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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节 战争的理由


  伊泽瑞尔按照父亲老卡佩的要求,试图在诺大的瓦洛兰大陆地图上,寻找着那块被刀叉在手的帝国统治者选中的蛋糕。

  缺少情报支持的他,目光从繁荣强大的德玛西亚,沿着这次出使走过的线路,一一经过了偏居一隅的班德尔城、孤悬海外的比尔吉沃特群岛、古老神秘的艾欧尼亚,最后回到科技与魔法之城皮尔特沃夫。

  除了那群小可爱的建设在大片丘陵间的班德尔城外,已经发动起来的诺克萨斯战争机器,都能够第一时间将力量投放到其他目标的领土之上。

  这是一个让那些政治不敏感的人感到很为难的问题,伊泽瑞尔有些郁闷的扭动着眉毛,突然,一道灵光如闪电般从脑中划过,于是他脱口而出:“唔……我不知道,父亲。但普雷希典的吉安卡罗议员曾经提过,现在的艾欧尼亚拥有数百年的经济和文化的积淀,却缺少保卫自己的力量……”

  “取巧…”老卡佩对整天‘不务正业’的伊泽这个回答不够满意,但却没有质疑艾欧尼亚最有可能成功那块蛋糕的判断,他接过话头详细介绍道:“德玛西亚人,他们从来不怀疑自己能够独自应付来自于帝国的攻击。你加入的这个‘使节团’,其实只是带着希望降低战争对国内经济的损害,而下出的一枚闲子……或者三世陛下也有那么一丝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

  话到最后的时候,老卡佩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对嘉文三世这个想法毫无所觉的伊泽瑞尔,然而被坑了一把的年轻人却不明白父亲这一眼的意思,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意有所指的老卡佩。

  过去的事情说来话长,老卡佩不准备在此时和伊泽详说,他跳过这一点,继续说道:“德玛西亚人的信心不是空想出来的,想必那位帝国的掌控者也明白,如果再一次把国力消耗在和联邦的拉锯战中,实力已经得到了快速成长的其他独立城邦,这次便有能力让他们蒙羞。”

  “所以如果期待终有一天可以战胜夙敌的话,帝国一定要首先想办法解决、或者牵制皮尔特沃夫以及其他城邦。只是皮尔特沃夫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班德尔城又鞭长莫及、至于比尔吉沃特,占领下来遇到的麻烦会比作战时更多……所以这些都不是帝国短时间内能够征服的对像,而时间拖长的话,和帝国背靠背的联邦是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老卡佩不愧是站在城邦顶峰的几人,一番话说下来,即使是整天在野地里打滚的伊泽瑞尔,也对目前的大陆局势有了较深的认识。

  他的目光跳过草也不长的冰原、只有沙盗马匪才能生存的大陆广大中部区域,而仔细品味着地图上,如同局外人般看向大陆的古老王国艾欧尼亚,轻轻的自言自语道:“可是艾欧尼亚王国习武的氛围十分浓厚,诺克萨斯就如此有信心能迅速占领吗?”

  “你要深入去分析这个古老王国的情况,”老卡佩很欣慰不务正业的儿子能主动思考这些,他此刻像是老师一般慢慢引导着伊泽瑞尔,“艾欧尼亚曾经的确很强大,甚至传说现在还有半神隐居在北部浩瀚的森林里,但他们已经沉浸在强大的幻像中太久了,政治制度僵化且权力分散、军队装备陈旧且思维落后、人民沉迷于寻仙问道而不专注于生产……”

  也许老卡佩此刻能用不屑的语气,为那个闭塞的古老王国找出上百处弊端,但显然他的目的不在于此,因此只是简单的提了提艾欧尼亚主要的问题后,就话风一转,说回刚才那个和帝国有关的话题了。

  “如果诺克萨斯的军队出现在艾欧尼亚的土地上,那么这个仍然沿用长老、村老制度的王国,将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组织起足够的反抗力量,四散的村落将迅速被帝国的军队逐个击破;并且艾欧尼亚看似广袤,但实际真正有占领价值就只有南部的三省,盖尔林、嵩赞还有纳威里;还有最重要的是,如果诺克萨斯的海军继续保持这种高强度军事封锁的话,那么只要陆军稍微动作快一点占领了南三省全境,帝国就能在联邦反应过来之前,将军队主力重新运回本国,然后用来自于海外源源不断的大量资源,和联邦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以拖跨夙敌的经济。”

  侃侃而谈的老卡佩,将已经遇刺的吉安卡罗议员对战争的担忧,一点点在伊泽瑞尔眼前剥开。

  结合沿路以来的经历,伊泽瑞尔深切的体会到父亲的假设有多高的可能会变成现实。

  莫格罗关隘的封锁、对海上航线的封锁、联邦另外一支北上使节团的神秘失踪,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楚地揭示着那个好战帝国,此次不同于往昔的战略。

  可是伊泽瑞尔内心仍在抗拒接受父亲的观点,他挣扎道:“要是帝国判断错了呢?如果行动失败,那就……”

  “是的,我过去也这样思考过,直到最新的情报出现:诺克萨斯无孔不入的间谍,已经深入到了我们的议会之中,虽然眼下还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但我想这样的事情绝不会仅仅孤立地发生在进步之城。”

  老卡佩难得用略带沮丧的语气,向伊泽讲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而后接着说道:“如果诺克萨斯在行动前就已经根据情报,对艾欧尼亚现有的兵力状况进行了对应布置的话,那么他们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多些。”

  来自老卡佩的话语,彻底激活了伊泽瑞尔的记忆,他想起和拉克丝刚过莫格罗山口后遭遇的追杀、在比尔吉沃特时碰到想在大赛中击杀拉克丝的小丑杀手、以及预言危险临近的吉安卡罗议员诡异遇刺。

  如果这些都是那个帝国的间谍人员促成的话,那么伊泽瑞尔不得不同意父亲的说法,仍然把头埋在沙堆里的古老王国,很有可能真的会沦陷在帝国军队的战斧之下。

  “可……德玛西亚的军队……”

  “也许你想的很有道理,但战争不就是因为有那些疯狂的人,才会不断被发动起来吗?我们不可能真正知道,此刻控制着帝国的那位至高者到底会想些什么。”老卡佩接过自己儿子的话头,并给予年轻人最后一击:“况且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对艾欧尼亚的占领一旦成功,帝国就能永远摆脱联邦的掣肘,从而再现恕瑞玛时代统一整个大陆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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