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盖被子
当时他也问过儿子的意见，谭默没有拒绝，后来跟老苏家的闺女约着见了一面，那边愿意嫁，自家愿意娶。
顺理成章的也就结婚了。
结婚了，这小两口虽然说不上多热情，但好歹也还可以。
反正过日子嘛，差不多就这样了，也不能要求太多。
却没想到刚结婚一年，就出事情了。
而且一向有主意的儿子，现在竟然没有了主意。
谭爸在书房里走了一圈，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真不想离婚？”
“其实当初我虽然不太管这件事情，但也觉得你跟苏染结婚仓促了一些，根本没个过度，现在出了问题我倒没有很意外，夫妻一辈子哪里没个弯弯绕绕，我跟你妈当年也没少折腾，不过现在都过来。”
“可我跟你妈是有感情基础才结婚的，放在你身上就有点不太合适，依照我的想法，如果真过不下去了，那就趁早别耽误了苏染，苏染还年轻，又不像你……，我虽然喜欢苏染，但不会跟你妈一样，喜欢就非要人家闺女做自己的儿媳妇。”
但其实说到底，他是心疼儿子，看见自己儿子眼底化不开的疲惫，也不想优秀的儿子被感情折磨。
“爸。”谭默认真的说：“我若想离婚，就不会打电话叫妈过来了。”
谭爸抬起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成熟了很多，面容也不再稚嫩，不由感触良多。
他知道因为从小的教育问题，谭默被他教导的很有责任感。
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被自己的这种责任感束缚了，说到底他是认为孩子没有感情基础就结婚，不想让谭默日子过的不舒服。
虽然结婚之后爱情会转变为亲情，可直接跳过爱情这个阶段，也不合适。
他自己是过来人，也年轻过，哪里会不明白。
不过现在他也不合适说太多，知道了他的想法他点了点头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跟你妈也会尽量配合你，不过事情还在于你自己。”
“谢谢爸。”谭默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父亲再担心什么，其实当初他点头答应结婚，何尝不是他自己也愿意的，否则谭妈是不可能让他点头的。
他从来不是迂腐的会听自己妈妈话的男人，但这点他却不好意思对自己的父亲说出口。
父子两达成了一致，从书房里出来了。
苏染已经将客房的床单重新换了一套新的，又将其他的家具擦了一遍，又把地板拖了。
走出来看见谭爸说：“爸，房间我已经整理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好。”谭爸看着苏染，不由自主的开口叫了一声：“小染呐……”
“爸，有什么事情吗？”
谭爸感觉到自己儿子的身体一僵，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没什么，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苏染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谭爸谭妈用的是外面的卫生间，谭妈已经拿了衣服去洗澡了，苏染则回到自己的卧室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后，她就躺在了床上。
虽然脑袋很痛，但是人却很清醒。
谭默进来后，也先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后，却看见苏染从壁柜的最底下，将放在里面备用的被子给抱了出来。
苏染一边在地上把被子铺开，一边头也不回的说：“爸妈在，我们不好分房睡，你睡地上吧。”
谭默身体一僵，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好。”
苏染自顾自的将地上的床单铺好，又抱了一床盖的被子给他，将床上谭默睡的那个枕头也摆好了。
却看也不看谭默一眼，直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迷糊中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接着又变回了原样，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偶尔做梦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她也没多在意。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游泳池里游泳，游着游着，忽然她的腿被水草给缠住了，她来不及细想，游泳池里怎么会长水草，她只觉得自己的腿被水草给缠住了，她动不了了。
她拼命的挣扎，却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渐渐的沉进了水底。
她想大声呼喊救命，却一张口，游泳池里面的水就开始争先恐后的拼命往她嘴里钻。
肺部被积压，她没有了氧气，她拼命的想要呼吸，可是她越是张开嘴，水就进入的越多，最后她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闷，猛然惊醒了过来。
刚一醒过来她就觉得不对劲。
她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在地上。
耳边传来熟悉的味道和呼吸声，让她醒悟过来，躺在她身边的人是谭默。
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腿被谭默给夹住了，而她的胸口也横了一只手。
这恐怕就是在她梦里的水草跟溺水了。
她有些生气的将谭默从她身上推开，却不想动作太大，将谭默给推醒了。
苏染坐直身子，想要质问她，却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被谭默伸出手给一把捂住了嘴巴。
黑暗里，苏染瞪着谭默的样子却格外有神。
“别说话。”谭默靠近她小声说：“妈在外面呢？”
苏染身体一顿，小心的倾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听见了脚步声。
她去年跟谭默回去过年的时候也知道，谭爸谭妈年纪大了，觉不多，晚上还要起来好几趟，有一次半夜她觉得口渴出来倒水喝，还碰到过。
两人怕被谭妈发现，就一动不动的不说话，苏染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冷，打了一个寒颤。
谭默赶紧把被子捞起来，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抱在怀里。
苏染想要挣脱，却又怕弄出动静，索性就没有出声。
谭默紧紧的将苏染抱在怀里，手指都用力的有些泛白了，但是他却毫无所觉，这一刻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现如今他也只能使出这样的伎俩罢了。
过了一会儿后，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苏染这才一把将谭默推开。
推开的太用力了，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
谭默双腿间的小帐篷，她曾经熟悉的很。
“咳咳……”黑暗里谭默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从床上滚下来了，我怕你冻着，就给你盖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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