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打架
话音落下，所有人脸色一变。
霍鹤山更是尴尬无比。
申卫东哼了声，“你看什么看！怪不得你能和那个人渣混到一起！因为你们两个都是不负责任的渣男！”
他声音骤然变得哽咽，因为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伤心事。
“要不是你狠心，绮岚怎么会挺着大肚子远走异国他乡，他们母子两又怎么会生活得那么艰难！绮岚也不会突遇车祸撒手人寰！”申卫东一提起自己最深爱的女人被霍鹤山伤害之后，就心痛的无法自已。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绮岚从来没有爱过你，她爱的人是我！”霍鹤山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控。
“可笑！霍鹤山，你真的很可笑！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把爱不爱挂在嘴边！她爱你又怎样？不爱我又怎样？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只靠爱情来维持，更重要的是你作为丈夫，能不能给她安全感！可惜，你生生辜负了她！”申卫东指着他的鼻子，神情激动。
霍鹤山则是险些被骂得气昏过去。
以他现在的地位，还有现在的权势，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敢指着他鼻子骂的人。
可偏偏是这个申卫东，年轻时候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所有人眼中的小混混！
现在竟然在他面前颐指气使，吆五喝六，这下可把霍鹤山气得够呛。
“申卫东，这些年看在你送回阿栩的份上，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但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霍家！这里不欢迎你！”霍鹤山指着门，怒气冲冲瞪着他。
“呵，你还有脸提阿栩？小的时候你让他吃了那么多苦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还纵容你的大儿子对他痛下杀手，甚至还要为了他转过头来指责阿栩！霍鹤山，你就是个畜生！”
申卫东其实根本没打算要来参加这霍老狗举办的什么狗屁晚宴，但是听说是给阿栩的接风宴，他就改了主意了。
前些时候阿栩出了事，甚至被传他已经死了，惊得申卫东是又气又急。
后来风头迅速改变，说是霍栩还活着，他便着急要看他一面，这样才会放心些。
所以，他还是来了霍家的晚宴。
谁曾想，一进门就听到这个老不死的霍鹤山，竟然倚老卖老，对着阿栩和他媳妇发疯！
他彻底忍不了了。
这才在众人面前，指着霍鹤山的鼻子一通臭骂。
“申卫东！你个老东西！”霍鹤山暴喝一声，径直向说得唾沫横飞的申卫东冲了过去。
速度之快，身形之矫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砰”一拳砸在了申卫东的面门上，顿时，鼻子血流如注。
所有人包括被打的申卫东都傻眼了。
半晌，他感受到脸上的黏腻，伸手摸了把鼻子，触手的湿润，让他后知后觉自己被霍鹤山那个混球给揍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三两下撸起袖子，对着霍鹤山的脸就是几拳。
霍鹤山躲了几下，还是被打了几拳。
两人直接厮打了起来，这番操作把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还是一旁吃瓜的周恪反应过来，“三爷，你爸被人揍了！”
霍栩脑壳疼的要命，“你说的是哪个爸？”
周恪，“……”
好像是那么回事，干爸也是爸。
干爸和亲爹打起来了，还是俩六七十岁的老头。
你说三爷究竟该帮谁？换做是他他也头疼。
不过话说回来，这俩老爷子可真是有精气神啊，他周恪要是到了这年纪，还能和人打架就好了，想想就很爽！
佣人们乱做一团，管家率先抱住了霍鹤山的腿，一个保镖则是拖住了申卫东，努力将两人分开。
然而两人此时已经打红了脸，打的难分伯仲，谁都不肯让，没两下又撕扯在一起。
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佣人被吓得尖叫起来。
男佣则是手忙脚乱，无力地制止着两个老头的战争。
按理说他们应该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这两人拉开，可是申卫东的几个保镖，还有霍家虎背熊腰的保镖，根本不敢上前，因为那可是自己的大老板啊，老板掐架，他们哪敢置喙。
万一自己毛毛躁躁，再把老板给伤着了，那可得不偿失了。
所以现场就变成了，两个老头打的热火朝天，两帮保镖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只剩下几个佣人力不从心的拉架。
以及还有一脸无语的霍栩和一脸震惊的盛挽月。
盛挽月见过打架的，没见过两老头打得这么凶的。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电影，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跑到她头上了。
她张着嘴，瞳孔呈震惊状，“那个，你要不要管管申伯伯和你爸……”
她这话是对霍栩说的。
某人面有菜色，“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我怎么管？”
盛挽月，“……”
这句话她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仿佛打架的不是他两个爹，，而是两个逆子……
因为她分明从霍栩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老父亲的无奈……
也是，这情形，放在谁身上估计都会傻眼。
不过霍栩嘴上那样说，还是干脆利落走了过去。
他个子够高，再加上申卫东和霍鹤山两人都上了年纪，即便再凶悍，还是大不如前了。
霍栩一手拽着一个，奋力一扯，就把两人拉开了。
盛挽月扶额擦汗，这场面越看越滑稽。
她甚至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人家家里都闹翻天了，她还有心情笑。
于是便收敛了刚刚扬起的嘴角。
正了正神色。
霍鹤山拍开霍栩的手，“给我放开！我是你老子，你知不知道这老东西打的是你老子？”
申卫东同样推掉霍栩胳膊，“你别拦着我，我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我俩多年的恩怨彻底了结了！我俩今儿个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霍鹤山眼睛瞪得老大，“你他妈再吹……”
“够了！”霍栩一声呵斥，震得两人皆是一愣。
“多大的人了，小孩子都没你俩幼稚！当着很多人的面发疯，你们两个也不嫌丢人！”
霍栩指指那些佣人和保镖，又指了指刚刚闻讯而来的霍沅和霍御，说道:“瞧瞧，你们的下属，还有你们的子女可都在这儿呢！你们要是连自己的这张老脸都不顾及了，那我无话可说。”
两人面色涨红，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刚才他们两个人互相揭了短，各自都在气头上，头脑发热什么都忘记了，都以为是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便直接打了起来。
现在冷静下来了，霍栩又训斥了几句，看着现场还有这么多小辈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出洋相，两人顿时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霍栩冷眼瞧着两个心虚的，故意问，“打呀，怎么不打了？刚才不还喊着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吗？”
两人低着脑袋，说不出话。
“爸！您前几天感冒才好，医生都说了，让您干万不要动怒，您倒好，直接斗殴了！”霍沅刚刚从房间出来，自己都哭的眼睛肿了，这时候还得劝自己亲爸。
霍御被代菲推着出来，显然是被这场面惊到了。
一向波澜不惊的面上多了几分诧异。
这场景，着实闹腾……
“别说了，小沅！”霍鹤山拧眉低声道。
心里后悔得要死，他一世威名啊，全在今天把脸给丢尽了！
“老爹，您呢？”霍栩问申卫东。
申卫东一抚脸，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今天是我这个老家伙鬼迷了心窍，在你们这些小辈面前失了分寸！”
“我们走！”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那十几个保镖跟他离开。
走到门口，见霍栩跟着，他又说，“跟我做什么？去瞧你老子去！我身体好的很，就他那假把式，还伤不到我！”
嘴硬没用，霍栩蹙眉看着他嘴角眼角的淤青，丝毫没给他留面子，叮嘱身旁的周恪，“送老爹去医院看看。”
申卫东，“……”
打发走了申卫东这尊大佛，霍栩又去看他亲爹。
“哼！关心完那个老东西，才想起来你亲爹？”霍鹤山躺在床上，脸上还敷着毛巾，哼哼着训斥霍栩。
“陈嫂，照顾好先生。”霍栩见老头子话语硬邦邦冷冰冰，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转身就要走。
霍鹤山又生气起来，“给我站住！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亲爸，你身上流着的，到底是哪家的血！”
没说几句，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你和老爹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去探究，我只知道，当年是老爹只身一人把濒死的我找到，给我请了最好的医生治腿，又让我得以认祖归宗。”霍栩话语冷漠。
“你……”霍鹤山一下子坐起来，指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有些难过地问，“阿栩，所以你心里，一直都是怪我的，对吗？怪我当年没有留住你母亲，没有到国外去找寻你们母子俩，害得你们吃了那么多苦……”
霍栩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没有。”
霍鹤山眼中仍是一片苍凉与哀伤，抬抬手，有气无力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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