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四合院家长里短
“三大爷，我怎么感觉您是在看我笑话呢？”
杨军总感觉自己被人当成大冤种了。
投放几十斤的鱼食，然后旁边的几十人全过来蹭鱼，在他们眼里，杨军就是那个大冤种。
你没看那些小老头全都笑眯眯的样子，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尤其看向杨军的那个眼神，充满了嘲讽。
“军子，淡定。”
三大爷眯着小眼睛笑道：“您放心，不管他们怎么看，但是在三大爷眼里，你军子就是最豪横的人，他们那是羡慕嫉妒你呢。”
“呵呵，三大爷，别装了，想笑就笑出来吧。”
杨军往躺椅上一躺，管他们怎么看呢。
只要自己高兴了就行。
他主打的就是追求钓鱼人的精神。
“没笑，真的没笑。”
三大爷板着脸说道。
“呵呵，你要是把嘴角的笑容收回去我就信了。”杨军翻了翻白眼。
三大爷闻言，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嘴角。
“嗐，三大爷天生就是这幅嘴脸，你别跟三大爷一般见识。”
杨军摆摆手道：“三大爷，换个话题吧，别老往我心窝子捅刀子了。”
三大爷闻言，嘿嘿笑了几声。
一边两眼死死地盯着水面，一边和杨军聊天。
“军子，你得有五六年没回老宅子了吧？”
“嗯，快六年了。”
三大爷叹息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院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哦，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三大爷身子微微斜着对着杨军，说道，
“许大茂回来了，现在和二大爷在做电视机贸易的生意，傻柱前几天官复原职，现在是轧钢厂食堂的主任了……”
许大茂的下场跟电视剧里一样，当了几年的一大爷，作威作福，后来被送去劳动改造了，回来后就和李怀德下海经商了，后来亏个底掉，至于傻柱胜任食堂主任的事，还是他让人安排的。
“你二大妈去年没了，几个儿子把家产分了，现在都搬出去住了，还有你一大爷……易忠海也回来了，他比以前老多了，已经干不动了，现在每天给大院子里的人看孩子。”
听到易忠海回来了，杨军心里咯噔一下。
真是大意了，竟然忘记了易忠海这个老东西，要知道，当初还是杨军把他送去西北劳教的，要是出来报复他的话，那就麻烦了。
杨军暗自责怪自己，真是大意了，这些年安逸的生活让他疏忽了。
回头让人好好调查一下这个老东西。
“三大爷，你唠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提你家的情况啊？”杨军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问道。
三大爷闻言，苦笑一下。
“哎，有什么好说的。”
“几个孩子都结婚了，也都搬出去住了，老大现在辞职下海经商，在胡同旁边盘了个店开饭馆，老二现在跑长途运输，老三在商场当销售员，老四考上大学后就留在街道办上班了，四个孩子安排的妥妥当当，我这个当父亲的总算完成任务了。”
三大爷脸上挂着笑容，一提到几个孩子，一脸的自豪。
“三大爷，解成他们几个有没有按时给您生活费啊？”
杨军是明知顾问。
三大爷几个子女可不是善茬，个个都跟三大爷学得一手好算计，平日里一个看着一个，谁都不养老，给个生活费还得当面锣对面鼓的，请院子里的人见证才行。
三大爷刚才看他笑话，他也不防给三大爷眼里扎根钉子。
谁让他刚才不让我舒服呢。
三大爷闻言，一脸的尴尬。
“都还好，他们每个月按时给。”
说话的时候，感觉脸发烫。
至于给没给，给了多少，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自己当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虽然不敢说桃李满天下，至少也略有薄名，教出来的学生不说有多出息，但是在孝道这方面是没得说的。
没想到，自己家却出了几个不肖子孙，那几个孩子没一个孝顺的，一让他们上交养老费，他们就各种推脱……
“呵呵，三大爷，说谎鼻子会变长的哦。”杨军笑道。
“去去去，竟拿你三大爷打镲。”
三大爷叹息一声：“三大爷做人很失败啊，竟教育出这么几个不懂事的玩意，哎……”
“要不是我还有点退休工资，再加上钓鱼补贴点家用，恐怕我和你三大妈早就睡大街上了。”
杨军听出来了，三大爷是在卖惨。
不过，他不接这个茬，管他洪水滔天的，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三大爷，还有什么乐子，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杨军躺在藤椅上，悠闲的吃着西瓜。
三大爷愣了一下。
然后用手指了指杨军：“你呀你，都这么大领导的人了，还是那副混账性子。”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挺佩服杨军的。
杨军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原先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谁知退伍回来后，竟然一路坦途，竟然做到这么高的位置，再回头看看院子里那些和他同龄人，越快越没出息。
其实，他挺佩服杨军的。
“许大茂和秦淮茹结婚的事你知道了吧？”
杨军闻言，愣了一下。
“您说了我就知道了。”
秦淮茹和许大茂走到一起他一点都不意外，鱼配鱼，虾配虾，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俩本来就是一路货色。
许大茂阴险狡诈，秦淮茹贪便宜爱算计，他们在一起才是绝配。
只是，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还往一块凑，真是不顾孩子的感受了。
看起来以前秦淮茹因为孩子的事算计人是假象，其实她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人，这么多年的守寡生活也让她感到孤寂，正好许大茂单身狗一个，于是就凑到一起了。
“还有娄晓娥也回来了。”
说起娄晓娥，三大爷的脸色满是羡慕的神色。
“军子，你不知道，现在的娄晓娥可不得了，人家发达了，这些年人家在港城赚了大钱了。”
“军子，你是没看见，人家进出都是小汽车，打扮的那叫一个洋气，还有一回来就给院子里的人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那气场、那胸怀真是让人佩服啊。”
三大爷就这点德行，拿了谁的好处就为谁说话。
文化人拍起马屁那叫一个有水平，那画面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杨军没说完，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开个小汽车算什么？他十年前就开始开小汽车了，而且现在出入还有许多警卫员跟着，一个商人发展的再好，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商人。
至于说给大院里的人发红包，杨军表示，娄晓娥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娄晓娥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尤其是对许大茂和二大爷刘海中，要知道这俩人可是带人把她家抄了，她恨不得弄死他们，怎么可能好心给他们发红包。
“三大爷，打断一下。”
杨军道：“娄晓娥是不是要收购大宅院？”
三大爷闻言，愣了一下。
“军子，你怎么知道的？”
杨军一听，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三大爷，您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您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有。”
三大爷接着道：“不过人家不白要我们的房子，娄晓娥准备在旁边盖个小区，用新盖的房子置换我们的老宅子。”
“军子，你说人家又是出钱的，又是给我们盖房子的，不可能坑我们吧？”
大院里的那帮禽兽，个个比猴还精，想骗他们是不可能的，娄晓娥要是不掏出真金白银，是不可能顺利从他们手中收走房子的。
杨军笑道：“应该不是坑人，不过……”
“不过什么？”三大爷急忙问道，连鱼儿上钩都顾不得了。
“怎么说呢，从长远看，当然是你们吃亏，要是单单从眼前的利益看，是你们占便宜，至于是不是坑人，你们自己衡量吧。”
现如今的四合院就是这个价，娄晓娥又是高于市场价收购，还补贴房子的，肯定是大院里的人占便宜，但是从长远看，就那套四合院最少能值五六个亿，那价值可翻了万倍不止，显然是大院里的人吃亏。
但是谁都没有前后眼，谁也不能预估到将来四合院会这么值钱，并不是谁都有杨军这种上帝之眼，预知未来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
坑不坑人的，自己衡量。
“军子，你是见过世面的，又是大领导，您跟三大爷说说，这房子是换呢还是不换？”
三大爷一听杨军模棱两可的话，疑心病又犯了，感觉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杨军摇摇头道：“三大爷，怎么说呢，你要是不差钱，房子就留着，要是急于改善居住环境，那换了也不吃亏。”
“那我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啊？”三大爷一脸的急色。
杨军笑了笑。
“三大爷，合同签了吗？”
三大爷愣了一下，点点头：“已经签了。”
杨军翻了翻白眼，一脸的怒色。
“三大爷，你耍我玩呢，流程都走完了，你还在这儿谈个屁啊。”
难不成你觉得亏了，还能耍赖不成？
“嗐，就……是问问罢了，三大爷就想知道有没有亏了。”
“当然亏了，亏了好几个亿呢。”杨军没好气道。
“嘿，军子，你还真生气了。”
三大爷闻言，也只是笑笑。
他觉得杨军是在说气话，就是金子盖的房子也不能值几个亿啊。
“对了，军子，满大院可就你们家房子没换了，我估计，娄晓娥这段时间肯定会找你。”
杨军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摆摆手道：“三大爷，麻烦您给娄晓娥带句话，不换。”
三大爷闻言，愣了一下。
“也是，你军子不是差钱的人。”
杨军肯定不差钱啊，住在一个大院这么多年，三大爷还能不了解他？
再说了杨军现在这么大的官，还在乎那三瓜俩枣的。
别看娄晓娥现在发达了，但是在杨军面前，还是小妹妹，人家只要一个眼神，你即使千万身家也能在旦夕之间化为乌有。
“可惜了，娄晓娥注定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院子了。”三大爷感叹道。
只要杨军不同意换房子，即使娄晓娥使出浑身解数也拿他没办法。
杨军闻言，只是笑笑。
如果换做他是娄晓娥，第一个换房子的肯定不是院子里的那些人，一定是最难啃的杨军，如果杨军不同意，你就是把院子里那些所有的房子买到手里，也是没用的。
娄晓娥看似精明，但是到底还是女人，眼界不行，格局还有待提高。
过了这么久，杨军的鱼竿还是没动静。
再看看三大爷，人家聊天也没耽误钓鱼，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三四斤的鱼已经到手了。
“三大爷，您钓鱼是不是有什么技巧，能不能传授我一下？”杨军道。
三大爷嘴一撇。
“唉，钓不钓的到鱼无所谓，我追求的是钓鱼人的精神。”
三大爷原话还给了杨军。
刚才被杨军嘲讽了一句，现在就开始报复回来。
杨军闻言，一头黑线。
这老家伙还拿捏上了，真以为叫他大爷，就是大爷了。
“三大爷，好好说话。”
“嘿嘿，军子，三大爷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三大爷脸色一肃，接着道：“三大爷不是在笑话你，而是说得是实话，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明白钓鱼的真谛，而你一开始就明白了。”
“三大爷，说点我能听懂的。”杨军扶额道。
三大爷：“钓鱼钓的就是一个乐趣，你只有足够的耐心、静气，抱着不是奔着鱼儿去的心思，才能钓到鱼，你欲望越强，反而适得其反，如果你抱着玩玩的态度钓鱼，反而收获颇丰，至于钓鱼细节的技巧，都是不足以炫耀，真正难能可贵的就是钓鱼的精神。”
“军子，你不愧是做大领导的，领悟力就是比平常人强，一开始钓鱼就领悟到钓鱼的真谛，你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
三大爷说了那么大，他算是听明白了。
这老家伙在内涵他，给他灌输阿Q精神胜利法，说得道理挺大的，就是卵用没有。
“三大爷，你说得没错，像我这种主动追求钓鱼人精神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智者。”
杨军道：“不是我跟您吹，只要我想钓，随便吆喝一声，鱼儿就自己游上岸，您信不信？”
三大爷闻言一愣。
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随后，连忙管理好脸上的表情，郑重的点头。
“信，我当然信，你军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大爷一辈子与人为善，从来不轻易得罪人，自然也不会得罪杨军。
从某种角度看，杨军还是他的贵人呢，要不是他往河里投喂这么多的鱼食，他也钓不到这么多的鱼。
“三大爷，你要是把嘴角的笑容收一收，我就信了。”
“呵呵，军子，三大爷说得都是真的，你才是真正的钓者，我这么多年白钓了。”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坏老头。”
杨军嘀咕了一句。
三大爷闻言，憋着笑，坐在那里不在说话。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冤种，可不能得罪了，以后还指望跟他混呢。
杨军被他那种眼神瞧得不舒服，很讨厌那种感觉。
今天，他一定让这个闫老登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钓者。
杨军放下鱼竿，然后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道，
“鱼儿们，都给我游上岸来。”
众人闻言，纷纷向这边看来，一副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杨军。
这个大冤种是被鱼气糊涂了吧，竟然要求鱼儿游上岸来，你怎么不让它们直接上饭桌。
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止一个人，就连岸边的那些游客也像看弱智似的看着杨军。
还没等他们白眼翻完，就见河里突然涌起一个巨大的浪花，无数条鱼拍打着波浪争先恐后的向岸边游来。
“天哪，好多的鱼啊。”
众人惊叫起来。
一时间，无数人涌向岸边，观看着这一幕。
三大爷嘴巴张的老大，嘴里都能放得下一个鸡蛋了，两眼发呆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帮正在钓鱼的老头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鱼，纷纷扔掉手中的钓竿，下河捞鱼。
“三大爷，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钓者。”杨军笑眯眯道。
三大爷根不没回过神来，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
“军子，你才是真正的钓者。”
鱼儿在水里拼命的拍打着浪花，一副想要摆脱控制又挣不开的样子，无形中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
众人惊奇的看着这一切。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杨军利用空间力量控制着这一切的结果。
现在的空间被他利用的非常娴熟，那种似收入空间还在空间外的控制力量掌握的非常精妙，那些鱼儿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往岸上拉，却怎么都上不去，就这么控制在那儿扑腾。
当然，这一幕在众人眼里就是在平常不过了，以为鱼儿是被杨军刚才投喂的鱼食吸引，根本没往杨军身上想。
毕竟是超科学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都不会对杨军怀疑。
“走喽，咱们打道回府。”
看见罗小军和孙招财他们几个跃跃欲试准备下河捞鱼，杨军这时提出了回去。
“是，师叔。”
鱼儿再肥，也没有杨军的话重要。
几人连忙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军子，这就走了？”
三大爷这时已经跳进水里，正在扑腾的抓着鱼，见杨军收拾东西回去，连忙问道。
杨军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
杨军挥了挥手，飘然离去。
落日余晖，把杨军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原本高大的身影显得愈加伟岸。
望着这一幕，三大爷瞧呆了。
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钓者啊，我不如也。”
……
一连几天，杨军没有再去钓鱼。
上次出了那样的事，那个钓点现在每天都围着许多人，希望那样的奇迹再出现一次。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军这几天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干爹。”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成六欲言又止。
这孩子一般都在她哥哥杨成五家吃饭，今天破天荒来杨军家吃饭，一看就有事要说。
“有事就说，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杨军知道，小六准备要跟他说什么。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肯定和彭三湾有关。
“干爹，嗯……彭三湾失踪了。”
说完脸色通红，低着头坐在那里。
毕竟答应过杨军，要和彭三湾断绝关系的，现在再提这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是在边疆水电站上班吗？”
杨军佯装不知道。
“一个月前他就辞职了，前段时间还来找过我。”
小六的脸愈加的红了，她甚至觉得因为欺骗了杨军而感到深深自责。
“哦，是吗？”杨军装作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这个你可没跟我说啊？”
“对不起，干爹，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小六红着脸道：“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我跟他已经断绝关系了，您……能不能放过他？”
杨军闻言，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我放过他？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六吭哧道：“那天你说，如果他丢了工作，变成残疾了，问我还愿不愿意跟着他。”
杨军点头道：“嗯，我是说过这句话，怎么了？”
“那……您肯定知道他的下落了。”
杨军：“不知道。”
“干爹，我已经答应和他断绝关系，您就不能放他一马？”小六哀求道。
“行，干爹答应你，以后不再找这个人麻烦了。”
“那……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了？”
杨军愕然：“你不是说和他断绝联系了吗，为什么又要问他下落？”
“我……我……”
小六吭哧的说不出来话。
杨军见道：“如果你能做到不和他联系，干爹就保证，以后绝不找他麻烦。”
杨军现在早已练就波澜不惊了。
他玩了个文字游戏，也就是占了小六经验浅的便宜。
反正人现在已经消失了，他保证以后不再找彭三湾的麻烦了，这点他是能做到的。
“干爹。”
杨军摆手道：“好了，你想要说什么，我都清楚。”
“我知道你能做到，我也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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