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云游巫女
“羽火大人。”
忍猫们恭敬的汇聚在巨大橘猫的身旁，找到了主心骨。
鼬凝视着拦截在路前的巨大忍猫，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
忍猫羽火，他是知道的。
忍猫一族大多数忍猫都不擅长战斗，而是擅长情报收集，而羽火却是十分罕见的战斗型忍猫。
甚至在忍猫一族的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在实力上超越过它的战斗型忍猫。
它的契约者，在忍界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忍者——宇智波琉璃。
据鼬所知，羽火现今在忍猫一族的地位，仅次于领袖猫婆婆。
“离开吧，宇智波鼬，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我们忍猫一族也不会再为你提供情报，还有武器供应。”
挡在所有忍猫的身前，羽火借助自己的身体的优势，居高临下对鼬开口。
猫瞳之中也透露出一丝敌意。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忍猫一族中有很多和宇智波一族忍者关系很好的忍猫，鼬灭族行为，同样也意味着他要和忍猫一族割裂。
即使是忍猫一族中脾性相对温和的忍猫，在处理宇智波鼬的问题上，也是保持中立，不发表看法，但谁也不会公开支持对方的行为。
大多数忍猫都是很一致的将鼬的契约解除，并且所有忍猫一族的据点，不再为鼬开放，情报也好，补给也好，也不再和鼬分享，替他工作。
“我来这里取一些东西，正好在猫婆婆那里，取完东西后我会离开。”
鼬用三勾玉写轮眼平静无比的和羽火对视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鼬的固执行为，让羽火大为光火，有些恼怒宇智波鼬的不识抬举。
没有看到这里的人猫都不欢迎他吗？
还是说，想要硬闯进忍猫一族的据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挑衅。
“哼！如果再不离开的话，那么，就永远不要离开这里了！”
羽火向前迈了一步，猫掌踩在地面上，引起轻微的震动感，宛如小山一样大的身躯，将阳光遮住，降落一大片阴影。
身体外层笼罩着肉眼可见的实质化查克拉，鬼鲛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查克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窒息起来。
这只猫看来不只是个头大这么简单啊。鬼鲛心中暗道。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点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鼬轻微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惋惜还是什么，手从袖子里伸出，手指与手指之间夹住了几枚手里剑，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突然，一道黑影从远处飞奔过来，那是一只长得像是狐狸，额头刻着字的忍猫。
“羽火。”
忍猫喊着羽火的名字。
“干什么，电火？鱼干你自己先吃好了，我这里还有‘客人’招待。”
羽火看着还没有自己手掌大的忍猫，叫出对方的姓名。
尤其是在说到‘客人’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和鱼干没有关系，猫婆婆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
名为电火的忍猫也看了一眼鼬。
“这种家伙有什么好见的？让我一口火把他烧掉就行了。”
羽火态度十分不满。
“可是，你战斗起来太过暴力了，会把整个据点破坏掉的。猫婆婆还不想这么快搬家。”
电火说道。
“真是的，这种叛徒直接赶走不就行了吗？完全没必要纵容。猫婆婆也真是的……”
羽火冷冷哼了一声，虽然对于猫婆婆的决定有所不满，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没理会羽火的抱怨，电火走到鼬的跟前说道：“跟我来吧。”
说着，不情不愿的在前方带路。
承受着众多忍猫敌意的视线，鼬面色平静的跟着电火进入忍猫一族的据点。
鬼鲛一个人无奈耸了耸肩，很是识趣的在外面等候，接受忍猫一族的监视。
宛如迷宫一样的地下走廊，即便鼬过去来了这里很多次，也还是会感到头晕目眩，完全不知道哪一条路对哪一条路。
这个地下迷宫，就像是数不清的触须扎根在地下，保护着忍猫一族的安全。
进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电火没有走进去，而是让鼬自己独自一人进去。
房间的最前方，一个身旁蜷缩着大量非忍猫的猫咪的老婆婆，十分安静的盘腿坐在那里，白发苍苍，头上戴着猫耳发饰，手里拿着一根烟斗。
虽然年纪已经称得上古老，但整个人的面貌还十分精神。
猫婆婆。
虽然自称猫婆婆，但其实对方的身份是人类。
只不过对方的家族，和宇智波一族一样，同样和忍猫一族有着共生的契约关系。
猫婆婆的家族是忍界首屈一指的商业家族，以军火交易为主，在地下进行售卖，暗中为宇智波一族提供武器与补给。
这种事情，就连木叶方面也知之甚少。
因此，三方的关系就很明显了。
猫婆婆家族提供商业平台，售卖军火，赚取发展经费。
忍猫一族负责搬运工作，节省人力，同时遍布忍界各地，负责情报收集。
宇智波一族提供武力支持，进行保护工作。
“是鼬吗？”
坐在那里的猫婆婆发话了，抽了口烟后，浑浊的目光扫向鼬。
“是的，猫婆婆。”
“倒是变化了很多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种样子的。”
猫婆婆看着鼬那张熟悉的脸庞，尽管面容还是和以前没有太多变化，但是缺乏了生机，缺乏了笑容，只有冰冷，让猫婆婆无法将他和过去进行比较。
陌生到猫婆婆也不认识的地步。
鼬对此没有开口，沉默站在那里。
“唉……算了，既然你做出了那种决定，想必也知道忍猫一族，包括我身后的家族，对你的行为都大为不满。”
“我只是测试自己的器量，仅此而已。”
鼬冷静回答。
为的就是给外人竖立一个为了力量，从而冷血无情的叛忍形象。
“鼬，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满足于偏执的正义，那只是自我感动罢了。除了痛苦还有失败，什么都得不到。”
猫婆婆语重心长说道。
“您多虑了，猫婆婆。”
“也许吧，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管不了你了。毕竟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忍猫一族也无法容忍你的存在。将名字正式抹掉吧，你与忍猫一族的契约到此为止。”
猫婆婆说完，一只三色忍猫从阴影中走出来，推着一个巨大卷轴，放到了鼬的脚边。
过去和鼬签订契约的忍猫，虽然解除了契约，但鼬本人的名字还未从忍猫一族的卷轴上划掉。
这次也是解除契约的仪式。
“是。”
鼬没有反对，将卷轴摊开，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所在，双手结印，施展了术式后，卷轴上的‘宇智波鼬’消失了，化为了空白，意味着他与忍猫一族的契约终结。
虽然鼬心里有种患失之感，但想到什么，眼神便坚定下来。
也许他背叛了家族，但是灭掉宇智波一族这件事，他并不后悔。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家族和村子的冲突，避免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也避免木叶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这点来说，他是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牺牲宇智波一族是值得的。
“你之前委托我购置的补给，空白卷轴、苦无、起爆符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记住不要再过来。”
猫婆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包裹，那里面存放着鼬需要的忍者装备。
“麻烦了。”
鼬从忍具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了猫婆婆的身前，不想要欠猫婆婆太多的人情。
见到鼬的这种做法，猫婆婆也没说什么，不管鼬愿不愿意，他从今以后都无法借助到忍猫一族的力量。
“佐助那边我会照顾一二的。”
鼬拿着包裹走到门口时，猫婆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鼬脚步停顿了一下。
“谢谢。”
深呼吸了一口气，鼬一言不发的离开，从猫婆婆的视线中消失。
猫婆婆望着鼬离去的方向，再度叹息了一声。
“这种人根本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吧，猫婆婆？”
橘色的大猫出现在猫婆婆的旁边，对比之前的巨大形体，羽火将自己的体型缩小到房间也可以容纳下的程度。
“他身体里终究流淌着宇智波一族的血脉。”
“但他背弃了契约，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是琉璃大人的敌人。”
羽火并不认同猫婆婆的说法。
“放心吧，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他了，以后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在残酷的世界中生存。”
“我知道了，下次他要是再过来，我会直接把他杀死。”
“鼬不是个简单的孩子，也许他在阅历上有点不足，但作为忍者来说，他的才能异常卓越。他此刻的实力，说不定连你都无法对付。”
猫婆婆提醒羽火。
“我可以使用逆通灵之术将琉璃大人召唤过来。”
“琉璃啊……那的确是个办法。不过，鬼之国那边，真的不打算把佐助接走吗？”
猫婆婆皱着眉头问道。
“宇智波佐助？”
羽火歪了歪头。
“佐助一个人留在木叶孤苦伶仃，他需要族人的认同和陪伴。我虽然不知道宇智波灭族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但佐助在木叶的生活，绝对没有想象中自由。”
猫婆婆浑浊的目光透露着精光。
“这件事婆婆你就不要管了，木叶现在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不过在合适的时候，琉璃大人会把宇智波佐助带走的。毕竟是宇智波的血脉，也不是宇智波鼬那样的叛徒，自然不会让他一直流落在外。”
“那就好。我老人家虽然老了，但眼睛可没瞎。”
“那我先走了，最近鬼之国那边会有大动作，婆婆你也留意一点，这可是热卖军火发财的好机会。到时候千万别忘了多给我买点新鲜的小鱼干。”
羽火留下这一句，摇着尾巴，慢吞吞向着门外走去。
◎
雨之国的内战愈演愈烈，并且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忍者，在雨之国土地上四处肆虐着，使得战争的烈火有可能向着失控方向发展。
这个时候，无论介入雨之国内战的大国，还是雨隐村的忍者，都在寻求着破局之法。
小南一直都忍耐没有出手，只是坐镇后方指挥，她的忍术太有标识性了。
如果她出手，会让很多人意识到她的身份。
尤其是她的恩师，三忍之一的自来也。
那个时候，长门的轮回眼，恐怕也会暴露在五大国的视野中，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这样一来，也势必会让雨隐的战局陷入一定的颓势，好在有从鬼之国那里提前购置了大量军火武器，拉起上万人的民兵队伍，配合也加入战局的雨隐村忍者，再坚持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就如同她和长门猜测的那样，火之国和土之国并不想把战争的规模扩大，从而引发更大的动荡。
因为雨之国是个四战之地，根本不适合驻守，至少现今没有任何一个大国表露出想要侵吞雨之国的想法。
这个国家只要混乱，只要懦弱，对周围的大国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想消灭的是雨之国决意抵抗的勇气，而不是消灭这个国家，蚕食他们的领土。
这不仅仅是战争，也是政治上的博弈。
只是现在已战争的形式表露出来而已。
11月初，天气愈显冰凉，长门离开雨之国半个月之久，才终于从鬼之国返回。
“怎么样，长门，千叶白石答应你的条件了吗？”
长门回来后，小南第一时间过去迎接他，询问了他和鬼之国的密谈结果如何。
营地的一座帐篷里，两人在这里谈话。
“总体来说还算顺利，千叶白石答应了我的条件，也会给予雨之国一定帮助，协助我们打赢这场战争。”
长门说道。
他的脸上有一些疲惫，显然在鬼之国那里的谈判，并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几经波折。
鬼之国也不是慈善机构，想要寻求帮助，自然要拿出对方动心的东西，以及阐述鬼之国能从这场战争获得什么。
看到这样的长门，小南有些心疼，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只能把这种情感压制下来。
“鬼之国打算怎么做？”
“提供稳定的后勤支持，以及后续会在别的地方吸引火之国火力，扯住火之国后腿。战略计划会有点长，之后我会和你细说，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长门问道。
“有点不太乐观，因为缺乏充足的高端战斗力，正面冲突会显得劣势。”
小南说出事实。
雨隐村的精英大多牺牲宰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现在雨隐村的上忍数量极少，而且实力都有些华而不实。
“辛苦你了，小南，接下来换我来就行了。”
长门也知道雨之国现在的难处，现在他必须出手，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你要亲自出手？”
小南惊讶看向长门。
这样一来，是会暴露出他的身份的。
“放心，只是显露一部分实力，不会使用轮回眼的能力，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毕竟对方已经使用了忍者，现在我作为雨隐的首领，不能坐视不理。虽然现在是我们处于劣势，但必要时也要让大国知道一下我们的态度，不会任由他们拿捏。”
与鬼之国暂时达成了统一战线，长门身上的压力顿减，在这场战争中，可操控的空间也变得更多了。
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暴露给五大国。
轮回眼事关重大，现在抛头露面，会引来数不清的暗杀，不利于雨之国发展。
他必须要从国家层面上进行考虑，而不是只考虑自身的处境。
他一个人强大，不意味着雨之国也同样强大。
千叶白石之所以有恃无恐，五大国也不敢动弹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鬼之国的强大，不是单纯集中在某个人身上。经济，军事，政治，这都是决定性的因素。
雨之国如今政治腐败，经济崩溃，军事半残，要是再暴露出轮回眼的问题，虽然可以逞一时威风，但事后大国对雨之国展开封锁，就可以让雨之国在国际上寸步难行。
“可是……”
“我会以‘佩恩’的身份出场，正好也可以试一下，我最近修炼的雨隐村秘术威力如何。用那些秘术，足够应付眼下的局势了。”
虽然雨隐村的大部分秘术，过去遭到了木叶根部的洗劫，但还是有一部分被继承了下来。
其中有不少是半藏流传下来的秘传忍术，这些秘术的威力同样巨大，很适合战场厮杀。
“好吧，那你小心点。”
小南看到长门主意已定，也只好默默祝愿了。
她这时也才想起，长门会的忍术，不只是和轮回眼相关，精通所有性质属性变化忍术，也是长门最强大的优势之一。
精通三种属性的遁术，在上忍中就是一流好手了。
而长门却是精通所有属性遁术，即使不使用轮回眼之力，实力也不可小觑。
◎
虫子啃食着尸体。
油女龙马默然站在破败的村落里，在他的面前，两名临死前高呼‘佩恩大人’的雨隐下忍被他释放出来的虫子啃食殆尽。
和油女一族一般使用的寄坏虫不同，他不但可以使用寄坏虫，还可以使用比寄坏虫更具有破坏力的食铁虫。
灰黑色没有一处发亮的外壳，体型和体积和寄坏虫相差不大，但小小的口器具有十分强悍的咬合力，连钢铁都可以咬穿。
被食铁虫覆盖上的忍者，会被虫子们极强的口器撕咬致死，死状凄惨而恐怖。
就在这时，油女龙马身体一僵。
一道精神意念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山中一组的心传身之术吗？
油女龙马察觉到异常的精神力入侵自己脑海，便意识到这是木叶山中一组的秘术。
——是的，龙马大人。
陌生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
——雨隐村现任首领佩恩，关于他的情报十分稀少，大多残缺不全，团藏大人让龙马大人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情报。必要时可以潜入雨隐村调查。
——我知道了。不过这种只会躲在暗中行动的家伙，真的是雨隐忍者口中的救世主吗？我很怀疑这一点。
油女龙马暗暗嘲讽着。
传达情报的山中一组忍者并未做出评价，只是默默切断了和油女龙马的联系。
油女龙马得到了新的任务，自然不会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不过他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抓出一支苦无，朝着一侧的断墙射击过去。
苦无狠狠扎根在断墙上，发出声响。
“不想死的话，给我出来。”
油女龙马冰冷的声音穿透空气传达过去。
从断墙那里走出来一道略微清瘦的身影。
身上披着挡雨的蓑衣和斗笠，但油女龙马眼睛锐利，一眼看出在蓑衣下的衣料，和传统的巫女服相近，以红白二色为主。
“巫女吗？这里可不是鬼之国哦。”
油女龙马皱着眉头。
“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的云游巫女。”
油女龙马嗤笑一声。
“路过？你是过来收集情报的吧？而且我讨厌云游巫女这种称呼，因为这会让我想起一个已经死去，却令我感到十分不快的女人。你给我留下来吧。”
既然碰到了，油女龙马就不打算放过对方。
鬼之国散布到忍界各地的云游巫女，可不只是悬壶济世这么简单，增加民间声望，收集情报，才是这些云游巫女真正的工作。
和那些遍及各国的收债人，是一个道理。
都是打着官方的名号，前往各国，窃夺各国情报，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地下活动。
大量银灰色的食铁虫发出叽叽的刺耳声音，化为银灰色的云层，快速扑向那名云游巫女。
这名云游巫女面色不变，目光闪动了一下，没有闪避，任由大量的食铁虫扑到身上，对身体进行啃食。
嗡！
空气轻微晃动了一下。
油女龙马脸色一变，原地只残留一团诡异的乌黑气体，那名云游巫女突然消失了。
食铁虫一只只向下坠落，无力闪动着翅膀，很快一动不动，失去了生命气息。
“这是……”
油女龙马走到死去的食铁虫前面，蹲下身子，看到了食铁虫银灰色的身体，已经被染成漆黑，身体上布满了针孔大小的腐蚀迹象。
一种从未见过的毒。
“鬼之国的云游巫女，真是有趣……而且，这种奇怪的熟悉感，以前我在哪里见过吗？怎么可能呢，错觉吧。”
油女龙马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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