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幼年飞龙庙里失踪飞天鹅寻侄遇云燕
五年后。
一个冬天的一天下午,飞天鹅又带着侄儿卖艺归宿在破庙内。
北风吼叫着,显得刺骨地寒冷,飞天鹅急忙取了些木炭在庙内生起了火。
一开春飞龙整整五岁了。
飞天鹅暗自寻思着。自己离开家乡已经整整五年了,五年来大哥大嫂杳无音讯。
乡亲们究竟怎么样了,自己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实在让人着急。
等到了来年春天,飞天鹅已打算带着侄儿回家乡去生活。侄儿飞龙渐渐长大了,这样整日流浪着生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再者说来,这几年的日子苦倒是苦了些,可也攒了点积蓄。想来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了,也该回家乡乡成门婚事。
最近一段日子里,也不知为何缘故,飞天鹅总是在睡梦中梦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长得浓眉大眼,清秀动人。每每回忆起梦中的面孔,倒显得有几分地熟悉。而那张睡梦中的面孔,恰似在生活中相识过一样。
飞天鹅却怎么也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在自己的生活中会伴有这样的梦境出现。
当飞天鹅海业把自己想要回家乡的念头告诉给侄儿后,飞龙握着小手一本正经的说:“叔叔,这不是咱的家吗?还要到哪个家里去?”
侄儿的一句话,使得飞天鹅听后一阵阵地心酸,心痛:“傻孩子,这不是咱们的家,咱们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咱为啥会在这里?”
“当年家乡闹灾荒,全村人都逃了出来。”飞天鹅不想让侄儿过早地知道以往家乡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便撒了一个谎言。
“叔叔,我要尿尿了。”小飞龙说完便离开火堆来到了庙门前。
由于天气寒冷,尿罢尿后又忽然刮过了一阵寒风,使得小飞龙直打冷颤。他哆嗦了一下后,便慌慌忙忙急转回了身。
也不知是脚下绊到了什么,还是走得慌张了,小飞龙竟然磕绊倒在地上。飞龙的额头一下子磕在了一块火炭上,留下了他终身难以抚平的伤疤。
也许就是这块可恶的伤疤,却使得叔侄俩分割了整整一十三年。在这十三年的光阴里,为了寻找到侄儿的下落,飞天鹅尝尽了人间的疾苦,饱尝了人生中的苦辣酸甜。
所有这些付出和亲身经历,也只有飞天鹅自己亲身经历之后,才能真正体会到生活的不易,命运的无常。
艰辛而又痛苦的生活,可以说让飞天鹅生不如死,在他的生命中所经历的这一切,就根本无法用法用语音去形容。
那无情的生活啊!你却常常在莫名其妙中捉弄着我们这些平凡的人,让我们在痛苦的世界里所感受到的生活是那样地无奈与无助。
破庙内一时间起了哭声,飞天鹅慌忙起身抱起侄儿来到了门外。
只见在侄儿的额头右上角豌豆大小的地方已经被火碳烧得绯红。
小飞龙一时止不住疼痛的泪水,哭得声嘶力竭。飞天鹅看到侄儿这样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感到非常地难过,便抱着侄儿边哄边说:“好龙儿,好龙儿,别哭了,别再哭了好不好。这都怪叔叔,是叔叔不好,都是叔叔不好。待会叔叔一定为你买些好吃的给你补一补,这总行了吧!”
“不嘛!叔叔不买的,一定是叔叔在骗人,不想让龙儿哭罢了。呜呜呜......。"
"叔叔不骗人,叔叔怎么会骗你呢?叔叔一定为你买最好最好吃的东西。"
飞龙听了叔叔的一番话,这才止住了哭声。飞天鹅好生把侄儿安顿在庙内,自己便上街为龙儿买东西吃了。
北风吼叫着,街道上人影稀疏,不由得使飞天鹅打起了阵阵的冷颤。
前面曾经交代过,在黄龙山中由于飞狼道士的大弟子突然失踪,连日来飞狼道士不断地派弟子们下山。他们一方面是为自己掳取幼儿,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草原飞马的下落。
这次下山飞狼道士的三弟子草上飞运气不佳,出山几日来也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婴幼儿。
草上飞非常着急,尽管天气寒冷,他也不肯停顿下来休息。此时的草上飞正好赶到了庙门前,眼见天色将晚,便匆匆地拐进了庙内。
“叔叔,叔叔。买了啥好吃的东西回来了,我好饿,好想吃。”
飞龙听到了脚步声,还真以为是叔叔回来了,忙站起身叫道。
草上飞几乎是吓了一跳,他还真以为是在叫自己,连忙随机应变的应了几声:“嗯,嗯,嗯,叔叔,叔叔为你买了最好吃的东西。走,叔叔带你去吃。”
待草上飞近前看时,却原来是个小娃娃,他那心中的高兴、激动的劲儿别提有多高了。
真乃天助我也,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草上飞寻思着了一下,俏俏瞅瞅四下无有旁人,便掏出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食物交给了飞龙后,立马抱起他慌慌张张地出了庙门,之后便疯狂地消失在了苍茫刺骨的风吼声中。
飞龙连看就没有看清楚草上飞的真实面目,还真以为是叔叔到了,哭喊声一点儿也没有发出,就被草上飞轻而易举地给挘走了。
飞天鹅进村后买了几个包子和羊肉串已经转回了身:“龙儿,龙儿,快看,叔叔为你买了什么好吃的。这不,龙儿,这是你最爱吃的羊肉串。”
没有一点儿回应,飞天鹅惊了一下,忙借着复苏的炭火来到了床铺前,他打着火鐮子又看了一下,被子依然折叠的整整齐齐。
“龙儿这是去了哪里?难道说是被他人偷去了不成?”此时的飞天鹅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种危机感已经完全袭来。
飞天鹅的心中一片茫然地茫然,不停地叫道:“龙儿,龙儿,你去了哪里?去了哪里?快回答呀!天哪!这寒冬黑色的,侄儿究竟是去了哪里?这,这,这可让我上哪里去寻找。”
飞天鹅一时没有了主张,疯狂地叫喊着,转回身扑向了庙门前。
哪里有什么回音。
飞天鹅那声嘶力竭的狂叫声,早已经被那继而不止的风吼声给吹散了。在苍茫的夜空里,那嘶心裂肺的狂叫声显得是那样地苍白与无力。
飞天鹅恰似被当头痛击了一棒,天旋地转后,一下子昏倒在了庙门前。
北风嘶叫着,直刮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面对这寒风刺骨的冬天,还有这无情的黑夜,神志恍惚的飞天鹅还要去面对眼前这样残酷的现实生活。
未了,飞天鹅站起身又趔趄着身子转回到了破庙内。他一下子跪在了那不堪一击的神像前祈祷道:“求求观音菩萨保佑保佑,保佑侄儿飞龙能够平安无事吧!
观音菩萨,您可是人世间救苦救难的大仙家,人世间都在仰望着您,崇拜着您,希望您老人家能给我指引出一个好的方向,在为我带来一个好的消息。
大哥大嫂,为弟我实在对不住你们了。
本打算开春以后回家乡去,可,可,可是现在,现在侄儿却在突然之间就失踪了。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大哥,我们顾家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罪孽。为什么上天非要这样无情,这样无缘无故地来惩罚我们。大哥,这一切难道说都是天意,是上苍天在故意捉弄着我们?
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如今我可该怎么办?大哥,你快告诉为弟吧!”
飞天鹅想到异乡漂泊的自己,想到杳无音讯的家乡境况,想到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更想到了自己所经历的艰辛历程。
也就在忽然之间,一个曾经风起云涌,傲世江湖的七尺男儿,反倒没有了自己的人生主见,竟然伤心得失声痛哭了起来。
也曾经出生在豪门的飞天鹅,由于生活上的变故,却在生命中遭受着无情的摧残和打击。
本是顾家一富帅, 只因家园遭灾害,世间路途多坷坎,岁月青春身正寒。
夜里,飞天鹅在似睡非睡,似梦非梦中梦见了侄儿正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叔叔,叔叔,我在这里呢?你找呀!找不到我的。” 飞龙那天真可爱的小脸依然又清晰地浮动在飞天鹅的眼前。
“龙儿,龙儿,是你吗?不要再跟叔叔闹了好不好,快出来吧!叔叔真的找不到你了。叔叔可想你了,叔叔好累。”飞天鹅一下子被惊醒后,竟然狂叫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微亮,风吼声停止。
只见一条田间小道上,正行走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身影处不时地传来了阵阵的哭声。
那个瘦小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飞狼道士的三弟子草上飞。他不敢走大道,生怕引起人们的怀疑。飞龙在他身上乱动一气,哭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飞龙这才看出了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亲家叔叔。草上飞不愿再听到飞龙的哭叫声,便用力一把拧在了飞龙的腿上。
飞龙不但没有止住哭声,反之更加大了声音。他竭尽全力地挣扎着,朝草上飞的脸上胡乱抓去。
顿时,草上飞完整的脸上瞬间便出现了一道道的血口子,鲜血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气急败坏的草上飞一下子把飞龙摔在了田地上,大声叫骂道:“真是少见的犟东西,你这野娃娃简直也太猖狂了,我看你还能哭上几天。”
草上飞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了棉布团塞上了飞龙的小嘴。飞龙虽然叫不出声来,却在地上直打滚。草上飞急走了几步一脚踏在了飞龙的身上,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后裹住了飞龙的全身,而后抱起来匆匆离去。
由于天气阴冷,无法看到太阳的影子。按时间说来,应该到了中午时分,天气却依然地阴冷着。
飞天鹅寻找侄儿心切,振作起精神来已经找寻了几十里路远。
这时飞天鹅正好来到了一个村街上,远远便望见了前面一簇簇的人影,并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飞天鹅心绪烦乱地向前走着,转眼间已经来到了跟前,原来是一帮卖艺人在使枪弄棒。
飞天鹅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一连串伤心的眼泪。
若不是侄儿失踪,只怕自己现在会和他们处在一样的境地。飞天鹅无心欣赏那场内精彩的演出,双目却在不断的寻找着侄儿的身影。
就见枪刀棍棒的旁边坐着一个略上了年数的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和龙儿年龄相仿的幼儿。
“那大概不是龙儿吧!那一定是卖艺人的儿子。”飞天鹅这样想着,却放心不下来。焦急万分的心不由得使他分开众人流挤了过去,然而非常地令他失望。
也就在飞天鹅分开人流的一刹那间,飞狼道士的二弟子追兔飞鹰也刚好经过这里,他暗自庆喜,便紧随缺口挤了进去。
待几个精彩的节目表演过后,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了场子的中央,他环顾四周向围观的众人施了个大礼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大家都图个快活、热闹一番。
我们初来贵地,还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多多捧捧场。如果大家觉得技艺不精的话,还望各位指点一二。今天,各位看客都是我的师傅。
下面,有请我的女儿为大家表演一段祖传绝技——空中飞彩,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别看这空中飞彩的表演,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功底子,没有纯熟的技巧,也只能叹而观之。
一阵激烈的掌声过后,就见场内走进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来,约摸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原来,那上场表演的女子却不是旁人,正是当年被何大选中准备送进宫中的美女张云燕。只见那张云燕长相秀丽,长发披肩,青衣长裙,活脱脱一代绝色的美人坯子。
张云燕一出场,立刻便引起了围观者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她首先向围观的众人道了个深深的万福,随之用甜美的声音说道:“初来贵地演出,小女子献丑了。如果表演得不好,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指点,多多谅解一番才是。”张云燕说完便稳身在了场子的中央。
只见另一个黄衣女子手拿着一个碗和一些彩棍彩帕,也走进了场子的中央。
黄衣女子右手紧握彩棍,随后取碗底朝天盖在了棍头上,使碗猛力旋转,接着向上一扬,大碗便稳稳地落在了江云燕的头顶。
这一迅猛而又快捷的动作,立刻便引来了阵阵的掌声和喝彩声。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黄衣女子又旋起了一个彩帕落在了棍头上,随着彩帕的旋动,就像磁铁一样吸着彩棍脱离了女子的手,直直地旋转着,更是稳稳地落在了张云燕头顶的碗底上。 围观的众人一时间又传来了阵阵的掌声和喝彩声。
只听见有围观者叫喊道:“不愧为绝技,这玩意还真行,的确没有见过。”
那 黄衣女子又连续施展了同样的动作,连续把彩棍和彩帕定在了张云燕头顶五层。然后她又拿起一根彩棍让张云燕含在口中,又做了同样的几个动作,连续把彩帕定上了五层。
到后来张云燕又平伸双手,黄衣女子又连续做了同样的动作。 空中那块块旋转的彩帕,的确像转动的飞彩一样,又像是花丛里飞舞的蝴蝶。
那块块旋转的彩帕,一下子构勒出了一副奇美的图案来,看上去美妙至极,更是使人留恋忘返。虽然天气阴冷,但是围观的众人阵阵不断的掌声,大声的喝彩声,几乎驱散了一切的阴霾和冷意。
就连心事重重的飞天鹅,也居然欣喜若狂,依然面带笑容。
看到场内那翩翩飞舞的彩帕,不由得使他联想到青衣女子那深厚的内力。尽管飞天鹅的心情非常地沮丧,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个彻底。
待那黄衣女子也正要一起表演时,飞天鹅便打算离去。也是在无意之间他看了那青衣女子一眼,一下子感觉到青衣女子那飘怡的长发,还有那英俊的面孔是那样地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
仔细思虑一番后,不由得使他想起了近一段时间自己所做的梦,因为梦中经常有一个女子出现。仔细回想起来,却和这表演绝技的女子长相十分地相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真的是自己的缘份到了,难道说侄儿的失踪真的是上天巧妙的安排?更是为了让自己遇上这样一位梦中的奇女子?
飞天鹅虽然这样地想着,但是他仍然有更多的疑问。他仍然不会相信,上天会有这样巧妙的安排。
而更令飞天鹅没有想到的是,场地上表演飞彩的那名女子,正是他当年一见钟情的张云燕。
飞天鹅最近总是疑虑自己心神不宁,心烦意乱,还以为自己是胡思乱想而已。
再来看看那追兔飞鹰,他一双贼溜溜的阴暗眼睛在想着肚子里面的坏点子。追兔飞鹰和草上飞长得倒有些相似,瘦猴脸,惯使鹰拳。不但如此,他还练就一手好的绝活一一飞镖,有百发百中的本领。
此时的追兔飞鹰存心不良,正想着如何寻找茬儿使买艺人收场,然后好乘着混乱之时抢抱幼儿。
在趁着观众正聚精会神观看演出时,追兔飞鹰忽然手摸镖囔,以闪电般的动作甩出了四颗飞镖,一下子把正在旋转的彩帕一一扫落在地。一刹时彩帕在空中四散飞舞,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大感吃惊。
人们只顾全神贯注地观看精彩的表演,根本没有注意到是他追兔飞鹰所为。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迅捷动作,却被飞天鹅看得一清二楚。
追兔飞鹰之所以要这么做,是想打发围观的人们早早离场。因为他根本无法当着众多人的面抱走幼儿,万一失手,还要闹得被众人所追打的下场。
只见那 青衣女子一下子被闹得面颊阵阵绯红,不好意思地在地上捡拾起东西来。
眼看着场子上一下子凉了下来。
那卖艺男子看到这冷漠的场面后,不免拱手强颜笑道:“在下初出茅庐,艺不过关,表演献丑了,还望大家多多谅解才是。
但不知是哪位高人倒要节外生枝,我想也不需要这幺去做吧!常言说得好,在家靠父母怜悯,出门靠朋友帮忙。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还望当面说个清楚,道个明白,何必暗箭伤人?
今天对不住大家了,还望大家多多原谅,多多谅解一番。谢谢各位的捧场,谢谢大家捧场了。节目到此结束,谢谢,谢谢各位了。”
围观的众人看到演出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有的愤愤不平,有的唉声叹气,有的低声细语:“这也太不像话了,真是瞎了他娘的狗眼,不知是哪位可恶的家伙在中间搞鬼,正精彩时便让收住了阵脚。”
总之,围观的众人都感到愤愤不平,都是不情愿地缓缓离开而去。
追兔飞鹰凭借着自己纯熟的鹰拳,又有飞镖护身,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所以他漫不经心地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叫嚷道:“这位老兄,打扰了,本人想借你身边的小儿用上几日。怎么样?不服气,想动武吗?”追兔飞鹰说话也太绝口了,根本就没有他人还说的余地。
中年男子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但他仍强装笑脸地对飞鹰道:“笑话,这位老兄说话可真会逗,天底下哪里会有借用幼儿的事情,这样岂不显得太荒唐可笑了吗?
追兔飞鹰本是急性之人,哪里会说出什么巧言妙语的话来。他听了中年男子的一番话便即刻拉开了阵式,一个怪蟒翻身后,鹰爪似的大手一下子抓到了卖艺头人的脊背上。本来冬天身穿稍厚,但还是被其锋利的爪子给抓破了,露出了光洁的脊背来。中年男子并不明白其中的实情,原以为他是本地人。且强龙不压地头蛇,依然没有还手,只是在好言劝说。
中年男子的一帮徒儿只是呆呆的站立着,没有师傅的命令,谁也不便出手。
追兔飞鹰见对方仍无还手之意,便暗自思量:只要能控制住了身边这位,幼儿何愁得不到手。他转身欲走,随之手摸镖袋猛转身向中年男子的额头击去。趁着慌乱之际,追兔飞鹰急忙抢夺过了那妇女怀中的幼儿,而后便打算匆匆离去。
飞天鹅看到此,再也忍无可忍了。他本来正寻找侄儿心切,不想再节外生枝。但是他看到追兔飞鹰是为得到一幼儿而动如此大的手脚,便不得不为此事而插手。
帮人如帮己,说不定从这件事情的追踪中,还可以打听到侄儿的有关消息来。
中年男子的几个徒儿正围在师傅的身边,根本没有注意到追兔飞鹰会来这一手,这时他们一下子又听到了师娘的哭喊声。
追兔飞鹰刚迈出十来步远,就听见飞天鹅大喝一声:“大胆贼人,还不快快留下小儿来。”飞天鹅以惊人的功力,话说出口身子已经拦住了追兔飞鹰。
“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要太猖狂了,快快留下小儿,方可饶你不死。”飞天鹅拦住了追兔飞鹰的路叫喊道:“朗朗乾坤,不问青红皂白,竟敢随意抢夺他人的幼儿,真是岂有此理。这简直成何体统,国法天理今天也难容下你。”
“哈哈!半路里果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追兔飞鹰仰天一阵大笑道:“你是这帮艺人的什么人,竟敢拦道于我。你这不是想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口中掏食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我..我乃..乃。”追兔飞鹰本想说出师傅的名号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因为飞狼道士曾经告诉过徒儿们,不管在任何场合出现,都不可随意暴露出自己的身分来,所以他便改口道:
“我乃当地赫赫有名的上流人士,想取一幼儿的心肺治病。怎么样,你是想打抱不平吗?警告你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别让我先动手了,也免得再节外生枝,出手伤人。
我奉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万一死在了这里岂不可惜。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就不要多多固执己见了。”
“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拿大话来吓唬我。”飞天鹅早已气愤至极,口中骂道:“倒让你劝起我来了,既然同是江湖之人,为何还要治世于乱,今天要你的好看了。”
说完,飞天鹅一招泰山压顶直向飞鹰扑去。追兔飞鹰由于怀抱幼儿,慌忙来了个跳跃躲过了这一狠招。那幼儿虽然小,但是他已经察觉到这是生人,显得恐恐不安起来,于是又加剧了哭声,在追兔飞鹰的怀中不停地挣扎着。
只见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半晌才睁开眼睛道:“那个野蛮之人怎么不讲一点儿道义,看来当今是不该让我这种好人生存了。
自己本不想招惹是非,可......可却被他人所算计了。看来......看来我这坏毛病是该改了,难怪徒儿们常说我是老实人,也该着是这样。
快,快,你们都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快动手,快把我的宝贝儿子给抢回来,小点心,千万别惊着了他。”
由于追兔飞鹰怀抱幼儿,当然不是飞天鹅的对手。此时飞鹰的右肩上已重重地挨了一掌,只听“哎呀”一声大叫,便连连向后退了数步。
这一掌分量着实不小,飞天鹅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功力。若要换了旁人,定当会心肝分裂,筋骨俱粉,后果不可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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