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子不教，父受罪
奈何古丽娟对大厅里的山雨欲来完全不感兴趣，她不关心惩罚将如何文昕艺，也不关心她为何将父亲带来。
她非常讨厌文昕艺，仅此而已。
可是古丽娟实在不是个健谈的人，她把洛薇叫过来了，只说了几句话就不吱声了。
不说话也好，能听到大厅的动静。
程锋笑着的声音传来：“文总，有失远迎！”
“哎呀，程总，令堂大寿，也不提前告知一声，这只能仓促准备了一点寿礼，还请笑纳！”
“文总，家母不喜欢铺张浪费，不大操大办，只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不请外人。”
文如海的声音听上去更热情了，“程总，这怎么能算外人呢？我家昕艺从大学毕业就在青锋公司，已经七个年头了，承您关心提拔，万分感激！”然后又可怜兮兮地嘀咕了一声：“再说，我和令尊是大学同学——”
但是后面的声音非常之小，洛薇几乎要站在门口才能听到。
程锋对此并没有回应。
然后是文昕艺的声音，“程总，我们今天只是单纯来给古阿姨祝寿，请您无论如何要代古阿姨收下我们的小小心意！”
“我们是工作关系，不是私人交情，心意领了，请回。”程锋道。
洛薇看了看古丽娟，正坐得板板正正的看手机，真的对客厅一点兴趣都没有。
客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文如海的声音苦涩地传来：“程总，银行中止了对我公司的贷款，现在资金链快要断了，连一周都支撑不住，您看——”
“文总，你应该清楚，我开的是互联网公司，不是银行。”
“程总，银行的老总是您的老同学，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帮我说个情？您放心，我约对会支付费用，就按照贷款金额给您提成！当然，您肯定看不上这点小钱，但也只是我的心意！”
“银行审批贷款有一套严密流程，我干预不了。”
“程总！本来我们贷款很顺利，我有实业，信誉良好，但是就是自从最近开始，几家银行突然都拒绝贷款，我从香饽饽变成了臭豆腐，程总，这事蹊跷呀！”
“是挺蹊跷，你得罪谁了？”
洛薇有点听明白了，因为被拒绝贷款，导致文如海的生意几乎要崩盘，而他认为被拒贷款是程锋授意这些家银行的。
“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文如海凄惨的道，“都怪我这个女儿，任性妄为，不听话，不听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洛薇心里一震。
这记耳光，是谁打谁的？
客厅里现在就程锋和文如海、文昕艺，还有坐在沙发上的王遥。
好像只能是文如海动手打了文昕艺。
“啪！”又是一记耳朵，比上一个还要响亮。
洛薇扑腾站了起来，想要出去阻止。
“站住，不许出去。”古丽娟威严的声音，追上洛薇。
“人家父女这是在演戏，你出去了，多尴尬。”
“可是文如海太过分了，哪有这样让自己女儿难堪的？”
“他女儿做错了事，身为父亲教训一下，正常。”
客厅里，程锋一直沉默，一个字都没有阻止文如海。
文如海似乎狠下心来，“啪啪”又打了文昕艺几记耳光。
程锋终于开口了：“好了，你要打女儿，回家去打。”
“程总，您要怎么样才能原谅这丫头？”
“明人不说暗话，文总，文昕艺越线了。”
“是是是，她手伸得太长，不该她管的事也敢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领回家去好好教育教育，说不定还有救。”
“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丫头！谢谢您程总，万分感激您高抬贵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回去吧，给文昕艺讲讲做人的道理，还有，给她重新找个工作。”
沉默了两秒钟，文昕艺倔强地道：“程总，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青锋！”
“青锋你说了算？”
刚才挨打都没有哭，现在文昕艺却哭得一塌糊涂，“程总，我是不会离开青锋的！哪怕做个保洁员！”
“好，明天你就跟着英嫂干，找英嫂报到。”
鸦雀无声。文昕艺说宁可做保洁员，但是她没想到，程锋真能拉下脸来让她一个堂堂清大毕业生去做保洁员，更何况之前程锋对她颇为器重。
古丽娟终于提起了点兴趣，不过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做保洁员，她可不如英嫂。”
真是支持儿子的决定啊！
“程总，您一直培养我，让我接触公司更多的业务，我做什么不重要，但是我不想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
“做保洁员，或者离开青锋，你自己选。”
又是一阵沉默。
文如海毅然决然地道：“好！程总，只要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我一定教育好小女，回去就让家里的保姆给她培训，一定做个出色的保洁员！”
洛薇在屋里坐立不安，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实在超乎她的想象。似乎文如海比文昕艺的决心更大，也更为畏惧程锋。
究竟是为什么呢？
“子不教，父之过也。文总，我小惩大戒，你不会不高兴吧？”
“哪里哪里，程总您日理万机，还代我管教小女，是她的荣幸，要真是一味娇惯坏了，以后可有她受的！”文如海爽朗地道，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介意，还是装出来的，只是听起来浑然一副豪气干云的气魄。
“那请回吧，再次感谢前来。”程锋客气起来。
“不是，程总，那银行贷款的事？”
“我说过，我不是银行家。但是以我对金融形势的判断，或许一个月后，他们会恢复贷款，要知道，银行也有自己的坎。”
“程总，一个月太久，一个月我都凉透了！我那公司，上下也有几千人，都指着我呢！我倒了，多少张嘴都没饭吃，程总，有什么指教，您千万说出来，我二话不说！”
话都说到这了，洛薇听明白了。程锋应该是利用手中的人脉，切断了文如海的资金链。文如海慌了，这才带着文昕艺上门请罪。但是他没想到，程锋惩戒了文昕艺，对于他的公司，仍然不松口。
文昕艺突然道：“爸，您别再求程总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
文如海是暴力狂吗？洛薇忍不住想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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