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坦白
江秋月回家后就和许从周说了周婶子拜托的事。
许从周就说“我知道了,我会找人去查的。”
可还不等许从周那边的结果出来,周婶子又一次找到了江秋月。
她一脸哭笑不得地说“我回去后按照你教我的一说,彭明菊就说不干就不干,然后就去她那个叫梁虎的对象,后来没多久她又回来了,说不嫁了。”
将秋天挑眉问道“那个梁虎教的”
“可不是嘛。”周婶子说“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儿,她就说梁虎说他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彭明菊跟着他本来就委屈,要是为了嫁给他连工作都没了,他就觉得对不起彭明菊,就说要不就先不结婚了,先这么处着也行,反正他孤家寡人也习惯了。”
说着,周婶子摇头,“我看那个梁虎哪是看上了彭明菊,是看上了彭明菊的工作,也就是彭明菊傻,那个梁虎说啥她都信,你都没看见彭明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的样子,又是得意又是心疼,我看她是被梁虎那三两句好话给糊弄了,还觉得梁虎真的是为了她好,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那种。”
“那您准备怎么办”江秋月问道“不会就先这么拖着吧”
周婶子就说“也没别的办法了,就先这么拖着吧,部队那边要是没查出来什么问题,她实在想结婚就让她结吧,我也总不能看着她一辈子,牛不喝水强按头也不是个事儿。”
江秋月点头。
又过了几天,许从周回来的时候和江秋月说“那个梁虎就是个混子,好吃懒做,平时还搞些小偷小摸,有一堆狐朋狗友,没事儿的时候还出去骗钱,都被抓过好几回,当地人都知道他的为人,谁给彭明菊介绍的这么对象”
江秋月摇头,“周婶子没说,不过你说的这些应该也不难查吧,彭明菊难道一点也没发现”
许从周摇头,“不清楚。”
江秋月想了下说“算了,回头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婶子,至于彭明菊到底要干什么谁也管不了。”
第二天,江秋月就找时间和周婶子说了许从周查出来的结果。
周婶子当下就摇头说“我就说他不靠谱吧,彭明菊还非不信,我等下就告诉她,让她赶紧和那个梁虎断了,省得将来吃亏后悔。”
江秋月却觉得周婶子就算回去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彭明菊也不真至于眼瞎到连那么表面的事情都发现不了,之所以还认为那个梁虎好,要么是被洗脑了,要么就是有别的原因。
另一边,周婶子回家后就拉着彭明菊和她说了部队的调查结果。
彭明菊当场炸开了,开口就指责周婶子说“谁让你找部队查他的,他什么样我难道不清楚吗我当然知道他以前干过一些混账的事情,那是因为他先头的那个女人太坏了,他已经都和我说了,还说遇见我后就觉得总算是遇上了对的人,保证以后好好和我一起过日子,他都很久没有出去混了,你凭啥还这样说他”
“我”周婶子被彭明菊吼的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心里又觉得气,就说“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天天说为了我好,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那你就去求部队把我的工作留下来啊”彭明菊朝着周婶子大吼,觉得她就是嘴甜心黑,就是不想让她真的嫁人,就是想让她给她儿子守活寡,她又吼道“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你不能来问我吗,你非要找部队去调查,显摆你和部队的关系好是吧你怎么那么坏啊,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好,啊”
钱庆娟早就上学了,如今不在家,倒是彭明菊七三年生的那个现在叫钱学信的小男孩因为年纪还小一直在屋里,被彭明菊和周婶子这么一吵,吓的扶着门哭了起来。
周婶子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心思顿时就淡了,叹口气道“知道了,随便你吧,以后你想咋样就咋样,我是不会再管你了。”
话落,她又赶紧去哄钱学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多事儿了,她也不是彭明菊的亲妈,何必管那么多呢。
彭明菊扭头看了一下那一老一小的两个,跺跺脚,干脆跑了出去。
找到梁虎以后,彭明菊立马巴拉巴拉冲他抱怨了好一通周婶子干的事儿。
梁虎心里咯噔一下,但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彭明菊没什么异样,反倒是替他抱不平,觉得周婶子多事儿后,就放心了。
也十分庆幸他一开始就和彭明菊说了一些“情况”。
梁虎一直等到彭明菊抱怨完后才开口说“婶子这样做,我虽说确实有些难过,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生气了,要是因为我让你们娘俩闹别扭,那我怎么过意的去,还不如就这么和你断了呢。”
彭明菊立马就说“不行”
梁虎接着安慰,两人很快就腻歪到一起去了。
再说周婶子哄好钱学信以后,见到空荡荡的屋子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要是她家明光没出事该多好,也就没这么多糟心的事儿了。
天都黑了,彭明菊才回来。
还哼着歌,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周婶子张张嘴,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倒是彭明菊主动和她打了声招呼。
周婶子现在已经不敢再奢望彭明菊心里真拿她当干妈或者以前的婆婆,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没像以往一样问她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钱庆娟今年十二,也算是大姑娘了。
她从小就知道彭明菊不是自己亲妈,和彭明菊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关系并不亲厚,在知道彭明菊会嫁人后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比以前更勤快了些,希望能多多帮周婶子减轻负担。
不过等到只剩下她和周婶子后,钱庆娟还说“奶,你们今天吵架了吗”
周婶子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会力不从心,所以平时有事儿也不怎么瞒着钱庆娟。
钱庆娟问,她就说了。
等了会儿,钱庆娟就说“其实她嫁人了也挺好的,您年纪大了,有些事就别操心了。”
周婶子跟着叹了口气,“以后我也不敢说什么了。”
不过事后,周婶子还是找了杨双双问了一下彭明菊要是结婚后的工作问题。
不管怎么说,彭明菊生了钱学信,她就感激她。
杨双双知道江秋月当初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周婶子稍稍拦一拦彭明菊,因此就说“当时的确是为了照顾你们才给安排的工作,她再嫁后也确实不应该享受这份待遇,按理应该把工作还回来,再安排给你们家的其他人,但你们家现在恐怕也没有合适的,总归是你们自己家的工作,您要是愿意继续让她做,我也不能硬拦着。”
周婶子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们家小娟都十二了,再过几年也该成年了,要不就先还继续让她干着,等小娟长大后再要回来吧。”
杨双双没意见。
反正日后国家形式一天一个样,他们也不一定愿意继续留在这儿工作。
确定了工作的事情,周婶子回去后就和彭明菊说了。
彭明菊原本为了和梁虎结婚连工作都不想要了,如今还能多留几年,更是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跑出去和梁虎说了。
等回来后,彭明菊就和周婶子说“梁虎说了,等过完年我们就结婚。”
周婶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多嘴,只是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准备起来吧。”
这边的事情消停了下来,没多久,时间的指针来到了最重要的一九七六年。
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元旦伊始,举国就陷入了一场剧痛当中,以至于原本喜闹的春节都没人觉得开心了。
各地人民也纷纷停下了家中要办的喜事,包括彭明菊和梁虎的婚事自然也停滞了下来。
三月的时候,北方又忽然下了一场陨石雨,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到了五月份,这边附近突然连续爆发了两次七级以上的地震,也幸好这边地广人稀,人员伤亡倒是不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许从周和闫胜利他们作为人民子弟兵,已经第一时间冲在了最前线。
他们刚走后没多久,杨双双就忧心忡忡地过来找江秋月说“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边还发生过地震的事,不过我倒是忽然想起来再过两个月还会有另一场伤亡惨重的大地震,如今的政治形势和前些年已经大不相同,好多人都陆陆续续在平反并且出来主持工作,我们之前说的上交,你觉得现在可以吗”
江秋月明白杨双双的意思。
二十多万的人员伤亡实在太惨痛了。
她想了下说“你想怎么做”
杨双双摇头,“还没想好。”
江秋月就说“这件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足够保密,但又必须惊动司令、师长他们这一层次,只有他们才能最快和上面对话,而且给出的东西必须要足够的让人信服。”
杨双双皱眉,“东西倒是有,但又惊动又保密的,感觉还挺难的,就算我能同化空间,但我也不能直接把东西往司令的办公桌上一丢,回头就算他信了,他也得在咱们这儿层层检查。”
江秋月想了想,忽地抬眼看向杨双双说“再制造一场地震。”
“啊”杨双双不解。
江秋月就说“趁着现在这边附近区域频发两次地震的事,在咱们这边人为制造出一场别人以为的地震,就不会有人多想,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把要给的东西抛出去,让他们发现。这样一来,就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要部队的保密工作到位,别人也会下意识往地震这个方向去想。”
“搞一次假地震倒是不难,用晶核爆一下就行,但这边是军区,最不缺少的就是革命军人,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的,到时候发现的人不是更多了吗”杨双双就道。
江秋月点头,“是这样,所以得想一个办法,让只有少数,甚至那么一两个,或者直接是司令、师长他们见到。”
“后者不可能。”杨双双直接摇头,“先不说其他的,就是他们现在的身体条件也不会被允许直接闯震区,顶多是在后方指挥坐镇。”
杨双双托着下巴的手指不停地点动着,忽地又说“其实有个办法,你也应该想到了吧。”
江秋月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许从周和闫胜利。”
杨双双就说“是啊,告诉他们,让他们俩当第一批过去的人就能完美解决,但我们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怎么办”说完,杨双双又看向江秋月。
能够跨越时代的东西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也不堪设想。
她们或许也可以用其他办法把东西拿出来,但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把许从周和闫胜利拉进这场局里最保险。
唯一不保险的就是闫胜利和许从周之后会怎么看她们。
江秋月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杨双双,“老规矩。”
杨双双接过来,和江秋月一起在纸上写出她们的回答。
交换后,两人发现对方写的都是
“说。”
“说吧。”
杨双双倒也不觉得江秋月的选择意外,眉一抬,问道“你确定啦”
江秋月点头,“相比较暴露身份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你的这个更重要。”
“看来你对许从周很自信啊”杨双双就说。
江秋月摇头,“不自信。”
杨双双挑眉,“我要是没看错,你们俩的感情很好啊,你担心什么”
江秋月苦笑一声,“你的枕边人瞒了你这么大一个秘密,你能不在乎不生气,别光说我,就是闫胜利回头也说不定要对你有意见。”
“他”杨双双本来想说他敢,但忽地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这个底气,而且和江秋月相比,她更是后来者。
杨双双一瞬间纠结起来。
闫胜利这几年和初见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
虽然好些习惯已经写进了他的骨子里不可能再被改变,但是他改变的却更多,可若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杨双双,他会怎么想她。
杨双双一贯不在江秋月面前掩藏情绪,江秋月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道“担心闫胜利”
杨双双点头,“有点吧。”
江秋月就说“那要不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不一定非要这个。”
杨双双摇头,“就这个吧,我其实也很想知道闫胜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就算他接受不了,”说着,杨双双忽地冲江秋月笑了下说“反正现在都七六年了,明年恢复高考,然后改革开放,我随处可去,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江秋月揽住了杨双双的肩膀说“这倒也是,说不定倒时候咱俩还能组成一个难姐难妹团,正好乘着改革的春风乘势而起,赚他个满盆满钵。”
杨双双笑着捶了江秋月一下。
难姐难妹又继续商量了几天,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重新整理了一番,绝对不留下任何的个人信息,就等着许从周和闫胜利回来了。
这两次的地震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因此抢险救灾更多的是对地方的清理和恢复,很快就安排好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轻松,回来后的两人纷纷都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江秋月第一时间检查了一番许从周的身体状况,又在杨双双的要求下给闫胜利也把了把脉。
确认两人只是有些累,身体没什么大碍后,这才各拉着各自的老公回了家。
杨双双的性子一项比江秋月要急,出手也就比较猛。
再者她也确实有些担心闫胜利对她的看法,老觉得悬着一颗心,想着早死早超生,干脆连让闫胜利洗澡的时间都不留了,直接问道“你现在不忙对吧”
闫胜利直觉杨双双现在的情绪不大对,点了点头说“最近几天只需要开个总结会,其他的时候都能休息。”
杨双双就说“那正好,和你说件事儿。”
她的情绪倏变,人看着也有些奇怪,以至于闫胜利忍不住皱了眉,担心是不是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还是你和孩子们被欺负了”他沉声问道。
杨双双摇头,“都不是,但我接下来要给你变一个魔术,你别眨眼啊。”
杨双双偶尔会搞一些小惊喜,闫胜利听见她这么说,以为这又是杨双双搞得什么惊喜,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可还不等他剩下的那半口气给吞进肚子里面去,杨双双却忽然当着他的面消失不见了。
闫胜利“”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闫胜利甚至还用力摇晃了一下脑袋,又揉了揉眼睛,想看他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在做梦,结果证明都不是。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又想到杨双双刚才给他说的变个魔术,就是这伸手在杨双双之前站着的位置摸了摸。
居然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
他又转向其他地方挥手试探,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全都是空气。
杨双双真的是一下子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闫胜利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想自己是不是抢险救灾太累了,以至于睡着了做梦都不知道。
可身体上传来的结实痛感却让他知道这或许真的不是梦。
可杨双双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
闫胜利瞬间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就喊道“双双杨双双”
下一瞬,杨双双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闫胜利再次顿住,好一会儿后,几乎是颤抖着手试探碰触杨双双。
杨双双比他着急,抬手捏住了他的指尖,“是活的,也是真的。”
闫胜利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像是忽然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眨眼般窜了出去。
他人却一把拽住杨双双,直接把人抱紧在怀里。
“欸”
杨双双直接一个大大的问号,闫胜利这几年是变了很多,时不时还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回来,但总的来说还是那个闷闷的闫胜利,这样的情绪外露却几乎没有的。
杨双双试着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动,干脆也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闫胜利才扶着杨双双的肩膀将她稍稍推开一段距离,盯着她的眼睛,涩然道“刚才,你”
他扶在杨双双肩膀上的手上的力道很重,比以往他们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时刻的力道都要重,像是要抓紧她,不让她再次消失一样。
杨双双觉得刚才可能真的吓到了闫胜利,就说“你要不要冷静下,先喝口水,我再和你说。”
闫胜利摇头,手掌依旧紧贴杨双双的肩膀。
他实在无法描述刚刚看见杨双双在他眼前消失的那一刻的心情,但他真的感觉到了恐惧。
一种杨双双会随时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不见、无影无踪的恐惧。
闫胜利哑着嗓子,目光紧随着她,说“现在就说。”
杨双双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
好一会儿后,杨双双才说“我也叫杨双双,但不是原来的杨双双,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
闫胜利绷着唇角,无声沉默。
心里的某一角却在无形中被放大,以前曾经产生的某些不可思议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荒唐的念头,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证实。
闫胜利无法说出此刻的感受,但手中的力道又开始无意识地收紧。
杨双双有点疼,忍不住动了下,“你捏疼我了。”
闫胜利这才如梦初醒,手上的力道收回了些,但依旧没放手。
“抱歉。”他的声音并不稳定。
杨双双摇头,也猜不出来闫胜利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想着说都说了,也别再磨蹭,眼一闭嘴一张,就开始继续“六八年的腊月二十八那天”
杨双双说说停停,但总算把自己穿越的事情讲明白了,随后才抬头看向闫胜利说“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
闫胜利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忽然和我说这些”
杨双双就说“因为我和小月亮要做一件事,但是我俩没办法独立完成,需要你和许从周的帮忙。”
“许从周小月亮江秋月她”闫胜利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两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能一见如故,为什么江秋月和杨双双的关系能那么好,“你们之前就认识她也和你一样,是穿越的”
杨双双点头,“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经历末世,然后又先后穿越到这里”
她接着又说了自己和江秋月以前的身份,然后讲了她们打算要做的事情。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杨双双又现场从空间拿了一些后世的武器出来给他看。
闫胜利已经见识过大变活人,对于突然出现的一堆东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
不过,等发现那些都是武器,而且都是他没有见过的之后,闫胜利的目光就没办法转移了。
杨双双随手拿了一把抢,当着他的面飞快地拆了又重新组装好,这才递给他说“试试看。”
闫胜利目光复杂地看了杨双双一下,这才接过,慢慢研究起来。
他是军人,本身就很熟悉枪、支弹、药,没多久就上手并且发现了其中的优点,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从最初的震荡到现在,他已经相信了杨双双所说的话,但不代表他心里就真的能平静。
深吸了一口气,闫胜利才对着杨双双说“我想先冷静一会儿。”
杨双双点头,转身就要走,“那我出去。”
“等一下。”杨双双的脚都还没完全抬起来,腰上已经被一条硬邦邦的胳膊固定住。
杨双双略微仰头看闫胜利,“你不是要冷静吗”
闫胜利垂眸,手臂用力,“你不许走。”
“可你”杨双双的话都还没说完,闫胜利已经搂着她的腰坐下,总之一副他不走她也不许动的架势。
杨双双其实一开始心里有些忐忑。
这些年,她真的对闫胜利付出了感情,可若是闫胜利接受不了的话,她可能真的会难过。
但他现在这个表现,又让她觉得闫胜利好像也挺在乎她的。
可话还没有完全说明白之前,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虽然她和江秋月说的时候表现的很轻松。
闫胜利也没有让杨双双等太久。
“你再讲讲你以前的事。”听声音,他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
杨双双想了下,问道“你想听什么,能说的可太多了。”
闫胜利就说“从你小时候开始讲。”
“啊”杨双双略微意外,不过见闫胜利目光认真,似乎真的很想听,就说“那我要好好想想,时间太久了,很多事情都不一定记得了。”
“能说多少就说多少。”闫胜利就说。
杨双双点头,“行吧,我出生在”
一个人半生的经历说多也多,至少杨双双讲了好半天。
期间闫胜利又会问一些他不明白或者没听懂的事情,以至于两人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外面有动静传过来,他们才恍然发觉居然已经到了孩子们放学的时候了。
杨双双就说“先不说了吧,孩子们回来了。”
闫胜利点头,这才松开一直固定在杨双双腰间的胳膊,还不忘记和她说“把这些收起来吧。”
杨双双点头,手一挥,那堆武器又眨眼间在闫胜利的面前消失不见。
闫胜利眼皮子还是没忍住跳了下,依旧对此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整了整情绪,两人这才推门出去。
乘希和朝希正在屋里叽叽喳喳地说话,见到两人出来,就开始叫道“爸爸你回来啦”
闫胜利点头,仔细看了看俩个小子,张口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乘希aaa朝希“”
俩小子纷纷搞怪般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开口说“爸爸,你太让我们伤心了,一回家就问成绩,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身体。”
“是的,爸爸,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最近想你想的都瘦了嘛”
闫胜利轻飘飘一眼扫过去,“好好说话。”
乘希aaa朝希“”
边上的美希就摇头叹气,“你们以为你们是妈嘛,要是妈这么说,爸肯定紧张,你们算了吧。”
乘希和朝希再中一箭,杨双双往俩小子的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赶紧回去做作业去。”
“小孩儿真可怜。”俩小子摇头晃脑,拎着书包往屋里走。
杨双双忍不住看了闫胜利一眼,说道“他俩怎么和你的性格一点都不像呢,简直南辕北辙。”
闫胜利就说“像你。”
杨双双“”
边上的美希见爸爸妈妈又要聊上了,摇摇头,也拎着自己的书包进屋去了。
杨双双这边说“怎么可能像我我在你眼中就他俩那个印象”
闫胜利略微沉默了一下,“真的很像。”
杨双双“”
没好气地白了闫胜利一眼,杨双双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闫胜利随意道“你随便做。”
杨双双就知道白问了,干脆也不再搭理闫胜利,径直往厨房走。
闫胜利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厨房,杨双双忍不住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赶紧把你身上的泥洗洗,正好外面晒的有水。”
闫胜利说不出口他害怕他一个错眼后杨双双就又消失不见了,就道“吃完饭再洗,吃饭还会出汗。”
“那不行,”杨双双立马反对“你身上现在多脏啊,都馊了,赶紧去洗,正好洗完吃饭,省得吃饭的时候餐桌上都是你的馊味。”
闫胜利被堵了一下,沉默以对。
“你快去啊。”杨双双见他不动,就抬手推他往外走。
闫胜利下意识反手握住了杨双双的手腕。
“到底怎么啦”杨双双挣了挣手,没挣脱,只好抬眼看他问道。
闫胜利看着眼前熟悉却又突然觉得好似有些陌生的眉眼,到底没忍住重新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托着杨双双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紧按在他的胸口处。
好一会儿,他才将杨双双放开,说“你也馊了。”
杨双双“”
她下意识抬着手臂闻了闻,好像还真的有点味道。
“你干嘛”杨双双说着,忽然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想一直看着我吧”
“不是看着。”闫胜利解释。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该不会害怕我不见了”杨双双解释道。
闫胜利没有否认。
从杨双双之前的讲述中,他已经了解了她的来历,她曾经的生活,她后来所经历的一切。
虽然超出了他的认识,也太过于玄幻,但他信了。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有些恐惧,她能来这里,会不会有天也会忽然消失。
这些年来,杨双双已经完全融进了他的生活里,他在这一刻根本没办法想象的到要是哪天她忽然不见了要怎么办
杨双双看出来这个闷罐子的想法了,她心里也跟着稍稍松了口气,就说“你以为穿越就那么容易啊,这种事情的概率很低的。更何况我也舍不得走啊,除非你觉得我占了你妻子的位置,想要赶我走唔”
说话的嘴被堵上了,杨双双瞪眼,直到闫胜利咬了她一口,才又松开她。
“你”杨双双捂着唇角吸气,可下一瞬,闫胜利又很轻柔地贴了上来。
他的性格让他很少在白天做出这样的行为,可此刻他却管束不了自己。
自从杨双双说出一切后,他第一时间想的就不是以前的那位妻子,从始至终他的关注点除了对未来的好奇,就只剩下眼前这个杨双双。
这样或许对不起以前那位,但他真的已经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他印象中只有那位一直低垂着脑袋,软弱和无助的形象。
以前的他从来没感觉过所谓的情爱,和“杨双双”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年纪到了,恰好当时介绍的那个人是她而已。
可眼前这个却让他动了心也动了情。
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更何况,原来的那位早就离开了这里,或许穿越到了一个更好的世界,有了更好的父母,和不一样的人生。
可对他来说,若不是有现在的她,他甚至都无法想象自己和美希这几年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大概和其他人一样,他会再婚娶一个,然后过着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生活中不会有人指出他的错误,不会有人对他提出要求,不会或明或暗地对他抖着小机灵,不会在生活中安排各种小惊喜,也不会让他见不到了就想,走远了就惦记。
更不会有如今的朝希和乘希。
杨双双被闫胜利禁锢着,亲的有些透不过气。
她没忍住推了推他,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
闫胜利的拇指揩着她殷红湿润的唇角,哑声道“不要胡说。”
杨双双咬了咬唇,“你不害怕吗”
闫胜利摇头,他现在只怕生活中没有她。
杨双双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松了,忍不住对着闫胜利笑了下说“你还别说,我其实还挺紧张的。”
闫胜利摇头,“你很好。”
“嗯”杨双双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夸了起来,闫胜利却朝她笑了一下,重新将人抱在了怀里。
杨双双是真的很好。
她将孩子们教育的很好,让他也变得更好,又在家属区干了一番事业,让很多人军属有了正式的工作,解决了不少人家庭困难的问题。
现在,她还能为了国家愿意把自己最深藏的秘密暴露在他面前,虽然她之前在说起自己的时候有说过自己其实是个自私的人,但他却觉得她是个有大爱的人。
便是他拥有这么大的秘密,第一时间的想法也是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些不过都是人之常情而已。
两人算是说清楚了,又在厨房待了一会儿,杨双双继续催促闫胜利去洗澡。
闫胜利拉着她的手腕,想着孩子们在家,也实在说不出来“一起洗”的话,只好顺着杨双双的力道离开。
到了外面还能听到杨双双冲他喊道“洗干净点。”
闫胜利“知道了。”
他俩之前磨蹭了不少时间,因此晚饭相对简陋一些,只有蒸米饭和炒青菜以及一道豆腐汤。
吃饭的时候,乘希和朝希还奇怪道“妈,爸回家你咋不烧肉呢”
美希白了他俩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妈烧饭难道不累啊”
乘希和朝希“”
大姐有点凶,算了,还是啥也不说了。
饭后,俩小子表示自己的作业已经做完了,要出去玩儿,杨双双就冲他俩摆摆手。
美希也说自己要去练舞,杨双双就道“你注意点时间,别太晚了。”
“知道啦。”美希说着就冲着爸妈摆摆手,“爸妈再见。”
屋里只剩下闫胜利和杨双双,两人不免又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闫胜利说他还想听杨双双以前的事,杨双双只好给他讲。
等到孩子们回来洗漱睡下后,杨双双和闫胜利也准备要休息了。
太久没见又正值盛年的夫妻俩自然要交流一番,更何况闫胜利今天还知道了这么大一个消息,比以往的时候还要凶一些。
过了很久后,他又忽然想起之前无意间听到的杨双双和江秋月咬耳朵的悄悄话,就问道“所以你们上次说的上交还有稳定这些,就是这件事。”
“嗯”杨双双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哪次啊”
闫胜利这才解释道“七三年我受伤那次,师长让我问你能不能给周婶子家里安排个工作,那天我其实听到了一点你和江秋月说的话。”
杨双双顿时一个眼风扫了过来,指尖掐住闫胜利的软肉,“我记得那回我问过你,但你非常肯定的说你什么都没听到过,啊”
闫胜利“咳”
杨双双冷哼一声,“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什么了”
闫胜利摇头,手臂稍微用力将人揽着,这才缓声道“那次只是听到了一两个词,并没有全听到,我还以为是江秋月在做那种救命药丸的实验,怕给她造成压力,就没敢多问。”
顿了一下,闫胜利就说“所以,江秋月做的那种药也不是普通的药”
“那当然了,普通的草药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功效。”杨双双说道。
闫胜利忍不住失望道“我还以为以后说不定有希望重新研制出来呢。”
这样的话,将来战场上不知道能救多少人。
杨双双摇头,“秋月已经在试了,但异植和普通草药不一样,中间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况且这些也不能让外人帮忙,她已经很努力了,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说什么。”
闫胜利点头,“我明白。”
夫妻俩又说了会儿别的,这才闭着眼睛睡下。
半夜的时候,闫胜利忽然睁眼好几回,确认杨双双还在他的怀里后,才又重新闭上眼睛。
杨双双也睡的不踏实,就忍不住小声抱怨他说“我不会跑的。”
第二天一早,闫胜利就睁开了眼睛。
辽阔的号声响起,他怀里的杨双双也跟着同一时间睁眼。
昨晚并没有睡好,昏沉的大脑没有充足的睡眠导致有些酸胀。
杨双双眯着眼睛说“好吵啊。”
闫胜利抬手捂住她的耳朵,等到号声消失后,他才松开,对着依旧闭着眼睛的杨双双说“你继续睡会儿。”
杨双双勉强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算了,先不睡了,今天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也不知道秋月那边怎么样了,后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商量。”
她撑着闫胜利的肩膀刚要爬起来又被闫胜利按了回去,“再睡会儿,我们等下还要去开会,说不定下午才能回来,你再睡会儿也不会耽误什么。”
杨双双“唔”了一声,想着也是,又重新倒了下去。
闫胜利等到杨双双再次睡熟后才悄然起身,等到收拾好又吃了早饭后,他才出门打算往营区去。
路过隔壁的时候,闫胜利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许从周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大步往外走。
看见他的时候,许从周还神态轻松地打了声招呼,“早。”
闫胜利“”
他仔细看了看许从周的表情,想了下问道“你昨天睡的挺好”
许从周一脸懵,看见闫胜利倒是脸色不太好而且还挂着黑眼圈,反问过去,“你昨晚没睡”
闫胜利“”
顿了顿,闫胜利觉得许从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知道了什么,便试探着开口,“江秋月和你说了吗”
“什么意思”许从周皱眉。
他的醋劲儿大,说完就忍不住上下打量闫胜利,又道“你问秋月干什么”
闫胜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更无法描述自己昨天来回变换的心情,便抬手拍了拍许从周的肩膀,转身走了。
许从周“”
回忆了一下昨晚
江秋月拉他进屋后,就又问他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状况,然后就推着他赶紧去洗澡休息。
晚上吃完饭后,他们一起给斯颐念了书,等到斯颐睡下后,他们也跟着休息了。
秋月能有什么是闫胜利知道了他却不知道的
难不成和隔壁的杨双双有关
杨双双和秋月关系好,很多事情都掺和在一起,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了
想了下,许从周折身进屋找到江秋月,堵在她面前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嗯”江秋月抬头,然后就听见许从周解释了一番刚才的事情。
江秋月没想到杨双双居然还挺着急的,就问道“闫胜利什么反应”
许从周不高兴了,把人扣在自己怀里,“我在问你,你问我闫胜利什么反应。”
“瞧你小气的样子。”江秋月推了他一下,才说“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但看你昨天挺累的,而且你不是说今天还要开会,我就想等你忙完了以后再和你说。”
许从周皱了下眉,他不喜欢其他人都知道了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尤其是还涉及到江秋月,就说“不能现在说”
江秋月摇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是等你忙完后回来再告诉你吧。”
许从周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等到忙完后,他又第一时间跑回家。
闫胜利跟在许从周的后面回来,见杨双双也在屋,就走了过去,说“许从周还不知道。”
杨双双点头,“我早上问过秋月了,她说她还没说,我性子着急,先告诉你了。”
闫胜利点头,“我想再看一下昨天你拿出来的那些东西。”
隔壁,许从周一回来就猫在了江秋月的身边。
江秋月见他这样就先去关了家里前后的门,然后拉着许从周走到屋里面说“等下你别害怕啊。”
许从周抬眉,不明所以。
江秋月随手捏了一粒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种子摊在掌心,异能催动,小小的种子很快就破开发芽,而后在许从周震惊的目光中长大,最终变成他日常餐桌上常见的青菜。
“你这”许从周的声音好似被卡在了喉咙了,半天也没办法把剩下的都说完。
好一会儿后,他才缓了口气说“你这是变魔术”
他以前见过魔术表演,但那种事情都有迹可循,可江秋月的这个真真切切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情感上想要相信这真的是魔术,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一幕真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江秋月摇头,又拿了粒种子,对着许从周说“掌心摊开。”
许从周依言摊开掌心,江秋月将种子放下,手指点在他的手掌上,说“看好了。”
原本小小的一粒种子再次在许从周的掌心发芽长大。
等到江秋月收回手,许从周试探着碰了碰掌心的青菜,又实在忍不住掰开仔细观察,是真的青菜。
如果说江秋月在自己的手上做手脚是他安慰自己的话,但江秋月在他手上继续做手脚就不太可能了。
可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荒唐又太神奇了,总让人联想到那些神话传说里的故事。
可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啊
许从周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确信眼前的这个就是自己的妻子江秋月,不存在其他任何的可能。
可她现在突然弄这一出
不说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能力,但这是不是证明她以前就有这种本事,但一直都瞒着没说,而现在打算告诉他
闫胜利早上还提到了这件事,可见闫胜利也是知道秋月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秋月不可能略过他去告诉闫胜利,那么只有可能是杨双双和闫胜利说的。
所以,要么是秋月先告诉了杨双双,杨双双才告诉的闫胜利。要么就是杨双双和秋月一样有某种神奇的能力。
再联想秋月和双双这些年的亲密,许从周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秋月和杨双双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从周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江秋月倒是被他的态度搞的懵了一下,“你不先问问刚才的事,你问双双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许从周非常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已经打算告诉我了吗”
这倒也是,不过江秋月探究地看向许从周,“刚才那一幕,你不害怕吗”
许从周摇头,“我信你不会伤害我。”
江秋月原本还以为许从周多少会有点生气,没想到他的态度居然是这样。
她忍不住勾住了许从周的手指,这才说“其实也不算故意瞒你,毕竟这些事情在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你来说太过于匪夷所思。”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我”许从周很会抓重点。
江秋月点头,“对,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你。”
眼见许从周的神情开始绷了起来,江秋月开始解释自己的来历,穿越后的事情,以及现在为什么打算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他。
这些经历虽然听上去很漫长,但总结在江秋月的嘴里却也很快就说完了。
她静静地看向许从周,等待着许从周的反应。
许从周原本以为江秋月或许是那些现在被打为封建迷信的那种妖妖鬼鬼的存在,但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他无法想象的版本,以至于他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后,他才抬手摸了摸江秋月的脸颊,哑声道“世界末日是什么样你那时候是不是过得特别辛苦”
江秋月原本也只是一笔带过了这个话题,就是不想说的太多,免得许从周多想,没想到许从周还专门问了这个。
想了下,江秋月正要决定随便说一些的时候,许从周又开口了,“我想听实话。”
江秋月“”
好一会儿,江秋月才苦笑道“其实都过去了,就是病毒肆虐,生物异变,有的人幸运的在病毒的侵袭下活了下来并有了异能,就是我刚刚给你看过的,有的人完全被病毒杀死,然后改造成另外一种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有麻木的鲜血和杀戮,我和双双都算是幸运的那一批。”
许从周却不这么认为。
要真是幸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看江秋月似乎真的不太想说,他也不问了,抬手将人抱在怀里,又轻柔地拍了拍脑袋,“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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