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二合一
热门综艺的弹幕, 总是乱七八糟的。
许倚寒的粉丝再如何刷屏，都拦不住质疑的言论。
【就算repo天花乱坠，我也不觉得许倚寒真有多厉害】
【谁不知道啊, repo都会夸大其词hhh】
【许倚寒粉丝少说两句, 路人都要没好感了】
伴随着争吵，节目进程逐渐推进。
终于, 在众人的期待中。
许倚寒的队伍出现。
《元气少女101》的剪辑组，自然不会把柏子明粉丝偷袭的一幕放上来。
然而弹幕的许倚寒粉丝, 已经开始做铺垫。
痛斥柏子明渣男, 并感慨渣男的粉丝都是疯子。
害怕许倚寒因为被袭击，表演出差错。
把科普做到位, 就算许倚寒的表现一般，也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黑粉自然能看出许倚寒粉丝的忐忑。
他们便更激动地留评，兴奋地嘲讽许倚寒粉丝。
一团乱中，表演开始。
让人迷醉的音调，从音响中传出。
许倚寒舞姿优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和队员们一起舞蹈。
耳听着越发激烈的舞台，眼看着绚丽繁复的舞蹈。
观众们呆住了。
看许倚寒的表演前。
她们心里都有一定的猜测和预期。
说实话, 《元气少女101》以往的节目质量，肯定和专业唱歌舞蹈节目，完全无法比较。
而许倚寒的编舞编曲, 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可是, 与众不同的、极其高质量的编曲编舞, 和比之选秀风格更加优雅端庄的风格。
都让人着迷。
更让不少观众, 心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四个字。
“降维打击”。
黑粉们被表演震撼, 不敢再抹黑。
粉丝们则怔怔坐在屏幕前, 不知道该如何吹彩虹屁，才能不辱没难得的意境。
相较于她们的纠结。
路人观众们，情绪的表达更为直接。
【卧槽】
【好漂亮】
【吊打其他表演】
直到许倚寒的表演结束，许倚寒粉丝们，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开始发微博吹嘘。
“寒寒的表演太完美了！我全家都凑过来看了！”
“我的天啊，没想到在受到惊吓的情况下，许倚寒还能展示出这么完美的表演！”
“等等，这个舞蹈，竟然有失误？啊啊啊那完整版，岂不是会更好看？”
看到《元气少女101》的官博发了单独的表演视频。
许倚寒的粉丝们占领评论区。
热门第一条就是“跪求许倚寒跳一遍完整版编舞！”
许倚寒的完美舞姿，不仅俘虏了看节目的观众。
更凭借着高热度，在公司的帮助下，上了热搜。
大部分选秀节目的热搜，都是公司或者节目组花钱买的。
最开始，#许倚寒舞蹈#的词条，在第六名。
大家都以为，这个词条，会慢慢掉下去。
毕竟除了粉丝自嗨，会点进来的路人，应该不多。
可半个小时后，节目组愕然发现，许倚寒的热搜位置，竟然不知不觉爬到了第四名！
“怎么上第四了？”舆论组的工作人员疑惑询问，“又花钱买了？”
另一个人联系官方。
随后茫然摇头：“没有啊。”
工作人员满心疑窦，点开热搜榜单。
却发现，许倚寒热搜的位置，上到了第三。
而许倚寒舞蹈的视频，也被广泛转发，短短半个小时，转发量就近五六十万。
而且……是毫无水分的五六十万。
点开转发区，发现最新转发该微博的，都是不同类型的网友。
男女老少、娱乐圈、游戏圈、体育圈……都有。
“我的天，好漂亮啊”
“现在的选秀卷成这样了吗”
“想要把编曲编舞挖过来，给我家漂亮姐姐”
“里面的几个美女都好吸引人555，爱上了”
选秀节目练习生，最难的，就是吸新粉。
大部分人，对选秀节目毫无兴趣，根本不会看节目。
更别说了解节目内容了。
可通过这个美轮美奂的视频，不少路人都认识了许倚寒队伍的练习生。
虽然大部分路人最终粉的，是舞蹈最为惊艳的许倚寒。
可她们也对同队的练习生有了好感，这四名练习生的粉丝群，都狠狠迎接了一波新人。
投票页面的位次，更是都往上爬了几位。
有个B组练习生，原本在第14名。
获得了热搜的流量加持，竟然冲到了第10名。
把原本在第10名的任萱，挤出了出道位。
正在刷排行的任萱，看到票数变化，脸色一白。
“我怎么掉出出道位了？”她惶恐地刷新页面，默默念叨着，“就是反超了一点而已，我的粉丝肯定能帮我打投回来。”
等了几分钟，任萱再次刷新页面。
发现第十名和她的票数差，又多了好几万！
任萱眼前一黑。
第十名和第十一名，看似只有一个位次的差别。
可第十名，能出道，能获得大量资源和关注，更会有很多未出道组的粉丝，为了更舒适地追星，转而喜欢上出道组。
第十一名……虽然能获得短暂的怜悯和“意难平”。
但随着时间推移，就会消失在时光中。
“都怪许倚寒……”任萱咬住下唇，重新点开收藏的舞蹈视频，“看我怎么对付你！”
她匿名花钱，雇人帮忙做了个对比视频。
找了些和许倚寒舞蹈及编曲相似的段落，剪辑到一起。
反正娱乐圈的粉丝和路人，都只看谣言，不看澄清。
这些东西，他们不太懂，觉得像，便觉得是抄袭。
只要稍作引导，就能成功引发他们的仇恨。
很快，对比视频做了出来。
任萱看了一遍，十分满意。
“帮我投稿给这几个营销号，”任萱点了几个喜欢黑许倚寒的账号，“一定要把影响扩大。”
“当红练习生”“原创”“抄袭”。
几个热点词组合在一处，便是一个大热门内容。
许倚寒的黑粉看到有人爆料抄袭，忙不迭地转发：“我就说许倚寒胸无墨水，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的曲子和舞蹈，原来都是抄的啊。”
“笑死，许倚寒粉丝整天吹嘘编舞编曲多牛，没想到夸的都是别人吧。”
“看了视频，觉得很锤。有相关的人能告她吗？不能让她逍遥法外啊。”
许倚寒粉丝看到造谣视频，愤怒地冲进去对骂。
经过粉丝和黑粉共同加热，视频被转发到许多路人的首页。
路人们点进视频，犹疑不定地说出看法。
“我觉得有点像……让子弹先飞会儿。”
“我看视频，觉得很像，可听了完整内容，又觉得不像了。”
“我记得抄袭是有个界定范围的，如果某个范围内相似，是不算抄袭的。有专业人士出来看下吗？”
有理智地想要更多证据的路人。
也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喷的路人。
“就一个小练习生，你们还真觉得她能编出这么完美的东西啊？”
“一个年轻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底蕴。”
“我看完视频了，那不是抄得一模一样吗？”
提及此事的人很多，虽然没上微博热搜，可也在各个论坛、视频网站引起了极大的舆论。
任萱躲在被窝里，扫视着路人们的厌恶和后悔。
看到有人表示“接受不了抄袭，脱粉了”，她更是兴奋地单手握拳，恨不得所有许倚寒的粉丝都因此脱粉。
几分钟后，一位大流量营销号，也跟着发了许倚寒的抄袭证据。
大流量营销号用词较为严谨。
可能是想到之前兔牙娱乐的多次律师函警告，他并未断定“许倚寒抄袭”，而是将情况说明，并附上对比视频。
“小编看了视频，觉得还是很像的。大家觉得呢？”
“稳了。”任萱忍不住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隔壁床的室友疑惑地询问：“你说什么‘稳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任萱吓了一跳。
她连忙熄灭手机屏幕，不让室友看到屏幕界面。
轻咳两声，任萱淡定地抬起头：“我在看小说呢。”
“哦哦哦。”室友也没多想，她招呼任萱下床，“我弄了点儿水果，我们一起下床吃点。”
看到大量网友对许倚寒产生质疑。
任萱心情不错，就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高高兴兴地跳下床，和室友分享新鲜水果。
她没注意，被室友叫时，自己手抖，给爆料微博，点了个赞。
任萱的人气比不上许倚寒，甚至连《元气少女101》的出道组都进不去。
可她的粉丝数量仍然很多，基本每时每刻，都有粉丝点进主页，给她的新微博做数据，为她投票。
很多粉丝敏锐地发现，任萱竟然点赞了一条许倚寒相关的爆料博。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吃瓜吗？”
“还是借此暗示，同意爆料内容，说许倚寒就是抄袭？”
“用账号的是任萱吗？我听说她们的微博账号，都是由工作人员拿着的吧。”
粉丝们担忧地商量着。
没等她们讨论出个结果，许倚寒的黑粉已经兴奋地截图发微博了。
“任萱点赞许倚寒爆料，是否说明，爆料内容属实？”
“立刻给任萱投票，没想到她这么敢，竟然对抗大公主”
“我记得任萱原本是许倚寒的队友，换舞蹈后，就去了别的队伍……应该知道些内幕吧？”
任萱不过是手抖点错。
网友们却想出了一大堆的猜测，或是阴谋论，或是求救信号，或是刚直不阿……
因为任萱的点赞，原本被许倚寒粉丝压下去的舆论，重新传开。
许倚寒粉丝分两部分，有不同的反应。
一部分人亲自上场，打击造谣，唾骂任萱胡乱惹事。
另一部分人，则有些不安地互相安慰，告诉自己“许倚寒绝对不会抄袭的，没有必要”。
可她们纠结犹豫，代表她们，其实没那么信任许倚寒。
而且……就连练习生都亲自下场了，说明事情也是有一定真实性的吧。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
正在美滋滋吃水果的任萱，没看到她手滑点赞后，网络上的风起云涌。
但许倚寒看到了。
她身边，杜巧愤愤地转述最新情况。
“任萱怎么还点赞了？”杜巧大吃一惊，伸手掀开被子，就要去隔壁寝室找人，“我就知道，她一直看不惯你，说不定污蔑你抄袭的事情，也和任萱有关系！”
“先别去。”许倚寒叫住杜巧，“不管情况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任萱，而是解释清传言。”
她让杜巧冷静下来，“公司联系我了，说在帮忙找相关人员进行鉴定。”
“我本来就没有抄袭，很快就能澄清了。”许倚寒神色淡淡的。
“那好吧。”杜巧把探出一半的腿收回去，想着明天一定要找任萱点麻烦。
她没有揭开床帘，因此并没注意到许倚寒阴沉的表情。
在发现抄袭事件后，许倚寒迅速联系了公司。
石红告诉她，公司看到通稿的下一分钟，就进入了应急状态，请了专业人士过来。
几个小时后，会给出坚定结果。
拿着视频证据，兔牙娱乐才能强硬说话。
这的确是澄清所必须的流程。
许倚寒着急也没用。
于是她再次找到万人迷系统，熟练地查询谣言发起人。
第一个在微博发相关消息的，不是谁的小号。
是任萱公司的营销号。
翻看该营销号前面的微博，发现每天都会至少发一条夸赞任萱的内容。
想到任萱不善望向她的眼神，许倚寒暗自思忖，觉得任萱和谣言，应该有一定的关系。
最开始，她纯粹是猜想。
而现在，看到任萱点赞的截图，许倚寒便断定了结论。
造谣她抄袭的人背后，其中一双手，肯定是属于任萱的。
现在，任萱的点赞已经被取消，但甚嚣尘上的舆论，仍没有平息。
伴随着时间发酵，许倚寒和兔牙娱乐，迟迟没有出来表明态度。
黑粉从沉默中获得力量，兴奋地在转发区跳跃，说许倚寒和兔牙娱乐都心虚了，所以不敢澄清。
“怎么？你们姐姐连个律师函都不敢发了？”
“看公司处理的速度，就能辨明问题。之前几件事，说实话都是小事，公司也快速出了律师函警告。现在遇到了抄袭这种大事，兔牙娱乐还是没反应……不妙啊。”
“许倚寒抄袭！”
被黑粉一遍遍地嘲讽，许倚寒粉丝们的心态，逐渐不平稳。
即便有大粉匆忙发微博，让大家相信许倚寒，等待公司的说法。
很多粉丝仍开始散播悲观情绪。
更有几个粉丝，撕掉一直披在身上的“许倚寒粉丝”皮，说她早就爬墙了别人，并想拉着好友们一起爬墙。
部分情绪激烈的许倚寒粉丝，更是毫不犹豫地点开超话，发帖要求许倚寒“还钱”。
在一片乌烟瘴气中。
一条微博，横空出世。
是可可发的。
可可V：“某些粉丝，自己想跑就算了，还非要找借口，拉着别人跑，真阴损啊。我联系了杜得理大师，他根本没觉得许倚寒的编曲有抄袭。至于编舞，他说要找认识的大师帮忙看看。”
“就算不相信许倚寒，也要等下杜大师的分析吧？”
可可本就是大V账号，自带粉丝而来，很快成为许倚寒粉圈里，颇有话语权的大粉。
她的出现，总算是稳住了大部分粉丝。
“杜得理是谁？他说的话，能算数吗？”
“我没听过杜得理的名字……是什么专业鉴定的人吗？”
“楼上几个人，连杜得理都不认识？他可是国民级的大师，你去找找你爸妈常听的歌，里面肯定有杜得理编曲的！”
面对仍在坚持，等待杜得理分析的许倚寒粉丝。
黑粉毫不留情地嘲笑，试图击溃她们的心理防线。
“任萱和许倚寒是队友，肯定是最了解许倚寒的。她都点赞同意许倚寒抄袭了，你们就别挣扎了。”
很多黑粉，前脚骂完许倚寒，后脚就得意地转发任萱相关通稿，夸赞任萱。
“说起来，任萱在吃瓜，好可爱啊。”
“是啊，偷偷吃瓜，从不说假话的任萱，爱了爱了。”
“我记得她，舞蹈水平特别高！”
对于黑粉来说，任萱是帮她们掌握话语权的重要力量。
是“自己人”。
当然愿意吹捧任萱一番。
至于许倚寒粉丝的仇视……她们会在意吗？
由于黑粉的大肆宣传，不少路人，在得知“许倚寒抄袭”一事后，又知道了“任萱刚直不阿，点赞表明态度”的事情。
上床打开手机，得知情况。
任萱眼前一黑。
缓过神来，任萱逐渐冷静，觉得自己的手滑，或许并非坏事。
首先，她蹭到了热度，自己的名字，能够和许倚寒放在一起，被人激烈讨论。
其次，任萱觉得，许倚寒肯定是抄袭了。就算没有抄袭，也洗不清。
那么，她作为第一个站出来，点赞斥责许倚寒的练习生，势必会获得大众的支持和赞赏。
到时候，冲进出道位，完全没问题。
甚至争取个高位，机会都很大。
任萱切换小号，给自己洗了波广场，随手刷新首页。
任萱粉丝，本想美美吃瓜，可面对急剧变化的事态，她们分外不安，讨论着许倚寒的事情。
“到底有没有抄袭啊？”
“练习生会被没收手机的，可能是工作人员吃瓜点赞吧……真是草包公司。”
“好烦啊，工作人员点赞，任萱背锅，我一点都不想和许倚寒家打架。”
看到自己粉丝毫无斗志的话语。
任萱不满地在后援会微博下评论一句。
“怂什么怂啊，为什么不打起来？”
下一秒，她的这条微博，被数个许倚寒粉丝发现，转发骂了起来。
任萱回了几句对骂，可她单人难敌四手，很快就被许倚寒粉丝的怒吼淹没。
没过几分钟，“任萱反黑站”的挂黑名单里，多了她的小号。
任萱被气得狂翻白眼。
“没用的粉丝。”她嘟囔一声，“根本指望不上你们。”
满心不爽地再次刷新首页。
任萱发现，有个粉丝发了条截图。
“……这好像是个大佬。[图片]”
什么大佬？
任萱疑惑地点开截图，发现是“杜得理”发的微博。
杜得理V：“我和老友，有关‘许倚寒抄袭’一事的分析和见解。”
下面，是一个视频。
任萱当然知道杜得理是谁。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两眼，去搜索“杜得理”，找到这条微博。
视频是杜得理的自拍录制视频。
他举着手机，急促而又简单地拍摄电脑画面，给大家讲解编曲的不同。
杜得理语速略快，但吐字很清晰，把对比视频里，双方编曲的差异，全都讲了出来。
……可惜，任萱听不懂。
点开评论区，也都是类似的言论。
“呜呜呜呜杜爷爷，你讲得很好，但是我听不懂哇。”
“杜爷爷的意思是，许倚寒没有抄袭，是吧？”
“杜大师是国乐大师，编曲技术非常好，他说的话，还能有错？”
即便杜得理亲自拍视频，快速地解释所谓“抄袭”的差别。
仍有不少黑粉，固执地不相信。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杜得理大师，我肯定信了。但是杜得理大师上一条微博，就是给许倚寒拉票……我不相信粉丝言论。”
“而且说实话，杜得理讲的内容，我都没听懂，只听懂结论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夹带私货？”
“呃，杜得理前两天还夸了许倚寒，很难不觉得现在帮忙说话，是粉丝滤镜。”
黑粉的质疑，虽然很荒谬，但的确有道理。
不少被杜得理大师身份征服的网友，都有些半信半疑。
“你帮我看看，大家在说什么？”杜家，杜得理看了好几遍爆料视频，年纪大的他有些头晕眼花。
便将手机递给身边的孙女，让孙女帮他读评论。
小导演连忙应声，快速地拉开评论区和转发区。
就被夹在各个角落里的质疑，震惊到了。
“爷爷，”小导演难以置信地挠挠头，“很多人怀疑你，觉得你是在替许倚寒说话。”
“……因为你之前就说过很喜欢许倚寒。”小导演大无语。
虽然杜得理很喜欢许倚寒。
可杜得理也是个很公正的人。
绝不可能偏袒谁。
听到小导演的转述，杜得理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么？”他语气加重，很是震惊，“他们怀疑我？”
“你找到我的学生群，联系那些小辈，让他们看看我的视频，到底有没有问题！”老头子的倔脾气，瞬间涌上来，他憋着一股气，命令小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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