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未死之人

　　城堡上，caster（魔术师）注视着爆炸区域。

　　“干掉了吗？”他自言自语。

　　拥有强大魔力的宝具被引爆后所产生的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但因为宝具被破坏后很难修复，不到生死关头的话，不会有人这么糟蹋珍贵的宝具。只是，caster精通投影魔术，投影来的宝具引爆了也不会心疼，所以他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这么干。

　　引爆宝具所能产生的威力是由宝具所蕴含的魔力决定的，为了提升威力，刚刚那一击他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一座小山，他也有信心夷平。换做对魔力低的职阶，说不定就能一击必杀。然而，saber职阶的对魔力一向很高，绝大多数魔术都能免疫。

　　感知中，一道人影以惊人的速度从火焰中冲出，直奔城堡而来。

　　“果然没干掉吗？”caster面露苦笑，再次念话连结自己的master。“你那边还没好吗？”

　　“还差一点。”念话中传来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

　　Caster无奈地耸耸肩，结束念话，然后投影出两把短刀。

　　“就让我见识一下saber的实力吧。”

　　这么说着，他从城堡上一跃而下，迎向逼近的saber。

　　城堡内，地下室。

　　男人一点一滴，仔细搜查。在发现城堡中空无一人后，他就判定重要的人物一定被藏了起来。若是真的没人，又何必设置如此严密的防御魔术。

　　按照经验，人一定是藏在地下室或者密室中，于是，他直奔地下室而来。

　　他并不擅长魔术，但他擅长针对魔术。

　　他一个角落也不放过，一丝一毫地搜查过去，终于，在地下室的尽头，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是一面石壁，看起来和其他石壁没什么两样，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

　　“看来，就是这里了。”他心中想到，然后握紧从caster那里借来的破尽万法之符，对准墙壁用力一刺。

　　“咔擦！”

　　仿若玻璃破碎的声音，面前的石壁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石门。

　　密室内，幻术被破，爱丽丝菲尔立刻察觉到，但她没有准备迎敌，而是施展沉睡的魔术让依莉雅和小樱睡觉。

　　石门被打开，男人走进密室，看到坐在床边的女人和床上躺着的两个小女孩，心知自己赌对了。他用微型冲锋枪对准依莉雅和小樱，视线却落在爱丽丝菲尔身上。

　　“现在，我问，你答。”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毫无感情，也没有人性。他要用依莉雅和小樱的生命来逼爱丽丝菲尔妥协，问出关于saber的master情报。

　　爱丽丝菲尔却没有半点紧张，她伸出手指，对着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她们。”她轻声道。

　　男人觉得这个女人很愚蠢，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他想，反正孩子有两个，先杀掉一个，再来逼问这女人。

　　正当他脑中生出这个想法之时——

　　“哗！”

　　血液溅射的声音。男人低头一看，自己拿着微冲的手臂已经飞了出去，大股血液溅到旁边的墙壁上。毫不犹豫，他一个侧滚翻，避开了袭击者的第二击。

　　男人退到一旁，站起身来，这才看清了袭击者的真面目。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以及隐藏的惊恐。

　　“是他！”

　　袭击者是一只立体的影子，男人曾见过这影子，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

　　不错，男人就是卫宫切嗣。那一日，被白起一招击败，他却侥幸未死，以固有时御制将心跳和血液流动速度降到最低，做出假死的样子，瞒过爱因兹贝伦的女仆，最终捡回一命。

　　卫宫切嗣心有执念，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圣杯。即使没有爱因兹贝伦的支持，他也来到了冬木市，被大圣杯选中。随后，他以随机召唤的方式召唤出了caster。

　　见到驱影分身，卫宫切嗣就想起了白起。想到白起那近乎无敌的姿态，卫宫切嗣心中满是无力。视角的余光扫到了爱丽丝菲尔，卫宫切嗣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想法。

　　这女人对白起一定很重要，假如能抓住她，逼白起就范，让他为自己夺取圣杯······

　　一想到白起那可怕的力量有可能为自己所用，圣杯如同掌中之物，愿望能够实现，饶是冷酷如卫宫切嗣也忍不住心中火热，但马上他就冷静下来，将提防的目光放到了驱影分身上。

　　只有先干掉这东西才能想这些，若不然，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caster。”

　　他在念话中呼唤自己的servant，但没有得到回应。他眉头一皱：关键时刻却靠不住。

　　他还不知道，他的caster为了给他争取时间，已经去和saber刚正面了，哪里有精力理他。

　　卫宫切嗣心道只能靠自己，他开始思考对付驱影分身的办法，照之前的经验，这东西无视物理攻击，只能用起源弹。发射起源弹的特制手枪自己一直随身携带，问题是，里面没有装起源弹。

　　起源弹数量有限，不是能够任意挥霍的物品。

　　他带着起源弹，但他一只手不方便装弹，而且，驱影分身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断臂的伤也是个问题。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床边的爱丽丝菲尔身上。

　　驱影分身手持阴影长剑冲向卫宫切嗣。卫宫切嗣忽然拔出手枪，对准爱丽丝菲尔连开数枪。他在赌，赌驱影分身优先保护爱丽丝菲尔，而不是杀他。若不然，驱影分身在一开始就能杀掉他，而不是斩断他拿枪的手臂。

　　果不其然，驱影分身立刻调转方向，挡在爱丽丝菲尔面前，刷刷数剑，斩落了子弹。

　　卫宫切嗣，嘴角微扬：赌对了。

　　“固有时御制·四倍速！”

　　世界在他眼中的流速变慢，但他知道，不是世界变慢了，是自己变快了。他用嘴咬住手枪，用仅存的一只手臂取出起源弹，装弹。他装弹的速度很快，比人类最精锐的特种兵还要快上数倍。在固有时御制的加速下，这一过程更是被缩短到瞬息之间。

　　就在这瞬息之间，驱影分身已经冲了上来，他沉着冷静地举起手枪。

　　“砰！”

　　一阵扭曲，驱影分身如雪人融化一般融入地面，变回影子，向着自己的主人“游”回去。

　　卫宫切嗣的视线重新落到爱丽丝菲尔身上。

　　“现在，胜利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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