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绝望
岁念站在原地,眼神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戒指这种东西……也能一模一样吗?
她和江辞穆结婚的时候十分尴尬,爷爷刚去世,举办婚礼太过宣扬,因此婚礼搁置了。公司各种工作交接一时陷入混乱,繁琐纷乱,因此蜜月搁置了。只有这枚戒指……江辞穆当初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时说的是,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对戒指,专人打造,绝无复制。指环内侧还刻有他们的名字。
而捡到的这枚戒指内侧也刻着一个名字:阿雅。
除此以外,其他设计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岁念缓缓靠在洗手池旁边,舔了舔干涩的唇。微微抬头,镜子里的她看起来神情惶恐,脸色苍白。
或许这段感情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复杂,而这个戒指,仿佛打开了一个可以窥见真相的缺口。
阿雅是谁?为什么会拥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戒指?是巧合……还是背叛。
岁念忽然觉得头痛无比,她自以为有一个娅楠已经够她烦的了,没想到今晚上又蹦出一个人。可是在她的印象里,并不认识一个叫做阿雅的女人,江辞穆也不是那种花花公子。更可笑的是,就算要哄小情人,谁会蠢到送对方一个和正妻一模一样的戒指?那不是留着把柄给对方抓吗?
可是这戒指的设计如此独一无二,除了江辞穆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去定制了……
在内心强大的驱使下,岁念忍不住对两枚戒指再次进行对比。卫生间的人来来往往,她拖着脚步走到了夜总会同层的露台。
冬夜的寒风刺骨凌冽,岁念却像没有知觉一样,摩挲着手里的两枚戒指怔怔出神。
直到一道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她。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您了太太!”肖乘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喘出两坨高原红。
几乎是同一时间,岁念将刻着“阿雅”的戒指扔进了大衣口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慌张,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枚戒指隐含了很多东西,如果被肖乘发现了,那么江辞穆也会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隐藏在暗处的那些真相了。
“江总快那边结束了,您的电话一直接不通,江总让我来找您,让我先送您回家。”肖乘一边说一边注视岁念的神情,“太太,您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嗯?”岁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度确实很低,“可能是呆在这里吹了太久的风吧。肖乘,我身上这件大衣,你从哪里拿的?”
“哦,这件衣服啊。”肖乘顿了下,“说起来巧呢,这里的夜总会老板是江总和娅楠小姐的朋友,她听说我需要衣服,就把自己的大衣借给我了。”
“这个老板叫什么名字?”
“白雅。”肖乘回答。
说完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衣服不合身吗太太?”
岁念嘴唇微不可闻的颤动了一下,“没、没有。”
肖乘见岁念的脸色越来越差,下一秒,岁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肖乘脸色巨变。
“太太!”
他扶着岁念到一旁坐下,神色焦急,“您这样不行,我去给江总打个电话,然后送您去医院。”
“别!”岁念阻止了肖乘,“我就是在外面站了太久有点头晕,低血糖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肖乘听了不疑有他,立马着手准备,并让岁念坐在原地等待,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被夜风吹过之后,岁念的思绪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混乱了。一个“白雅”直接引爆了心里的一个地雷。
——她怀疑江辞穆了。
哪怕之前娅楠那样趾高气扬地威胁自己,岁念都从未感受到现在这样的酸楚。因为不管怎样,娅楠不能从自己身边夺走江辞穆,江辞穆从未给过娅楠仪式上的任何东西,这一点她比谁都确定。
可是这个阿雅,如此轻松就让她自乱所有阵脚。
她无助的意识到,她和江辞穆之间的信任如此单薄,薄得一根针就可以扎破。
“江太太。”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服务生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个服务生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这味道和夜总会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不浓烈,淡淡的,有些像安神香。
“你好。”岁念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服务生礼貌地说:“肖助理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临时无法脱身,让我带您去餐厅吃点东西。等您吃完,他就会来借您回去。”
“麻烦?”岁念皱了皱眉,“我去看看。”
“不用太太。不是什么大麻烦,而且江总也过去了。”服务生有些为难地说,“您先跟我去吃东西吧,这是肖助理给我的任务。他给了我很多小费。”
听到江辞穆也过去了,岁念想应该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她摸了摸耳环,朝服务生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对方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要与周围斑斓的夜灯融为一体,“我的荣幸。”
说是餐厅,但其实是一个环境上好的高级套房。房间面积大、设施齐全,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偏厅桌上的花瓶里点缀着明艳的红玫瑰,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和服务生身上的如出一辙。
不远处,各式各样的点心和菜肴布满了餐桌,让人食指大开。
“江太太,您先在这里用餐。这个房间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任何人都能在这里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这话听起来让人十分浮想联翩,如果是正常酒店的服务生这么说,岁念可能会觉得奇怪,但一想到这里是夜总会,服务生这么说也不过是工作上的正常交待。
岁念其实并不饿,让肖乘找吃的不过是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的借口。于是面对满桌子的菜肴,她并没有吃几口。倒是准备的红茶让她爱不释手,一连喝了两杯。
“你们这里的红茶挺好喝的,什么牌子?”岁念举着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下观察里面的液体。
还没看几眼,忽然觉得有点头晕,房间里也越来越热。
“是泉城红。肖助理特意吩咐的,说是您和江总都爱喝。”
岁念一怔。
下一秒,她猛然站起来,但那股热意和眩晕感也成倍窜了上来。她撑了一下桌子才稳住身体。
“你、你不是……”
江辞穆根本不爱喝红茶。
“咚!”
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岁念一头栽到了地毯上。目光中,最后一眼是那个服务生嘴角的笑意。
月亮挂在树梢,凄清一片。
冬夜是寒冷的,岁念却感到难以言喻的热,吞噬她的身体,掠夺她的理智,如浪潮一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身体的大厦。
热意伴随着痒和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被蚂蚁啃噬,在渴望。
欲望沟壑难填。
岁念被热醒了,汗水让她的头发变得黏黏糊糊。她睁开眼,还是在刚才的那个房间里,但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可她一句也听不清。
她忍着剧痛和被欲望吞噬的风险,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给了江辞穆。
在按下拨通键的时候,岁念没来由的惶恐。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陌生的香气不再安神,反而致命。
嘟——嘟——嘟——
电话不停地响,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
江辞穆,求求你,求你接电话好不好……
求求你……
岁念浑身无力,连撑起身体都很艰难,耳边的忙音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坠下去,跌入万丈悬崖。
忽然,脚步声传来。
岁念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同一时刻,电话因为无人接通,彻底陷入了挂断状态。
岁念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用尽全身力气拨通了章西芸的电话。
然而手机刚刚响了两声,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岁念的手机。
那个人嗤笑一声,当着岁念的面将尚未接通的电话挂断了。
——是带她来的服务生。
“想找人来救你?别做梦了。”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看一块砧板上的肉,“江太太。”
手机被砸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岁念听见恶魔的低语,拽着自己坠入了悬崖之下,轰然一声,万物支离破碎。
江辞穆和她打电话发短信从不在一条线上,一切好像在冥冥中早就注定。
汹涌的热泪滚出来。
那人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眼神像一头凶恶的狼。岁念试着爬起来,但很快发现无济于事。而她挣扎的样子似乎能激起对方极大的兴趣。
接着,一只手解开了岁念的大衣,然后朝下一件衣服伸去。所经之处皆激起阵阵战栗。
就在那个人俯下身的时候,岁念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力道之大,惹得男人闷哼一声,随即跳开。
“江太太!不要试图反抗!”男人发怒的掐住岁念的下巴,岁念觉得自己下巴都快碎了。
“谁叫你是江辞穆的老婆,我也是拿钱办事,你配合一点,咱们都好交差!”
下一秒,岁念肩头的布料被狠狠扯破,白皙的肩膀瞬间露了出来。
“不……”她哽咽着发出了一声泣血的恸叫。
男人不再等待,火急火燎地抽出腰带,拉开了自己的裤链。
“嘭!”
门几乎是被踹开的。
男人被吓的一哆嗦,兜着裤子扭头,看没看清是谁,就被一脚踹到了墙上。
江辞穆第一时间将岁念包裹了起来,搂在怀里。跟在身后的肖乘和颜旭立马把那个人绑了起来。
江辞穆脸色阴沉,仿佛积攒了世间所有的愤怒。他的妻子躺在别人的床上,被人撕破了衣服,没有任何一幕场景比这个更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不再温和儒雅,反而充满了危险。
肖乘也跟着一惊,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江辞穆。
“江、江总……”服务生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拿钱办事。江总、江总我错了,您……”
“肖乘。”江辞穆低沉喊道。
下一秒,服务生一声惨叫,肖乘直接拧断了他的胳膊。
江辞穆看着颤抖不止、满脸潮红的岁念,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似的。
不过这情绪很快被愤怒取代,他抱起岁念,丢给肖乘一句话,“把人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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