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在讨好你。
温苡没有理会网络上的传闻,没必要陷入自证的漩涡,空闲时间埋头在书房赶工,一晚上勉强写完三百份亲签,拿着印章盖到一半,手酸了,眼看时间不早,决定先睡觉。
外婆家在省会的小县城,路程三小时。温苡坐不惯长途车,中途到休息站干呕几次,胃一[chou][chou]的,五脏六腑像移位般难受。
靳俞寒递过温水,蹲下来顺着她的背:“好些没有?”
温苡摇了摇头,嘴里含着温水,缓解[chou]疼的肠道,嗓子重重地一跳一跳,疼到咽喉和呼吸道都不舒服,脑干把疼痛传遍全身。
“我们在这边休息一晚吧。”靳俞寒不忍心她受苦。
温苡仰头看他,似乎在思考可行[xing],迟钝几秒,摇头:“初六我要和幼千见面。”所以初四必须到外婆家,初五要返回京北。
靳俞寒态度稍稍强势:“先在车上休息,晚一点再上路。”
温苡[jing]神疲惫,乖顺地回到车上躺下。
她在车后座睡觉,靳俞寒坐在她身边,每隔一段时间摸她额头和脖子,生怕她体温升高,等到温苡完全[shu]睡,才继续开车赶路。
车速平缓,深度睡眠的温苡并没有意识到车子在动,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
外婆家亲戚多,温苡和靳俞寒到家后,外婆带着他们去见亲戚,一圈问好下来,收到几个庆祝他们新婚的红包。
温苡凑在靳俞寒身边,问他:“那些亲戚我一个没记住……这些称呼啊,比七大姑八大姨还乱的辈份。”
上一个比她年轻叫小姑,上上一个比年纪和母亲差不多叫姐姐,怎么可能记得住。
她小表情生动,额边的碎毛晃动,灵动活跃,靳俞寒静看着她,忘了接话。
“怎么不说话?”温苡仰头,扎的丸子戳到他胳膊上,嬉笑说,“你是不是一个都没记住。”
笑得没心没肺的,仿佛车上吐得奄奄一息的人不是她。
靳俞寒只和她凑得很近,碍于亲戚在,并没有动手搂抱:“全记住了。”
“啊?”温苡瞪大眼睛,“全部?全部记下了?”
靳俞寒:“嗯。黑衣服的是七舅爷,粉衣服的是表姑,小卷发的是四表姨。”
他随便说了三个人,语气淡定,没有任何迟疑。
温苡傻眼了。
岂不是显得她很傻,长到如今年纪,亲戚她只能记住几个常见的,其余的全部按照比母亲小的叫姨,大的叫伯母。
也是因为这样,她过年回外婆家绝对不会独自出门,生怕路上遇到哪个亲戚,和她打招呼,叫不上名号。
“你乱说的,对吧?”温苡听过网上的笑话,过年期间有个人和家里小孩表演背圆周率后面的小数,靠着自信乱背下去,和真正会背的小表弟一个数没对上,孩子给急哭了,以为是自己背错,幼小的心灵受到一万点伤害。
靳俞寒一定也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他叫的辈份对不对。
穿着黑衣服的七舅爷注意到他们频频看去,笑着走来,从怀里掏出烟盒,热情地说:“小靳,和七舅爷来一根。”
温苡哽住。
小丑竟是她自己。
靳俞寒微笑拒绝:“谢谢七舅爷,小喜闻不了这味儿,我不[chou]。”
七舅爷笑得一脸褶子:“小苡会选老公,知暖知热的,还会疼人。”
温苡笑着不说话,总不好意思来一句‘舅爷谬赞’。
太不谦虚了。
温苡的外婆家都是生意人,在小县城的生意做得火热,亲戚们热情好客,上了酒桌,虽不坐一起,不少人过来灌靳俞寒酒,也不是次次能挡掉,红的白的下肚好几杯。
眼见着表哥们结对走来,温苡拍靳俞寒肩膀,压低声音催促他说:“装醉,赶紧装醉!”
靳俞寒看着她表情紧张,笑着配合倒在她身上,鼻尖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木质花果香水味,停留在她身上已久,到了后调,香味浅浅暖暖的,诱人沉迷。
还真的有几分醉意上头。
大表哥作为长辈,说开场词:“小妹,领证是喜事,今天带小靳回来哥几个心情好,敬你们。”
其他几个兄弟往后排队,这架势是要一人敬一杯。
“我喝不了酒。”温苡感觉靳俞寒的短发有些刺,往凳子后面靠,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小靳……”大表哥当然不是来灌自家人。
温苡:“他喝多了,刚才叔伯他们敬了一圈,你们别乱来了。”
二表哥探头[cha]嘴:“这就护上了啊。”
惹得同桌的几个亲戚跟着笑。
温苡:“你们再说,我叫我妈了。”
一听要叫池秋雁,几个表兄灰溜溜地回到原位坐好,不敢再胡闹。
瞅见人跑远,温苡推了靳俞寒一下:“走了,起来了。”
靳俞寒收紧抱她腰身的手:“等会还有人来怎么办?”
“就……”温苡缩肩膀,觉得[yang]。
“别动,靠会儿。”靳俞寒清冽的声音里有些疲懒。
他先是开长途车,接着面对一群热情亲戚的问候,她如果累了可做不到仰起笑脸见人,会面无表情走完过场,靳俞寒却还能保持风度翩翩,儒雅随和。温苡佩服又心疼,便让他继续靠着。
饭局在晚上八点前终于结束,温苡一家住酒店,父母亲要去大伯母家打麻将,两人先回去,走之前温苡和外婆在酒店的休息间说了十几分钟的话,才放心离开。
温苡和靳俞寒站在路边等车,前后踮脚晃动身子,脚板底暖和起来。
“很开心?”靳俞寒见她一直带着笑,眼睛弯弯的,不像是营业[xing]的假笑。
温苡双手放在兜里,冲着空气呵气:“嗯,家里的亲戚人很好,每次见面都会开心。”
虽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她作为小辈,没掺和到大人之间的利益纠纷里,乖乖地守好本分,家里没有亲戚会为难她,她也只需要维持面上的友好。
靳俞寒牵住她的手:“我们散步回去吧。”
“你不晕么?”温苡比较担心他身体。
靳俞寒:“没事,走吧。”
两人踏着雪往酒店走去,温苡搂着他胳膊,路过[shu]悉的街道会和他介绍,偶尔说小时候的趣事,靳俞寒听着,时不时回复几句,聊到后面,温苡察觉到他兴致缺缺,心情不是很好。
回到酒店,靳俞寒洗澡便睡下,温苡窝在沙发上数钱,收好,决定把得到的礼金存到家庭储蓄卡,当生活开销使用。
临近凌晨,温苡在另一边床躺下,本来还好,奈何试过更好的,感受到另一边床更暖,往那边悄悄挪动。
温苡摸出手机,露出脑袋刷手机,同事在小群里吐槽工作太多,不想回去上班等等气馁的话,她只吃瓜,从不参与也不妄议,一是避免不小心加入到公司的小团体,二是担心某些言论给张琴造成麻烦,毕竟她的身份是助理。
靳俞寒翻了个身,温苡把手机塞到被子里,不让光跑出来。
做法完全是掩耳盗铃,也是下意识做了。
静了几秒,以为他睡着了,一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身子往外边斜了一下。
靳俞寒喜欢从背后抱着她睡,埋在她的后颈,丝毫不觉得头发刺到他会[yang],弄得温苡隔天就要洗头,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头发不干净。
“你……心情不好么?”温苡问。
靳俞寒:“不是不开心,只是有些恍然。”
温苡转过身子,“为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靳俞寒哂笑:“我和你说这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不开心你安慰我,你不开心,我也可以……尽我能力说些好话。”
他们之间的情感是相互的。
靳俞寒:“你的家庭氛围很好,对比一看,是有一些落差。”
温苡拉着他的手,问:“妈妈和[nai][nai]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糟糕?”
“想听?”
“想。”
“还是不要了,可能你接受不了。”
温苡指着他的心脏:“所以你现在是一个人承受么?全部压在这里?”
明明没有触碰,靳俞寒的心跳漏了一拍。
心事被窥见。
“嗯。”靳俞寒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格外珍重。
“那把一点压力分到这里来吧。”温苡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可是经历网暴之后,就觉着世界上没有我承受不了的事。”
揭伤疤的互相安慰是不可取的。
反正靳俞寒不愿意她用着自嘲的语气来宽慰他。
靳俞寒:“爷爷曾经有一个女朋友,他们十分恩爱,但[nai][nai]特别喜欢爷爷,非他不嫁,两家有婚约,爷爷被迫娶了[nai][nai],女朋友去了国外,本以为就这样会一辈子不再遇见。命运总是捉弄人,二十年后,前女友的女儿回国了,而我爸某次聚会喜欢上了她,疯狂地追求她。我[nai][nai]强烈反对,我爸也不愿意退步。”
“为什么会反对啊?”温苡不解,“已经是上一辈的恩怨了。”
温苡承认自己的思维总是简单的,认为再多的弯弯绕绕说清楚就好。
“因为前女友给爷爷来过信,说她生下了他们的孩子。”靳俞寒平静地往湖里投下一颗大石,水花乱溅。
温苡傻住,甚至忘记眨眼。
靳俞寒继续着这个可能有违[lun]理的故事:“[nai][nai]对爸的要求严格,他在家里的安排下循规蹈矩的生活,看着懦弱,事事听从,可遇到那个女人后,他变得异常的痴狂,非她不可。[nai][nai]看到爸像着了魔一般,更加确定女人就是前女友和丈夫的孩子。”
曾有一个科研表明,存在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如果从小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相遇,在血缘的天生吸引下,他们的脾[xing]到喜好相似处很多,他们会误以为对方是自己在世界上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会不可抑制地爱上彼此。
“妈妈……是那个女儿?”温苡抓紧被子。
靳俞寒轻轻地嗯了声,温苡脑袋仿佛被狠狠一锤。
“然后呢?解开误会了?”温苡依旧愿意把事情往乐观上靠。
靳俞寒:“[nai][nai]要求他们去做鉴定,如果不是亲兄妹就让他们在一起,而爸听到后激烈反对,他认为如果做了鉴定,要承受百分之五十他们是亲兄妹的风险,一旦是真的,永远没有资格和妈在一起,只要不做就不存在任何风险。[nai][nai]认为爸疯了,不停地找妈的麻烦。”
温苡愣着不动。
“还要听吗?”靳俞寒语调轻柔地问她。
温苡:“要……”说要把一半的沉重压在她胸[kou]上,就不会逃避。
“爸一直和妈在一起,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妈也不愿意结婚,甚至和爸两年不见面。”靳俞寒说,“这也是我随母姓的原因。”
温苡心疼眼前的男人,她的想法有点坏了。第一次听到他随母姓时,第一反应是爸爸很爱重妈妈,愿意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冠母姓。
“他们的关系让我也常想,我的基因里是不是有着一些可怖的因子,某一天它们碰撞,所有的生理机制分崩离析,我也会扭曲坏掉。”
温苡蹙起眉头,靳俞寒用拇指揉平,继续娓娓说着故事,仿佛他不是主人公,只是一个说故事的外人。
“在回尚家之前,我一直住在国外。”
“后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能谈拢,大概是找了平衡。我被送回尚家,由[nai][nai]亲自教养我,爸妈结婚了,第二年小原出生。”
“这样看来,我是不是就成了这段荒谬故事里的牺牲品?”
靳俞寒眼里还带着笑意。
是对自己的嘲笑。
温苡还未回答,他又说:“我也这样觉得。”
往事狠狠冲击着她,甚至腾不出心思去问靳俞寒所谓的牺牲又是什么。
“睡吧,就当睡前故事听。”靳俞寒搂好她,“算得上睡前恐怖故事了。”
温苡埋在他怀里,手拽着他的衣服,身子相贴,不留缝隙。
靳俞寒心疼她这幅模样,又说:“我还有一个舅舅,我妈年纪比我爸小,别乱想了。”
温苡支起身子看他,露出苦涩,仿佛她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可不管怎么样,靳俞寒,他们对你就是不公平。”温苡孩子气说,“以后我们不回大院了,饭谁爱吃谁吃,我们就住在万合,哪都不去!”
靳俞寒哑然失笑,拍了拍她背,哄说:“乖,睡吧。”
温苡躺下来,紧紧地搂住靳俞寒。
心想着,不管怎么样,以后她会对他好的。
黑暗中,温苡[shu]睡过去,靳俞寒缓缓睁开眼,细细地打量着她,抚摸上那一张漂亮的脸蛋,明艳带着些钝感,漂亮得难以言喻,一眼就会沦陷。
承认今晚他故意引导她去问曾经的事,告知真相惹来她心疼。
小姑娘挺笨的。
他长到如今的岁数,也不是白长,过去种种他早已和解。
“小喜,对不起。”靳俞寒在她耳边道歉。
靳俞寒又在心里嘲讽一句,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当初最不屑的一类人,用尽手段换取他想要的在乎。
或许父母在得知可能违背[lun]理却依旧相爱的[yin]暗疯狂埋在了他的基因里,长成令人发指的占有[yu]。
这仅是靳俞寒在深夜里的自白,当妻子醒来,他会吻着她温柔地说早安,会是好好先生,更是一名举止端庄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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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苡觉着自从和靳俞寒聊往事后,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腰也老招罪了,初六差点起不来去见幼千。
第二次发生关系时,靳俞寒没有第一次迁就她,越说受不了,他越不肯放过她,求着他出去也没用,哭得鼻音浓重,给她洗澡时,他还笑着捏她鼻子逗她。
昨晚出尽丑,温苡在餐桌上没给靳俞寒好脸[se]。
靳俞寒如常,对她关心备至,出门给她递上围巾和帽子,嘱咐她有事打电话。
温苡出到门[kou],眼看门要关上,拉住门把往外拽,怒气冲冲盯着靳俞寒,说:“你没看出来我在生气么?你这么轻声软语的,态度不端正!”
吵架就要拿出吵架的态度,一腔怒火没有得到正视,超憋屈的!
靳俞寒愣怔片刻,鼻音浅浅地嗤了下。
“不搭理你了!”温苡摔门转身走。
靳俞寒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回来,放低态度:“温苡小姐,你没看出来我在讨好你吗?”
温苡憋红了脸:“……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吧?”
不吵架这一腔闷火难以平息啊!
“要不——今夜你讨回来?”靳俞寒含笑问。
温苡甩开他的手:“啊!你好烦啊!我走了。”
这人怎么动不动提到床上的那档事啊,不知道她脸皮薄么?
靳俞寒笑着目送女人上电梯,电梯门合到一半,再次打开。
“你不是要讨好我么?送我去商城。”温苡摁着开门键,板着脸说。
靳俞寒温和笑着,套上大衣外套便跟上去,站到电梯里直接单手抱住她。温苡埋头在他怀里,脸[se][chao]红,闷闷不语。
靳俞寒把温苡送到商城,约好晚上五点来接她。
温苡下车就对上幼千挪揄的小眼神,特别是她今天穿着一身臃肿的羽绒服,双手[cha]兜,像极了村头嗑瓜子聊八卦的老头老太。
“我瞧着挺恩爱的呀。”幼千一碰到好友,那贱兮兮的小[xing]子跑出来,“我说小一,你得有危机感,你结婚后生活质量拔高一个档次,以后你们真的断了,你怎么办?”
“我们婚姻观暂时还是一致的,你不用杞人忧天。”温苡不愿意深想所谓的情.爱,她和靳俞寒凑在一起把[ri]子过好就行了。
幼千:“我杞人忧天?温苡你反思一下自己,自从结婚后你亲自遛狗几次?哪次我问你瑞奇,你都是说‘靳俞寒在遛狗’,我的好姐妹,我不想以后你要去偷狗我还成给你放风的那一个。”
温苡瞪她一眼:“你网上偷前任狗的视频看多了吧。”
靳俞寒不见得是喜欢小动物的[xing]子,态度也明显,他帮忙照顾是因为瑞奇是她的狗狗,她才是其中的必要因素。
“行,我想多了。”幼千说,“感觉靳检对你挺好的,[ri]子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行,而且你瞎编的‘男友’他也满足。话说,他知道你以前的感情经历吗?”
温苡内心无[bo]澜:“我们默契地不过问对方以前的感情。”
“你不好奇靳俞寒的?”幼千不信。
温苡:“靳俞寒就算有过[jiao]往对象也不奇怪吧,你在大学看到优质男人就去问要微信,他有人追是人之常情,而且现在也没有往来,他的朋友也从没有提过。”
幼千:“不愧是我们小一,把红尘是看得透透的。”
不喜欢和好友聊太多感□□,温苡很快把话题转到写文上,和幼千聊自己最近的脑洞,打算好月底开文。
“真的决定好了?”幼千双眼冒星星,兴奋得手舞足蹈,“宝贝,我们终于要一起码字了!”
幼千朝靳俞寒所在的方向双手合十拜一拜。男菩萨啊!
商城的其他人路过打量他们一眼,温苡压住乱动的幼千:“安分些,我不想成为猴被人看。”
“好的好的,我尊敬的公主大人,今天您说什么都是对的。”幼千调皮,也只在温苡面前暴露本[xing],在其他人面前多少端着。
幼千聊到负责脚本的新人漫画家:“你知道[chun]柔么?她大概年中回国吧,应该会全职。”
“羡慕她有勇气全职。”温苡站在购币机前扫码支付。
“你也可以啊。”幼千觉着全职不是一件难事。
温苡:“算了,我爸妈发现可是要把屋顶掀翻,他们可不想听到我和小说挂钩的任何事。”
“好吧。”幼千撇嘴。
幼千分走温苡一大半的游戏币,准备去叱咤风云,抓几个玩偶。温苡靠在旁边的游戏机,机械[xing]动作地递游戏币,完了一半也没见到娃娃机里的布局有变化。
“又写文又上班,你身体熬得住?”幼千问。
温苡:“熬不熬得住先看吧,我现在辞职,爸妈真的要来我家里炮轰我。”
幼千:“行吧,实在熬不住,悄悄辞了。没事,我赚钱养你,不要怕无家可归。”
听到这样的话,温苡是感动的,但还是更想自己做富婆。
幼千玩腻了,提议买好吃的去温苡装修好的小公寓看看。
两人从商场一楼买到六楼,差不多够了才在网上约车回家。
走到门[kou],幼千一把拉住温苡,和她说小话:“门[kou]麦当劳甜品站前的男人有点眼[shu]……是不是你曾经暗恋过的男生啊?”
温苡惊住,匆匆抬眼看去。
“你当初为什么喜欢他来着……”
温苡眸光渐冷:“因为觉得他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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