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情不知所起
不管是科学还是玄学,李钦载都觉得是个好消息,值得去庙里还愿捐香火钱的那种。
家里俩儿子,已经够多了,就想生个女儿把她捧在手心里。
见李钦载突然高兴得眉飞色舞,金乡不由奇怪道:“夫君很喜欢女儿吗?”
“当然喜欢,女儿才是爹手心里的宝。”
虽然不知自己将来究竟生男还是生女,但金乡还是莫名松了口气。
“夫君……跟别人真的很不一样呢,”金乡笑道:“别人家讲究的是开枝散叶,多子多福,生女儿的都被嫌弃,夫君却好像不讲究这个。”
李钦载笑道:“家里有儿子继承家业和爵位,不愁后继无人,以后咱家的女人都生女儿我也不介意,反倒欢喜得很。”
金乡翻身抱住他,轻笑道:“不管生男生女,咱家总要多生一些,夫君创下偌大的家业,还有百年不衰的圣眷恩宠,这些都需要子女来继承,妾身和姐妹们也不能拖你后腿,多为夫君生几个娃儿总归是好的。”
“倒也不必生太多,这种事儿随缘就好,你们倒是想多生几个,累的是我啊。”
金乡笑道:“夫君好像也没拒绝呀,倒是挺喜欢的。”
顿了顿,金乡仿佛想起什么,装作不经意地道:“那位金神医,夫君也惦记很久了吧?”
李钦载一愣:“啥意思?”
金乡哼道:“还装!妾身和阿姐远赴洛阳那段日子,你和金神医干什么了?”
李钦载大怒:“你,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夫君敢发誓?”
“我拿弘壁三十年单身发誓,我与金神医清清白白,从无逾礼。”李钦载正色道。
金乡气得狠狠捶了他一下:“当你的儿子真是命苦,莫名其妙被单身,弘壁招谁惹谁了!这种誓莫乱发,真若是应验了,哭都没处哭,弘壁可是你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他若单身,咱家就没指望了。”
说着金乡又幽幽地道:“妾身与阿姐非妒妇,夫君就算与金神医真有什么,咱家后院不过多个姐妹而已,夫君又何必瞒着妾身。”
李钦载仔细想了想,自己对金达妍真有男女之情吗?
跟她从相识到相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金达妍的性格本就清冷,两人相处下来更像是君子淡如水的朋友之交。
当然,男人对所谓的感情其实是很包容的,主要是看脸。
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纯洁友情,除非其中一方是真的丑,丑得让另一方清心寡欲,毫无邪念。
单论容貌身材,金达妍倒是很合李钦载的审美,至今还在后悔那晚喝醉酒后断片儿,明明对她做了什么,却根本回忆不起来。
思绪越飘越远,李钦载嘴角不由浮起荡漾的微笑。
李钦载的身份地位与妻妾人数是不成正比的,长安城的权贵谁不是妻妾成群,人走在自家院子里迎面碰到自己的侍妾,说不定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而李郡公,妻妾却只有可怜的两三个,偌大的后院空荡荡跟闹鬼似的。
所以,多一个神医婆娘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还能长命百岁呢。
…………
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着,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丫鬟侍候穿戴过后,李钦载走出房门便觉得双腿有点发软。
昨晚有点忘形了,今日得让厨子弄几个猪腰子烤了,补一补。
走出房门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想着今日干点什么,看看时辰已是下午,过不了多久要天黑了,今天好像啥事都干不了。
很好,咸鱼至少白天还晒晒太阳,李钦载现在连咸鱼都不如。
正坐着发呆,金达妍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李钦载坐在院子里,金达妍下意识便转身打算躲开,然后脚步一顿,还是走进了院子。
李钦载倒是不尴尬,该不该干的反正也干了,忏悔不存在,逃避更不可能,就耍流氓了,咋?
两人的目光相遇,金达妍下意识扭头,但见到李钦载眼里的笑意,金达妍不知是怒是羞,努力地克制躲避他目光的冲动,不甘示弱地直视他。
扫了他一眼,金达妍突然冷冷道:“你又虚了。”
李钦载一愣,接着大声咳嗽起来。
特么的职业病非要发作到我身上吗?而且……看人真准!
说起自己的专业,金达妍从容了很多,仍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虽然年轻,也要注意保养身子,否则不必等到年迈,四五十岁就不行了,尤其是你这种人……”金达妍淡淡地道。
李钦载愕然:“我是哪种人?”
“家里妻妾成群的狗男……嗯,富贵男人。”
李钦载咬牙,女人,你特么在玩火。
看了看天色,李钦载突然奇怪地道:“现在是下午,你没去医馆?莫非经营不善倒闭了?”
金达妍眼神闪过一丝阴郁,淡淡地道:“太累了,今日想歇息一下,医馆关门一天。”
李钦载了然,咸鱼这种生活方式是会传染的,神医也不能免俗。
没注意金达妍眼里的阴郁,李钦载点了点头,道:“歇息也好,大夫又不是牲口,不能终日无休,以后不妨定个规矩,比如医馆开五天休两天。”
“或是医馆再聘两个大夫轮班干,朝臣每月都有休沐之日,大夫凭什么不能休息。”
金达妍嗯了一声,感觉两人又没话聊了,于是转身离去。
走出后院,金达妍闪身躲到拱门边,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仰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刚才跟李钦载聊天,她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勇气,才努力维持表情的平静。
那一晚后,金达妍不知为何心理出现了变化,每次见到李钦载,总觉得浑身发烫,从头发到脚趾都仿佛不对劲了。
刚才也是如此,尽管只是短短几句话,她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他看出异常,谁都不知道,刚才她的心跳有多快。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两人能够平淡如朋友般来往的,那晚醉酒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对了。
“我一定是病了……”金达妍喃喃叹息。
右手三指下意识地搭上自己左手腕的脉搏,金达妍站在拱门外,静静地给自己诊脉。
情不知所起,世间可有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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