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火鸡
小火鸡人如其名，有着一头靓丽火红的头发。
很少有女孩敢于把头发染成那么鲜艳的红色，叶天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三里屯一家酒吧里睡觉，当时她醉得不省人事，火红的长发如同鲜艳的瀑布一般倾泻在柜台上。
她过于浓密茂盛的秀发跟她瘦小的身材极不相称，看着她，忽然有种她的营养都被头发给吸光了的错觉。
事实上，当叶天和小张来到那家酒吧的时候，酒吧的老板正一边打哈欠一边调酒。
酒吧老板个体型臃肿的小伙子，大概是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久了，尽管年纪不大，可是看人的眼神却很沧桑。
清晨是酒吧生意最清淡的时刻，几乎没有哪间酒吧是在清晨营业的。
大部分酒吧会在夜里两点左右关门，生意清淡的酒吧甚至撑不到夜里两点就关门了，因为没生意，开着门也只是浪费电费人工费，不如关门睡觉。
这间酒吧之所以能在这会儿还开着门，应该是昨晚到现在一直还有生意的缘故，不过看那胖老板已经困得站都站不稳了。
酒吧里除了趴在柜台上的小火鸡之外还有几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飞仔，几个飞仔正坐在她边上喝酒侃大山。
胖老板看见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不免有点神色紧张，“请问两位先生有什么事？”
一个飞仔把酒杯往柜台上重重地一放，“胖子，你紧张什么？警察而已，你又没犯法，怕什么？”
另一个飞仔说，“大哥，你不知道，胖子一直没办营业执照，所以见了穿官衣的就腿软。”
几个飞仔一起起哄。
“吼吼，胖子你完了，查执照的来了。”
“屁都不懂，执照是工商局的查，这两个是警察。”
“那就是胖子有案底，东窗事发了。”
飞仔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旁若无人地大笑。
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一看见他们立刻转身走出去了。
胖老板见他们吓跑了生意，有点不快，大吼一声，“你们小点声。”
叶天迎上去笑笑，“老板，放心，我们不是来查执照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你们要找谁？”
“小火鸡。”
他们的谈话，飞仔们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其中一个立刻喊道，“喂，你们找小火鸡干嘛？我是她男朋友。”
其余几个飞仔哄堂大笑，“傻鸟，你泡了她一整晚，都没带回家，还说什么男朋友，少占人家便宜了。”
胖老板走过去推了她一把，“小火鸡，别睡了，起来了。有人找你啊。”
小火鸡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又睡着了。
坐在她身边的飞仔说，“胖子，你那样喊是不行的，看我的。”说完，他把桌子一拍，大喊一声，“贱货，起来！”
小火鸡猛地从柜台上弹起来，“你特么的骂谁贱货？吵死老娘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趴在柜台边的垃圾桶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胖子弯下腰，一边帮她捶背一边叹气，“不能喝就少喝点嘛，每次都醉成这样。”
等她吐够了，胖老板递过几张纸巾，“小火鸡，那边有人找你。”
小火鸡擦去嘴边的污物，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叶天和小张。
叶天终于看见了小火鸡的正脸，由于她刚才一直趴在柜台上睡觉，醒来之后又吐个没完，以至于没看见她的容貌。
话说，小火鸡的样子也算得上是明眸皓齿，皮肤雪白细腻，跟她那头火红的头发很相配，身材矮小纤细，属于标准的小巧玲珑型美人，黑色紧身衣配黑色皮短裙，黑色网眼丝袜配黑色长筒靴，外罩一件豹纹短大衣，再加上她火红靓丽的长发，标准的夜店装扮。
“警察找我什么事？我又没犯法。”
昨晚的酒劲似乎还没过去，她感觉头疼得厉害，她用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胖老板递给她一杯清水又扶她在窗边的座位坐好。
胖老板朝叶天摆摆手，“要不您二位也过来吧，那边太吵了。”他用肉呼呼的手指指了指那几个飞仔。
飞仔们正在划拳，闹得不亦乐乎。
叶天在小火鸡对面坐下，“我们想跟你打听个人。”
小火鸡正在喝水，忽然顿住，“谁？”
“罗荣贵。”
小火鸡听见这个名字，被水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我一说到罗荣贵，你这么激动？”
小火鸡好容易止住咳嗽，歇斯底里地吼道，“告诉你们吧，你们所有人都来我这里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些年，他吃我的住我的，跟他在一起，我赔大发了。他欠的钱与我无关，我早就跟他一刀两断了。”
小火鸡像是连珠炮般的吼了半天，结果叶天一语不发，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小火鸡那双由于酗酒而满是血丝的眼睛。
“二位警察大哥，你们是替谁跟他来要债的？不对啊，这年头，你们警察的闲事也管得太宽了吧，居然还替人要债吗？”
小火鸡说着说着，连自己也觉得这些话前后矛盾，债务纠纷明明是私人之间的事情，跟警察没关系啊。
等小火鸡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叶天慢悠悠地开了口，“小火鸡，你撒谎！”
小火鸡惊得说不出话来。
叶天继续缓缓说道，“我们来之前已经去电信局查了你的通讯记录，通讯记录表明，你跟罗荣贵一直联系密切。”
小火鸡瞬间崩溃，“好，我说，我全都说，罗荣贵他一直住在我家里。”
叶天沉下脸，“那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他。”
小火鸡低声道，“那我先去下洗手间。”
小张厉声道，“不许耍花样。”
小火鸡朝洗手间走去。
胖老板低声道，“放心吧，警察大哥，我家洗手间没后门，她跑不了的。”
小张低声道，“我说叶神探，你什么时候查过小火鸡的通讯记录啊？”
叶天笑道，“这就叫做兵不厌诈，我这一诈，她不是马上说实话了吗？”
小张立刻竖起大拇指，“叶神探，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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