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试药
坛子里装的都是之前她按照书上的方子配好的药，幸好提前做了准备，要是现在再想配药，萧神怕是不会让她如愿。
正好苏青山与云深进屋，苏婠婠身上带伤，索性将药递给了苏青山。
“爹爹，这里面装的是我按照师傅给的药方配出的治疗疫症的药，您和师傅拿去用水化开，一坛药二十桶水。等我试药之后，你们就拿药水去分给病人。”
苏青山心存疑惑还想开口，但是被云深拖着，只好先去忙了。等他们刚离开，门口便探出了一张秀气的脸，眉间朱砂痣红的惹眼。
“苏家姑娘，我来试药了！”
苏婠婠回首，对钱馨儿轻笑，露出了两个酒窝，“你又没染病，试什么......”
说到这里，她猛地住口，快步走向钱馨儿。卷起她的衣袖，果然，洁白无瑕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芝麻大的红点，显然染病不久。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要是试药失败，你会被烧死！”
钱馨儿抽回手腕，将衣袖拽好遮住了红疹，笑的一脸不在意，“苏家姑娘，你小小年纪别总是皱眉头啊，你还是笑起来好看，要是试药成功我就叫你婠婠吧，以后能不能跟你做朋友？”
苏婠婠叹气，轻嗯了一声，将小瓷瓶里的药粉倒进了半碗水中递给钱馨儿。
“只要你答应我病好了之后不要再这么任性，那我就同你做朋友！”
钱馨儿笑完了眼，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她的样子虽然洒脱，但指尖的颤抖还是没能逃过苏婠婠的眼睛。
药水入肚，接下来便是等待效果发挥了。苏婠婠一眼不眨地盯着钱馨儿，但钱馨儿却不给她半点反应。
难道是药出问题了吗？还是说她一开始的方向就找错了？
想到墨白、钱馨儿以及其他两百多人的性命，苏婠婠脸色都变得煞白。自己一意孤行难道真的要害死那么多人吗，不，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抓起钱馨儿的手腕号脉，脉搏较正常人跳的慢了些，但是比起那些病患还是快了不少。
就在她专心号脉之际，钱馨儿突然脸色发红，猛地转身往地上吐了一摊秽物。这一吐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一时间吐得无休无止，直到后来，吐出的东西已经变成了淡黄色半透明的粘液。
苏婠婠轻抚着钱馨儿背部帮她顺气，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现在的状况与书上记载的一样，病患吃了药之后都会吐，等吐出的物质变成蛋清状时，便表示毒素吐清了。只要后续再做好调养，那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呕吐停止，钱馨儿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婠婠，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若是药还不管用那我这罪可不就白受了！”
苏婠婠轻笑，点了下钱馨儿眉间的朱砂痣，“药当然管用，你放心好了，你姐姐和其他病人都不用死！”
钱馨儿睁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苏婠婠，“你是说我跟家姐都不会死了？”
见苏婠婠点头，她猛地起身将苏婠婠搂了个满怀，“婠婠，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跟家姐肯定都活不到现在，你是我钱家的恩人！”
许是太过高兴，她的语气都有些哽咽。但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两人整理了一下情绪，拿了药径直去了被隔离的病人住的地方。
苏青山与云深早就准备好了，苏婠婠点头，二人便拎着木桶进了房间。
药水分发之后没多久，屋子里就传来了阵阵呕吐声和呕吐物的酸臭味。萧神等人闻讯赶来，见到又是苏婠婠不由眉头紧皱。
萧神捂着鼻子上前，瞪着苏婠婠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又想要惹出什么幺蛾子吗？若是再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苏青山闻言不乐意了，亏他之前还将萧神视为好友，没想到现在萧神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怒火顿起，他立刻接了话头。
“我说萧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家婠婠是在惹事？再说了，即便她惹了事，还有我这个父亲善后，你又有什么资格对她不客气？”
萧神一直觉得苏青山是个性子软好相处的人，从未想过会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只觉颜面扫地，脸烧的厉害。
“大胆刁民，竟然敢这样跟大人说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萧神身边的一位衙役察言观色，立刻板着脸呵斥了苏青山一句。
其他大夫也纷纷点头，看向苏青山的眼神里尽是鄙夷。其中一位甚至嘲讽道，“难怪苏家那个小扫把星不懂礼数呢，原来这都是她爹教的！”
“你说谁是扫把星？”苏青山怒了，上前揪住了大夫的衣领，“说谁扫把星？有种再说一遍？”
大夫毕竟是文人，体力与苏青山想比定然差的远了，猛地被这样一拉扯，顿时吓白了脸。但是想到自己这是在为知府大人出头，心里又有了底气。
梗着脖子与苏青山对视，大声道，“我在说谁，你心里难道没数吗？要不是你那个扫把星女儿，通州现在怎么会出现疫症？就是她自作主张要救那些病人，这才使得更多人患了病，她不是扫把星，还有谁是？”
苏青山冷哼，手下的力道重了几分，目光看向萧神，他才开口，“萧大人认为这位大夫所言可是真的？难道在萧大人心里，婠婠也是所谓的扫把星？”
萧神眼神闪躲，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的表情却告诉了苏青山答案。
苏青山松开抓着大夫的手，仰天大笑，等笑够了，才又看向萧神。
拿手在将萧神与众多带大夫间指了几下，摇头道，“我苏青山来这里三日，关于婠婠的事，也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七七八八，我的女儿所为之事，无一不让我感到骄傲。但是她的善良和坚持，如今竟成了你们口中的不详！如果说婠婠是扫把星，那你们这些冷眼旁观，置别人生死于不顾的人又是什么？”
“你住口！”萧神脸色通红，不想再听苏青山说的任何话，“你休要再这里蛊惑人心！你们父女俩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扫把星，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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