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颗糖
方文畅的小舅舅方信,在去年时，终于向林樾棠的姐姐林樾柳求婚成功，两人将在明年结婚。
钻戒被收下的那一刻，方信当时就是一个猛男落泪,觉得这是自己多年相信光的回报。
众人都对此表示沉默,只有一个小卷毛少年大表赞同。
当然,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方信求婚成功后,他就成了林樾棠的姐夫。而方文畅,可还是方信的外甥呢！
林樾棠双手叉腰站在路当中，明明比男生矮了一头，长相也稚嫩，却是仰着下巴,十分有气势道：
“叫舅舅！小文文！快点叫舅舅！”
方文畅：……
在这一瞬，方文畅回想起了初次见面时,被某只胖团子在他家里数辈分的恐惧。
男生哑[kou]无言，连凌瀚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把小少年朝自己身后揣了揣，担心这小东西挨打,才看向方文畅，像是要说什么。
想到林樾棠从小就听凌瀚的话，方文畅也满怀期待地看向男生,觉得这家伙向来正经，应该不会干出要他大庭广众喊“舅舅”，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吧？
然后就见男生缓缓抬眼看他，淡淡道：
“你是想叫舅舅，还是想叫棠少？”
“……”
失礼了,这人小时候和胖团子是一丘之貉，长大了也只会狼狈为[jian]。
“知道了，我不叫你的小名就是了。”
方文畅懒洋洋答应一声，又向小卷毛强调了一次。
“江湖规矩，各论各的。我小舅舅和你姐结婚以后，你也不准[bi]我叫你舅舅！”
小卷毛以更大的音量怼回去。
“江湖规矩，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等结婚以后再说！姐姐可是超～级受欢迎的哦，不要以为青梅竹马就能绝对占优！”
说完这话，林樾棠侧头看了凌瀚一样，正好和男生对上目光，莫名就有些心虚。
男生却像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道：
“边走边说吧，不要迟到了。”
他转身继续朝教室的方向走，感觉到旁边的小卷毛一下下晃悠，便伸手，隔着校服捏了捏爪子。
林樾棠心情瞬间放松了。他转个身，一只手抓住凌瀚的手腕，也不好好走路，非要倒退着走，和在他们身后一点的方文畅说话。
“你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啦？”
说起母亲，方文畅脸上的神情就要正经很多。
“她有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最近好多了。”
近些年，因着网络的发展，各种网店兴起，对各种实体店造成冲击的同时，也改变了人们的购物习惯，方家商超自然也受到了一定冲击。
上个月，因着连续高强度工作，方蔷生了场大病。整个暑假，方文畅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家陪着方蔷。今天还是他们暑假以来头一次见面。
“哎呀，那你要好好照顾你妈妈，我的未来亲家姐姐呀！”
林樾棠正经不过三秒()，
“……”
?()_[(()，
有点想扔下这小混蛋，自己去教室了。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只胖团子，长大以后怎么就长了张嘴！
见男生的脸[se]有点扭曲，林樾棠抓着凌瀚的手腕就什么都不怕，还歪着脑袋一脸无辜道：
“好嘛，各论各的就是了。所以文文哥哥，你们初二的教室不是在那边嘛？跟过来干嘛？”
学校里面每个年级都在不同的楼里，他们已经走过了初二生的教学楼，林樾棠才有此一问。
“为了陪你们过去溜一圈，让人知道你俩认识高年级的，不要欺负你们啊！”
方文畅有点抓狂。
“不然你以为我在饭后百步走，锻炼身体吗！”
每个学生除了要穿校服，还要佩戴名牌，名牌上有年级、班级和姓名。方文畅觉得自己过去转一圈，让大家知道这两小只有认识的大哥哥在学校，防止他们被欺负不是？
毕竟，小时候的胖团子长大，依旧是只有点[nai]的小少年。小时候的漂亮幼崽长大，看着也就是个单薄的学霸。
——过目不忘这种本事，只能用于挨打后记住自己被谁打了：）
林樾棠拿一只手捧了捧腮帮子，觉得自己有被文文哥哥感动到，忍不住停了脚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男生。
“哇——文文哥哥你真好！”
方文畅冷哼一声，心酸地觉得自己想被叫一声哥哥，真是太不容易了！
夸完当事人还不算，林樾棠又晃晃凌瀚的手腕，寻求认同一般地问：
“对不对哇点点？虽然有点点哥哥在就很安全啦！”
男生侧头，朝小卷毛挑了挑眉毛。
方文畅：……
他看着这个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就赢得小卷毛讨好叫“哥哥”的清冷男生，满脑袋转的念头都是——
凭什么叫凌瀚“哥哥”就这么主动！他不服！
方文畅酸死了，但还是那句话，从小酸到大，他都习惯了。见几人已经走到，他在教室门[kou]认了个门，便打算回去，又叮嘱了一句。
“虽然咱们学校风气好，但到底还是有些人不学好，在外面混，还欺负同学。你们要是遇到这种学生，不要硬碰硬，找老师或者找家长，知道不？”
“咱们学校，还有你们家人，肯定不会让你俩被随便欺负的。”
西河中学是本市的重点中学没错，但除了从到处挖来的优质生源，必然还有些学习一般，塞钱进来的学生。这些学生里，有的虽然不爱学习，但自己玩自己的，过得挺滋润。可也有的总觉得所有人都该捧着他，以欺负同学为乐。
这么多年一起长大，两家以后又要结亲，方文畅也隐约知道一些两人小时候遇到的事，尤其是凌瀚曾经的事情。这俩被林家养得仔细，年龄又小，他便忍不住多[cao]心些。
“知道啦，放心吧，我们又不主动惹事，怎么会遇上那种人
() 呀！”
林樾棠和凌瀚听出男生话里的关心，都有点暖心。林樾棠从书包里摸出小零食，给方文畅塞了一包，轻快摆手。
“你快回去上课吧～”
看着两只小孩坐回座位上去，方文畅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对上几个小学妹的视线，还优雅颔首，惹得有些女同学都脸红了。
才满意地捏了捏林樾棠送的小零食，转身离开。
这可是糖糖送他的小零食！
＊
“林樾棠同学，刚才那是谁呀，你在其他班认识的吗？”
林樾棠背着书包走回座位，就听见新同桌贺菡问，便摇了摇头。
“不是的哦！他是初二的，我一个从小认识的哥哥。”
贺菡“哇”了一声，惊奇地看着同桌：“你昨天说，和凌瀚同学也是从小认识的呀。”
林樾棠坐下来整理书包，点了点头。
“对呀，这也是我点……天天一起玩的小哥哥。”
女生一歪头，十分虚心地请教：
“那你还有其他好哥哥吗？”
后座的凌瀚和周祁：……
林樾棠：……
总觉得同桌的话哪里不对，又找不出是哪不对。
他想不通就放弃，一挥手说：“什么哥哥，我从家里带了小零食来，我们分着吃吧！”
说着，他便从包里掏出一大堆小零食。
胖团子从小爱吃，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林家便常年备着各种小零食，有国内的，也有进[kou]的，都是林樾棠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腻的。
林樾棠从小就喜欢和小伙伴们分享零食，看见小伙伴们喜欢自己分过去的零食，就会特别得意。今天他特意带了好几种，大方地分给了周围几个同学。
虽然才上了一天学，但林樾棠已经和周围几个同学[shu]了，分出去的零食都收到了热情感谢与真诚赞扬。
“哇！这个鸭掌好香啊！没有骨头！”
“嘶哈嘶哈，牛[rou]干好辣好辣！”
“这什么，泡芙？……唔，好好吃！”
林樾棠正昂首挺胸、洋洋得意地接受同学们的夸赞，顺便朝身后的凌瀚嘴里塞[nai]油小方，就见斜后方原本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chou]动着鼻子抬起头，然后看向他。
过了几秒，那男生站起身，走了过来。
林樾棠正转身面朝着凌瀚，就见是昨天叫他“小不点”的大个子。他身形十分高大，居高临下看过来时，竟然很是有几分压迫感。
周围几个拿到小零食的同学都安静下来，就连周祁也停下咀嚼牛[rou]干的动作，有些警惕地瞪着这大个子，中心地带的两人，却很是淡然。
凌瀚拿着一只勺子舀起[nai]油小方，抬头看了一眼，似乎评估了些什么，很快便淡定地垂下眼睛，继续吃。
“……干嘛？”
林樾棠仰着脑袋，一脸无辜地问。
众目睽睽之下，大个子俯身闻了闻，再看向林
樾棠时()，
“()，
我能吃一块不？”
众人：……
林樾棠瞪圆了眼睛，在凌瀚眼里变成炸毛小猫咪，弓着背朝大个子哈气。
“你昨天向老师举报我，害得我俩没坐成同桌诶！”
“有这回事吗？”
大个子拧着眉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便甩了甩头。
“你俩这不是坐前后桌了嘛，就和那什么一样，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
一众重点中学的小孩们，被这个大个子的形容给惊呆了。
凌瀚刚把勺子塞进嘴里，饶是[xing]格沉稳，也差点被噎住。他艰难地咽下[nai]油小方，看看这厚着脸皮蹲在桌子旁的大个子，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见林樾棠被惊得小卷毛都炸起来了，凌瀚无奈开[kou]。
“给他分一块？毕竟是同学。”
毕竟昨天据他观察，这大个子就是单纯的傻，倒是没什么恶意。
林樾棠回过神来，也注意到大个子脚上的鞋子有些磨损——西河中学发校服，但不发鞋，从鞋子上多少能看出学生的家境。
所有同学都做过自我介绍，林樾棠隐约想起来，这大个子是住校生。在西河中学，住校生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学校从周边乡镇减免费用招来的、可以参加竞赛的尖子生。
“你就喜欢吃这一种甜点。”
凌瀚不喜欢吃甜食，唯独这种[nai]油小方他还比较喜欢。林樾棠虽然不小气，可也总是偏心凌瀚，不想把点点喜欢吃的东西分给别人。
看出来小少年在想什么，凌瀚眼中露出点笑意。
“没关系，咱们回家还有。”
“……行吧，那分你一块。”
林樾棠嘟囔了一声，把自己手里还没用的叉子直接给过去了，还要强调一遍。
“这可是凌瀚分你的哦，不是我的零食！”
“好好！谢谢你们！”
大个子倒是很高兴，一[kou]吃掉[nai]油小方，露出幸福的表情。
凌瀚有些无奈地看了小少年一眼。糖糖能分析出来的东西，他当然也能分析出来，还能一眼就看出来，糖糖这是想让大个子记他的好。
糖糖大约是觉得，这大个子是个尖子生，可以在学习上帮助他吧。
凌瀚觉得心头有点发软，要是放在小时候，他肯定就要凑过去和胖团子贴贴蹭脸了。
可惜，糖糖五年级以后，就说男孩子不能像小女娃一样天天亲亲，连岳阿姨也不让亲了。
他心中叹气，忍不住又吃了一块[nai]油小方。这一盒里面只有十几个，也确实是他昨晚请厨师爷爷做好，今天带上的，没打算分给别人吃。
见糖糖的小勺子被大个子用了，他便拿自己的勺子舀起一块，递过去。
“放到下午要不新鲜了，还要吗？”
大个子迅速抬头：“要！”
一直沉默嚼牛[rou]
() 干的周祁忍不住了：“没有在说你！你吃一块得了，这是没吃早饭吗！”
大个子失落地叹了[kou]气，却也站起身，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吃了吃了，就是没吃过这个，感觉很香……谢谢你们啊！我叫胡远洲，我记得你们是凌瀚和林樾棠是吧？你俩这名字，真像是亲兄弟啊，关系还这么好！”
凌瀚：“……不用谢。快上课了，你快回座位吧。”
林樾棠被逗笑了，一张嘴咬住[nai]油小方，还朝胡远洲挑了挑眉。
“没有啦！这些都是我俩的！下次再分你其他好吃的！”
“哎呀这可真是，那也太不好意思了……我家种的冬枣可好吃，国庆回来我给你们带！”
“没事，都是同学。”
林樾棠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朝凌瀚张大嘴巴。
“再给我吃一个！”
*
十六块[nai]油小方，虽然是凌瀚唯一喜欢吃的甜点，但还是大半进了林樾棠的肚子。毕竟比起自己吃，他还是更喜欢投喂糖糖。
两个小孩都在长身体，早饭在家吃了菜加馍和豆腐脑，林樾棠一路上也没有停下小零食，再加上[nai]油小方，实在有些撑了。
于是到了大课间，徐老师让大家去[cao]场列队，跟着其他年级的学生活动一下，学学广播体[cao]时，凌瀚第一个拉着林樾棠站起来。
“什么广播体[cao]呀，我们还没学呢。”
林樾棠没骨头一样靠在凌瀚身上，让男生揽着他朝外面走，嘴里还要嘀咕。
“而且我吃多了，吃多以后运动，胃会下垂！”
总之就是不想去跳广播体[cao]。
“没让你一点不差地跳，随便动动就行了。”
周围还有其他同学，凌瀚压低了声音，在小少年耳边说。
“好吧，那我划划水。”
林樾棠用力伸了个懒腰，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直起身体，圆滚滚的猫眼儿亮晶晶地看着凌瀚。
“哎呀，点点你是不是已经会跳广播体[cao]了！”
“……”凌瀚难得眼底浮现出一丝茫然，“当然不会，你为什么这样想？”
“我们点点这么优秀，还没上初中都会做竞赛题了。同理可得，还没学广播体[cao]，就会跳了呀！”
小少年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地胡扯，还要发散思维。
“还是你昨晚回去偷偷练习过，知道要怎么跳，打算今天一鸣惊人？”
哪怕是一起长大的，凌瀚也对林樾棠经常冒出的奇思妙想习惯了，可还是会震惊于这小卷毛的浮夸。
“咱俩昨晚形影不离，觉都是一起睡的，我去哪里偷偷练习？”
“咳咳！没在一张床上！”
小卷毛用力咳了两声。
凌瀚一顿，回过头，就见除了习以为常一脸漠然的周祁，还有个胡远洲震惊地看着他们，大声提问。
“什么？！凌瀚你睡觉的时候都在床上练跳[cao]！”
凌瀚：……
胡远洲个子大，说话声音传得也远，走在前面的小孩也听见了。
早就说过，凌瀚个头高、长相好、别人说话他看竞赛题库，[bi]格早就拉满。在初一（三）班的小孩们眼里，这妥妥就是个校园王子的预备役哇！他可是受欢迎得很！
于是一传十、十传五十，等初一的小崽子们走到[cao]场指定位置，谣言已经传成了——
“什么？凌瀚同学深夜苦练广播体[cao]，主动提出要上去领[cao]？！”
小崽子们半信半疑，但班主任徐老师已经相信了，整好队伍后，就叫了凌瀚一声。
“凌瀚，听说你练过？那你来领[cao]吧！”
“……”
谣言的始作俑者和谣言的承受者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懵[bi]。
但这么多人看着，凌瀚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林樾棠踮着脚，把一只手搭在周祁的肩膀上，十分伤感。
“祁祁，我把点点坑了！”
周祁站弯一点让小卷毛搭肩，心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嘴上安慰他。
“没事，凌瀚不会怪你的。”
“明天，我一定把[nai]油小方全都分给点点！以弥补我今[ri]对他的伤害！”
林樾棠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就兴致勃勃地站好，准备看点点做广播体[cao]了。
哎呀，点点从小就害羞，除了当年一起学唱《babyshark》的时候，漂亮幼崽扭过几下，这么多年都没有见点点扭过啦！
希望点点一会儿跳[cao]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绊倒哦！
此时，站在班级队伍最前方的凌瀚，也很无语。他稍微侧头一看，其他班级领[cao]的都是小女孩，整个初一就他一个男生领[cao]，都是因为糖糖在门[kou]胡乱嚷嚷的那几句。
不过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糖糖无意间坑到了，他已经习惯了。
初一的小孩们站在整个[cao]场的最前面，后面才是初二、初三，毕竟高年级学生们早就学会广播体[cao]了。主席台上，则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给全校领[cao]。
凌瀚的视力很好，尽管班级的位置不在正中，他也能看清主席台上两人的动作。等音乐声响起，他就空两个八拍看一遍动作，再学着做两个八拍，后四个八拍，就已经完全会做，而且动作逐渐标准了。
过目不忘，就是这么厉害。
林樾棠虽然站的位置在女生后面，却也将凌瀚的动作看得清楚。他心不在焉地随便做做，目光在前方那道身影，和其他班的那些小女娃身上转来转去，挑剔地比较了半天后，满意点头。
男生个子高挑却不健壮，胳膊和腿都修长，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后面每个动作都能恰好落在节拍上，显得动作好看又有节奏感，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不错，果然还是他家点点跳得最好啦！
林樾棠得意地原地蹦跳了一下，从校服里面掉出来一个奥特曼徽章，在地上滚了滚，滚到隔壁班附近。他连忙停了动作，匆匆离队过去捡，也没注意隔壁班男生的动静。
等到广播体[cao]结束，各个班从分散站开到收拢起来，凌瀚也长舒一[kou]气，归队了。
“厉害啊凌瀚！你和领[cao]员跳得毫无区别！”
“难怪你主动要去领[cao]，果然有两把刷子！”
“凌瀚同学，你真的半夜练[cao]吗？会不会睡不着觉呀！”
凌瀚一脸平静地走进队伍，愣是让提问的小孩们怂怂地闭了嘴。他一直走到林樾棠面前，垂眸看过去，对上小少年一双无辜的杏眼。
无辜，且理直气壮。
凌瀚有点无奈，对视间正想开[kou]说什么，听见了隔壁班的男生间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迪迦的徽章！还有人信这玩意儿！”
凌瀚：……
林樾棠：……
小少年慢吞吞地扭头，目光森森地看向隔壁，就见隔壁班正有几个男生也在看他，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林樾棠又回过头，神情凝重。
点点，我觉得我们人类，正在失去一些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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