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不能说出的真相
“什么意思？”洛璃从树冠上收回了目光，扭过头看着艾因黛尔和爱丝特拉。
精灵们从洛璃走进城市后就一直在远远的观望着这个‘不速之客’，洛璃在艾因黛尔的带领下旁若无人的来到世界树所处的‘圣地’，其他的精灵在艾因黛尔的命令下并未跟进来这片树林，都停留在树林外面，处于精灵城市后面的一片高大树丛中。
“这并不是世界树的本体，拜托那可是世界树诶，稍微尊重一下啊……世界树它是有自我意识的树，它想见你的时候它才会显出真身，别说你还是个血族了，我们精灵族都不行。”爱丝特拉向前走了一步，主动出言解释道。
“欸～是这样的吗？”洛璃眨了眨眼睛，视线重新转向这些树木。
“拥有自我意识的树？也对，毕竟能知晓所有的事情的话也就不奇怪了，不然我来寻找答案的事情看起来就像个笑话一样了。”洛璃的声音逐渐冰冷起来。
“既然是有意识的，那就自己出来吧，不然我就斩了这里所有的树。”洛璃右手横着伸出去，虚空一握，一把与洛璃身体极不相符的巨大黑色镰刀显现在手上。
除去微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微响声，没有任何的动静。
魔力注入，镰刀发出异常鲜艳的红光，光芒之下隐隐可以看见刻画在镰刀上的咒文符号，如同花纹一般装饰这单调的镰刀。
“这、这气息……”
艾因黛尔和爱丝特拉同时脸色一变，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在二人的身上，实力相比低微的爱丝特拉的身子都差点栽了下去，艾因黛尔急忙施加了护盾，将自己和爱丝特拉笼罩起来。
“姐姐大人……”艾因黛尔握住了爱丝特拉的手，爱丝特拉大口喘着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就在洛璃即将挥动镰刀的时候，翠绿色的魔力从周围开始汇聚起来，在空中逐渐形成了人类的模样。
“这是……哦？”
魔力团散去，从中显现出来一位手拿着木杖的女人，赤着脚漂浮在空中，淡绿色的长发与眼眸，纯白色的连衣裙，洛璃或许知道了精灵城市的建筑风格的原因了。
相当显眼的部位呢……该说是发育的太好了吗？那么大很难不吸引洛璃的目光，主动屏蔽掉下面，注视着世界树化身的眼睛。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初次见面，但是我实在没办法，迷茫的日子太煎熬了，现在的我只是弄明白几个问题。”洛璃展颜一笑，手中的镰刀化成了星粒消失在空中。
艾因黛尔和爱丝特拉看清后，直接单膝跪了下去，不敢抬起头。
“可以吗？”洛璃与世界树所化出来的人对视，眼里不包含如何感情如同人偶一般的眼睛。
“母神!这……怎么可能？!”艾因黛尔和爱丝特拉同时惊呼了一声，都极力的压制着声音，注意力全在世界任务身上的洛璃也没有听到。
虽然精灵族作为世界树的眷属，但与世界树说话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何况还是人形化的世界树，从未有过的情况!
“你可以称我为伊芙，血族始祖洛璃——你出现在这里的时间比预料中的时间要早许多。”语气却意外的相当温柔，与外貌的冰山冷人感觉大相径庭。
洛璃蹙起眉头，双手握紧，等待着伊芙的下一句话。
“请跟我来吧，你想要的答案并不在这里。”伊芙挥手打开了一道传送通道，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散发出淡绿色的传送通道，洛璃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进去，通道门也随之关闭。
森林回到了原本的宁静，艾因黛尔扶着爱丝特拉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两位精灵眼中的情绪相当复杂，不知道是见到世界树的幸运所感还是对洛璃的震惊——今天现在无论发生的哪件事情都是不能够理解的，更应该说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些事实。
迪奥的左手搭在佩剑的剑柄上，不安的在道路的尽头来回踱步。
“别转了，看的我头都快晕了。”莉莉姆忍不住说了一句。
迪奥停了下来，望着森林的方向，从外面看森林，里面雾气腾腾挡住了所有想要窥探里面的视角，世界树森林——迷雾森林，一种自身的保护措施吧，所有想要进入迷雾森林的人终将留在里面，只有带有独特信物的精灵能够在世界树的庇佑下走出来。
“我怎么能不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都无能为力，相信女王陛下吧!……或许吧……”
莉莉姆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和语气一下子低了下去，作为骑士长莉莉姆需要给其他的精灵提供精神支柱，如果最后一句话被听见了，本就害怕的精灵们恐怕会直接彻底崩溃吧。
“那是什么？女王陛下吗？”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
白色的迷雾中隐隐有个黑点在缓慢移动。
……
这应该是世界树的地下，洛璃观察了一下就做出了判断。
无数宽大的树根纵横交错，和泥土颜色的比较相似，看起来如同墙壁上用来装饰，使墙壁不显得单调的花纹一样。
魔力化成发光的萤火虫在这地下飘荡，发出微弱的白光却足以照亮整个地下。
处于这地下的中央，天花板是由整个大树的根部构成的，一颗巨大的、通体翠绿色的‘心脏’在跳动个不停，散发出庞大的生命能量。
伊芙正站在‘心脏’的底下，注视着洛璃。
洛璃张开背后的翅膀飞了过去，除去踩着树根而跨过地面塌陷形成的悬崖，可以无视地形的飞行无疑是最便捷的方法了。
本来还以为这颗‘心脏’是悬空的，结果上方有着三根细小的‘血管’吊着‘心脏’，如果说是树根有些不太合适，相比两侧几个人都环抱不起来的树根，这三根就渺小到有些看不见。
明明前面一直是日思夜想也想要找到世界树的，结果现在就站在伊芙对面，却没有对话的勇气。
“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洛璃低着头一下子没了外面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语气柔弱的如同邻家害羞的小妹在大姐姐面前的感觉一样。
“请问吧。”伊芙的声音还是非常温柔。
“你、我……”洛璃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请尽管问吧，你从开始出现在这里，结局无论怎么样，都是命运的决定。”
洛璃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视着伊芙翠绿色的眼眸。
“你是我预料到了我的出现吗？”
“没错。”得到了世界树的肯定回答。
“我感觉你对我应该说是了如指掌，能告诉我吗？”
“这个……不行。”伊芙摇了摇头，眼中竟然流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为什么？”
“规则之内，我可以随便说，但规则之外，我并不能说出来了这是规则。”
“规则……？和全知之书说的一样呢。”洛璃漠然笑了一下。
“全知之书？”这回换成伊芙愣了一下，想到了些什么随即便有些释然的说道：“原来如此，这或许就是你提早来到这里的原因吧。”
胸口的吊坠不受控制的缓缓飘飞了起来，洛璃才知道原来全知之书也是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说了点什么？”伊芙这句话并不是对着洛璃，而是全知之书。
“什么都没说，规则之外的我不会说，规则之内的吾主什么都没问过。”
“是吗？……那需要重新思考提前来到这里的原因了。”伊芙看着洛璃，陷入了思忖。
“不应该……我先问明白吗？”洛璃弱弱了插了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很抱歉。”伊芙两只手在小腹前交叉，微躬身子以示抱歉。
全知之书也很自知的重新钻回了洛璃的胸口，有世界树在外面兜底，并不需要担心洛璃会迁怒在全知之书的身上。
“我和全知之书也算是有一部分共同的权柄，都有‘全知’的一部分，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伊芙摇了摇头。
“可所有的人都将线索指向了世界树——也就是你，伊芙。他们告诉我只有世界树能够看清我所有的故事情……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听到伊芙再次表示拒绝，洛璃也急了。
“规则是有人制定的，也应该被人打破……”
“不对!”
不等洛璃说完，伊芙打断了洛璃的话。
“这个规则是创世神制定的!全知之书是创世神创造的，我亦是如此，我的权柄也是如此，不过我是一颗种子，受到了创世神的眷顾，获得了更多的权柄，所有我才是世界树，我的根部在整个世界的地下生长，我所链接的是整个世界。”
“现在的你……”伊芙再次摇了摇头：“还不足以面对真相。”
“真相？可我如果执意要知道呢？”洛璃的脸上带着一抹倔强，手中隐隐浮现黑色巨镰。
“规则之外是什么？”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说，哪怕是生命……”伊芙看着洛璃血色的眼眸的，缓缓低下了头。
“果然呢……我已经做好准备心理准备了。”洛璃的眼里带着坚定，既然无法直接得到答案，就换另辟蹊径。
“我是在规则之外的人吗？”
伊芙没有思索的先点了点头，然后略带迟疑的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能详细说一下我吗？”
伊芙眨了眨眼睛，是对这个问题还有些不能理解，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对自己的了解。
“我对自己还不是很了解，能详细说一下关于我的事情吗？”洛璃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自己心中的另一个‘自己’，洛离。
“第一纪元的神只之一，血源与黑夜之神，血族的始祖，嗯，算是和我一个时代的神只了，甚至可能都比我要早。”
“是吗？”洛璃回忆起自己玩游戏的那点时光，无论剧情还是任务都没有提及到关于世界树的东西，那些原本清晰的记忆现在却变得有些模糊。
“你是在思考怀念什么事情吗？”伊芙的声音打断了洛璃的回忆。
“嗯，那些事情离我感觉好远了，如同睡了一觉却恍如隔世……”
听语气，洛璃好像放弃了继续争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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