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没资格恨他

“莉莉安公主和多蒙·卡古拉以及维罗·洺珑商议后决定，三天后兵发东莱城！”一大早，加隆·弗兰克就急匆匆的赶来向索菲娅汇报情况。

  这几天他来找过苏赋龙，可后者不在，他也只好向索菲娅汇报情况了。

  “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索菲娅有些讶异，这不是一直都不动声色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加隆·弗兰克回答道：“他们发觉东莱城的机甲部队的数量少了很多，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至于为什么会少，加隆·弗兰克没说，但谁都知道是苏赋龙干的。

  “那对于我们，莉莉安公主有什么安排吗？”索菲娅问道。

  “这……”加隆·弗兰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莉莉安公主对几位只字未提。兴许……”

  “兴许是忘记我们的存在了是吧。”索菲娅把加隆·弗兰克没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嗯。”加隆弗兰克附和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索菲娅想了想，说道：“你们按你们的部署行动，我们就跟在后面观战吧。”

  “额……这……”加隆·弗兰克顿时一阵犹犹豫豫的。

  索菲娅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即说道：“放心吧。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出手帮你们的。”

  “那就先谢了！”加隆·弗兰克行了个军礼。

  东莱城的机甲部队的数量虽然少了，但也不容小觑，还得依靠索菲娅几人才能将伤亡减到最小。

  索菲娅：“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可别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会议。”

  “是。”加隆·弗兰克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你们怎么……看……”索菲娅习惯性的看向后边，却发现空无一人。

  苏赋龙走后的这几天，欧阳晴川和天纵若云就开始没日没夜的锻炼着，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了。

  “勤快点也好。最起码不会像我这么无聊……”索菲娅倍感无聊的说了句。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多蒙·卡古拉每天都会来找她，着实是让她不胜其烦。要不是怕影响到他与莉莉安公主的合作关系，她都想动手教训这个如同苍蝇般的男人。

  欧阳晴川和天纵若云白天则是在锻炼自身的剑技、刀技，在不动用魔法量子的前提下，以彼此比拼的方式来提升自己。

  晚上则是呆在各自的房间用心感受着魔法量子，也正是因此，索菲娅也不敢打扰这两位锻炼狂。

  “你输了！”天纵若云手中的龙莹剑抵在了欧阳晴川的脖子上。

  或许，会有人觉得，天纵若云在体力上会输给欧阳晴川，其实，这是错误的。

  天纵若云常年佩带着龙莹剑，受其潜移默化般的影响，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这便是魔武器的可怕之处。

  顺带一提，欧阳晴川手中的夜谭也结合了魔武器科技，因而，夜谭是等同于魔武器般的存在。

  至于苏赋龙口中的所谓的缺少魔武器的核心技术，只是半成品什么的，听听就得了。就只是说给安德烈斯等人听听的。

  毕竟，绛天龙臂的成功就足以说明些什么了。

  欧阳晴川干脆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也不知道这是他的第几次败北了，总之就是没赢过。

  起初，他还是挺不服气，挺不甘心，后来就慢慢看淡了，也就那回事。

  “其实，你的进步已经很神速了。”天纵若云蹲坐在欧阳晴川身旁。

  “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欧阳晴川的进步当真可以用神速来形容，只是，他还是觉得太慢了。

  当然，他的这种神速指的是从一名普通人进步到能够勉强掌握住魔法量子的地步的速度。

  “随你怎么想。”天纵若云无所谓的说道，“当年我花费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并没有刻意去强求罢了。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天纵若云：“有时候我真搞不懂，权力和力量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一个个都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我讨厌战争，讨厌争斗。因为它们只会带来伤害。战争让我们流离失所，变成飘荡在宇宙太空中的孤魂野鬼。”

  “你们既然体会过这样的痛苦，又为何又要将它们施加在我们身上？”欧阳晴川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天纵若云：“我知道这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必须要为幸存下来的卡兰特斯人寻找一个栖息地，不能再这样继续流浪下去。”

  “明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但你们偏偏喜欢用极端的方式，现在又向我们装可怜？”欧阳晴川冷冷的说道。

  天纵若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刚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痛苦，已经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够决定得了的。”

  欧阳晴川：“这只是你们自我安慰而寻找的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与我们的痛苦毫无干系！”

  “唉，我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天纵若云叹气道，“我所能做的，或许就只有说声对不起了。”

  欧阳晴川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因为他也知道，这么大的罪责不能全部推到天纵若云身上。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人所能够决定得了的。

  “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蓝星的。”天纵若云突然这样子说道。

  欧阳晴川顿时就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算是埋汰他吗？

  天纵若云自顾自的说道：“出于个人恩怨，他杀了我哥哥，我的确是憎恨着他，甚至是想杀了他。但于大义而言，他又是如此令人钦佩的。”

  “令人钦佩？呵呵！”欧阳晴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当即冷笑连连。

  天纵若云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只知道他背叛了家人，背叛了兄弟，甚至是背叛了家园，埋怨他，指责他，仇恨他，辱骂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却全然忘记了，你们现在之所以还活着，还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戳他的脊梁骨，完全是因为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孽也好，荣耀也罢，他都不在乎。”

  欧阳晴川：“不战至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我蓝星数百亿之众又何曾惧过？而他却因为自己怕死，所以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一样。如若只是这样还好，可他却协同你们，一步步葬送蓝星的希望，甚至连自己的手足亲人都不放过。这样的人难不成还要我们歌颂不成？”

  “唉~”天纵若云在内心叹息一声，随即便是对着欧阳晴川说道：“随着对魔法量子的深入了解，你应该越能感受到它的可怕才对。你觉得以当时的蓝星有能力对抗魔武器拥有者吗？”

  “我……”天纵若云一句话就把欧阳晴川给问倒了。

  天纵若云：“你们之所以还能怀抱着希望，是因为你们还不曾感受过真正的绝望，还未曾认识到自身的渺小。而他不同，他清楚地知道，如若继续战斗下去，整个蓝星就将步入毁灭。为此，他选择以最小的牺牲来结束战争。哪怕为此而背负骂名。”

  欧阳晴川沉默了，魔法量子确实可怕无比，别说是当年了，就说现在，除却同样拥有魔武器的人，还有谁能抵挡得了魔武器拥有者的力量？

  天纵若云又问：“如果当时是你面临那个抉择，你会如何选择？是当一时的英雄呢，还是牺牲自己的尊严和名声来换取身后的万家灯火呢？哪怕没有一盏灯火是为自己而留的。”

  欧阳晴川再度沉默，要是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宁愿战死，也不愿卑躬屈膝的活着，并且时刻坚信着，只要不放弃希望，坚持抗争到最后，一定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见识过魔法量子的威慑力之后，他俨然意识到了，依靠蓝星自身的力量根本就毫无胜算。

  如此，苏赋龙当时的做法还是错的吗？

  天纵若云适时说道：“当年，我们卡兰特斯行星要是有一位当权者能够像他一样，站出来指引我们，替我们做出选择，哪怕只是卑微的活着，卡兰特斯行星也不至于化为宇宙的一粒尘埃。”

  “若真要谈论憎恨，你们蓝星的人最没有资格憎恨他。他虽然让蓝星沦为了一个殖民星，但却不曾让你们成为奴隶，不曾让你们饱受压迫。是你们自己所谓的高傲、所谓的信仰，更是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

  天纵若云起身说道：“好了。我该回去了。”

  欧阳晴川躺在地上没动，睁眼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着迷茫。

  难道错的人是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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