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河鲜
看了牙与丽的小崽子，阿奈带着阿希到河岸去。
河岸已经没了雨季的危险，不过河岸上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草丛，如果没有开辟出来的路真的难走到那边去。
“这里的草有什么打算？”
“到了旱季这里的草就会被收割回去，做药灰或是其他的用处。这一个旱季想来会变成草排子。”
阿希的眼睛亮起来，“做木屋吗？”
她早就想做木屋了，可惜她家不是阿奈受伤就是她受伤，两个人的家庭里没有多出来的人手去做木屋。
“有可能是，到了下一个草季才会大批出现木屋，旱季他们只会收藏东西，雪季的时候做好一切的需要，到了草季就会做出木屋来。”
阿奈很了解部落里的人，他知道有几户人口大的人家已经着手打算做木屋。
她在雨季前就把木屋的想法说出来，现在雨季过去，热季也要过去，旱季即将到来。
而他能不能做到阿希想要的，他有些愧疚。
走过草丛见着开阔的大河河面，河上的水已经少去一层，河面也比以前小了许多。
不再那么大，不过还是能藏得住大河兽。
看着广阔的河面阿希想这底下会有多少霸主呢？
“还有霸主在大河里吗？”阿希问。
“这个时候即便有霸主在大河里也不会出来，它们怕热。”阿奈把阿希放在阴凉处，拿出草药在阿希附近撒上一层。
他与她说：“这水里有一种好玩的东西，我弄上来给你看。”
“好。”阿希期待着。
阿奈拿出细小绳索，绑着一块小又扁的石头，“看着不要眨眼睛。”
阿希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看他想做什么？
他把手里的石头抛出去，石头进了水。
阿希原先以为他是想打水漂，没想到石头是往水里去。
“看着，有东西出来。”
“是鱼吗？”她问。
“不是，出来了。”阿奈把浅水区里的东西拉出来，她先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
慢慢地这个东西露出水面，天呀，居然是个扇贝，一个三米宽两米长的扇贝。
不，这是在大河里这东西不算是扇贝，这算是河蚌。
阿希随即镇定下来，这大河能出现鲸一样的大河兽，怎么不能出现比扇贝还要大的河蚌呢？
“快快弄上来，弄上来。”阿希很想知道大河蚌里有没有珍珠。
阿希站着弯着腰看着大河蚌，“快打开，快打开我想看看里面。”
阿奈说声好，拿着锋利的骨头刀沿着绳索插进去，左右滑动，一下把大河蚌分成两半。
拿开上面那一块壳，河蚌里白色的肉还在动。闻着一股腥味。
阿奈伸手进去摸摸，摸出一把圆的、不规则的、白的、黄的珍珠。
“给我，给我。”她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
他就知道她喜欢这个闪亮的东西。
阿希从中挑出拇指大的那一颗珍珠，“好大！”
“我给你找个更大的。”说着他站在大河蚌上继续找，很多不要得的沙子被他弄了出去。
不一会儿阿奈找到一颗大的，“这个比你拿着的更大。”
“给我。”
“这个也很大，你看看。”
“给我。”
“这个比先前的更大，你要不要？”
“给我。”
一个大河蚌里珍珠一颗比一颗更大，阿希拿着了这个不想要那一个，见了下一个不想要上一个。
“大河里还有更大的，要不要？”
阿希抱着一捧舍不得放下去的大珍珠，“还有更大的？”
“以前我和阿山来的时，弄过拳头那么大的。”
“我怎么没见着，你给哪个雌性了？”她嘟嘴。
他一乐，“确实是给雌性了。而且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
“呵！”阿希叹口气，一颗珍珠扔过去。“说是谁。”
“巫。”
“讨厌。”又一颗珍珠扔过去。
“巫需要拿这些东西来弄药，最大的自然要给巫。”阿奈把扔过去的两个珍珠放回阿希手里。
“你见过最大的这个东西有多大？”阿希好奇地问。
“比脚下这个大两倍。那很少见有这样的，我也是见过一次。这些东西不好弄。”
阿奈拿着新作的工具，看着浅水区，见有小泡泡冒出。一块石头扔过去。“中了。”
“它开始吐小泡泡的时候你就扔出去，等它吐大泡泡石头就进里面去了。一旦咬住它就不会松开，这样我们就能把东西拉上来。”
阿希听了心动动，她也想上前去弄弄。
他让她站在前面，告诉她哪儿有可能冒出泡泡来。
他就站在后面，呼出的气息打在她脖子上，让她一阵颤抖。
喜欢他靠近，有怕他靠近。
见她一直没动，侧头过去打量她。发现她脸红了，立马意识到两人的站位。
阿奈胸膛里发出笑声，“如果你想我们可以站一天。”
羞红了脸，娇嗔道：“你离我远点。”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比那些会唱歌的小鸟还要好听。”
他双手扶上她的腰，免得她站不住。
“你不要靠近我，我都不能思考了。”
“你的声音在夜里最好听。”他很喜欢闹她，她脸红的样子他看不够。
她一手肘打回去，“离远点。”
阿希的视力很好见着有小水泡冒出，一块石头打出去。
阿奈眼睛看着阿希打出去的石头，听着水里传来的声音，胸膛再出冒出笑声。
“不许笑。”阿希出头快了，石头没进去，反倒把河蚌给吓闭了嘴。
“在你的左手边还有一个。”
阿希把水里的石头拉回来，寻找阿奈说的方位。
他不得不提示，“有小水泡出来了，你该出头了。”
她凭着自己打出去，石头进了水里就没了声音。
“中了没？”
“中了。试着把它拉上来。”
阿奈去拿骨头刀，准备开河蚌。
阿希以为大河蚌很重，用力过猛一下往后倒。
他眼疾手快一下把她拉住，拉向怀里。
“你可以再用力一些，这样你就能坐在我怀里了。”不知怎么的他今天特别兴奋。
撑着他肩膀起身，“你讨厌。”
阿奈郎朗的笑声引起巡逻人的注意，他们过来看一眼。
见着这对伴侣在河岸边玩，识趣不靠近。
“阿希好起来了，阿奈心情越来越好了。”
“是啊，以前见着都是一张拉长的脸，见谁都没好脸色。现在终于有笑容了。”
“看他们玩得多开心，雌性看着雄性笑，雄性对着雌性笑。哎呀，我也想找雌性了！”
“我想找一个像阿希这个的雌性，说话软绵绵的，杀起凶兽来狠狠的。时不时扑进我怀里说说话。”
“走走走，别看了，还有其他地方没去。”
这一队巡逻的人可羡慕河岸边上的伴侣了。
河岸边上的虫子很多，不适合长久待下去。阿奈与阿希玩了一个上午就回去。
阿希迫不及待要回去，她想把珍珠弄粉末涂抹在脸上。
“这些东西怎么办？”
“先留在这里等下次来再带回去，这东西有一股味道。让太阳晒几日比较好。”
“好。”阿希抱着珍珠不在乎河蚌肉。
比河蚌肉好吃一百倍的凶兽肉多了去，阿希不在乎这小小的河蚌肉。
阿奈背着阿希，胸前挂着大袋子，里面全是珍珠。
部落里的的人一眼看出两人去了哪。
“你们去河岸边了？河岸怎么样？”
阿奈说：“河水已经少了一些，但还是很多，大家不要到河岸去。尤其不能让小崽子到河岸去。”
“河岸还需要多久才退下去？”
“到了旱季了能行。”
两个小崽子跑过来伸手跟阿奈要东西，“给一个我玩玩。”
阿奈从兽皮袋子里拿出几个，“拿回去分，记得分一些给别的小崽子。还有不许到河岸去。”
“好。”两小崽子拿着东西就跑。
“他们记得住吗？”
“不用怕，部落里的人不会让他们到河岸去。”
部落里巫与首领第一位，雌性第二位，小崽子第三位。人人见着小崽子都要注意多看几眼，免得小崽子出了什么事。
有些时候部落不缺食物就是养不活小崽子，所以小崽子排在第三位。
麦从边上出来，羡慕地看一眼背着阿希的阿奈。
“我说找不到你，原来你们的河岸去了。”麦靠近一些阿奈，“那个归已经长出第二道图腾纹了。”
阿奈看一眼麦，伸头过去，“那个人的力气怎么样？”
“现在还没看出什么，到明天就能知道多一些。”麦说，“当很照顾他，不让我们靠近。”
每一个换新神灵的勇士会有一段力量爆发期，在这个时期里或许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阿奈想知道这个归的力量，想着在归完全转变的时候向他挑战，免得这雄性不知虎部落的规矩。
“如果你与阿希过去，当就不会阻拦你们。”麦说。
“不去。”阿奈不想与这个人多接触，见着归他恨不得要杀了他。
麦余光见着趴在阿奈后背上的阿希，红红的脸颊，很吸引人。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想法除去。
“我们预计那个人会在五天后完成转变。”
想要杀人就得在这五天了。
阿奈想了想，“不杀他，先留着。”
阿奈与他说过，归带有真诚，对神灵带有真诚的人不能就这么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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