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建立在云海之上的世界
“那个，我现在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白启云思考无果后决定直接求助眼前的熟人。
既然可莉跟他这么熟悉，那直接问总比他一个人胡思乱想来得好。
“啊...这倒是没问题，不过白大哥你是磕到脑袋了吗。”
说罢，可莉便走上前来，伸出那双带着褐色皮质手套的双手，轻轻摸抚少年的额头。
就像是曾经的白启云对她做过的那样。
不过让一个在自己印象中还是幼女的人这么对待，白启云还是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嗯，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那当然，我身体好的很。”
白启云从可莉的魔掌里逃脱出去，像是一只落单的小白兔。
可莉环视四周，眉头微微皱起，并不满意这附近的环境。
一双火红色的大眼睛一如往昔，充斥着消耗不尽的活力与激情。
“这附近不太安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
“换个地方？”
白启云望向四周，没有发现任何适合二人的落脚点。
说起来，可莉她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只见可莉话音刚落，她从身旁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红色哨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下一秒，一阵沉闷的汽笛声从远方响起。
伴随着轰隆隆的车轮声，一辆拉着十数节车厢的列车突然从天边的轨道上出现。
“好在这里通列车，要不然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呢。”
可莉拉住白启云的手，将他带到了小岛的边缘处，从这里向前有一段木质桥梁，与轨道极为接近，正好充当上下车的站台。
白启云从没有坐过列车，只能任由可莉施为。
列车的行驶速度极快，仅仅十秒钟左右，那条如同钢铁长龙般的身躯便行驶到了两人的眼前。
“嗡~”
一阵猛烈的水汽在两人的身前喷涌而出，就像是一条鲸鱼在向外喷射水流一样。
“我们走。”
可莉二话不说，直接带着白启云登上了这条通往远方的列车。
————
列车内部的装潢充满了机械的风格，这种装修风格跟白启云日常里所见到的事物充满了割裂感，就好像两者不应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上一样。
但经常阅读各国期刊的他知道，这就是枫丹的装饰风格，硬朗中透露着些许的粗犷。
完全由钢铁铸就的车身中铺盖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毛绒地毯，白启云跟可莉走在上面竟然连一点的脚步声都没有，令人啧啧称奇。
两人寻了一处带有桌面的地方面对面坐下后不久，一个穿着打扮异常严密的青年从车厢的前端走了过来。
除了包裹着他全身上下的钢铁盔甲之外，一张黑色的面具将他的脸部也尽数覆盖，完全没有露出半点缝隙。
“两位，本次车程将直达蒙德，中途禁止下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总是说这些官方话，开拓骑士团的官方话就免了吧。”
还没等那青年多说几句，可莉便满脸写满了不耐烦地将人给打发走了。
那青年也没有过多的意外，直接转身离开了车厢。
从可莉的话语中，白启云捕捉到了一个新的称谓。
开拓骑士团？这又是什么组织。
但比起这个，白启云现在更在意的是可莉身上的元素波动。
如果他没有感知出错的话，现在的可莉虽然依旧无法击败他，但也相差不远了，堪称近神之下最强的那一批人。
这一点从刚才可莉随手击杀了那条黑色的鲸鱼就能看出来。
“感觉...变化很多。”
白启云将自己靠在椅子上，向着车窗外望去，映入他眼帘的却依旧是那片茫茫云海。
“唔，白大哥，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失忆了？”
可莉自然也察觉到了白启云身上的不对劲，跟她记忆中的模样多少有些差距。
“失忆？”
闻言，白启云不由得苦笑了下。
“差不多吧，反正我的记忆才到蒙德龙灾后一两年的时间。”
“啊？那岂不是说一百多年前，白大哥你这比失忆还严重啊！”
说道蒙德的龙灾，那已经是可莉孩童时代经历的事情。
如果不是东风之龙的名号过于响亮，恐怕也早就随着历史淹没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一百多年？这...”
此话一出，白启云瞬间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有猜测这可能是未来的世界，但没想到距离他的时间线竟然过了百年之久。
这岂不是说他所认识的那些人几乎都已经去世了。
胡桃、刻晴、凝光、北斗、绫华....
想着想着，白启云的心情就变得低落了下来。
身为过来人的可莉一眼就看穿了少年的想法，连忙上前安慰道。
“啊...白大哥别太伤心，你这还不是有我们呢吗。”
身为精灵一族的可莉寿命极长，除了她之外，还有更多的非人种族留存在这世间。
百年虽久，但对她们来说恐怕还不到寿命限度的一半。
白启云也只是感伤片刻，他很清楚，自己既然能穿越到此，那也有办法穿越回去。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因这百年时光而诞生的忧伤，此时并不应该被他承受。
“说起来，派蒙跟荧呢。”
对于自己的这两个旅伴，白启云十分清楚。
虽然派蒙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她身体内的生命力十分充沛，而且流失速度也远逊于人类。
这一点在经过大慈树王的洗礼后，白启云看的越发的清楚。
如果按照这个比例流失下去，恐怕派蒙的寿命至少有数百年之久。
至于荧那就更不必说了，在旅行前她就跟几人坦白了自己的来历，那都是成百上千岁的家伙，自然也不太可能因为一百年的时光而自然老死。
“你说荧姐姐她们，我也想知道她们去哪了，但自从世界变成这番模样之后就有很多人都联系不上了。”
可莉原本写满活力的脸上闪过一丝寂寞。
她耳侧的羽毛也像是聆听到了少女的心声一样，耷拉下了身子。
虽然她也已经有了过百的年岁，但或许是因为种族的原因，可莉的心智并没有达到极其成熟的地步。
又或者说，她是自己刻意维持的，就像她母亲艾莉丝那样。
“抱歉。”
看着可莉的神情突然低落。白启云自己内心深处也情不自禁地涌现出些许的愧疚。
看来可莉在这百年间也经历了不少挚友离去的场面，甚至比他这个穿越而来的人更加的清楚那到底是何等滋味。
但从她的话里，白启云也获取了一些其他的情报。
“你说世界变成这样，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我怎么记得原来的提瓦特大陆上怎么没有这个地方。”
白启云从没有听说过哪里的地貌是一片云海。
此话一出，可莉原本低落的神色瞬间化成一片纠结，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其实这里就是蒙德的郊外啊。”
“哈？”
“就是原本的风起地，有着高高的那棵大树的地方。”
与可莉再三确认后，白启云忽然站起身，向着窗外打量。
说是风起地，但他记忆中的那郁郁青青的草原却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看不见边界的茫茫云海。
更别说原本伫立在草原中央的那棵大树了，目之所及，寸草不生。
“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白启云喃喃自语道。
可莉似乎猜到了白启云的反应，也没有觉得多奇怪。
或许每一个百年前的人穿越至此，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都会发出相同的感慨。
“很惊奇是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可莉站在少年的身旁，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在云海深处四处打量，似乎也是想找出过往曾经存在过这里的证据。
“那个时候，琴姐姐也还在，大家都在....”
说着说着，可莉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应该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见状，白启云顺势岔开了话题。
“还是说说之后的事情吧，我们现在是要回蒙德城？”
“嗯，不过现在的蒙德城可能会跟白大哥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可莉从腰间的小挎包中掏出一张蒙德城的城市地图，摊在了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地图上的城池轮廓已经跟白启云印象中的大不相同。
光是城区的大小就要比原来的蒙德城大上个四五倍，原本看起来很是宏伟的上城区教堂广场，此时在这张地图上却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由此可见现在的蒙德城到底扩张了多少。
“确实，有些大的过头了。”
白启云在地图上找寻了半天自己熟悉的街道，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看来整个城内的建筑应该是重新规划过了，所有的生活区都要比原来更加密集，以求能在城内容纳更多的居民。
这么看来，如果不是蒙德的人数爆炸性的增长的话，那就说明是有什么原因，不得不让蒙德城变得容纳更多的居民。
而看眼下风起地的状况，那恐怕是...
“原来如此，蒙德的其他地界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吗。”
白启云暗叹一声，发觉现状要比他想象中更加的严重。
“嗯，而且不止蒙德，其余几国都是这样，甚至比蒙德还要糟糕，你看。”
顺着可莉的指向，白启云在地图上发现了蒙德城的底部竟然还有别样的构造。
不同于原本那座坐落于果酒湖悬崖上的城池，现在的蒙德城底部竟然换成了钢铁与机械支撑的凌空城池，看起来比原来要更加的壮观。
“这是为了躲避这片云海下的危险而特意对蒙德城进行的改造，托了这个的福，蒙德的大部分人才有机会进入城池，保留了绝大部分的有生力量，但其他国度就没有我们如此幸运了。”
可莉开始为白启云讲解起当今世界的变化。
原来，在数十年前，世界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动乱。
那时，世界的天穹之上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漆黑的力量涌入世界之内，使得原本构筑世界底部的坚实大陆板块竟然轰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尽的汪洋。
但在那种来自世界之外的黑色力量浸染下，原本澄澈的海水逐渐化作了一片黑色，拥有了腐蚀生灵的负面作用。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尚存于世的人类纷纷想办法躲避黑色的汪洋，他们大多前往高处躲避海水。
那时的人类也将祈求的目光投放在了神明的身上，但不知为何，原本还在人世活动的神明们却在灾难来临的时刻纷纷隐身，只留下天穹之上那一道如同被人撕裂的伤口。
但不久之后，世界像是被激发了自我防备措施一样，白茫茫的云气不知从何而来，填满了众人的脚下。
众人惊奇的发现，这些白色的云海竟然可以阻挡海水对人类世界的进一步侵蚀，从而得到了宝贵的自我救援时间。
在那场动乱中，纳塔与至东彻底消失，其余的几国下场也极为凄惨。
蒙德将倾尽了所有人力扩大城池的规模，将城外的人类纳入其中，并借助枫丹的技术改造城池的地基，防止受到海水的侵蚀。
璃月则是在大陆崩碎后舍弃了地面，直接建造了成千上百艘巨大的船只，并且以某种可以抵抗海水侵蚀的矿石材料铸造了船底的防御护甲，使得船队能够在云海之上畅通无阻地行驶。
稻妻的下场比前两者还要更惨，在灾难来临时他们没有璃月的人力物力，技术水平也极为落后。
所以当时还尚存于世的魔神奥罗巴斯将自己的身躯延展开来，与八酝岛的土地相互融合，以魔神之躯抵抗着黑色海水的侵蚀，承载着所有稻妻的幸存者，在岛屿上重建秩序。
只是时光荏苒，几十年下来，即便是以魔神的意志都无法抵抗深海力量的侵蚀，现在的奥罗巴斯已经完全地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化作一具只能被人当成船只利用的身躯。
须弥则是取了个巧，草神在消失之前，她将世界树迁移到了提瓦特的现实世界之中，借此抵抗漆黑之力的侵蚀，而须弥的人们就在庞大的树干上建立了新的秩序，算是受伤害比较小的国度。
“至于枫丹...他们则是用自己的新兴技术开辟出了一条新的道路，你瞧，我们眼前的这条轨道就是他们修建的，将能够抵抗海水侵蚀的材料铸造成铁轨，在这种世界里依然能够保证各国之间的连通。”
顺着可莉的指向，白启云向着窗外望去。
在轨道的另一头，一座宏伟的城池渐渐浮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蒙德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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