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二人天地
“老霍，街头王大爷电话打我这儿来了，找你的！”沈玉梅拿着手机走出来，“估计又是让你跟他选鸟儿去。”
霍庆华接了电话：“喂……喂？！是我啊，选鸟儿啊，成啊，几点？现在啊，行，我换件衣服就出门儿，得嘞，我在保准给你选只好鸟儿。”
姥姥在一旁低估：“这倒好了，成了南武斜街选鸟师父。”
姥爷挂了电话下炕：“你老太太知道什么？”说完对苏慕说，“下次继续，我现在先出门，武子小菜鸟来接手。”
“我接就我接。”
传承武馆是个老宅子，窗前的坐炕是古老的雕花红木，炕头有叠加的红木柜子，炕上铺着刺绣厚毯子，摆的也是深色的老木矮桌，矮桌下是暖被，冬天保温用的。
金灿挪上去，掀开了暖被把脚伸进去，开始摆棋。
“我可比师父水平高多了。”金灿冲着苏慕乐。
她那下棋水平，他心里有数，除非这几年重新练过否则就水平一般。苏慕看了她一眼，窗外的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她半边身体，让她轮廓染上一层银光。
以前也曾如此，两个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一起躺在床上看一下午的书。
“诶，武子，你不是要跟我包粽子的嘛？”姥姥拿着拌好的米出来，看两个孩子已经开始下棋了。
金灿笑了笑：“姥姥，我包粽子只能给您添乱，浪费粽叶。”
“你下棋估计也只能给小四儿添乱。”
“哪能啊……”金灿走了一个炮。
苏慕掀起视线看了她一眼：“确定？”
难道她下错了？金灿看应该不会被吃掉啊：“落子不悔。”
苏慕继续走，然后……
“等会儿，你退回去。”金灿立刻把自己的炮给拿起来，不让他吃。
苏慕把自己的棋子退回。
“刚才那步也退了，我这炮要重新走一遍。”
苏慕失笑：“不是落子不悔？”
“赶紧退，退……”连着悔了两步棋，她多坚持了六步，被将军无退路。
在桌下的脚不甘心的蹬了两下：“又输了！”
脚踢到了苏慕的腿，她愣了一下，连忙缩回来：“不是故意的。”
苏慕却也将腿伸了出来，挨着她的，这人真暖和。看着金灿的脸微微红起来，他抿嘴一笑，脸上酒窝笑了出来：“还来吗？”
“来！”
暖被下挨着的腿像是刻意拉近了关系一样，谁也没有挪开，默认一般贴着彼此。这样感觉心跳都活了过来。
“那继续。”
“你得让我一颗炮。”
“嗯。”苏慕把一颗炮给捡到棋盘外。
一旁的师母听不下去：“嘿，金武，你都多大了这习惯还不改，见天儿地占苏慕便宜。”
“我哪儿占他便宜了，没有是不是？”金灿下巴指了指对面，“小四儿你是不是自个儿乐意的？”
“嗯。”她这样，他反而很开心。
姥姥一边包着三角粽，一边看着苏慕说：“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能让着金武？”
苏慕看着金武目光温暖：“走着。”
“噢。”金灿感觉心有些飘飘然，格外不真实，高兴又兴奋，又唯恐是梦。
两人下了一早上的棋，其实更多的是想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生怕暖被之下偷偷靠在一起的脚，离开了坐炕就要分开。
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直到师母把煮好的粽子端过来：“尝尝，新出炉的。”
金灿去解绑绳：“烫烫烫……”可还是迫不及待地解开要吃。
苏慕把她的盘子拿过去，帮她解开绳子，在放回去，金灿勺了一口吃。
姥姥问：“怎样，咸淡合适吗？”
“合适，好吃！”金灿又勺儿了一口，看了里边的馅儿，“姥姥，你给我的是馅儿是肥肉的。”金灿抗议。
“肥肉的也好吃，油脂渗透到米里可香着呢。”姥姥进厨房把剩下的粽子也起锅。
“香是香，可油油的……”金灿看苏慕的粽子打开了，勺儿立刻下去，一看是瘦肉芝麻馅儿的，“师母好偏心啊。”
苏慕：“要换？”
“一起吃吧。”虽然说是一起吃，但这边的肥肉馅她勺下一大口，“来，二师兄喂你。”
苏慕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好吃吧？”
“嗯。”
“那再来一口。”
“……”苏慕张嘴想吃，金灿勺儿转回来往自己嘴里送。
苏慕很想凑过去抢她嘴里的，这念头一出，苏慕连忙低头吃东西，脸微微发烫。
“下午想去哪儿？”金灿问道。
“我们打一场吧？”苏慕想念两人一起练武的时光，很想再跟她痛快打一场。
“哈？”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练武了，金灿想了想，“行啊。”
两人吃完饭就跑进了画得四四方方的武道场，虽然没有在用，但因为姥爷的照料依旧如初。
两人把外套脱了，苏慕就一间宽松的浅色羊毛衫，黑色的长裤。
金灿大衣里穿的是蓝色衬衣加套头毛衣，下身一间宽松牛仔裤，她抻了抻腿热身，做了一个踢腿动作：“裤子会不会爆线啊？”
苏慕笑：“就咱俩爆线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不看。”
“哈哈，你裤子要是爆线了，我就拍照传网上去。”金灿笑，出拳起势。
苏慕看着她，一样的起势方法，来自于同一个门下同一个师父。
时间交错起来，他们以前经常一起练功。
还是一如既往，金灿先攻。
依旧跟小时候那样灵巧犀利，动作极快，出手之后左脚踢出右脚紧随。
啪啪！
瞄准的部位是苏慕的肩部！
苏慕不慌不乱，偏身之後，抓住金灿飞踢的右脚脚踝，往自己那方一扥。
金灿顺力左弹腿踢出。
啪！
在苏慕被迫放开她脚时，身轻如燕空翻落地，接踵而至的是一记推窗望月！
啪啪！
苏慕左手擒拿她的脉门，右手紧随而上快速擒拿金灿右手前端，他臂力比起金灿大上许多，深色修长的手臂出招之时，几乎能看到力量迸发的痕迹。
他在将她自己面前一带，掌击她的肩膀，收了几分力道。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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