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你怎么会灰飞烟灭呢

　　白无尘稍稍有了些害羞，微微低了低头。明明他已经是一个高个子了，但在馨儿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也许，在母亲面前，孩儿都是长不大的吧。

　　突然，白无尘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就问：“母亲大人，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和父亲大人呢？”说话的时候，白无尘目光黯淡，一脸的委屈。白无尘知道他的母亲是露珠仙子，寿命可是长着呢。生他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千五百岁，为什么年轻轻轻就灰飞烟灭了呢？

　　关于母亲的离开，白无尘心里一直疑惑。小时候也常常问族长这个问题，但是族长从来就没有回答过他。今天难得看见了母亲大人，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白无尘的问题一出，馨儿的笑容就退却了，脸露出忧伤之色。却，久久也不回应白无尘。

　　见母亲大人不回应，白无尘又问：“父亲大人说，你是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灰飞烟灭呢？一定是父亲大人说谎。”

　　白无尘想，他这不是看见了母亲大人了吗？说明母亲大人还是活着的，他就知道母亲大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灰飞烟灭的。

　　白无尘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还想着要把母亲大人带回家，父亲大人看见一定会高兴坏的。没想到，下一秒，希望却破灭了。

　　“母亲确实已经灰飞烟灭了。在他出生的时候就不在了，甚至还来不及抱你一下。”说完，馨儿又抚摸了一下白无尘的脑袋，满脸都是疼爱之色。

　　“你骗人！”白无尘一把捉住馨儿的手臂，大喊着：“你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吗？”

　　面前的母亲大人不会是幻像吧？不会的，一定不会！

　　“那是因为你现在是在梦里！”

　　馨儿这话一出，白无尘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不会的！”

　　白无尘不相信自己是在梦里，连连摇头。

　　“小白，尽管母亲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是你的身上却还是留有母亲的意念。可以说，只要你活着，母亲也是活着的。”

　　白无尘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完全听不懂馨儿的话。

　　馨儿笑着又抚摸了一下白无尘的脑袋。似乎，她还真的把白无尘当成小孩子了。用她的话说，因为她是白无尘的母亲，白无尘的身上是拥有着她的元气的。所以可以理解为，她是一直陪在白无尘的身边，没有离开过。

　　白无尘当然是不乐意接受了，憋着嘴巴就否定辽个说法。还拉着馨儿一定要她回家，回家跟父亲大人团聚。

　　“你知道父亲大人有多想你吗？这两千年来，他心里就只有你，正眼也没看过别的女人。”白无尘的脸上有些愠色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责怪母亲，觉得她的突然离开是不负责任，是抛父弃子。

　　提起族长，馨儿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悲伤之色。她自然知道族长对她的宠爱，只可惜……

　　“不管你以前出于什么原因离开我们，我们都不会记恨的。只要你现在回来即可。母亲大人，跟我回去吧。”说完，白无尘拉着馨儿转身就走。

　　却，馨儿一把就甩开了白无尘的手。“小白，对不起，母亲回不去的。”

　　“怎么会……”白无尘回过头，正想质问怎么会回不去呢？却惊讶地发现馨儿的身体越来越模糊了。仿佛，她正在慢慢地消失着。

　　白无尘赶紧伸手就去捉。却，已经捉不住母亲的手了，手从她的身体直穿了过去。仿佛，此时的母亲只是一个影子，是捉不住留不住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无尘急得大声吼，手不断地往前捉，却什么也捉不住。

　　逐渐模糊的馨儿却是一脸的平常，还冲着白无尘甜美一笑。就像在刚刚见面时，笑容灿烂甜美。

　　“小白，记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活着，就代表着母亲活着。”馨儿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了这么一句话，话一说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母亲大人、母亲……”白无尘的双手朝着空气胡乱挥舞着，却怎么也捉不住母亲了。

　　“母亲……”白无尘猛地惊醒了，双手还在半空中乱划着。

　　“小白、小白。”守在旁边的族长，一把就捉住了白无尘的手。白无尘总算是醒过来了，族长激动得眼泪都泛出来了。

　　“母亲……”一听见有人喊他小白，白无尘还以为面前的人还是母亲，没有看清之前，就紧紧地回握住了族长的手。

　　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族长的时候，白无尘就愣了，呆呆地看着族长。

　　“小白，你怎么啦？”看见白无尘的眼角还挂着泪水，族长就担忧了起来。为什么小白一醒过来就喊着母亲呢？他是梦见了什么吗？

　　良久，白无尘才缓过神来，神色哀伤地说：“母亲呢？她怎么又走了？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们？”

　　“你看见馨儿了？你真的看见她了？”族长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掠过了一丝亮色。明明他已经很疲倦了，但一提到馨儿，又立即精神了起来。

　　“馨儿都说些什么了？”紧接着，族长又问。此刻，他完全忘记了白无尘这刚刚醒来，身体还弱着呢。只记得馨儿，有关馨儿点滴，族长都想知道。

　　“母亲她赞我长大了……”白无尘开始慢慢地讲着，讲着刚才在梦里的一切。

　　族长立即坐了下来，大气也不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静听着。

　　然而，在梦里，白无尘和馨儿相见的时间不长，说的话并不多。不多久，白无尘就把所有的这些都告诉了族长。

　　当听到“小白，记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活着，就代表着母亲活着。”这句话的时候，族长就重重地点点头，喃喃自语：“没错，馨儿一直都在，她还活着。”说完，还伸手抹着泪花。

　　白无尘却无法理解这句话，反复问：“父亲大人，为什么母亲大人要离开我们？”

　　“不！你的母亲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你在，她就在！”族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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