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拍卖会
第二天傍晚，赖文扬来到了海天苑，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也仔细打理过。
一进小区门口，一头黄发的青年愣了愣，走了过来，说道：“我的妈耶，你是小扬？”
说着，将赖文扬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啧啧称奇道：“小扬，你这身板，这相貌，真是绝了，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帅上那么一丢丢。”
刚说完，就被走上来的年轻少女揪住了耳朵，说道：“瞎说，你啊！就知道吹牛，你能跟小扬比！”
“哎哟，小婷，快放手！”黄发青年惨叫出声。
年轻少女冷哼一声，一把甩开黄发青年，笑着上前打量着赖文扬。
“杨开，这位是？”我疑惑的看向黄发青年。
“哦，这是我女朋友，梁婷婷，这是我铁哥们，赖文扬！”杨开为我们两做了简单的介绍。
“我早就知道了，听你说了好多次了，小扬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啊？需不需要我帮你物色几个？像你这样的肥水，可不能外流啊！”
“不用了！不用了！”赖文扬急忙说道。
“杨开，我们去参加拍卖会吧，你给我说说是什么性质的拍卖会。”赖文扬好奇的对着杨开问道。
“OK，上车，到了再说。”杨开大声说道，这时候梁婷婷已经回家了。
车子徐徐开去，停在了古玩街旁边。
杨开下了车，领头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个拍卖会其实就是个交易会，这次带你来见识见识。”
“交易会？鬼市？”
杨开失笑道：“不是！等会你就知道了。”
赖文扬也就不做声了，跟着杨开走去。
沿着古玩街往前，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家店前，进了店，里面有人出来，看见杨开，恭敬地唤了一声：“杨少！”
杨开点了点头，往前走去，穿过一道门，进入了里面。
里面是一条廊道，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进入了一个厅堂中。
厅堂有些昏暗，四周摆了一圈桌子，中间则摆了一张张凳子，此刻坐了不少人，看到杨开进来，都站起来唤了一声：“杨少！”
“都坐下吧！”杨开摆摆手。
看到杨开身后的赖文扬，有人笑道：“哟！杨少，带朋友来见识见识？”
杨开笑道：“是啊，带他见识一下。”
那人哦了一声便收回了目光。
“坐吧！”杨开带着赖文扬，拣了位置坐下，看了看手表，说道：“就快开始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人，清一色的唐装，领头的是个身形干瘦，五十来岁的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有些贼眉鼠眼的。
他大摇大摆走来，看到杨开，喊了起来：“哟！杨贤侄，来了呀！”
他一说话，就露出了嘴里的那一颗金牙。
杨开皱了皱眉，似乎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冷冷道：“周掌柜！”
“杨贤侄，这次还请多多指教啊！”
这周掌柜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中并无丝毫敬意，反而有几分戏谑。
赖文扬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怕是死对头。
“他谁啊？”赖文扬小声地问杨开。
“他姓周，绰号大牙，他家的店跟我爸的店是老对头了，斗了十几年了。”杨开一脸阴沉的说道。
赖文扬恍然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头顶的灯亮了一盏，从内堂中走出一行人，清一色的黑衣，各自捧了一物，用黑布遮着，依次摆放在四周的桌子上。
“开始了。”杨开说道。
摆好之后，那些人掀开了黑布，露出一件件文物，类型五花八门，有陶佣，有书画，还有玉器等等。
数上一数，一共有二十五件。
有些古色古香的，还有一些则是沾了一些泥土，像是刚出土的。
“这些东西啊，都是那些铲地皮的人收来的，专门卖给我们这些开古玩店的，你看这里的人，都是街上各大古玩店的店主。”杨开小声说道。
“什么叫铲地皮？”赖文扬一怔，向杨开询问道。
他并未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些古玩店店主知道赖文扬不是行里人，也不奇怪，而那周大牙则是瞥来一眼，笑了。
“怎么来了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我说杨贤侄，你这朋友可不行啊！”
杨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这位兄弟不是行里人，我只是带他来见识一下。”说完，朝着一旁走去，目光投注在一件瓷碗上。
“这铲地皮，就是不开店，专门跑到农村去收货的人，还有的直接从土夫子手里收货。”杨开说道。
赖文扬点了点头，一脸恍然。
他也知道，土夫子是指盗古墓的人。
赖文扬大感新奇，不停地四下打量。
看着看着，突然，他眉头紧锁，却发现这些文物有些古怪，每一件上面似乎都萦绕着一股灵气，或浓厚，或淡薄，每一件都不一样。
站的远一点，他还感觉不到，但一走近，他就能感觉出来了，用手去摸，那感觉就更清晰了。
“对了，这些古玩存世久了，日积月累，自然凝聚了一点灵气，存世越久的，灵气应该越浓。”琢磨了片刻，赖文扬便明白过来。
这时，杨开端起了身前那个瓷碗，细细地端详了一遍，放下后便说道：“这东西，我出十万。”
听到杨开出价，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打量了一番，便有几人竞价。
“我出十一万！”
“我出十二万！”
“我出二十万！”周大牙大喊一声，挤了进来。
杨开脸色微变，冷冷看了周大牙一眼，说道：“给你了！”
“哈哈，杨贤侄，承让承让！”周大牙笑得合不拢嘴，捧起瓷碗看了看，说道：“晚清官窑的东西，品相稍微差了点，不过还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周大牙一出声，其他人都不做声了，这一件瓷碗也就落入了他的囊中。
赖文扬看得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杨开解释道：“这东西的确不错，但是二十万这个价钱，已经没有多少利润了，没必要争。”
赖文扬不由恍然。
周大牙哈哈大笑，就像打了个大胜仗一样，得意地看了杨开一眼，就去别的地方转转，突然在摆着一盘十二件玉器的桌子前停下。
有玉兔，玉虎，玉马等等，正是十二生肖，雕琢得极为精细，惟妙惟肖，还沾着一些泥土，应该是新出土的。
周大牙一看，不由看直了眼。
细细鉴定了一番，就喊道：“这一套我要了，九十万。”
其他人立时围了过去，纷纷上前看了看。
“好家伙，这是宋玉，还是一套的，这可值钱了！”
杨开上前一看，也是有些意动，加入到了竞价当中。
很快，价格飙升，突破到了一百万。
赖文扬不由咋舌，他现在全部的家产，也就二十来万，连这一套玉器都买不起。
“还是太穷了！”赖文扬不禁感叹道。
他跟着杨开，挤进了人群，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那套玉器。
赖文扬的脸色慢慢变得古怪起来，这些人都说是宋玉，也就是宋代的玉，可是这些玉器上的灵气，却比那瓷碗还要弱，几近于无。
“怪了，难道是赝品？”赖文扬抚着下巴琢磨道。
这时，价格再度攀升，上涨到了一百三十万。
“我出一百三十一万！”杨开喊道。
“我出一百三十二万！”周大牙紧跟而上。
杨开稍一犹豫，一咬牙，还是跟了一万，“我出一百三十三万！”
“一百三十四万！”周大牙不疾不徐的说道，仿佛不在意这点钱。
眼看着杨开要继续加价，赖文扬略微迟疑，上前一步，对杨开小声说道：“杨开，这东西有古怪，不能买！”
杨开愣了愣，撇过脸，一脸惊愕地看着赖文扬。
这，我记得小扬没玩过古玩啊，况且，这玉器哪有问题，的确是宋玉，这么多人都看过了，也没看出问题啊。
周大牙讥笑起来：“去去去，滚一边去，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而已，也敢说三道四，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去练个几十年，你才有资格在这说话。”
一众店主也笑了起来，对于赖文扬的话，只是一笑置之。
一个外行而已，岂能当真？
但是，杨开却犹豫了，他相信他这个从小到大的兄弟。
这么一寻思，他便犹豫了，随便加了几次，到了一百三十九万，他就停下了。
最后，这套玉器被周大牙以一百四十万的价格拿下。
“杨贤侄，今天你不行啊，好东西都被我拿了，我说你该不会真信了这小子的话吧？哈哈，笑死我了，看来杨贤侄你真是糊涂了！”
周大牙大笑道：“这一套玉器，我一转手，轻轻松松就能卖个两百多万，净赚七八十万。”
杨开冷哼一声，带着赖文扬往外走去。
“小扬，你看出什么了？”
赖文扬道：“那一套玉器，应该是赝品。对于古玩，我不曾涉猎，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杨开不由哑然。
若是其他人听了这话，早就笑出来了，不曾涉猎，哪来的眼力？
“算了！”他摇了摇头说道。
不一会儿，就有一件件古玩被看中，经过一番竞价，落入各大店主的手中。
有些极为抢手，而有些则是无人问津。
赖文扬转了一圈，突然神色一动，目光落到角落里，立着的一尊陶俑上。
这一件陶俑，鲜少有人问津，一些店主过来看了看，便都是摇了摇头走开了。
赖文扬走上前，细细端详一番，不由露出了惊喜之色。
这一尊陶俑上的灵气，是这里所有古玩中最为浓烈的，也代表着年代最为久远的，一般来说，年代越久的东西，自然越值钱。
他有些兴奋了起来，知道自己撞大运了。
“这东西，我出一万！”他冲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说道。
听到喊声，那些店主走过来看了看，皆是摇头，并没有人出价。
周大牙也走过来看了看，讥笑道：“不愧是菜鸟，这么明显的仿品，你也敢买。”
杨开也闻声过来看了看，小声说道：“小扬，这东西我也看不准，很有可能是仿品。”
“没事！”赖文扬笑道。
等了好一会都无人竞价，赖文扬支付了一万拿到了这尊陶俑。
这时，好几个店主围在一旁，为了一尊木制的佛像而竞价，价格从八千开始，逐渐升到了一万五。
赖文扬过去一看，不由露出了疑惑之色。
听这些店主的议论，这尊佛像是晚清的，也就跟那瓷碗年代差不多，因为材质，雕工都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值钱。
但赖文扬细细观察了一番，这佛像上的灵气却是有些古怪。
乍一看，极为稀薄，跟那瓷碗一样，但摸一摸，就能感觉到，在这佛像里面，似乎还有一股更为强大的灵气。
“这东西，内藏玄机！”
赖文扬内心一动，加入到了竞价当中。
价格逐渐攀升，到了两万五，就没什么人竞价了，最后，赖文扬以三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尊木像。
周大牙瞥了一眼，笑了起来，“杨贤侄，你这朋友挺有钱的啊！先是花一万买了件仿品，现在又花三万，买了件没什么价值的木像，真是丢你们古香阁的脸。”
杨开冷声道：“周掌柜，我说过了，我这位朋友不是行里人。”
“不是行里人，那也是你带来的呀！丢的不是你们古香阁的脸吗？”周大牙讥笑道。
一众店主都默不作声。
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两人是死对头。
也有人暗自发笑，毕竟在他们这些内行人看来，这位少年的行为，的确是十足的门外汉，令人贻笑大方。
不说那件陶俑，单是那木像，就不值三万，这价格根本就是托起来的，虚高了一两万。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只有这小子不知道。
看这小子的神情，似乎还以为自己占便宜了。
十足的冤大头啊！
不少店主都这般想着。
就在这时，赖文扬开口了，举起手中的陶俑，放声道：“谁说这是仿品了，这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至少是宋代，甚至是唐代以前的东西。”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一片。
一众店主愕然，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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