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狂妄的胖子
在村民们的观望中,江君郎直接走到棺材前,棺材盖是打开的,此时江德武的尸体就躺在里面,江君郎默默望了眼江德武,虽然根据前身的记忆,他对江德武这个养父已经很了解,但那毕竟只是记忆。
棺材里的江德武没有想象中的血色可怖,身上的血迹已被村里的老人擦干净,还换了套新衣裳,只是他的右腿处是空荡的,身体右侧摆着根拐杖,这根拐杖他已拄了十年,也用这根拐杖杀过不少海盗,村里老人有心,死了也让这根拐杖陪着他。
虽然现在的江君郎是穿越来的,但此时看到棺材里的江德武,他还是感到一股伤悲,只是不足以让他流泪,更别说为之哭丧了。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走到江君郎旁边,感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活下来了,而且看样子伤势还恢复了不少。”这老头就是村里唯一的老医生,也是一名武修,村里人习惯叫他王老翁。
江君郎道:“得感谢您老的救治。”根据记忆,江君郎知道这王老翁为人和善,村里人经常被海盗所伤,得到他的救治,而且他又是武修,在村里德高望重,仅次于已故的江德武。
王老翁伸手拍了下江君郎的肩膀,再次感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说完便走到旁边,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套麻布服和白色孝布递给江君郎:“提前为你准备好了,不用临时去做了。”
江君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作为江德武的养子,这时他需要按照这个世界的传统为江德武披麻戴孝。所谓披麻戴孝,就是指长辈去世后,晚辈身穿麻布服头上戴孝布,表示哀悼。
江德武没有子女,他平日最爱护的晚辈只有两个,一个是养子江君郎,另一个是唯一的徒弟何鱼,所以除了江君郎,何鱼也应该为他披麻戴孝。
此时何鱼就站在附近,江君郎望了眼何鱼,发现她并未披麻戴孝,而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套麻布服和白色孝布,应该就是为何鱼准备,于是江君郎意识到,多半是何鱼不愿披麻戴孝。
村民们都知道何鱼性格孤僻古怪,而且何鱼只是江德武的徒弟,何况何鱼是武修,是小渔村抵抗海盗的重要力量,即便何鱼不愿披麻戴孝,村民们也顶多私下里指责一番,但如果江君郎不愿披麻戴孝,那估计今天他就会被赶走了。
“刚穿越过来就要披麻戴孝,也是醉了。”江君郎悄悄在心里感叹,随即开始穿麻布服。他前世生活的世界,长辈死后晚辈也要头戴孝布,但也只是戴一个长条形的孝布而已,他戴过几次,而现在他要戴的孝布却类似于前世的连帽衫,麻布服则类似于前世的长大衣。
江君郎尴尬地发现,自己不会穿麻布服,所幸这时有个人走到他身边,帮他穿了起来。江君郎望了眼来人,发现竟然是何鱼,便任由何鱼摆布了。何鱼先帮他穿好了麻布服,又帮他戴好了孝布。虽然这少女性格孤僻古怪,但这一刻江君郎却从她的行为中感到一股温柔。
无论是麻布服还是孝布,都让江君郎感到不舒服,既有身体上的不舒服,也有心理上的不舒服,不过没办法,谁让他要在这种时候穿越到江君郎身上呢,但穿越这种事儿岂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何鱼默默打量披麻戴孝的江君郎,让本来就不自在的江君郎变得更不自在。
江君郎找了话题:“你还挺会帮人穿麻布服戴孝布的。”刚才何鱼帮他穿麻布服戴孝布的动作挺熟练,而根据记忆,江君郎只记得五年前何鱼父亲被海盗杀死时,她为父亲披麻戴孝过,后来她再没披麻戴孝,也没帮任何人穿过麻布服戴过孝布。
何鱼淡淡回应:“我曾为我爹披麻戴孝过。”
江君郎点头,领悟到这句话的深意,五年前的何鱼已经十岁,为她父亲披麻戴孝了一次,直到五年后的现在她还清楚记得怎么穿麻布服戴孝布,说明那场悲剧让她刻骨铭心,这五年来必定经常回忆。
这时,周围的村民们纷纷走开,到了吃晚餐的时间。
灵堂是由练武场临时搭建而成,空间很大,其中有一块地方摆放着几张餐桌,是供大家吃饭的地方,所谓吃饭,也就是每张餐桌上摆几道小菜加一个荤菜,然后村民们围坐在一起简单吃个饭了事。
王老翁喊道:“君郎,何鱼,吃饭了。”
江君郎立刻朝餐桌走去,他是真的饿了。
江君郎没在餐桌落座,端着个大饭碗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大口大口吃着,吃得很舒坦。这时何鱼端着饭碗走了过来,她的饭碗很小,里面盛着很少的饭菜,她蹲在了江君郎旁边小口小口吃着,没什么胃口。
何鱼望向大口吃饭的江君郎:“你养父死了,你还吃得下饭。”
江君郎抬头回应:“人死不能复生,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得好好活着。”
何鱼撇了撇嘴,也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
江君郎吃了两大碗饭,不仅吃得多也吃得快,当他吃完的时候,很多村民还围坐在餐桌边吃着。
江君郎独自走到棺材旁,望了会儿棺材里的江德武,又转身望了会儿遥远的天边,天边的落日已经快要沉下去,天空中浮现出一大块一大块幽暗的夜色,预示着黑夜即将来临。他沉浸在一种粗犷的安静中,一边望着天边,一边默默想着心思。
这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江君郎的安静,两匹褐血马闯进灵堂,褐血马是一种好马,鬃毛的颜色像是褐色的血。
两匹褐血马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胖子,穿着一身华丽锦衣,叫李贵福,另一个是相貌丑陋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褐色劲装,叫郑涌。
灵堂里的村民们都望向突然出现的两匹马和两个人,很多人的目光都带着不满,对方竟然直接骑着马闯入灵堂。
坐在马上的李贵福,用傲慢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腆着肥大的肚子大吼:“我是你们的新村长李贵福,尔等刁民还不快来拜见村长大人。”
很多村民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回应。
李贵福不满地呵斥:“难道你们都是哑巴么?”
王老翁问道:“可有文书?”江德武死了,现在的小渔村只有王老翁德高望重了,这种时候他当然应该站出来。
“真是刁民,我堂堂李贵福大人,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李贵福一边傲慢地说着,一边掏出一张文书,抖了抖文书高声道:“文书在此!”
王老翁走上前,近距离看了下文书,确认无误,文书是临海城城府签发,上面有城府的官印。
“老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吧?”李贵福面露鄙夷,再次用傲慢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笑着问:“你们这群刁民在办丧事吗?谁死啦?”
王老翁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回应道:“亡者是我们的村长江德武。”
李贵福呵斥:“放肆,文书都给你看了,现在我才是你们的村长!”说完他便骑着褐血马朝棺材走去,走近后居高临下望了眼棺材里的江德武,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掉转马头对众人喝道:“我今天刚来上任,尔等刁民竟然在办丧事,难道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迎接我李贵福大人的吗?立刻给我撤掉!”
很多村民再次愣住,这次就连王老翁都愣住了,也就没人回应李贵福了。
李贵福喝道:“怎么?你们敢不听我的命令?”
依然没人回应。
“好啊,你们想造反是不是?岂有此理!”李贵福训斥,望向骑在另一匹褐血马上的郑涌,给了一个眼色。
郑涌会意,直接从马上纵身落地,带着一股戾气朝棺材走去。
一直站在棺材旁的江君郎,攥紧了双拳,他意识到对方是要来掀棺材的,既然他穿越成了江君郎,当然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倒不是他对江德武有多浓的亲情,而是因为这种事发生了就是对他的侮辱,他不是一个不能含垢忍辱的人,但这种侮辱却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
然而江君郎还没来得及动手阻拦,另一个人就提前出手,那就是何鱼!
何鱼纵身而起,从空中扑向郑涌,右拳猛地挥出。
郑涌反应不慢,也挥出了自己的右拳。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何鱼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落地后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而郑涌也被震得退了一步。
“武修!”郑涌诧异地嘀咕了一声。
“武修!”李贵福则惊愕地叫了一声。
何鱼挥向郑涌的一拳,分明带着武修特有的真元!
武修能吸纳天外元气化为在身力量,而这自身力量就是真元!
郑涌诧异了,李贵福惊愕了,两人都没想到,小渔村这个小村庄里的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竟然会是武修。
江君郎也判断出来,郑涌能跟何鱼一拳打成平手,说明郑涌也是个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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