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欠我一命
“我……”
孙清张嘴欲言，眼中露出一抹凄凉，孙源的话就如同一柄锋利地刺刀，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是，我不是你亲生的，可当初妈和你在一起时，你是知道她有身孕的，是你说不在乎，会一直对她好，她才答应了你的追求，嫁给了你。”
孙清擦了擦眼角地泪水，伤心说道：“这些年，妈也算尽到了妻子的任务，为你洗衣做饭，为你操持家里，无论你再晚回家，她都在客厅等着你，就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给你倒上一口热水，为你递上拖鞋，你告诉我，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般厌恶？”
“有时候，你心情不好，会对她呵斥辱骂，但她从未生过你的气，依旧对你关怀备至，哪怕是你在外面同别的女人搅在了一起，非要离婚，她也没有怪过你，反倒是说自己做得不够好，成全了你，你告诉我，你还要她怎么做！”
“不错，工厂是你创建的，可建工厂的钱是妈给的，你之所以将它转给了我，还不是因为当初工厂效益不好，随时可能倒闭，你觉得留着是负担，方才将其给了我们，你现在说这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孙清越说越伤心，眼泪再也止不住，任谁被一直爱戴地亲人这般说，心中也满是悲凉。
“行了，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孙源的脸色不断变幻，最终化作了决然：“这些文件你应该不陌生吧？念在我们曾经父女一场，你要是识趣，我也不想闹得太僵，到时我甚至可以给你几十万，让你们娘俩改善改善生活。”
“不，不可能！”
孙清瞳孔一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些文件不是别的，赫然是工厂所有权的转让复印件。
要知道，这些文件她可是放在家里的隐秘之处，除了她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不明白孙清的手中为何有这些东西。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说过，工厂是我的，从前是，现在是，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将它夺走！”
孙源冷然笑道，眼中满是得意。
光凭他一人，当然无法获得这些文件，可谁让他走了好运，遇到了那个男人，不可能的事自然也变作了可能。
拥有了工厂，他就拥有了一大笔钱，到时候，他不但能将外边的赌债还清，还能重新享受到以前的锦衣玉食，温香满玉。
“不，你不能这么做！”
孙清猛然抬头，大声喊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这间工厂，我们连房子都抵押了，你要是将钱拿走，我拿什么去还给银行，又拿什么给工人们补偿，难道你非要让妈和我流离在外吗！”
对于孙源，孙清极为了解，他现在回来争夺工厂，可不是对这间橡塑厂有感情，而是图谋着那笔即将到账的售厂款，好卷款而走。
“关我屁事！”
孙源冷哼一声，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他来这里可不是听孙清诉苦，那会听她唠叨。
“不，你不能这样！”
孙清死死拉着孙源的手臂，不让他离去。
真要是将工厂给了孙源，莫说是她将一无所有，欠下一屁股债务，就连那些在工厂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员工亦得不到半点补偿，到时候，她拿什么去面对她们。
“你给我松开！”
孙源抽了几下，却发现无法摆脱孙清，脸上不禁浮现一丝怒容，冷然呵斥。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心软慈善之人，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的心中，永远只有自己，至于其他人，他管他们死活。
“不，我不放！”孙清摇了摇头，一脸坚持：“爸，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钱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废话，钱不重要难道你重要！”孙源冷哼一声，眼露讥讽：“你要是不看重钱，你跟我抢什么工厂，说到底，你不也是为了钱！”
“行了，你别跟我纠缠不休，现在工厂的所有权在我手里，你就别打其他注意了！”
见孙清缠着不放，孙源满是不耐。
话落，他伸手搬开了孙清的手指，将她推了开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桌子的棱角。
“他现在的心里只有钱，你求他是没用的。”
就在孙清即将撞上桌角时，一只手臂突然从身后揽着了她，将她扶了起来。
“是你！”
“是你？”
同样的话，语气却是截然不同。
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孙源的眼中满是忌惮，而孙清则眼露疑惑，不知他怎会在这里。
“孙先生是不待见我吗？怎么一见我就要离去。”
见孙源朝着门外移动，来人出声说道。
“不，不是！”
孙源身体一僵，干笑着道：“这不老板你来这里肯定是有事要做，我留在这里怕打扰到你，准备回避一下。”
话落，他只觉得后背全湿了，心里七上八下，满是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没事，其实我等会儿说的事也同你有关，你听听也是无妨。”
陈凡轻笑一声，将揽着孙清的手松了开来。
“陈凡，你同我父亲认识？”
孙清脸色数变，话里多了几分冷意。
她没想到陈凡和她父亲竟是认识，还是什么老板，那他之前问她有关厂里的事，会不会就是为了探她的口风，好确定工厂是否真的有人想要购买，以便行事？
“不错，我和他曾有过一桩交易。”
陈凡点点头，将目光转了过来，左右孙清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倒是用不着隐瞒。
交易？
果然如此！
孙清惨然一笑，只觉得心里一寒，亏她还对陈凡心生好感，想着是不是给他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
现在想来，是她太天真了。
否则陈凡怎会刚好就出现在了那里，又那么巧地找到了工厂，打听着那些事情，原来一切都是谋划好的，只有她蒙在鼓里！
果然，世上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有的只是阴谋和诡计！
“你想不想拿回工厂？”
对于孙清所想，陈凡并不知道，他来这里只是想纠正这场交易，其他的事并不重要。
“你什么意思？”
孙清楞了一下，眼中有着不解，陈凡和她父亲不是一伙儿的吗，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他是打上了她的主意，想要来个人财两得，钱色皆收？
想到陈凡昨晚要她以身相许地话来，孙清觉得自己看穿了一切，这果然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是不可能将工厂还你，可要是你愿意和我交易，我可以让你达成所愿。”
陈凡并未在意孙清态度的变化，轻笑着道。
“不，老板你不能这样！这事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交易了吗？”
孙清还未说话，孙源便大声喊了起来，为了工厂，他已经没了一半寿命，又怎能无动于衷。
“是啊，可我们的交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陈凡耸了耸肩，并无半分内疚，他和孙源的交易在给出工厂所有权文件时便已结束，并未违背交易规则。
当然，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接受相同的任务，说好听点，这是需求所致，说难听点，这就是一物两卖，真要是传了出去，对他的信誉是一个极大地损害。
毕竟，他只是一个商人，而非警察，他的任务是保证交易顺利完成，让顾客满意而归，而非主持公道，打抱不平之事。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孙源也不会再拥有进入商城的机会，只要系统将他脑海中的相关记忆清除便一切皆了，就算破例一次亦是无碍。
“我……”
孙源的脸色不断变化，最终化作了凄然。
他很想给陈凡一巴掌扇去，将那可恶地嘴脸按在地上摩擦，可一想到对方那诡异地力量，还有那莫测地手段，除非他想死，不然只能忍受。
“我需要付出什么？”
孙清迟疑片刻，终是有了决定。
无论陈凡打着什么主意，这或许都是她最后地机会，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便不会放弃。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违背本心地事，你只要记得自己欠我一命就行。”
似是看穿了她的顾虑，陈凡摆了摆手。
真要交易，孙清自然能够支付报酬，可真要那样，他只需让系统向她发出一道交易意念便可，那需要这般麻烦。
只是这样吗？
孙清楞了一下，提起的心落了回去。
经过一段时间地冷静，她其实已经明白小巷之事不是阴谋，她当初之所以从那里路过，也是临时起意，就算有人想要针对她，也不可能那么凑巧。
“好，我同意！”
孙清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只要陈凡真能帮她拿回工厂，欠他一命又有何妨。
到了这个时候，她同样是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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