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赤地千里
秦松这时候还在犹豫,唐五爷说道:‘掌门,这个规矩自古就有,大家不过是延续下来而已。掌门东家要是真看他们不顺眼,一把火烧了就是。不过一来他们那没什么可烧的,大家都是赶马车过来的,你总不能把大家的马车都给烧了吧。就算你烧了一个,其余的马车四散而逃,你根本抓不住,他们换个地方照样买卖。’
秦松摆摆手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说说第二个原因吧。’
唐五爷想了想说道:“其实第二原因说来也简单,就是有些人希望自己被人买走。父母在那卖自己孩子的都有。有很多人都是自愿的。”
秦松震惊的看着唐五爷说道:‘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唐五爷叹了口气说道:‘掌门东家怕是没去过那个奴隶市场吧,除了一些大的奴隶贩子去买卖之外,其实还有很多穷的或者逃荒吃不上饭的人,在那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这种事其实在奴隶市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总去的人都能看到,而且这些人你买他的老婆孩子,根本也不用金银,都是给粮食。对于这些要饿死的人来说,粮食最实惠。我记得小时候跟着马帮去西域那次,路过一个地方,草根树皮都被沿途的百姓吃光了,沿途饿死病死的人无数,还有吃观音土活活撑死的。整个沿途两岸赤地千里,根本看不到什么希望。咱们赶路吃的那种面饼干粮,你拿出去一个起码能换回来俩女孩。所以掌门东家要是真把这个市场给烧了,搞不好帮不到大家,反而会害了一些人。’
秦松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说道:‘五爷,这个地方你一会带我去一趟,到底怎么样咱们眼见为实。唐问萍,你回去准备两马车,多装点粮食,再多准备点银子。’
唐五爷说道:‘掌门东家,我知道你想帮人,不过这次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去发粮食,可以说多少粮食都不够你发的。’
秦松看着唐五爷说道:‘五爷,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这做善事还不行么。’
唐五爷一摆手说道:‘掌门东家,你想哪去了,要是做善事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唐某人早就去了。东家可知道这市场以前出的事么。’
秦松说道:‘出的什么事,你详细说说。’
唐五爷想了想说道:‘还是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外地来的客商,去那个奴隶市场,也是看不过去眼,直接在那发粮食。结果你猜怎么着,刚开始还算有点秩序,后来成千上万的饿殍,乞丐,想要吃白食的人都冲过来,造成了严重的踩踏事故,光挤死的人就有好几百,踩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那个发放粮食的外地商人也被人给活活的挤死了。那些人一看到有人免费发放粮食,眼睛里简直就像是鬼一样在冒绿光,当然不是真能发绿光啊。到了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了,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秦松这时候示意唐五爷不要再讲下去,自己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了这种画面,实在太可怕了。随后秦松叹了口气说道:‘唐问萍,你还是回唐府,多准备点面饼等干粮,金银也多准备点。让小龙女,李莫愁,郭芙,商雁云、高瑶跟我一起去。’
高瑶这时候正在门口帮着这些新来的弟子,听到秦松叫自己的名字,马上跑到门口问道:‘掌门,还有新的吩咐么?’
秦松说道:“一会跟着唐五爷去一趟这里的奴隶市场。”
结果高瑶一听这个地方,眼神黯淡下去说道:‘我哥当初就要取缔十五家联盟势力内的奴隶市场,结果反对意见特别大,最后也不了了之。’
她这话倒是引起了秦松的警觉,看来这事里面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没有特别大的把握之前,这地方不能先取缔,只能尽量帮人。
就在唐问萍回总舵的时候,秦松说道:“五爷,你一说这买人的事,你知道让我想起什么么。”
唐五爷说道:‘让您哪觉得不对了,掌门请说。’
秦松说道:‘要想让这些人彻底忠于咱们,还是的成双成对购买才好。而且如果是一家人的话,尽量不要把他们分开。’
唐五爷这时候稍微皱了皱眉说道:‘掌门,这个办法确实够仁义,不过这样一来绸缎庄会养不起这么多人的,毕竟很多人只会种地,根本没有别的能力。’
秦松说道:‘这个我知道,而且我有应对的办法。咱们在城外还有五百亩土地呢,你觉得靠着邵家那些人能种的过来么。而且我跟大贤早就有言在前,这五百亩地再扩出去种的地也都算咱们门派的财产。到时候咱们提前找他报备,补充一下地契就行了。’
唐五爷眼前一亮说道:‘这个办法好啊,五百亩土地,养活几千人都够了,而且他们种地之后可以回馈给咱们粮食抵偿地租,咱们只要给他们第一年的口粮和农耕器具,就可以一直获得回报。’
秦松点头说道:“而且你可以从这里挑选适合的伙计,我也可以挑选一些弟子来训练。他们有了土地,肯定会咱们死心塌地的。不过有一点五爷要注意,那就是给他们的第一年口粮必须是人吃的东西。像是什么牲口吃的麸皮这些东西,绝对不许当口粮往下发。”
唐五爷点头说道:“这是一定的,既然到了这里,几千号人的米面还是发的起的,集中购买那些便宜米面的话,也要不了多少钱,这点钱咱们绸缎庄还是出的起的。”
秦松笑着拍了拍唐五爷说道:‘钱不够了就去总舵要,只要是正当合理的都可以用。’
随后俩人一起把门口的弟子都迎接进了绸缎庄,唐五爷给大家安排吃住的地方,让之前过来的弟子帮着忙活。其实也不用他吩咐,这些弟子就开始帮着忙前忙后的,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帮忙。毕竟之前跟弟子是同门师兄弟,现在也一起投奔到秦松这边,当然要努力帮忙。
萧念云这时候把原先自己门下的弟子又召集了一起,说出秦松想让大家一起重新去漕运,跟漕帮争高低的时候,这些弟子一个个磨拳擦掌,都想现在就冲出去重操旧业,毕竟在水上是自己的老本行,比在这绸缎庄当护卫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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