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我要看到你们的价值
莱耶斯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金钱的流失虽然会带来一定的危机感，但以他现在拥有的技术储备，只要抵达一个相对繁华的安全城市，立刻就能将部分制造品变为流通的货币。
他简单地吃掉了端上来的食物，用餐巾抹掉嘴角的残渣，开始询问起奥莉薇加关于其他人的状况，作为城堡无可争议的领导者，他需要了解和掌握成员的情况。
“希瑟的状况怎么样，这几天精神有没有好些？”
“还是很糟糕，我们都怀疑她每日的睡眠时间连两小时都达不到，我和温彻尔去和她谈谈的时候，她几乎不作任何回答，等我们走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能听到里面的啜泣声，更多的是玻璃瓶和玻璃棒的碰撞声。”
亚森达尔的毁灭，尤其是家族瞬息之间的破碎对希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她还年轻，从小便身处在几乎不会有忧虑的温室环境下，虽然经历过一次局部战争的洗礼，但在心底仍然算是没有长大的女孩，承受力并不会比常人高出多少。
自他们离开伊斯殿踏上前往钢心城的旅途后，在第二天早晨，希瑟双眼泛着红白走出房间，整个人看上去都虚弱无比，主动提出负责城堡里的药剂配置，她在学科上最大的优势就是炼金制药，在这方面的确能为大家做出贡献。
不过考虑到她的精神状况，莱耶斯是打算拒接她的申请，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但希瑟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多做反对。
谁知道从那开始，她几乎将所有的时间扑在了制造药剂上，一周过去，城堡里本有些薄弱的药剂储备渐渐丰富，成品的品质也相当不错，与此同时，希瑟的面容也越来越憔悴。
她似乎是想以这种方法忘记一些东西。
长此以往，绝非什么好事。
可是连奥莉薇加和温彻尔，这两个她最好的朋友都没法开导他，莱耶斯也没什么合适的想法，只能先观望情况。
“有时间的话，你和温彻尔就多陪陪她。”
“我明白。”奥莉薇加说，“温彻尔也同样如此，她每天的时间除了阅读和研究外，其余时间都陪在希瑟的身边。”
“嗯，有你们在倒是让我轻松了不少。”
温彻尔目前负责的任务是分担他的压力，作为城堡的主导者，他的精力十分有限，没办法在做出决策的同时将城堡的各项研究任务并行处理，因此就需要温彻尔的帮助。
这位柔美的女孩却拥有着超过男性的机械天赋与行动力，在她一周的努力中，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突破，城堡运转所需要的煤炭消耗速度整体降低了7%，在如今煤炭储备量有限且很难得到补充的情况下，这个方向的研究成果非常关键。
正如她当时所说的那样，离开伊斯殿她能做的事情会更多，现在想起当时的对话，莱耶斯深以为然。
“斯崔特和维雷拉德呢？”
这两人就是他当时从伊斯殿中带出来的两名小伙。
斯崔特是神学专业三年级生，从外貌来看是相当英俊的理想型男性，相比之下莱耶斯就变成路人脸一般的存在，性格也格外地开朗，刚登上城堡就迅速地与其他人展开了交流，甚至尝试着接触咕噜这种明显超越常规的生物，在交际方面的能力无可挑剔。
塔娜、奥莉薇加、温彻尔对这位小伙的观感都相当不错，可可和咕噜则是对他爱搭不理，不过这俩货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倒也不算稀奇。
至于莱耶斯本身，则是觉得斯崔特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着不够自然的气息，因此习惯性地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维雷拉德是咒术系的三年级生，魔力水平非常强劲，丝毫不输豪门出身的温彻尔，身材格外地魁梧，近两米的身高让他看上去像个格斗家，而时时凸起的肌肉则更是让他与法师形象搭不上边，恐怕在他没有施展法术前，对手都会更警惕他硬实的肌肉一些。
他的魔导器非常特别，是一把铲子，以足重的恒金铸造，导魔性极佳，能够大幅度增长元素类咒法的威能，与此同时代价则是沉重得厉害，整体重量超过40kg，即便不考虑魔导器的身份，就是直接抡起来砸人也是把大杀器。
这位壮汉很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除了必要时的开口外，也不和其他人交流，因此大家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基本的了解上，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的一周时间，莱耶斯没有特别强调过两人该干什么事情，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连咕噜都开始搓起齿轮，可可都充当起灯塔的角色，实在不该什么闲人出现，毕竟他们可都分到了一份食物。
“斯崔特除了祷告，其他时间都在四处转悠，偶尔会帮到我们一些小忙，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问题，而维雷拉德，他一直在看书，偶尔会和希瑟待在一起。”
“还真是悠闲，你说维雷拉德和希瑟见过，他们是在谈什么？”
“不清楚，我们没去多问。”
莱耶斯考虑了一会儿，说：“把他们带来我的房间，让我和他们谈谈。”
奥莉薇加蹬着小靴子下了楼，没过一会儿就带领着两人来到了门前，等他们都进入后，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嗨，学弟！这几天都没见你下楼，真是让人担心你的身体，看到你没事就最好了。说起来都没来得及感谢你带我们离开学院，那可真是个噩梦，顺带一提你的城堡真棒，我能去看看在地下室的核心装置吗？”
斯崔特进门后一点也没客气，做出拥抱的姿态，不过被莱耶斯轻轻摇头拒绝。
维雷拉德没有说话，相比于斯崔特的热情，这位壮汉的表现简直能说是拘谨，不同于崔斯特的两手空空，他提着一个黑色的编织袋，袋子里明显放着东西，在布料表面撑起。
接着，他向莱耶斯躬身，标准的礼敬姿势。
斯崔特看着他有些发愣，这种姿势通常是在面对师长或者是某领域的资深学者才会做出的，连忙过来拍打他的肩膀，笑着说：“大块头，你是读书读傻了吗，这是莱耶斯学弟，可不是费尔南主任。”
维雷拉德根本没理他，斯崔特的尴尬有些盖不住。
莱耶斯没做出回应，分别指了指对面的两把椅子，说：“都坐吧。”
两人坐下后，他开口说道：“今天把你们找来，我想你们多少也能够猜到原因，正如你们这些天看到的一样，席卷了亚森达尔的阴影并不只存在于一个城市，王国基本可以确定已经被这股肆虐的阴影摧毁，给我们带来的影响，则在于贸易的中断。”
“按照我原本的设想，在到达王都之前，我们能够沿路进行一定程度的消耗补充，包括食物、水、煤炭和金属、药草等，然而事实是我们走了七天，只进行了四次规模极小的采购，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发现幸免的城镇，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物资消耗会更快，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
斯崔特拍手：“也就是说，我们得证明自己的价值？很合理的要求，我们登上城堡也不是为了吃白饭看风景的，如你所见，我是出身自神学专业，而且在专业内，我的排名也是非常靠前的。”
莱耶斯点点头：“这我倒是听费尔南说过。”
斯崔特微微一笑，自信地说：“既然如此，那么我的价值就很明显了，只要给我一点材料和时间，我就能搭建起一个或者几个神龛，我的信仰之源来自水之女神库娜，在虔诚祷告中，我同时得到了花之女神伊修尔的认可，众所周知这两位神祇的治愈神术是诸神中最为高妙的，因此在神龛笼罩范围内，等于施加了一个半永久性的专注，能够提高半成左右的工作效率，并且在此范围内我的治愈术会得到25%的增幅。”
可惜的是，斯崔特的自信显然没得到认可，只考虑了很短的时间，莱耶斯就摇起了脑袋：
“很遗憾，你的提议对我而言吸引力不大，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应该连三星的领域都没踏足吧，即便是二星的巅峰，再加上25%的施法增幅，你的治愈术仍然达不到三星初级的水准，并且我记得神龛的材料耗费中至少需要一指甲盒的青琥珀，其他材料的价钱也不便宜，相比而言希瑟制作的治愈药剂更有性价比，至于5%增幅的专注……你确定没有在开玩笑？它甚至不如一杯咖啡有用。”
还有一个原因莱耶斯没有说明，有信仰加成的神术治愈中，其效果是受到信仰影响的，比如斯崔特在25%加成的情况下能够得到125%的治愈效果，这是对于无信仰者而言，如果被治愈者是处于相同信仰阵营，甚至还能提高到130%-150%的水准。
但如果是无关神系，125%的效果就会打上折扣，大约也就110%，以他目前的魔力水准，几乎等于没什么增幅。
甚至于如果被治愈者的信仰阵营与他冲突，治愈效果甚至会锐减到70%以下，还不如无神术加成的治愈魔法。
神龛所持有专注效果同理。
莱耶斯的化身「康那啥」严格意义上而言算是独立的信仰，这也就意味着接入起源系统的他们算是处于无关神系，并且迟早有一天，他是会开放节点让温彻尔等人也接入云端数据库，因此耗费大价钱搭建库娜的神龛，绝对是彻头彻尾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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