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阶级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宿舍外便响起了嘹亮急促的军哨声，从浅睡眠状态醒来的陈安爬起床便开始刷牙洗漱，没过多久，走廊外由远至近传来了脚步声，最后停在他的宿舍门前，随即，房门咚咚咚敲响。
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穿整齐军服的年轻人朝自己敬了个礼，神色坚毅肃然。
“同志你好，我是负责前来接待你办理手续的。”
“麻烦你了。”
陈安朝他礼貌点头道。
“请问你这边准备好了吗？”年轻军人雷厉风行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请带路吧。”陈安示意无事道。
说着，年轻军人便带着陈安离开了宿舍，两人没有第一时间去办手续，而是来到了食堂，根据年轻军人的介绍，这时间办理手续的人员可能尚未到岗，不妨吃完早餐再去。
此时此刻，食堂相当冷清，倘若等士兵早操回来，立马会变得热闹非凡，伙食保障向来是军队建设的重中之重，虽然是大锅菜，但色香味一应俱全，丝毫不逊色外面的饭店。
吃完早餐，早操的士兵依然没有回来，年轻士兵似乎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言行举止都充满着军人的纪律性，完全表现出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
手续的办理繁琐却不复杂，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九处人员都有着军人的身份，部门受最高军委管辖，比如在登记完毕，陈安便领取了一系列军装与相关标识，军衔直接授予上尉，但出于保密条例，他是不得对外界透露自己的军人身份，哪怕军装都只能在特殊场合穿戴，毕竟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军人。
除此之外，他还领了两本小册子，一本是九处规章条例，一本是军事保密条例，年轻军人言明，根据上面的交代，这两本小册子他都必须熟读且牢记在心里，以免将来犯错误。
手续办理完成已经是十点左右，接待他的年轻军人在确认陈安没有其他问题后便离开了，等他回到宿舍安置领取的东西，佟盈盈忽然不请自来。
“事情都搞定了？”
佟盈盈走路似乎都没有声音，出现在陈安宿舍门口都悄无声息。
“搞定了。”根据要求换了身素色作战服的陈安朝她点头道。
“跟我走一趟吧。”佟盈盈抱着肩膀摆了摆脑袋。
陈安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二话不说便随佟盈盈离开了宿舍。
“我听周队说，你对里世界的事情好像一无所知？”
佟盈盈驾车载着陈安驶离了军事基地，路上，她瞄了眼后视镜里坐在后排座位的陈安道。
“基本属实。”陈安道。
“既然如此，稍后我会带你去下总部的资料室，尽可能让你在特训前了解下里时间的情况，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佟盈盈道。“听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是的。”陈安道。
“那就好办了，半天时间应该够了。”佟盈盈似在自言自语道。
若非周队临走之前嘱咐过她和姜愁好好关照陈安，佟盈盈才懒得给陈安什么好脸色，虽然未来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人，但关系也分亲疏好坏，尽管她心胸豁达，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尤其是陈安之前还好好耍了他们九处一把，更别提她的好哥们林毅还因此消沉低落了许久。
“我看过你的档案资料，我记得你是无灵力者吧？”汽车驶入市区，在一处红灯前停下的时候，佟盈盈再次主动开口。
“灵力检测结果为0.73。”陈安毫不避讳道。
“啧啧，虽然无灵力者满大街都是，但你却是最奇特的一个，可以方便告诉我，你是如何能在封绝空间内自由活动的吗？”佟盈盈语气故作轻松道。
“特殊体质吧。”陈安当然不会说实话。
“你应该隐藏了实力吧？”佟盈盈可没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否则你不可能偷袭杀死B级灵能者秦世雄，更不可能在苏逸与李宗秀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侯雯君。”
“纯属运气。”陈安淡淡道。
“呵呵。”佟盈盈笑而不语。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划分灵能者的等级的？”陈安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题。
“当然是根据灵力值的检测结果啊。”佟盈盈没有隐瞒直接道。“即便没有经过检测，灵能者间都能根据各自表现出来的灵力立场判断出对方的等级，但这个等级并不能完全代表灵能者的实力，只能称得上一个衡量基准，就像你一个无灵力者能够杀死B级灵能者一样，真正的实战里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灵能者共分成SABCD五个等级，根据国内外里世界一致认同的等级标准，灵力值10以下的为无灵力者，10~100为D级，100~500为C级，500~1000为B级，1000~3000为A级，3000以上通通为S级。”佟盈盈说完颇为自豪地补充了一句。“我的灵力值目前是926，再过一两年便能晋升A级可以独当一面了。”
“苏逸，李宗秀，侯雯君他们是什么等级？”陈安好奇问了句。
“苏逸和侯雯君都是B级，李宗秀好像是晋升不久的A级，否则周队不可能在抓捕他的时候受了点小伤。”佟盈盈道。“要说咱九处最强的就属你昨晚见到的姜队，听说他都已经摸到了S级的天花板，当然，国内已经隐世的那些老前辈忽略不计……所以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傲世轻物的样子，如若咱九处真要计较你的事情，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安心坐在这里？单单是我一只手便能轻易碾死你。”
“……”
佟盈盈的话语里充满了强烈的威胁警告意味，陈安听后干脆闭嘴不言。
九处的人员构成谈不上复杂，主要由三类组成，一是最早配合政府收编领导的山门中人，二是接受招安的人士，三是类似陈安这种散人，毫无疑问，前山门中人无疑掌握着九处的实权，后两者的待遇肯定会差点，这里说的差不是指福利待遇，而是与职权有关，就像当初国内内战以后，尽管起义投降的将领会给一个妥当的安排，但绝对无法再掌握军队的实权，更别想进入国家的权力中心。
例如叛变的胡晓东。
他的叔叔曾经便是接受招安的九处成员。根据审问的结果，他会叛变的原因之一便是九处从未将他当成过自己人，无论他再如何努力未来恐怕连个支队长都当不了。
所以九处看似独立于政治体系之外，实际上仍然和世俗政治一样讲究个根正苗红。
陈安虽然身家清白，可侯雯君事件的污点无疑会伴随着他的一生，这意味着任他有经天纬地的才能都永远没有执掌九处实权的可能。
半路出家的林毅可能不懂这些，又或者周白熊没有说过，所以他才会感受到陈安的潜在威胁而消沉。但佟盈盈不同，用个通俗的说法，她就是个灵三代，本身起点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但这些潜规则她又不可能明说，该懂的以后他自然会懂。
如果说林毅是一个通过正规国考进入体制且深受领导看重的公务员，那么陈安便是受到领导欣赏而外聘的雇员，虽然表明上陈安要风光许多，可最终能执掌权柄的依然会是体制内出身的林毅。
九处总部很大，可惜上次来的时候不太愉快，无法像这次一样好好参观浏览，沿途上碰到的人都会礼貌地向佟盈盈打声招呼，看得出她在九处的人缘很好。
资料室在地下三层内一处宽敞明亮的房间，再往下就是实验室监室之类的地方。
资料室和图书馆非常相似，每个书架上都有分类说明的标识牌，佟盈盈和管理人员打了个招呼，然后帮陈安做好登记后便有事离开，临走之前，她告诉陈安，有问题尽可询问管理人员，她会在傍晚前回来接他。
在向管理人员了解资料室的注意事宜后，陈安便在资料室闲逛起来，时不时会抽出一本感兴趣的资料文件，等他坐回到阅览室的时候，手里已经抱着厚厚一沓小山高样的资料文件。
资料不同于书籍需要细细品味，所以他翻资料的速度非常快，一目十行的看下来，基本五六分钟就能看完一本，一沓资料文件全部看完甚至都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
惹得管理人员时不时都要瞄上他一眼，这是看书呢还是翻书呢？未免太夸张了吧？！
午饭是在资料室的隔间解决的，和管理人员说上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人送餐过来。
等傍晚佟盈盈来接他的时候，看见他精神不振的模样不由愣怔了片刻。
“翻个资料而已，有必要搞得像熬夜似的么？”
“因为他翻的不是一两本资料，他把整个资料室的资料都看完了。”准备送走两人的管理人员忍不住说道。
“嗯？！”
佟盈盈听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陈安。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这么多资料哪能半天就看完的？”
“一开始还好，翻本资料少说都要五分钟，后面就愈来愈快了，有时候一分钟不用就翻完了，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否记住了资料的内容。”管理人员摇摇头叹道。
“大体内容记住了。”陈安轻声道。
“现在我算知道周队为何要拉你入队了，就你这脑瓜子真是不服不行啊！”佟盈盈顿时感慨道。“真想解剖开你的脑子，看看它究竟是怎么长的。”
“回去吧，今晚我想早点休息。”
陈安摆摆手示意道。
“走吧，一下午都在忙碌你们这次特训队员的事宜，也是累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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