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霜
如霜脸色霎时一变，一个大步跨走过来，抓住桌子就往起掀。
“嗯？”
竟然一掀不动。
杨铭一手按在桌面上，一手举着酒杯凌到嘴边，笑道：“如霜姑娘就算不愿陪我喝酒，也用不着掀桌子吧。”
如霜叫道：“不要喝！”
不过她说的晚了，杨铭已经“滋溜”一声把酒喝掉，一脸惊讶地道：“不会吧，我都花了钱，喝杯酒都不行？又掀桌子又不让喝酒，你到底想干嘛？”
“酒……酒里有毒，你赶快去看大夫吧。”如霜急切地道。她的心地善良，不想一个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死。
赵无极杀了太平天、国的几位将领，将其嫁祸给丐帮，同时又暗算了丐帮帮主----也就是如霜的父亲。
如霜今天伪装成清倌就是为了杀赵无极。
刚才，她听到门外的声音，以为来的是赵无极，急忙把断肠散下到酒中，本意是要暗算赵无极，结果，来的却是杨铭。
“如霜姑娘你一定是在逗我玩。”杨铭笑道：“你就是想我走，也用不着用这种借口吧。”
如霜面露焦急之色，伸手去拉杨铭，道：“我真的没有骗你，酒里确实有毒，你快去看大夫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杨铭稳如泰山，一动不动，道：“有毒又如何？只要是如霜姑娘的酒，就算是有毒，我也喝的心甘情愿。”
说完，“滋溜”一声，又喝了一杯。
“完了，完了。”如霜一脸自责愧疚之色，不安地道：“断肠散毒性猛烈，一杯就能要人命，两杯神仙也难救，现在去找大夫恐怕也来不及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呃。”
杨铭说到一半，脸色骤然一变，双手捂着肚子，额头上溢出汗珠，面容扭屈，颤声道：“真，真的有毒！”
如霜急忙过来扶住他，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能喝，是你非要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还有什么后事要交待，能做的，我一定帮你完成。”
“我死也不能死的这么冤枉，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酒里下毒。”杨铭靠在如霜的怀里费力地说道，声音低沉嘶哑，十分虚弱。
“这……好吧。”如霜叹口气，道：“既然你已经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想杀的人不是你，是从京城来的赵无极。赵无极杀了我的阿爹，做尽坏事，还嫁祸给我们丐帮，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久前我们得到消息，赵无极今天会来怡红院，我特意假扮成伶姬就是要等他。可是赵无极的武功十分厉害，我们也斗不过他，迫于无耐，只好在酒里下毒暗算他，结果却误害了你的性命。”
“这……这不怪你……你已经提醒过我……是我……自己倒霉。”杨铭声音断断续续，似乎随时就要一命呜呼。
“哎，为了赵无极，又妄害一条无辜的性命，不杀赵无极，我誓不为人。”如霜恨恨地说道，看着杨铭惨白的脸庞，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能……死在如霜……如霜姑娘的怀里……我已经不枉……不枉此生……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如霜……”杨铭眼睛微微闭起，声音越来越低。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要说的？”如霜俯下身，把耳朵贴过去。
“如霜……在我死之前……能……亲我一下……一下吗？”杨铭用力抬起手，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如霜的脸庞摸去。
“这……”猛然听到这种要求，如霜难免有些迟疑。
“为难的话……那就算了……让我安静……安静的死去吧。”杨铭的手慢慢地垂下来。
“不要。”
如霜握住他的手，十分为难地下了决心，道：“好吧。”
说完闭上眼，俯身吻下去。
四唇相触。
“姐姐，你还真亲啊。”如霜的妹妹如翠不知何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站在两人的后面，见他们亲到一起，惊讶地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如霜触电般地抬起头，一脸绯红，掩饰地说道。
“他都已经死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在。”如翠说道。
如霜把手贴在他的颈侧探了下，果然已经摸不到他的脉搏，难过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杀了赵无极替你报仇。”
“姐姐，亲嘴的感觉怎么样？”如翠满心好奇地道。
“不要瞎说，我是看他快要死了，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罢了。”如霜一脸羞涩，脸上隐隐有些发热。
如翠道：“姐姐，这个人对你挺痴情的，临死都还想亲你一下，可惜他已经死了，要不然做我姐夫也挺不错。”
如霜道：“不要瞎说，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思，赵无极不死，我现在又怎么能谈儿女私情。”
“啊，那我岂不是嫁不出去了。”如翠可怜兮兮地道。
如霜嗔道：“别发春了，先把这个人藏起来，一会还要对付赵无极呢。”
“哦。”
丐帮的一名长老和两名弟子也从帷帐后面走出来，抬起杨铭，把他塞进床底下。
如霜低声念道：“暂时委屈你一下，等杀了赵无极之后，我们一定把你风光厚葬。”
丐帮长老莫老三说道：“好啦。如霜，小翠，你们去看一下赵无极来了没有？”
莫老三本名莫山，是丐帮的传功长老，在丐帮八老中排名第三。
“好的，莫大叔。”
如翠窗户前，轻轻地推开个缝，向着楼下大厅望去。
这时候，“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锣鼓奏乐，喧闹冲天。
“怎么回事？”莫老三问道。
如翠说道：“我这前听七姑娘说，今天好像有人要在这里做寿。啊，他进来了，咦，那个人是谁，头上带个白帽子，跟麻截孝似的，又是披头散发，比咱们还像乞丐。楼里的姑娘和老鸨都围过去了，好像很有钱，做寿的就是这个人吗？”
如霜也凑过来瞄了一眼，然后淡淡地道：“不用管他，看看赵无极来了没有？”
“哦。”如翠忽然叫道：“莫大叔，姐姐，我看到赵无极了。”
如霜也看到了赵无极，立刻说道：“莫大叔，你们准备一下，我去引赵无极上来。”
“姐姐，你小心点，别再把其他人引过来了。”如翠说道。
“哪有那么多凯子？”如霜白她一眼。
“谁让姐姐你长这么漂亮了。”如翠小声道。
“我知道了。”
如霜嗔了一句特意等苏灿进到香阁后，才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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