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杀人灭口
“为什么要杀你?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把事情办砸了,还给大冢宰带来了麻烦,所以你必须死,怪不得别人!”曹勋两手用力将姚松推开,挥刀又向他砍去。
姚松被推到地上,在乱草堆里滚了几下,曹勋的刀就落在身旁,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踢开一名黑衣人然后往大牢外面跑,曹勋连忙追上去一刀正砍在他背后,幸亏跑得飞快,曹勋拿刀虽然砍中他,但刀口并未深入身体,但后背的衣服被划破,仍然在背部砍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的姚松为了逃命也顾不得伤痛,连滚带爬往外面跑,外面的狱卒此时却终于成了大活人,将他死死堵在里面,姚松冲进人群,左推右扑,好几次想要冲出去都被里面的狱卒像人墙一样把他给挡了回去。
曹勋追上去见姚松被挡着无法出去,已成瓮中之鳖,也不再急着杀他,只是慢慢地向他靠近。
姚松被堵在中间,没有出路,自知死路一条,却还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向曹勋乞怜,“曹兄,我们都是为大冢宰效力的,何苦把我逼入绝路,你放我走,我一定远离大周,从此隐姓埋名,你就当我是个死人就是了,行吗?我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并非我曹勋想要你死,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是不杀你,我也没有办法交差,要怪只能怪你办事不力!”
“我们一起杀了阿典奇,只要杀了他就再也没人能够证明我与突厥勾结,杨忠和陛下都奈何不了,你快去告诉大冢宰,一定行的!”
姚松还在拼命地做最后的挣扎,只要能保全他的性命,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可这不过只是姚松的一厢情愿,宇文护决不允许有任何可能潜在的漏洞,一旦出现,他一定会死死把这个漏洞堵住,因此就算曹勋有心留他一命,也没有胆子去违背宇文护的命令。
曹勋向姚松投去一丝充满鄙夷的眼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生怕死了?时辰差不多了,作为兄弟,你死后我一定将你的家人好好照顾,你安心上路吧!”
曹勋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姚松刚才摇尾乞怜求生的样子就连他自己似乎也有些鄙夷,事到如今,他是没办法再躲过去了,突然慢慢地闭上眼睛,哀叹道,“动手吧!”
曹勋缓缓将手中的刀举起,然后猛然往姚松身上砍去。
“住手!”前面一声急吼厉声将曹勋喝住。
曹勋手一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姚松被身后的声音吓得急忙睁开了眼睛,回头一看,却是胡秉纯与杨坚、王显三人冲了进来。
曹勋急忙把脸上的黑幕蒙上,不及多说,急往姚松砍去,胡秉纯赶忙抓起旁边狱卒的一只茶杯往曹勋身上扔去,正好击中曹勋握刀的手肘,那茶杯瞬间被打碎,几块碎片也插进他手上,痛得把手往后一举,手中的刀直接落在了地上。
曹勋见势不妙,让身后两名黑衣人对付姚松,两名黑衣人直往他扑去,胡秉纯三人忙着救下姚松,从狱卒之中冲挤过去,曹勋知道已无机会下手,于是趁着局面混乱,紧握着手上的伤口溜出来大牢。
胡秉纯急忙冲过去与两名黑衣人搏斗,大牢里的狱卒牢头见状,连声呵斥,“你们什么人?竟敢私闯大司寇大牢,快将他们拿下!”
王显闻言还未等狱卒动手一个箭步扑到牢头前面,一把大刀重重地落在他肩上,吓得他惊惶万状,连连求饶,周围的狱卒自然无人敢动。
杨坚这时也上前去帮胡秉纯,那两名黑衣人不是他们对手,很快便被擒获。
杨坚连声质问道,“你们什么人?”
两名黑衣人在他们的威逼之下却连头也不抬一下,杨坚正准备扯掉他们脸上蒙着的黑布,两人突然口吐泡沫,栽倒在了地上。
胡秉纯大惊,连忙将他们脸上面罩扯开,再往他们鼻孔处摸了一下,发现已经没了气息,而见那样子他们应该是中毒而死。
“这是怎么回事儿?”杨坚见状仍然有些不解。
姚松知道胡秉纯三人是来保他性命,虽然是出于自己的目的,但对于姚松而言能够暂时保住性命已经足够,而那两名黑衣人自杀的手法他当然是十分清楚。
“这些都是宇文护派来的杀手,刚刚溜掉的是曹勋,这些杀手每次执行任务,事先都会在口中含上一颗有毒的药丸,一旦失手,他们就会咬破药丸吞掉自尽!”
“宇文护真是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手下都这样残忍!”杨坚不禁痛斥起来。
“幸亏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只是可惜让曹勋跑了而且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算知道是他所为也没有办法指证他!”胡秉纯虽然及时救下了姚松但仍不免有些遗憾。
“这些人可以替我们作证指认啊!”杨坚指着大牢之中的一群狱卒和牢头。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一众狱卒听说要指证宇文护吓得一身的哆嗦。
“你敢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杨坚往那牢头呵斥道。
“冤枉啊,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况且你们为何直呼大冢宰的名字,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牢头一口狡辩。
胡秉纯摇了摇头,“算了,没用的,死了两个,还有一个曹勋他们也没有看清人,这些人一家老小都在宇文护手里,就算是他们自己不怕死也得顾及家中妻儿老小,根本就没办法证明与宇文护有关系,最多治这些人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遣散,最后还不是罚奉了事!”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无所作为吗?”
“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胡秉纯转身看着惊魂甫定的姚松,“你现在也看到了,有人要杀你,你也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要是不想死,就与我们合作!”
姚松虽然对宇文护过河拆桥之举十分不满,可真要与胡秉纯等人合作,一来根本不相信他们能够斗过宇文护,二来自己勾结突厥,就算是帮了他们恐怕也难逃一劫,因此心中很是疑虑。
“你以为你们是谁?就算是圣上撑腰你们也是斗不过的,还是别做这么多事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坚听着十分来气,没想到姚松事到如今还如此冥顽不灵。
“斗不斗得过得试过了才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愿不愿意就行了!”胡秉纯一脸自信地盯着姚松。
“有些事情不需要试结果就已经知道了”,姚松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来,“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与我们一起到殿上说出你在夏州一切所作所为的幕后主使就是了!”
姚松不禁一声冷笑,他的笑声之中满是嘲讽之味,然后一阵苦笑,“反正都是死,就这样吧!”
“不过这里你是不能待了,我们给你换个地方!”
胡秉纯等人说着便要将姚松带走,牢头马上上来将他拦住,“等等,姚松是重犯,你们不能就这样把他给带走了,要不然我和我的兄弟们没法给上面的人交待呀!”
那牢头一脸的无奈,王显从身上掏出一块天子令牌,牢头见状立马跪在地上,不敢再做声,三人把姚松带走押到禁军大牢由宫中禁军看押起来,准备第二日把他带到朝堂之上。
曹勋回到晋国公府,将自己事败之事向宇文护说清,然后惶恐不安的伏地跪拜,“属下办事不力,任凭大冢宰处罚!”
“曹将军你说你这次怎么如此大意,现在姚松到了胡秉纯手里那就是到了皇上手里,明天早朝他们必定会用在朝堂之上让姚松说出幕后主使,向晋公发难!”秦逸一脸忧愁地指责曹勋。
曹勋心中虽有不快,但宇文护就在身旁,只得一再磕头,“是我办事不力,任凭晋公责罚!”
宇文护沉默了良久,突然冷冷地哼了两声,“你起来吧,他们不就是想在朝堂之上弹劾我吗,我宇文护什么阵势没有见过,难道他们还真以为仅凭一个小小的姚松就能拿我怎样了?真是太幼稚了!”
曹勋得了宇文护的宽恕,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却仍低着头,悻悻地站到一旁。
这时外面一名家丁跑进来在秦逸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秦逸听后挥手让他退下。
“晋公,姚松被他们带给了禁军看管,禁军中有一半都是我们的人,我现在就让人去处理了姚松,他这次肯定逃不了”。
宇文护嘴边突然掠过一丝得意,摆了摆手,“不用,明天就让他们把姚松给带到朝堂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秦逸与曹勋都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宇文护,只见他脸上充满了自信,心中这才稍宽,但却不知道宇文护心里到底是作何想法。
“晋公这会不会有些冒险?”秦逸还是小声提醒宇文护。
“这将是我与宇文邕那小子第一次正面交锋,先遂了他的意,让他高兴高兴,就当是我这个做堂兄的让他一让吧!”
曹勋与秦逸听罢只得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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