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鬼脸蝶妖
“你、你呆在这别出来！”
戚幻身子颤了颤，连忙下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后院小妖们害怕的瑟缩在一团，却不肯暴露师父的位置，虽然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用，但能拖一秒是一秒。
戚幻步伐凌乱，发丝缠绕在脖间贴着脸颊，他急冲冲的从厢房赶来，看到的就是一个举着道剑毫不留情的砍杀小妖的男人，那个男人仿如屠夫。
“住手！你给我住手！”
戚幻红了眼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人族依旧还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这就是自诩为斩妖除魔的正道人士吗，妖魔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凭什么要以人族为中心！
“妖孽，你终于出来了。”男人冷笑，道剑一转指着戚幻。小妖连忙连滚带爬的逃出院子，免得拖累师父。
戚幻闭了闭眼睛，露出一抹苍白的笑，道：“今日你可以杀了我，我不还手，要不是我身受重伤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但是杀了我，你要承担的起后果。”
“妖言妖语！”男人不屑的看着戚幻，保持着警惕，随手一滑，从衣袖飞出一张符打向戚幻。
戚幻只觉得眼前一花，方才躲在厢房的小妖冲过来，挡下了那道符。
“师父……”小妖跌倒在他的怀里，虚弱的乞求，“师父，别……死再这样的人手里、不……不值得……师父，逃……逃……”
“木蝶！！！”他看着怀里的小妖发出怒吼。
然而，小妖却连原形都没来的化就灰飞烟灭了。
“木蝶！木蝶！木蝶——”一瞬间的怔愣戚幻就像入了魔，他猛然抬头，冷冷的看着男人，“今日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要杀了你！！！人族！”
说完，戚幻身上蓝光一闪，化成一只半人大的蓝色鬼脸蝶。
男人握紧道剑，冷静的看着面前的妖物。
鬼脸蝶，一种食人血骨的蝶妖，幼年生活在坟场墓地。
鬼脸蝶身上环绕阵阵蓝光，冒着冲天寒气。鬼脸蝶翅膀一扇，地下就响起滋滋声。
片刻后，一只厉鬼爬出地面，浑身腐烂，它飞向男人。
男人丝毫不为所惧，长剑一挑贯穿厉鬼，厉鬼凄厉一声惨叫飞灰湮灭。
紧接着，地下一只一只厉鬼不间断的冒出来，因为数量太多，男人难免会受些小伤。
但是——他怎么可能连一堆鬼都对付不了，还是一堆傀儡。男人不知道嘴里念叨了几句什么，道剑上道道光聚集，越来越亮，然后像水晶落地碎裂，碎裂的道光冲向厉鬼，厉鬼一碰道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道光飞向空中的鬼脸蝶。
鬼脸蝶翅膀抖动，落回地上变成人形，戚幻闭上眼睛，睫毛颤了颤。就这样死了吗？好不甘心，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薛引，你善恶不分，终有一天会后悔。”
空气浮动，强大的威压打下来。温和的像是二月天拂过的清风般的男音在院子里响起。
白光一闪，玄衣男人负手而立，挡在戚幻面前，冲过来的道光立刻被玄衣男人身上的威压打散。
“滥杀无辜，你早道不成道，满身恶果，业火缠身。薛引，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醒悟改过吗？”
“前辈，”薛引目光闪了闪，手里握着的道剑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第一次从我手里救走小天狐，那是你徒弟，我不说什么。这次连我除妖你都要插手吗？”
玄衣男人不为所动，好似一座挺拔的高山挡在戚幻面前阻挡着薛引的目光。
玄衣男人道：“除妖，薛引，何为除妖？”
“是妖就该除。”
“你的道呢？这就是你师门教你的东西？”君白长皱了皱眉，“薛引，今日就算是本尊杀了你，那也是你活该，想必这也是惩恶扬善。”
“你要与妖为伍？修行不易，前辈，我称你一声前辈，前辈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在纵容妖孽。”薛引将剑一扬，做出防御的动作。如果君白长动手，他必死无疑。
只是，玄衣男人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抬手一扫，将戚幻收入衣袖。
君白长平静的盯着薛引：“真是冥顽不灵，下次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到你醒悟为止。”
“你！”
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何况对方只是一只有些修为的天狐，畜生终究是畜生。薛引气结，不等反驳，玄衣男人已经消失在后院。
“该死！”三番两次破坏他抓妖！
薛引气的剑一挥，砍倒后院一棵巨大的银树。
客栈。
屋里充满了暧昧的痕迹。
夜君笑已经晕了过去，凤鸢替男人清理了身子，刚要躺下，就听到门外有人走动。
抓起床头的单衣披上，打开门看到玄衣男人正走过来。
“师尊，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嗯。”玄衣男人笑着点点头，摸摸少年的脑袋，“早点休息吧，为师刚刚办事去了。”说完，君白长掠过少年离开。
看着玄衣男人进了房间关上门，少年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吹蜡睡觉。
回到房里，随手一挥，点上烛火，君白长坐在桌边将戚幻放了出来。
从漆黑的空间离开，见到光明的戚幻有一瞬间的茫然。回过神的他，连忙转身看着坐在身后的玄衣男人。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先起来。”玄衣男人点点头，“这是你应得的。”
“这？”戚幻有些不明白玄衣男人的意思，他就一只妖精，有什么是应得的？
君白长笑了笑，只道：“你有仙缘，可愿跟随本尊。”
“本尊知道睦阳城的结界是你设的，又以自身的妖元庇护睦阳城的百姓。今日本尊救你，是应得的。
小妖，你功德加身，福泽深厚，可愿随本尊修得仙身？”
怎么不愿意？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一时间被惊喜砸的晕乎乎的。
君白长不急着催他，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饮起来。
片刻后，戚幻点点头：“愿意！愿意！谢前辈！”
“呵呵，还叫前辈？”
“师、师尊，谢师尊！”
摩挲着茶杯，玄衣男人温润如玉，他道：“睦阳城日后本尊会亲自设下结界，目前你就跟着本尊乖乖的待在鸢儿身边，等日后天下太平，本尊会给你特权让你去仙山苍嶛峰修炼。”
“谨遵师命。”
“从今日起，你是吾君白长的弟子，名凤晏。”
“谢师尊赐名。”
“把丹药服下，你的伤势明日即可好。”
曾经的和安寺寺主戚幻，如今的君白长二弟子凤晏，恭敬的接过玄衣男人递来的红色丹药。
“好了，下去吧。”
“是，师尊。”
被赶出来的凤晏终于从巨大的喜悦中回神，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凤晏吞下丹药，身形一晃，变成一只拇指大小的蓝色蝴蝶贴在玄衣男人的雕门上，打算就这样过一晚上。
房内，玄衣男人盘腿坐在床上，抬眸看着木门，仿佛透过木门看到了贴在那一处的凤晏。
片刻后，玄衣男人闭上眼睛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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