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兄弟
明商国东线,明商王与边凌无垢率领的数十万大军正与东方诸国的联军对峙。每每想起当年东征的失败,边凌无壃就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败。那怕接到了王城的加急传书,得知父亲边凌玄望造反,边凌无壃还是力排众议,压下所有人撤军回援的打算。
“大王,临海国的使节荆门如音已然等候多时,您还是见一下他吧!”军营大帐之内,一名身穿朝服的臣下恳切地劝说道。
“不见!”边凌无壃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那名臣下,不容置疑地喝道:“乱棍给我赶回去!”
“大王,以临海国为首的东方诸国已有臣服的心思!”一个老将走了出来,恭敬地禀告道:“现在王城告急,请陛下暂息战心,先驰救王城……”
“闭嘴!”边凌无壃愤怒大叫一声,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地说道:“现在我军占尽了上风,一但回军就会前功尽费,这让我如何面对欲血奋战的将士。王城之危,我自有办法应对,诸君不必担心!”
“大王……”
“下去吧!”一众将领还想再劝,可边凌无壃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臣等(末将)告退!”一众的将领无奈,唯有躬身行了一礼后,慢慢地退出了营帐,只剩下边凌无垢这个大帅留了下来。
“啪”的一声,明商王把一个镇纸狠狠地摔到了边凌无垢的头上,然后大声地责骂道:“你老子是不是疯了,居然敢造我的反!”
“我老子,不就是你老子吗?跟他闹翻的人是你,怎么现在来问我了呢!”边凌无垢摸了一下正在流血的额头,毫不在意地说道:“哥哥有什么打算?不如让我率一支偏师回去,把老头子押来见你!”
“我能回去,你却不能!”明商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谁人不知你是边凌家下一任的家主,这个时候让你回去,那些人恐怕会把造反的名头也按在你的身上。”
“如此说来,众臣也不可能让我单独领军了!”边凌无垢一想便明白个中的原因,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所以现在我只能呆在哥哥的身边,绝对不能离开半步。因为只要哥哥发生一点的事情,所有的罪责都会归咎到我的身上!”
“你明白就好!”明商王苦恼地说道。
“那我们回军吧!”边凌无垢说道:“总不能让老头子再这样胡闹下去!”
“你能亲眼看着我杀老头子吗?”明商王平静地望着弟弟问道。
“……”边凌无垢闻言一阵的沉默。
当然不能!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只是让父亲杀死自己的哥哥与主君,他亦不能坐视。一想到那两难的局面,不由得对父亲多了几分埋怨的心思——好端端地造什么反呢!
“别看你平时胡作非为,胆子大得像什么都敢做,但我知道你对家人最是心软。不管是我还是老头子,甚至于那些将来可能与你拼个你死我活的兄弟,都狠不下心肠。所以我才会在你征战的期间,除去了那一众有可能与你竞争的兄弟!”明商王有点痛苦地说道:“我知你怨我心狠,只是让你染兄弟的血,倒不如让我来!”
“……”边凌无垢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悲痛。虽然在家中自己与这个兄长的感情最深,但那些弟弟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流着与自己一样的血液。说他不心痛,不害怕,那怎么可能呢!不过他也明白哥哥这话中的意思,边凌无壃手中可以沾染兄弟的血,但他边凌无垢却绝对不行。边凌无垢只有如自己名字中的那样干干净净,才能继续成为明商王的助力。一但他出现了不该有的野心与欲望,边凌无壃就像变成冷酷无情的明商王,而不再是他边凌无垢的孪生哥哥。
“王城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传命玄空若羡出兵,相信不日就能平定祸乱!”明商王冷淡地说道。原本让老头子镇守王城就是为了防范玄空若羡,却没有想到最后反而要让玄空若羡回援王城,除去自家的老子,这世事真是讽刺呢!
“让若羡回去?”边凌无垢闻言一愣,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若羡除了那一万的神鹰战骑,手中并没有其他的兵马,如何对付得了老头子的二十万大军!”
“哼,你真的以为玄空若羡手中无兵?”明商王冷笑着说道:“在数月前,他已经在狂蛮族等草原人手中购得十数万的兵马,现在恐怕早已经操练成军了!”
“怎么可能?”边凌无垢吃了一惊。
“你不要忘了!”明商王冷冷地说道:“他是一个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人!向草原人购买兵马的事情,我们能做他玄空若羡为什么不能做?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是你嫂子最为信重的人,人脉之广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恐怕比我们还早一步得到老头子造反的消息。”
“他一直防范着我边凌家!”边凌无垢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寒光。
“可事实上证明他又一次对了!”明商王无奈地说道:“这一次借他的手平乱,等我覆灭了东方诸国,再回去跟他算总帐吧!”
“哥哥还是放不下!”边凌无垢叹了一口气地说道:“想当初我们三人可是至交好友,哥哥也曾经说过他是世间最懂你的人,可怎么就会弄成今日这般你死我活的局面呢?”
“一山不能藏二虎,有的东西不得不争上一番!”明商王回想起那个妩媚的女子,不由得感慨地说道:“虽然我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嫂子的计谋,但身入局中也容不得我不这样走下去。要得到她的心,就必须掌握着明商国——因为她最爱的不是我,也不是玄空若羡,而是明商国!”
“哥哥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边凌无垢不肖地说道:“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哥哥你难辞其咎,又何必将罪责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
“哈哈哈,小虎儿说得对!”明商王闻言顿时大笑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把罪责推到一弱女子的身上。那怕是天塌下来,只要我一力承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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