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最难消受
王朗一脸惭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自己在柜子中本是无事，却不知从哪里爬出来一只蜘蛛，钻到了他的脖颈后面衣襟，他被吓了一跳，连忙抖动衣裳时，不小心触碰到衣柜门上，结果从里滚了出来。
凌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转而又喜道：“阿姊，我许的愿成真了呢！”说着她便要走近到王朗的身旁来，不料却被露婵一把抓住。
“你是何人？”露婵一脸警惕的问道。
“这个，额...。”王朗额头冒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旁边的凌霜一脸天真道：“他是老天爷派来下凡的使者，帮我们实现愿望。”
露婵自然不会相信，她喝止凌霜道：“你不要乱说，赶紧躲到我后面去。”
王朗见露婵那紧张模样，自己若是再不解释，她定然是要大声叫喊了。王朗努力镇定心神，装出一副淡定的表情，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是想杀死王莽么？”
露婵听闻道：“难道你会有办法？我看你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本事，不要想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了。”
王朗道：“你们说要我去杀死王莽，我确实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王莽以后定然没有好下场。”
露婵疑惑道：“此作何解？”
王朗欲言又止，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们，历史上王莽将来的悲惨遭遇。他迟疑片刻便想明白，说道：“王莽如今看起来十分得民心，但是他终究得位不正，况且以他登基以来实施的新政看来，这个新始朝代定然不会长久的。”
凌霜瞪着大眼睛，看着露婵道：“姊姊，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露婵欲言又止，终是又问道：“何以见得？”
王朗道：“王莽实施的井田制，乃是秦时统一六国时的旧制，但是秦朝统一六国之后，又存在了多少年呢？本来那些达官贵人都是富裕之家，若是推广实施，你说他们会不会有怨言，更甚者叛逆之心？另外王莽实施的废除奴仆买卖，那些很多活不下去的人，以前还可以卖身到富人家，存活家中其他的人；而若是废除奴仆买卖，那么那些活不下去的人，还能去哪里？只好上山去当盗匪咯！所以如今年景尚好，所以还没有起什么乱子，若是等到天下出现天灾人祸，那么王莽肯定是别想再坐稳江山的。”
露婵继续问道：“那王莽那奸贼，将这些政策废掉不就行了么？”
王朗道：“其实王莽这是是思想上的问题，就算他将新颁布的政令全部撤销，将来还是会有其他的政令出来，他当皇帝一天，这种局面就不会发生变化。将来还是会有人起来造他的反，而王莽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别人看到会怎么想？到时众叛亲离，下场是可以预见了。”
露婵点点头道：“公子果然是大才，见一叶落而知秋，知今事而能推演未来，见微知著，小女子刚才失礼了。”
旁边的凌霜露出钦佩的眼神，虽然自己听不懂这些，但是见自己的姊姊转变神态，知道定然是说得很有道理了，她心中暗自高兴，是自己许下的愿，居然眼看就要实现了。
王朗这时才道歉道：“刚才唐突佳人，实在有愧，其实在下乃非登徒子，刚才在房间并未…，”
“依公子的才学来看，定然不屑做这事情，我相信你！”露婵朝王朗轻轻一笑说道。
王朗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说道：“露婵姑娘能这样想就好。”
露婵迟疑了一阵，才道：“不若公子你替我去杀了王莽，我把我妹妹凌霜嫁给你！”凌霜听闻害羞的躲到了姊姊的身后。
王朗连忙摇手道：“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你还是另寻高明吧。其实你们再等个几年，王莽便毙命了呢。”
王朗心里暗自嘀咕着，之前不是说的是自己以身相许的么，怎么现在却是换成小萝莉了？
露婵激动道：“不行，我不能看着仇人在那里活得自在，我恨不得现在便杀了他。”
王朗好奇道：“你们和王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露婵露出回忆痛苦的眼神，良久才说道：“当年王莽为了排除异己，将我爹算到谋反的名单之中，结果我父母被杀，家里十几口其他人也无一幸免，我和妹妹恰好在舅父家，所以逃过一劫。我们得到忠心之人保护，逃到江南来，只能隐姓埋名。后来等事情平息之后，我便投身青楼，用自己的名头吸引翘楚之士，希望找到世间的大丈夫，来帮我完成我无法完成的愿望。”
王朗听闻长叹道：“可惜我只不过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两位姑娘的大仇，我是无法帮你们报的了。”
露婵道：“以公子的才情，日后定然可以池鱼化龙，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
王朗道：“露婵姑娘你也不必吹捧我了，你让我杀王莽，我定然不会去的。”
王莽哪有那么容易杀死，王朗还想留着小命，过好下半辈子呢。
露婵露出失望的神情，旋低欲泣。王朗见状，本想狠心答应下来，但最终还是忍了住了冲动。
露婵见此招不能凑效，也不再勉强他，问道：“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王朗这才想起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他便将自己的来由说了出来，也就是让露婵写一封信，给到那个叫做赵质的人，让他前来此处。
露婵好奇道：“你为何要让他过来？”
王朗惭愧道：“我师兄们被他抓去了，听闻那个人十分好色，所以才想到在露婵姑娘这里设个局，趁机把他抓起来，交换我的师兄们。”
“好，我答应你！”露婵立刻答应了下来，让王朗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王朗道：“只不过这样对姑娘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露婵道：“本来我们便准备换一个地方了，如今凑巧，我之所为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也不用你帮我去杀王莽。”
“好，只要不是去杀王莽或是造反，我都答应你！”王朗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不过我如今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吧！”露婵说道。
露婵走到里间拿纸墨，她出来之时，已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片刻之间，露婵姑娘便已写好了一张纸笺，交给了王朗。
王朗看了眼那字迹，端秀纤丽，暗赞了一声，等字迹干了之后，便收进了怀里。王朗望着露婵和凌霜道：“二位姑娘，那我告辞了，明日再见吧！”
露婵前去打开门，朝着外面喊道：“齐伯，你送一下这位王公子吧。”
这时一个两鬓斑白的人从外边走了过来，朝王朗道：“这位公子，我们走吧！”
待王朗走后，齐伯连忙过来朝露婵赔礼道：“老奴一时失察，却让那少年偷偷摸进了小姐的闺房，实在该死。”
露婵道：“没事了，我看他应是有些本事，才钻了你的空隙，不过下次齐伯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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