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

　　日向宁次是一个天才，是一个在木叶忍者村有着极大名头的天才，使得他的伯父，日向宗家的日向日足，也不得不赞许地认为他是日向一族中的最具天赋，已然超过了宗家的分家天才。不管是天赋，血统，还是努力程度，他都可圈可点。否则的话，索伦也不会看重他的肉身，想要降临在他的身体里。

　　但……也就是那个样子了。

　　天才，的确令人羡慕。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天才了。天赋，出身，机遇，努力，都可能让一个忍者成为世人眼中的天才。这些天才们，看似有着极大的名声，但其实却是异常的廉价。哪怕他们能够喧嚣一时，闯出了极大的名声，乃至于真正的成长了起来，但是他们的结局却往往并不会很好。

　　四目代火影波风·水门，三代目水影矢仓，赤砂之蝎，大蛇丸，绳树，加藤断，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宇智波·佐助……

　　这么一大批的名字，都是忍界的“天才”，都是有着极大的名声，被人们寄予厚望的“天才”。但这些天才的结果，却要么是英雄般的死掉了，要么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他们最好的结果，也是是背叛了自己的忍村，成为了一个叛忍。

　　这样的结果，着实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但偏偏却是这个忍界的现实。似乎这些忍界的天才们，天生就带着“乌云盖顶”的BUFF，越是天才就会越倒霉一般。

　　不过，这其实也是一个“现实”。那些忍者，那些使用查克拉的忍者们，素来就是不会被世界的意识所喜欢的。但那种厌恶，却是所有的忍者均被“一视同仁”的厌恶。但凡一个人踏上了忍者的道路，他的运气就不会好。在忍界之中，能够寿终正寝的忍者，活到退役的忍者，几乎百不存一，哪怕遍数整个忍村，也都屈指可数。但是他们的运气纵然再不好，也达不到那些天才一般，达到十个天才里面，才有一个能活下来，而在十个能活下来的天才中，又只有一人不是叛忍的地步。

　　这般的天才……也实在是太廉价了！在索伦的眼中，他们简直就是在名为“忍界”的菜地里面长出的韭菜，割一茬，长一茬，越割越多，越长越快。

　　日向宁次便是一个标准无比的“天才”，他的天赋很好，血统很好，修炼又很努力，几乎可以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但在他天才的外表下，却是个连“我”是谁都不明白的可怜虫……

　　木叶的“火之意志”，的确是一个很响亮的口号：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这种口号，亦可以将其称为信仰，一种“拟神化”的存在。一般来说，凡人都喜欢将具体的人，物进行这般的“拟神化”，将凡物当成神灵，但是木叶忍者村，却是将“火之意志”这种直接的信仰，加以崇拜。那些木叶的忍者，也成了一个个不是信徒的信徒。

　　  这种形式的宗教，虽然不会有真正的神灵给予他们赐福，但却可以凭借木叶的政治体制，给予一定的“反馈”。从某个角度来讲，这其实也是一个“等价交换”的过程。但问题的关键是，因为木叶上层的某些人的“意志”，使得木叶的“教义”发生了扭曲。在初代火影时期，千手柱间所认为的“火之意志”是希望村中族与族之间没有隔阂，为了村子共同努力。要每一个忍族的每一个人不限于仅为族人的利益牺牲，而要以大局为重，为村子出力。保护好村子的同胞，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家人，不会因优秀族与平凡族而产生人与人之间的等级。

　　  但时至今日，原本的火之意志，已经变成无限制地木叶效忠，无限制为木叶贡献。只要木叶需要，所有的忍者必须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的族人，奉献自己的生命，奉献自己的灵魂。否则的话，便是大逆不道，便是人人得以诛之。

　　有的木叶忍者，他是真正地理解了“火之意志”，并且以一生去践行那个由初代火影所提出的“火之意志”，哪怕他的行为可能残酷，可能愚昧，可能好笑，但他这一生也算是活明白了。但有的人，哪怕到了他死的时候，其实也没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火之意志”，只是麻木的按照那些“传教者”的要求，践行者连他自个都没弄白的“火之意志”，无休止地奉献者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宛若祭祀这一座邪神一般。

　　日向宁次以为自己是前者，但他其实是后者。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使得索伦只需要稍稍地进行引导一番，就会让他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继而做出他应该做出的那个抉择。在此之前，索伦只需要将将自己的意识沉浸到日向宁次的意识的深处，默默地观察他的行为，便能够让他得到称心如意的结果。

　　  这，是注定的事情，就像一只被关起来的笼中之鸟，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那一把能够帮它打开牢笼的钥匙。哪怕那把钥匙上面涂满了毒药，它也会将它叼起来的。

　　唯一难以预计的，便是这个过程怕是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对于已然成为神灵的索伦来讲，他最不缺乏的东西便是时间了。哪怕再退一步讲，光是附身在日向宁次身上，用他的“眼睛”去观看这个世界，并在暗中进行引导，他也不会太过吃亏。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使得索伦固然在日向宁次的身上投入了将近一半，几乎可以用其再造一个神灵的“意志”，却并没有在日向宁次的拒绝而多做任何安排，只是充满耐心的等待着。因为他知道，只要被“信仰”所迷惑，遮住了自己的双眼的日向宁次，真正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投入自己的怀抱，为自己抛头颅，大热血，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也在所不惜的。

　　  索伦的目光已然从日向宁次的肉身，转移到另一个忍者的身上，一个虽然还没有死，但是距离死亡只有半步之遥的忍者的身上。因此哪怕那个灵魂的主人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归属于六道仙人的极乐净土，他依旧要参上一手，亲自去将那一道灵魂引渡到黄泉比良坂之中。

　　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么他直接可以将他“劝”到黄泉比良坂之中。若是运气不好的话，他也许就要亲自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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