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暗中的王八拳
灵气在空间里穿梭，掀起若即若离的风。
木易觉得疲惫，自身体到灵魂的累，就像是三天三夜没有休息过。
他想倒头就睡，不顾一切，一直睡到生死轮回、宇宙破灭。
但他没有，仍旧强打精神。
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他就是放心不下，要给木木“护法”。
或许是为了木木，或许是为了自己，或许只是精神的一种麻木……
“老爹，睡觉吧。”木木睁开眼睛，“待‘本尊’带你冲上九天！”
木易嘴角浮上笑容：“我跟你说，不……”
真的是太累了，站直的身躯直接坐下，胡乱靠在椅子上，文文静静的呼吸声散碎在空气里边。
一道轻灵的身影在星光下穿行，连续几次转动，便是到了宁静院子的中央。
徐允儿走到桌子旁边，看到木木被放在桌子上，而木易则是在一旁酣睡着，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真是的，在这里都能睡着。”徐允儿小嘴嘟起，“把木木放在外边桌上，你这当爹的可真行！”
虽然属于住所的房屋简陋，可至少能够遮挡不少风雨，比在院子里好了太多。
徐允儿把木木抱进屋子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出来看木易。
“算了，打扰了你也不好。”徐允儿轻轻摇头，“可惜，有很多事情，你我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院子里有桌子也有椅子，除却木易坐的那张，还有一张椅子。
星光下的花花草草，少了白日间的亮丽的清晰与蓬勃的生气，但在微风里柔嫩许多，还带上层叠的虚幻感。
渐渐不再有特别温度的丹炉坐在那里，与徐允儿一样，凝视那一样又不一样的夜空。
“这里的星星，总是要明亮一些呢。”徐允儿呢喃，“是错觉吗？还是内心放开一些呢？”
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但在这略有颓败的院子里，心境总是会平和许多。
院子外边的一切，都不会进入院子里边。
尘世的纷扰，家族里的纷乱事情，统统不见了。
“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
轻轻地到来，黑夜不带一片云彩；轻轻地离开，星光淡去内心无奈。
“允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突然而惊异的声音，徐允儿没有丝毫停留，本就轻快的速度陡然迅猛，眨眼间便是远去。
“可恶！”徐摩智紧握拳头，指甲塞入皮肉之中，“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不可能的，允儿怎么会从那个垃圾那里出来，绝对不可能！”
“不管是还是不是，我都要收拾他！”
“垃圾！杂碎！死！”
关闭的大门被打开，本就残破的木板不成门的模样。
烟尘在星光下缥缈，弥散的轨迹悠然。
木易被强烈的震动吵醒，才睁开眼睛，便是看到有人影靠近，并且空气里浮动愤怒的能量涟漪。
“什么人？”木易大喊，身躯跳起，猛地向侧面跑，“来人啊！有人私闯民宅！”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道义的制高点占据了，至于是否会有人来帮忙，都是后话。
无论什么时候，气质都要拿够。
就算是躲避攻击也一样。
他没有看到木木。
他的内心不平静，但依旧保持冷静。
木木不会自行离去。
如果木木察觉危险，一定会提醒。
“木易，垃圾、杂碎，我要你死！”徐摩智怒吼，手中有寒光乍现。
冰冷的长剑与最后的星光相接处，灵气变幻后的澎湃力量化作生冷的杀戮，还未触及木易的皮肤，便有一股血腥味道四散开。
木易感受到了压抑，境界差距的压迫，还有灵技与招式抑制，让他无法发挥本身拥有的实力。
可即便他能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依旧不是徐摩智的对手。
先天战炼气，其间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修炼时间太短了啊！
木易心中轻叹，穿越过来的时间太短，根本比不上从小修炼的人。
三年时间，从十四五岁的身体到了十七八岁。
三年时间，从什么都不懂到如今的先天中期。
没有逆天的天赋，就只能靠时间堆积。
虽然打不过徐摩智，但“放弃”这两个字绝不会到实际行动中。
早已过了随意的年龄，有些必须去做的事情。
冰冷的剑带起冰冷的风，丝丝殷红隐匿在彻底沉下去的黑夜里。
急促的呼吸引动草叶，湿润的气息自高处坠落下，无穷无尽的剑的影迹渗透每一寸缕的空间里。
草叶裂开无数，淡淡的香味弥散。
泥土多了缝隙，细长的伤口极深。
汗水打湿衣衫，血液经受不住压抑，就要渗出皮肤。
“杂碎，给我死！”徐摩智大吼，“给我去死！”
剑光照亮了黑暗，但木易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只觉得随时都会被剑光抹灭。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徐摩智攻击，自认没有和徐摩智有纠缠，更不可能有任何仇恨，不应该被半夜袭杀的。
“有事，可以……商量！”木易艰难说道。
徐摩智冷笑，讥诮说道：“等你死了，我定会慢慢跟你商量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似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木易压下呼吸，不再后退。
徐摩智见木易不再躲避，森冷的笑容映上剑身。
“霸王剑！霸王过江！”
“王八拳第二式！”
冰冷而狂怒的剑光里，木易扭动身躯，右手握着拳，左手一巴掌甩向徐摩智。
手掌拍在剑身，清脆的响声传递开。
还有丝缕破碎的声音，以及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最后，喘息声里，剑身回返。
“不可……”徐摩智慌了神。
他的眼中有一只拳头，还有剑刃上的点点光明。
院子里的身影碰撞在一起，有草叶冲向地面，有尘土轻轻扬起，还有声音自虚无间飞跃出。
“王八拳第三式！”
听到声音，木易的动作发生改变，不再顾及刚刚握紧的剑柄，向徐摩智的肚子发起最猛的冲击。
瞬间，徐摩智丢掉长剑，身体迅速变得柔软，躲过木易的拳头。
“是谁？给我滚出来！”徐摩智大喊。
怒声之中，徐摩智并未上前，甚至连长剑都不要了，快速向后退去。
“王八拳第一式！”
木易随声而动，身形猛地向前，若是雷霆闪电。
徐摩智转身便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出院子，消失在清晨的温暖光明里。
木易确定徐摩智离去，眼睛四顾，后冲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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