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失望
“我什么都没想！”楚恒蒙着头咕哝。
“为什么要杀他们？”甄玉卿无声的叹了口气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楚恒被甄玉卿这么逼问，实在有些暴躁一把掀开了被子，赤红着眼睛吼道。
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他们？难道要他说自己讨厌所有在他身边的人，想要杀掉那些所有接近他的人吗？
“你……冷静点。”楚恒的暴怒让甄玉卿片刻吃惊，怔愣一瞬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很失望对不对？你对我很失望对不对？啊？你很失望对不对……”楚恒有些惊慌的看着微蹙眉头的甄玉卿，跌跌撞撞起身朝她扑来，甄玉卿几乎是本能那般往后退了一步，但耐不住楚恒一个踉跄险些从床上跌下来，甄玉卿就又本能那般上前接住了他。
“你很失望对不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楚恒将甄玉卿紧紧抱住，贪婪的吮吸属于他的味道。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楚恒的劲很大，勒着甄玉卿几乎要将其嵌入血肉那般，甄玉卿片刻的抵触后便是平静下来，今日的楚恒太过失常，她不能再刺激他，所以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缓说道。
楚恒的身子因着甄玉卿的话僵硬了一瞬，接着整个屋子就陷入了沉默，就在甄玉卿以为楚恒又睡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朕、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们都说你待史诺送你的那些人很好，今日我瞧着，他们确实极漂亮，你很喜欢他们对不对？你还教他们剑法，你明明说过这剑法你不会……朕、朕……我……”
楚恒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但这并不妨碍甄玉卿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因为我对这些孩子好，还教他们剑法，所以你很生气？”
“我……”楚恒揪着甄玉卿的衣衫。
“因为你生气，所以就装醉想要杀掉他们？这样的话我便只对你一人好了？”甄玉卿似乎是笑了一下，但语气却有些生冷。
楚恒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知道，甄玉卿生气了，他因为那些人对他生气了。好！真是好得很！
“对，我就是装醉，我就是要杀了他们！”
“就因为我对他们好？”甄玉卿看着满脸狠色的楚恒，挑了挑眉梢。
“他们是匈奴送来的人，你知道有多少人会取你性命，又有几个是探子？还不如都杀了以除后患！”就像是此前的癫狂都不存在那般，楚恒恢复了他一介帝王应有的表情和气势。
“就凭他们想杀我？”甄玉卿笑，“哪个国家少得了探子？况且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若这些小屁孩儿是探子，与其扔在外面胡天海地的作，还不如搁自己眼下。
“无论怎样你也要保下他们？”过了一会儿楚恒低沉着嗓子问。
甄玉卿没说话，用沉默告诉了他答案。
“好，那我们且走着瞧！”冷笑一声，楚恒拂袖大步往外走去。
整了整神色，甄玉卿跟着往外走去，直到欧雪峰等人护送楚恒的马车消失在夜色当中，她才松出一口气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一想到近两年来楚恒脾气的变化，甄玉卿又忍不住蹙上了眉头，这翻脸跟翻书一样的毛病是跟谁学的？呃……翻脸跟翻书一样，不会是跟自己学的吧？？
这个、那个虽然自己也偶尔翻脸堪比翻书，但楚恒这小子的级别，绝对甩她两条街都绰绰有余，上一秒还可怜兮兮，下一秒就狠角色上身弄死人不偿命……
嗯，不行，这毛病得改改，只是……这毛病的病根儿……好像是自己呢。
楚恒对自己的依赖，似乎已经超过了正常范畴，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和几乎面目全非的执拗，啊……怎么就给这孩子养成了这样？说好的阳光开朗心怀仁慈与人为善同一世界造福人类呢？说好的……呸！气糊涂了，说什么呢。
甄玉卿叹气，头疼，脑仁儿疼……还有一丝莫名的忌惮。
……
四月初一是春闱放榜的时候，一大早天还没亮京城四面八方就响起了热闹的锣鼓与鞭炮声，众人新奇纷纷出门来看，也不知是个什么热闹。
“说是城南的刘家今日来榜下捉婿，看看看，新郎官的衣裳和高头大马都准备好了，还有那三十六台的嫁妆，啧啧……”
“是吗是吗？去看看，走走走……”
“那边那边，张员外和杨大地主也来了，嫁妆可是明晃晃的真金白银呐！”
“哟！这可真是土豪了！”
“也不知道今日哪些进士老爷能被捉了去，哈哈，快快看热闹去……”
“今日京城可热闹了，说是今日放榜后还有个殿试，到时候会决出个什么、什么……”
“一甲状元、榜眼和探花！就是最优秀的几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不过前日里看这些书生闹的挺厉害，都说这春闱的题又怪又难，也不知这殿试又会是什么个情况，哈哈……”
“这选出来的人，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这些官人老爷哪个不是真才实学，肯定能应付！”
“啧啧，这个你可就不知道了，这次殿试的题可是丞相大人亲自捉笔！”
“上次春闱的试题也还是丞相指导梳理的呢！”
“这一回生二回熟，这些进士老爷既然能考的过春闱，殿试估摸着也没啥问题，哈哈……”
“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今日先看了这榜下捉婿的热闹再说！”
“走走走……”
辰时整点，贡院外挂出了入选名单进士一甲三人名单及这三人的春闱文章，接着又挂出了入选进士的一百零八人的名单与文章，接着是九十六人同进士的名单与文章。
密密麻麻的正楷小字，喧天的锣鼓与鞭炮声里，或激动或沮丧的百态人生。
“中了中了！七十九名！七十九名！”
“是同进士！”
“进士！进士！中了中了！！”
“老爷老爷，在下是城东王家……”
“捉住了捉住了，那边那边那个书生，姓朱还是姓祝考了进士第三十五，被城东王家捉去了！！”
“那个那边进士六十一的许书生也被捉了！”
“杨大地主也捉住了，撒钱了撒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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