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点头
王朝元点了点头,是什么人做的知道了吗?
我们怀疑是方家,但是没有确切证据。
王朝元一拧眉,转身看着郎天白。郎天白说道:上次郎暮言就跟我说过,方家很可疑……
他看了王朝元一眼,说道:抱歉爷爷,我们一直怀疑你。但是当初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你,我们不能不防备。
王朝元冷哼一声道:你居然和郎暮言那个臭小子一起联合起来查我,佯装接受我的安排,正式进入王家接手生意。我真是老糊涂了,才被你这个臭小子轻易骗了过去。你们年轻人,我也不期望你们能了解我的脾气和性格,但是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做在明处,那些没头没脑的心眼,都给我收起来!
郎天白点头,爷爷,你说爸爸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当年那些人,死的死,老的老,谁还能说得清?我恨他们是实,郎家不管怎样一手将你带大,我承这个情也是实实在在的!郎霍那老小子既然死了,我说什么也得将郎暮言找回来!
王朝元说得掷地有声,随即又有点悲伤,还有瞳瞳,我都五世同堂了,突然又失去一个瞳瞳,这怎么能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得找回来!
芙蓉也双眸红肿,得知郎暮言掉下山崖的消息,她难过得好几天都没有认真睡觉吃东西。见傅开正在网上浏览苏剪瞳的帖子,不由问道:大哥,苏剪瞳死都死了,你还在弄那些做什么?
傅开邪魅的脸上挂着笑容,道:这个视频看着好看,不由就想放上去。这个女孩子,死了倒真真是可惜了。
没有想到,他们死都会死在一块。我真不晓得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坏了。芙蓉幽幽地说,有时候,我真想也陪着暮言去死,死了真的比活着好。
傅开笑道:傻话。
芙蓉忽然又燃起一点希望来,大哥,你帮我再去那边找找吧,也许他们还活着呢。
那边地形那么险要,怎么可能?再说了,现在大家都一窝蜂的去找,哪里还需要我们?我这手头事情也多着呢。这个好妹夫,还真是可惜了。
芙蓉低着头,悲泣不已,良久才说,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做的,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你能做什么?管他是哪家的人做的,只要跟我们无关就好。让他们几家去狗咬狗吧!
芙蓉道:大哥,你就真的不伤感吗?你失去了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也是我最心爱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知道了这一点,就会明白笑比哭好。傅开淡淡地说,何况,你再重新找一个比他好的男人有什么难的?芙蓉,人生若是要走到一定的高度,要变得更强,就不要被外界的人和事所影响,也不要轻易为不关己的事情动那么多感情。你自己的人生应该把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寄托在别人身上。
芙蓉听着,却不想点头赞同了,总觉得傅开,是越来越不近人情了,他变得那样陌生……她的一颗心,牵挂着郎暮言,有一刻甚至在想,是不是在这盘棋局中,傅开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而其他人都是棋子,包括她自己?
她心里寒意彻骨,但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他是从小就一直疼爱她到大的大哥啊,是她最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
傅开将她揽进怀里,说: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有大哥呢。
苏剪瞳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片亮堂堂的光芒,心中有一刹那的悸动,展开在面前的,会是天堂吗?天堂的路,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他们说的那样,一阶一阶的通往上帝的身边,然后看到的全是光明吗?
她起身想站起来,一动,腿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由啊了一声,疼得叫出来,才发现自己还活着,而且是很悲催的活着,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挂坏了,左腿疼得完全没办法移动。好在其他地方没怎么受伤。
她悲催地环望了一圈四周,见自己面前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那片灌木丛的长法很奇怪,依附在峭壁一旁的那边,长得异常高大,离峭壁越远,就越低矮,大概跟采光和吸收养分有关,让那些灌木丛成为了一片朝外倾斜,依次变矮的巨大的缓坡。
而灌木丛里又全部都是各种藤蔓缠绕,一层一层的将各种树之间缠满了,正是初春天气,乍暖还寒的天气,灌木丛上常年积累的厚厚的枝叶和藤蔓一起,形成了密不透风像一张厚厚的毯子一样的东西,阻隔了大部分她跌落下来的阻力,再加上还好穿的是羽绒服,所以种种综合起来,救了她一命。
苏剪瞳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苦恼,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掏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衣兜,一个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另外一个,她一下子摸到一个什么东西,正要拿出来看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和缓沉稳带着颤音的声音,瞳瞳……
苏剪瞳张眼一望,心一下子就跳得飞了出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刻她真的很想扑进郎暮言的怀里,但是她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下子都动弹不得,只是直直地望着郎暮言,流下眼泪来。这才是天堂,一阶一阶的阶梯,通向的是他的方向,他是她的太阳,没有他,她会觉得自己完全枯萎了,再也不会开放了。
他身上带着光芒一样,氤氲在神圣的光辉里,那一刻苏剪瞳的眼泪掉得很多,心里却欢喜无限,只是生怕这是在梦境。
郎暮言缓步走过来,一条腿上缠着东西,显得十分不方便,走近她抱她进怀里,瞳瞳,你醒了!
苏剪瞳不去看他,就知道他俊朗眉眼上的焦虑和担心,那张已经深深印入脑海里的脸,那么深切,刀刻斧凿的一般。郎暮言抱着她说:你终于醒了,你昏睡了一晚,我真的很怕你出什么事情。早晨我看阳光大好,想在四处转转,看看有无危险,没有想到你醒来了。
苏剪瞳这时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有他的毛衣做成的枕头,还有他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只是她醒来的时候太着急看周围的情况,反而没看身边。
郎暮言听到她说这些话,心旌动摇,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摸住她的脑袋,别动,我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修长的五指在她脑袋上游弋,麦色的指节抚着她的脑袋,一点点的检查,小心翼翼检查完了一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昨晚我见你掉下来,将你放在原地,怕你内里有伤,不敢移动你,只敢检查了其他的地方。还好你没事,你若是有事,让我怎么办。
好一阵苏剪瞳才反应过来,你呢?你呢?你受伤了吗?
一点擦伤而已,已经包扎好了。不用担心。对了,你怎么到这里了,我不是让你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跑,寻找机会呼救吗?郎暮言嗔怪道,实在是想到她的安危,就十分揪心。
苏剪瞳立刻反应过来,要跳起来,牵扯到伤处疼得眼泪一下子又掉下来,郎暮言赶紧将她抱住在怀里,慢点说。
苏剪瞳道:是方家,是方想的爷爷和爸爸,那些人是他们的人。也是他们害死了爷爷王孟……
苏剪瞳还想多说一点,但是昨天她太过悲痛,方想又说得简略,她只听了个大概,想要说细节,脑子里却是一点都没有,急了,将方想的话复述了一遍,恨声道:都怪我,都怪我,光顾着哭了,根本没有认真听到多少话,不然我就能知道全部的事情真相了。唉,我怎么能这么笨?
郎暮言将她安抚住在自己身上坐下,圈住她的手一紧再紧,不怪你,怎么能怪你。确实是方家,只要有这个线索,以后就好查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我真笨,我真笨,还一直和方家齐家的人做朋友,我就是个十足的笨蛋。我还曾经差点就要嫁到他们家了。我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我做了坏人的帮凶,我自己都不知道!
跟方想无关的,他年纪不大,与这些事情无关。他隐瞒下来,又何尝不是为了家族着想?
苏剪瞳看着他,为什么反而要帮他说话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郎暮言低声说,我不怕竞争,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苏剪瞳一下子羞怯起来,谁心里会有你?羞也不羞?
郎暮言低声笑起来。两人经历过这番生死,再多的隔膜都化解成浮云了,郎暮言说:昨晚我已经查清楚了,是方想的爷爷**和方想的爸爸方未华伤害的爸爸。跟王家无关,瞳瞳,这些都跟王家无关。
苏剪瞳已经不再惊讶了,伏在他身边说:郎暮言,我原本以为是太爷爷,我原本以为自己离开你就是最好的方式,没有想到……我太幼稚了。
本来之前我就没将所有目光放在王家。有时候表面表现得越明显的事情,内里反而越不是这样。从郎老师的身世曝光之后,我就一直都在查各个家族,暗地里查证。只是前段时间,太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我一时没有理出头绪来。爸爸受伤后,我就更加紧了核查。我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已经大致能将事情串联起来,所以方家才会这么急于想置我于死地。
苏剪瞳担忧了,紧紧地抱住他,生怕再失去他,惊声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引得各家如此相争,又非得要伤害郎家?
据我大致猜测,当年各家在一起,都有不太正当的生意。商人逐利的本性使然,导致每个资本家本身聚财的过程中都有很多黑暗面,各家一起发展起来,彼此了解很多对方的事情,大家就相互牵制制衡,又相互合作。
大约到我父亲这一辈,郎家已经基本洗白,在我手上的时候更是如此,我们一直做的都是光明正大上得了台面的生意。郎家到我父亲那里的时候已经洗白,和王家一起融入了原本就做白道生意的南荣家和傅家,但是方家、齐家各自手里,或多或少都还在进行一些不正当的生意,比如贩毒,比如走私,毕竟这些方面的钱,利润来得太高太快了。
大约因为一场什么事故,几家人借王孟和王哲兄弟相争的事情,害死了王孟,又暗中瓜分了他手里的生意,导致王家被迫迁移德国。我猜想这场事故中,方想的外公齐浩天、他爷爷**和我父亲都有些脱离不了的关系,从现在大家做事的胸襟和明面暗面各处来看,我父亲应该是坦荡的那一个,要负主要责任的是**和齐浩天。
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要急于杀我父亲灭口了。但是我父亲为何一再的袒护他们,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又确实考验我了,很多细节我想不通,大约要等到回去再继续求证了。
苏剪瞳听他缓缓说来,道:真的没有想到齐家和方家是这样的家庭,平时看他们那么低调,深居简出的,生意方面也很低调,一点都看不出。
齐家确实低调,又一直在国外,所以竟然是连我们大家的眼睛都瞒过去了。方家我倒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一直不赞成郎家和方家合作。面瘫脸导演方语哲是方家旁系私生子,一直和方家本身没有太多关系,所以我并未多管他和二哥合作的事情。lk的方未然,自己本身就要吸食毒品的。所以我本身一再的拒绝和他们合作。
苏剪瞳惊讶道:呀,难怪方未然瘦得那么厉害!哎呀,我还差点答应他拍lk的片子呢。
是啊,这次他们将资金通过各种辗转的渠道投向你正在拍的这个片子,就是想再次将各家拉到一条船上,将他们的钱洗白,到时候我们共同参与这个影片赚了钱,又有以往的那些交情,他们再做点手段,娱乐圈的影响力是最大的,丑闻一旦爆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到时候大家不是黑也要被他们拉成黑的了。大约的事实就是,爸爸就是因此察觉到这个事情,去找他们才被害的!
原来如此!苏剪瞳咬唇道。
郎暮言忽然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瞳瞳,我们之间的阻隔没有了,所有的阻碍都没有了,你别离开我。
苏剪瞳心中又惊又喜,一时讷讷不敢开口,半晌才说:抱歉。
郎暮言拉开她,声音沉痛,你到底还是不愿意吗?
抱歉我说那些口不择言的话伤害你。我明明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我之前好担心你的心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这里放一块,那里放一块。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会再那么幼稚了,每次危难的时候,你都陪在我身边,我早该明白你的心意的。
郎暮言揽住她的手紧了一紧,下巴甜腻地蹭在她的脖颈之间。苏剪瞳沉浸在幸福里,两个人痴缠了好一会儿才互相松开,苏剪瞳轻声问: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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