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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慌张


  苏剪瞳唱完,她问:会好点吗?

  不疼了。

  那就好。她抓了一个果子,嘴唇上下翻飞,留下果肉,吐出了果核,吃得闲适又惬意。想着刚才的吻,她脸上的红晕又点点爬了上来……想着他,她就想着孩子,想着德国之行,想着郎天白……郎天白,呀,她摸了一下兜里,糟了,那枚玉坠不见了!

  她慌张地跳起来,我刚才在树下丢了东西,我回去找!

  郎暮言紧跟着她的脚步,看着她无措的样子,丢了什么了,我帮你找。

  她咬着唇找半天也没有找到,我闯祸了,丢了郎老师的东西。

  大哥的什么东西?

  一枚玉坠,有s字样和飞鹰衔玉标志的。刚刚还在我兜里,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郎暮言说:你别急,我来找。

  他循着刚才两人走了的路线,一遍遍找了,都没有找到。他说:要实在找不到,就拿我的暂时用着吧。我们三人都有同样的吊坠,款式材质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行不行,怎么能拿你的呢?你的不见了也让人起疑。

  我很久没戴了,就算被人发现了,我也可以用二哥的。二哥住我的房子,常常将玉坠扔我房间里。

  苏剪瞳还在皱眉头,郎暮言一边继续帮她找,一边问:你怎么会有大哥的玉坠?

  我……苏剪瞳一时编不出理由来。

  郎暮言眼前一亮,终于在苏剪瞳刚才坐着等他洗小枣的地方,看到了那枚玉坠。苏剪瞳赧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掉在这里,没有看就慌张着跑到外面来找。

  郎暮言眸光一深,想起她和一个男生站在大哥门口,那个人好像叫曾明?

  我……苏剪瞳被他的眼神压得心慌,摘下了脖子上的一个红包,那是外婆做的,说能辟邪,她掏出了红包里的一枚玉坠,我去给郎怀瑜藏礼物,走错了走进了郎老师的房间,看着玉坠和我这枚挺像,就拿来看了看。现在想还回去,管家不让我上去了。

  郎暮言接过了她的那枚,准确地说,不是一整枚,而是一枚玉坠的反面。他又看了看大哥的那枚,也不是整的。他将两枚扣在一起,合成了他平常所见的样子,郎家三兄弟都有的那种玉坠……这玉坠原本叫双生双合环扣式羊脂白玉玉坠,他们三个都有,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叫双生双合环扣式,苏剪瞳的那枚和大哥的那枚扣在一起后,他才理解了这名字的含义……

  那种预感又冒出头来。他在医院里听说苏剪瞳是稀有血型的那种预感,那种有什么东西在中心围绕,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中心点,四周围绕着很多人,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成形,可是他又不敢去触碰关键--从他在医院里回来后,那样沉甸甸的感觉就在心里萌生。

  他重新将玉坠分成两部分,看了看大哥那枚正面的,上面有s字母和飞鹰衔玉标志,苏剪瞳那枚反面,和正面略像,不同的只是没有标志,也没有可以穿绳的挂扣,难怪她的是用红包缝起来挂在脖子上的……

  他声音哽住了,你的这枚……

  我妈妈留给我的!

  郎暮言合上掌心,我留下了!

  啊,为什么?苏剪瞳去抢。

  他声音冷厉至极:别闹!

  苏剪瞳被他吓住了,可是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啊,你不能……

  郎暮言丢下她,留下了一个远去的高大背影。

  喂,什么嘛,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什么怪脾气啊?一会儿好得天使一样,一会儿又比恶魔还凶!苏剪瞳气得跺脚。

  苏剪瞳气得连那些小枣也没要,气冲冲的走出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脱口而出,邱老师?邱老师?

  郎临溪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惊一乍干什么呢?

  苏剪瞳回头看到他,急着说:我好像刚才看到邱老师了……真的,我不会看错,我视力很好的!

  郎临溪笑道:邱老师往常十多年都没回来过,今年要不是大哥邀请他,他也不会回来。你想太多了。

  是吗?真的像啊。

  我送你回家吧。郎临溪说。

  苏剪瞳坐上车,还在寻找邱泽志的身影。可是外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了。她问:二哥,我的那盒专辑,是邱老师交给你的吗?

  嗯?你说邱师兄啊?郎临溪摇摇头,不是。

  怎么可能?苏剪瞳一直以为是邱泽志给的这盒专辑,这个回答大出她的意外,那是谁给的?词作者和曲作者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郎暮言倒没有专门叮嘱过能不能说,郎临溪想了一下,我打电话问问。

  他打通了郎暮言的电话,苏剪瞳问那盒专辑的事情。

  你开免提。郎暮言说。

  郎临溪按下了免提键,郎暮言说:曲子是我写的,歌词是苏云。

  苏剪瞳心里迷惑不解,你认识我妈妈?

  很早的时候。

  那……苏剪瞳心里有很多疑问,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郎暮言说:没什么别的事我挂了。

  啪嗒一声,听筒里传来忙音,苏剪瞳徒劳地连说了几声:喂,喂,喂?

  二哥,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懂。郎临溪耸肩。

  苏剪瞳心里郁结不已。她随口哼着那曲,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那些深情的歌词,那些多情的曲调……

  我听见爱情/我相信爱情/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她想得头都疼了。

  郎临溪揉着她的头发,别想了,赶快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苏剪瞳下车,接到曾明的电话,曾明在那头很歉疚:对不起,瞳瞳,今晚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也别放心上了。对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还有点钱……

  曾明有点粗暴地打断了她,我不是为了钱!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

  他上次发帮助苏桥街街坊的文章的时候,叶朗很赏识他的文笔和见解,偶尔开口让他过去帮忙。他在一次偶然的场合听他们醉酒了说郎家三兄弟的玉坠里藏着很多秘密……

  他入这个圈子,不就是冲这些秘密去的吗?所以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在那天晚上人多的时候动手,没有想到那被传得天花乱坠的玉坠,被郎天白随手放在书桌里,他很轻易就找到了。被苏剪瞳发现拿了回去也不要紧,他用u盘在郎天白电脑里拷出了不少东西。

  这些话他没办法对苏剪瞳说,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没必要让她卷入里面,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知道苏剪瞳是怎么想的呢?

  曾明给刘盈盈也打了一个电话,刘文杰那天被拍到,始作俑者算是他,他对刘文杰和景杨都抱着愧疚。那天拍到的东西,在纷繁复杂的娱乐圈,根本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有劲爆的事情,分分钟都有更为劲爆的事情顶掉你。如果恰好那段时间是娱乐圈的空白期还能捞点名气,如果不是,不好意思,你就是千斤重的石头,扔进水里也未必能冒出一个水花……

  林雪兰和刘文杰的事情,刚刚发到网上,就被郎临溪带着苏剪瞳参加这个栏目的各种花絮照打压得一个水花都没溅出来。现实就是如此,公众的目光永远都盯在比你更红的人身上……

  但是总还是有人关注这事的,比如的剧组,马上取消了和林雪兰的合约,替补女一号上位……

  比如刘文杰,不会那么轻易取得景杨的原谅……

  有时候对于全世界人来说,你的一场事故只是他们漠不关心的一场故事。

  曾明打给了刘盈盈,盈盈悄声说:我出来说……你等我一会儿。

  对不起,你哥和你大嫂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会牵涉到他们在内。

  唉,谁能想得到呢?我大哥看上去对我嫂子那么好,我嫂子也和和气气的,怎么能想到他们之间会有感情方面的矛盾呢。这两天我也不敢去找嫂子,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曾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刘盈盈忽然说:曾明,我又被我妈拖来相亲了。你骂我吧,她在我面前一掉眼泪我就受不了……你现在来接我,我马上跟你走!我也不想在这家过了,我再过下去,迟早被逼成我嫂子那样。我没我嫂子那么淡定,我肯定会受不了的。你来接我吧!

  好,你等着!曾明飞快地跑起来。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刘盈盈说的地方,刘盈盈坐在一个包间里,对面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男生和一个举止不俗的中年妇女,老刘婶坐在盈盈旁边。

  那个妇女说:这要是我儿子和你女儿能成的话,我想你女儿还得改改有些毛病。

  是是是,那肯定改。老刘婶点头赞同。这家是个医学世家,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要是嫁到他们家,盈盈连工作也都不愁了。而且听说他们家在市里好几套房子,在医院里还是控股的股东。

  曾明闯进门的时候,老刘婶整个脸就黑了下来。

  老刘婶的双重标准在儿子和女儿的感情问题上发挥到了极致,儿媳要是不能跟着儿子吃苦奋斗,不把这个经济条件一般的家撑起来,那是儿媳不懂事嫌贫爱富,女婿要是没钱不能给女儿好的生活,那她坚决不同意女儿嫁人!

  那个带着眼镜儿的博士生母子,看到曾明闯进来拉着刘盈盈,脸比老刘婶还黑得难看。曾明拖起刘盈盈就往外跑,刘盈盈第一次这么大胆的反抗母亲,有点愧疚,更多的是刺激,跟着他不顾一切就跑了出来!

  完全将这个烂摊子丢了出去。

  风刮在脸上,刘盈盈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曾明,今天我可是跟我妈彻底的表明态度了,你以后要我也得要,不要我可上你们家大排档摊子上打滚的啊!

  咱大排档都要拆了,你上哪儿打滚去?

  刘盈盈恼了,那你打光棍儿去吧,姐姐不奉陪了!

  她佯装要走,被曾明大力扯了回去,勒进了怀里。曾明吻住她的红唇,直到她的小手不停乱抓才停下来,上咱家床上打滚去吧!

  两人虽然感情是好,毕竟还没经历过那一步呢,刘盈盈羞得直捶他。

  两个人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刘盈盈担忧地说:咱俩的事情你可得有准备了啊,我妈那她是坚决不同意的,我爸只会听我妈的话。本来我哥我嫂子是可以争取的对象,但是出了那事,又是你惹出来的,现下我哥肯定怨你。还有他们自己事情也挺多的,还不知道从哪一步开始处理呢……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千变万变,你不变就是最大的好事。

  刘盈盈依依不舍地说:嗯。那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我嫂子。出了这事,她心里指定不好受,她还带着莱莱呢,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那好,你去吧。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啊,别像上次那样,十天半月找不到人。

  那上次不是我妈把我反锁在家里了吗?我妈真跟打击阶级敌人似的,我也被关怕了!

  刘盈盈来到景家,景父景母平静得跟没事人似的,那事对于其他人影响不大,对于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来说,怎么也算得是大事了。景杨这脾气就是跟父母一样一样的,外人面前从来都淡淡的。

  见到刘盈盈,鼻尖她心情不好,没有太多往日的亲切,该做什么继续做,将莱莱放在小床上摇着,腾出一只手整理衣服。

  嫂子,你还好吧?

  挺好的。

  刘盈盈摸了摸小侄女儿,莱莱也还好吧?

  景杨点头,刘盈盈想为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辩解几句,又觉得太苍白无力了。身为女人,尽管有时候因为立场不一样,观点会有差异,但是亲眼目睹丈夫出轨这一幕,还是那样丑态百出的情况下,女人都会有感同身受的愤怒和悲哀。

  再说为老刘婶辩解,她更辩解不出口,她自己这心里也被老刘婶逼着火着呢。

  刘盈盈这样反倒坐了半天什么实质性的话都没说出来半句。

  景杨看了看时间,盈盈我不留你,现在天太晚了你早点回去,女孩子注意安全。

  嫂子你可别跟我哥离婚啊。刘盈盈以为她拿定了什么注意,急了,你和我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当初什么都没有,我妈又是个嘴碎的,你们都坚持下来了,现在日子过好了,磕磕碰碰的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哥本质不坏,他一定改的。

  我知道,你别操心。

  刘盈盈又劝了一大堆话,景杨说:我没想到离婚那么深远。每段感情久了,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一旦遇到这样的问题,就重新开始寻找另外一段感情,组建另外一个家庭,本质上是对自己不负责的态度。

  哦。刘盈盈终于放下心来。

  她告辞离开,景妈妈走进来,杨杨,这谁啊电话都打了无数次了你也不接?会不会是文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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