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圣鬼淮
剑圣堡与其南边紧邻的观礼城一起作为通行关卡矗立于月牙岭山脉东南角，观礼城城墙南侧便是与黑森林划界的大河谷，这两座关隘的地利优势得天独厚。若想从月牙岭中部山下的皇城或者东边的光明圣城以及东部平原的城镇进入火焰领地，通常有三条路线可选，最好走的路线就是从这两座紧邻的双子关进入，其二是从月牙岭中部直接翻越过去可直达谜语火山上的火神殿，但是山路坎坷并伴有数量庞大的各类野兽凶兽，这条路并不好走，第三条路基本上没人走，因为要从西北方向绕过月牙岭，自北往南穿过半个半人马领地，然后才能从火焰领地西北部的那座与半人马领地接壤的雀息城进入，路程太远，除了半人马商队以外没有其他。
此时火蒂斯和火剑圣霖豪正带队回剑圣堡的路上，不远处与月牙岭相连的两座关隘已经触目可及。
火蒂斯与霖豪并驾齐驱。
“你说，教宗大人与皇朝和光明教做的这个交易究竟可行么？十座教堂，哼，我们火焰领地虽然幅员辽阔，但是像样的城池也没有十个之多。”火蒂斯同霖豪道。
霖豪微微一笑，说道：“教宗大人与侯爵大人必定深谋远虑，十座教堂而已，充其量能有十个圣骑士外加一两千个大陆守护而已，不足为虑。而剑圣堡和观礼城的要塞位置是我们必得的，在名义上归在火神教名下，我们可以更加放心的加筑工事及增加军事力量，而且剑圣堡东西双向数百里非常富饶，就说莱顿小镇，比我们领地腹地的十个大镇加起来还要富裕。”
“光明教廷也是真会做生意，干脆改行做商会得了。”火蒂斯不屑道。
“勋爵真幽默。”
“霖豪，回去之后你可就正式被任命为火焰联军副总指挥了，掌管除火焰卫士之外所有领地内的军事力量，包括火神教的普通教众。我先提前恭喜你了。”火蒂斯对霖豪笑道。
“都是教宗大人和侯爵大人赏识我，还有勋爵在教宗大人面前替我说话。”霖豪向火蒂斯点头致意。
火蒂斯点头还礼，“还有个事情，那个擎烽，他所施展的那个刺杀剑术很让我意外，很难防。”
霖豪也道：“那个剑术确实需要一定的资质才能练的很好，很遗憾我就不会，否则一定拿来让勋爵好好看看。”
“火神教分部不是已经驻进去了么，你去吩咐一下吧，毕竟咱们领地里剑士的数量也还占有很大比例。谁学成了都对我火神教有好处。”
“是的，勋爵，刺杀剑术在一些外族子弟当中也有修习的，这个我一定会弄到。”霖豪点头说道。
“唔……青月琪，望月城，哼哼，领地下一步的扩张计划就交给我吧。”火蒂斯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
擎烽和擎燃回到莱顿小镇之后的数天里，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习剑术，两剑撞击的声音已经替代小镇每日清晨敲响的钟楼。每晚小镇巡夜的警备队员替换两次这两兄弟才回家休息，伯爵府邸的老管家每晚都是在门前打着瞌睡等着这俩少年，这无疑是非常疯狂的修炼方式——在镇上的普通人看来。
盘踞莱顿小镇多年的地下势力——暴力组织早已悉数撤离这里，他们去了青青小镇，继续他们一直以来从事的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还有倒买倒卖一些武器、禁品等。青青小镇对此竟然也是不管不问，但是熟悉他们的人们只看到为首的凯塞德和刀眼，却一直没有见到其中实力最强的炼花。
火神教也是在莱顿被划给火焰领地之后以闪电般的速度进驻镇上，并且把剑士学院直接变成了火神教分部，剑士学院三百多人只好挪到了小镇边缘的一处旧场地，改为莱顿剑术学堂。
威廉男爵从警备队长升为了警备官，警备制服上的三芒星徽记也变成了四芒星，莱顿小镇的警备力量也扩编到由五个警备队组成的警备大队，足足有一千个警备队员，但是让威廉困恼的问题是，除了自己平时带的那一个两百人的警备队之外，其他四个警备队都不怎么听他指挥，而是都服从新来的那个警备大队的警备副官——火力辰，一个同样有着四芒星徽记的四级军官，听说这个人之前在火神教是火焰卫士督战队的督战副官，总之新调来的四个警备队长都很怕他。
清早，天际泛白，威廉被屋子外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吵的睡不着，虽然他知道外面那两个少年故意选择了在他房子外面练剑，但是却又拿他们没办法，开玩笑，就算他成为警备团长或警备长，也不敢去找剑圣一族的麻烦。于是威廉叫起几个手下郁闷的走在莱顿小镇边缘外围，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想要看看会不会有暴力组织的人从青青小镇那边过来。
暴力组织跑的很快，自己本想趁着升职实力扩张，去找刀眼的晦气，结果连个人影都找不见了，后来又听说凯塞德和刀眼带着他们组织里的人跑去了青青小镇，更是气得把一棵树给砍倒。
“头儿，那边来了一个人，看样子是要进镇。”一个手下告诉正在埋头走路的威廉。
“好陌生的身影，但又好像有点熟悉。”威廉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个头不高有些消瘦的人正从远处走来。
“站住，哪里来的人，进镇子做什么，皇朝户牒拿出来看看。”一个警备队员拦住了要进镇子的人。
“皇朝户牒？没有。”来人走到警备队员面前停下，却不看他而是看向镇子里，眼神极其复杂。他其貌不扬，身材略矮，看服装打扮不是本地人，但两手空空连个包裹都没有拿。
警备队员刚想喝斥，威廉走上前轻轻推开他，眯起眼仔细打量这个人，越看越心惊，“是你……鬼剑圣鬼淮！”
“站在这里别动，我要去和镇子里的几个人打招呼。”鬼淮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一个小时之内，谁要是敢动，我送他去见死神。谁要是四处口舌我来过，我送他全家去见死神。”
声音很平淡，但是威廉几人却是汗如雨下。
然后威廉和他几个手下就站在那里整整一个小时。
一动不动。
鬼淮慢慢走过小镇中他曾经熟悉的主干道，时间还早，街道两旁各种店铺还没有人来开张，鬼淮经过一家面包店。店铺牌子上写着‘克洛斯温暖香面包’。
“克洛斯，还在这里卖面包。”鬼淮自语道，脚下没有停留。
“莱顿大浴池？难道是擎熙？”
“花店，应该是……擎辽那个娘娘腔。”
“莱顿小酒馆，擎倩……”鬼淮停在小酒馆门前。
“倩……”鬼淮在门口喃喃道。
“我在，门没锁，进来吧。”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鬼淮一愣，接着以神级强者都要夸赞的速度飞似的跑了。
————————
当擎烽和擎燃见到鬼淮的时候，非常高兴。
“鬼叔，你可终于回来了，教廷还在追杀你吗？”擎燃拉着鬼淮的手。三人已经离开镇子来到镇外比较隐秘的树林中。
“五年以来，从未停过。”鬼淮答道，随即又问擎烽：“我路过青青小镇，听说你被火狱的儿子给揍了。”
擎烽挠挠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十五岁的人就能修炼到二阶金纹的程度，太强了。”
擎燃也附和道：“是啊，我都被他手下踹了一脚，这个仇我早晚要报！”擎燃挥舞着拳头，一脸愤恨。
“有仇就要报。”鬼淮说道，“其实十五岁修炼到二阶金纹在整个大路上并不稀奇，而且还有一出生就是魂级或者圣级的种族，只要修炼得法物资充足，十五岁之前修炼到金纹不是难事。当年，在师尊的教导下，只有夕阳和霖豪在十五岁的时候修炼到了一阶金纹。而且我最近听说皇城里出了一个十五岁的三阶金纹弓手，是皇朝的公主，理论上照这个速度下去，二十岁之前，这位公主就能跨入圣级成为猎圣。”
“有那么强？”擎燃一脸憧憬，要知道，十岁的擎燃才只是入门剑士而已，五年想要跨越三个大层次，确实比较难。
“我这次悄悄回来，除了威廉和他几个手下，几乎没有人知道，一直追杀我的神圣骑士团已经被我甩在大北方，他们以为我还在冰神川的地盘。”鬼淮顿了一下，“我回来的目的，就是报答师尊对我的培育之恩，师尊消失了十年，你们也因此没有真正的高手教导所以才只是比一般的剑士强一些，我会把师尊教我的技法，还有我自己创出的绝技，都传授给你们，在这之后，我将离开新月，去往别的地方。”
“鬼叔……你要离开新月大陆？你要去哪里？”擎烽问道。
“你不会知道。”鬼淮对擎烽说道。
“那威廉不会说出去吗？还有神圣骑士团是什么？”擎燃也是一脸不解。
“他不敢，不但他不敢，他还会嘱咐他那几个手下不要说出去。至于神圣骑士团，那是光明教廷最强的军事力量，而且我之前也查到一点消息，师尊的消失，很大程度上跟神圣骑士团有关系，在我看来，能让皇朝剑士团一百多精英凭空失踪的势力，只有神圣骑士团那样的实力能够做到，然而与神圣骑士团齐名的其他势力，几乎不可能在彼时彼刻出现在师尊和他的皇朝剑士团附近。”
“父亲他……”擎烽欲言又止。
“别灰心，夕阳不是还在外面寻找么，肯定会找到的……”鬼淮安慰道。
“那……鬼叔……你不再帮着寻找了吗？”擎燃问道。
“我传授你们我自创的剑术，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很重要。”
“那……霖豪那个叛徒怎么办？他帮着火神教欺负平民，还想压着我们剑圣一族。”擎燃一脸委屈，而擎烽则没有说话，他暗地里搓着手指上的骨戒，刚刚，骨戒里那个老头的声音又响起来。
“在现任族长的眼里，我也是叛徒。”鬼淮哼了一声，“擎烽，你想什么呢？”鬼淮看到擎烽好像心不在焉，于是问道。
“没事，霖豪那个人，等我们修为提高了，再找他算账，鬼叔愿意传授给我们技法，也是帮了我们。”擎烽道。
鬼淮点点头：“要不是霖豪这几年修习了火焰魔法实力大涨，还真就不是我的对手。多年来我俩之间的恩怨，我一定会杀了他，至于现在么……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咦？那不是倩姨吗？她不在酒馆里经营怎么向我们这边走来？她看得见密林里面吗？”擎燃看到密林外有一个女人朝这边走来，惊讶道。
“你们从另一边回镇子吧，她是来找我的，记住，从明天开始，每天来这里找我，我指导你们修习。”
兄弟俩点头称是，然后便向密林外走去。
鬼淮转过身，看着一步一步走进密林的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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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酒馆内，威廉带着清晨那几个手下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头儿，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霖豪大人？”其中一个中队副官轻轻问道。
威廉瞪了他一眼，“不想活了？火剑圣，鬼剑圣，哪个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你们几个是我最信赖的兄弟，为了我也为了你们自己，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今天早上咱们什么都没看见，嗯？”
其他几人点头称是。
其中一个小队长试探着问道：“头儿，听说你小时候也是在剑士学院修习过，跟鬼淮是同届啊……”
“闭嘴，吃饭。我只在那个学院呆过七天。”威廉低声喝道，随即转头四顾：“老板娘呢？这大上午的怎么不在店里？难不成会情人去了？招待！来五份豚鹿汤！”
只在剑士学院呆过七天的威廉当然不会告诉他这几个心腹手下，当初在观礼城剑士学院的时候就是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同届的鬼淮，被鬼淮打得退了学，转投剑圣堡的军事学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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