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今生
卫轻裳愕然的看着房门再一次关上,眨了眨眼睛,难不成萧钰早就和这个秃头和尚认识不成。
那萧钰到底知不知道些什么,或许她能通过萧钰,能问清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儿。
“王妃,走吧。”
宫晟看着卫轻裳,恭敬的开口说道,听王爷的意思,是有些事儿不想让王妃知道了。
听到这话,卫轻裳看了眼房门内,也听不到萧钰在里面说了些什么,随即敛了一下眼眸,心中思忖着安柏的话,离开了。
而此时的禅房内,却不是卫轻裳想的那样,两个人在聊天问话,反倒是剑拔弩张。
“王爷这是何意?”
安柏看着脖颈上横着的剑刃,脸色未变,唇角依然带着一抹平和的笑意,看着萧钰开口问道。
“是你动的手脚?”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可是安柏却听懂了,依旧是一脸悲天悯人的笑意,低声喊了一句‘阿弥陀佛’,看着萧钰开口说道:
“王爷想要杀了贫僧?”
“阿弥陀佛,虽然命格变了,可是王爷这动辄打杀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有变。”
一边说着,安柏一边看着萧钰,脸上丝毫没有惧怕的表情,反而是那眸中,透过萧钰,似是在看什么人。
“故弄玄虚。”
萧钰剑眉轻蹙了一下,随即手中的长剑一抖,又变得冷冽起来,开口说道:
“说出你背后之人,本王能饶你一命。”
“王爷不信鬼神之说,却还是要信命的,贫僧乃是出家之人,如何能受人指使,做出对王爷和王妃不利的事情。”
安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萧钰,原本平静的眼眸忽然如同翻涌的海浪,随即轻声开口说道:
“王爷不妨听贫僧讲个故事,或许就能明白了。”
听到安柏的话,萧钰没有作声,手中的长剑迟疑了片刻,却也收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个声音,让他一定要听。
“故事有些长,王爷先喝杯茶吧,听贫僧慢慢讲。”
看着萧钰跟着坐了下来,安柏捋了一下袖袍,随即将刚泡好的老君眉递给了萧钰。
萧钰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却并没有碰,眼前这个和尚,来历有待商榷,又对卫轻裳下手,他能信才有鬼。
“承元年初,天下纷争大乱,野心勃勃之人从来都不少,南阳国皇族三皇子独孤钰便是其中一人,雄才伟略,不仅是心中有宏图,更是一个能力配得上野心的人。”
安柏一边说着,一边从案几上,抽出了一张画像,缓缓打开,挂在了墙上,里面是一名青年男子。
站在梅花树下,身穿着一身紫金色的鹤氅,手持玉箫,剑眉凤眸,冷冽异常,仿佛和那冰雪融为一体。
坐在椅子上的萧钰,看着这张画像,凤眸微眯,随即带着杀气的看向了安柏,这个和尚,周身都透着鬼怪。
这张画像上的人,萧钰一眼就发现,分明就是他,可是他从不记得自己有穿过紫金色的衣袍,就连前几次穿的月牙色和天青色都是宫中的尚衣局新定做的。
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下雪的时候持着玉箫站在梅花树下,这种傻气的行为,萧钰发誓自己一辈子也干不出来。
再往下看,那图的最下角上面,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上面清楚的写着‘独孤钰’三个字。
“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钰剑眉微挑,此时的耐心也快磨光了,他可不是来听安柏废话的,如果他再不说重点,他就不一定保证手中的剑会不会刺进他的胸膛了。
“三皇子独孤钰为了得到皇位,放弃了和他从小定亲的秦婉,而是娶了将军府的小姐为皇子妃。”
安柏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再一次从案几上打开了一副画像,一袭素衣,远山黛眉,琥珀色的眼眸如猫一般的慵懒而迷糊。
是卫轻裳,却又不是……
在看下面的落笔处,正是写着‘秦婉’两个字,落在萧钰的眼中,他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浮动,手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
“够了。”
“本王没有时间听你讲些故弄玄虚的故事,本王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若是再对本王的王妃不利,本王要你后悔终生。”
“王爷这就急着要走,不准备把故事听完?”
看着萧钰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安柏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开口喊道:
“王爷是在害怕?王爷害怕听到什么?”
听到安柏的话,萧钰的脚步一顿,转过头,凤眸中带着冷芒的开口说道:
“本王有何需要害怕的。”
“既然王爷心中无惧,为何不听贫僧把话讲完,王爷难道就不想知道前世你和王妃究竟是什么结局?”
安柏看着萧钰,步履有些加快的走了上来,开口问道。
萧钰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安柏,凤眸带着嘲讽的看着安柏,从他身边走过去,将两张画像拿了下来,直接扔进了火盆中。
映着火光,萧钰寡淡的扫了眼安柏,随即开口说道:
“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本王都不关心,本王在乎的,只有今生。”
“还有,什么所谓的命格,本王从来都不相信,能左右本王命运的,从来都只有本王自己,如果再让本王见到你一次,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看着安柏张了张嘴,还要说话,萧钰再一次转过头,冰冷而又带着警告的开口说道。
“若贫僧说,王妃乃是异世之魂呢,难道王爷不想知晓王妃找贫僧所谓何事?”
眼见着萧钰清冷的背影,安柏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出声开口问道。
看着前面脚步渐渐弱了下来的萧钰,安柏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舒完,就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既然是王妃找你,自然也该是本王的王妃告知本王。”
萧钰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警告的扫了眼安柏,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卫轻裳对安柏似乎有着不寻常的执着,萧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这个人,对萧钰的直觉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觉,但是萧钰从来都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也完全不需要讲道理。
“就算不记得,依然是这么难缠啊。”
安柏看着萧钰离开的方向,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轻摇了摇头,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依旧是悲天悯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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