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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庆市济民医院院长梅楠和他的女助手何丽娜做完手术下班后,准备到市里去吃夜宵,再到娱乐厅放松放松。医院离市区约有五公里路,是梅院长亲自驾着自己的宝马车去的。可是汽车开到半途出了车祸,市交警队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发现已是车毁人亡了。
斟查人员在车内的摄像机里收集到一段DV短片,上面记录了这起车祸的过程:这部片子长5分34秒,它的视角是夜间行驶中的车内,应该是乘车人自己拍摄的。开车的是梅楠,那拍片的肯定就是何丽娜了。
在DV里,当汽车开到一个偏僻路段时,突然发现在汽车前方20多米处,有一个人坐在马路中间。当走近时,才发现那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痛苦地呻吟着。
梅楠下车,扶这白衣少女上了自己的车,准备送她去市区的医院。
从画面分析,显然,何丽娜为了照管受伤的少女,就和她一起坐在汽车后座,摄像机仍继续工作着。奇怪的是,每当镜头对准这个白衣少女时,画面和声音都会出现相当明显的干扰信号,除此之外,车内一切情况照常。但是当画面播放到3分钟左右的时候,事情发生了突变,只听到何丽娜问白衣少女:“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受伤坐在路中间?”
白衣少女忽然痛哭了起来,说:“其实我早在一年前的一次车祸中就已死去了..”梅楠调过头来对何丽娜说:“你别问了,她已经因为惊吓过度而胡言乱语了。”声音虽然听得清楚,但是受到严重的干扰,已经变声了。何丽娜就没有再理会她,但是面对着镜头的白衣少女却越讲越伤心,就在5分28秒过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陡然间,那个白衣少女突然一转脸,原本清秀俊俏的面孔上,无端插满了碎玻璃,血肉模糊的,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车上的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惊恐的惨叫声,与此同时,摄像机的画面出现了翻滚,瞬间周围又平静了下来..
最让人吃惊的是,案发现场只发现两具尸体,也就是梅楠和何丽娜,根本找不到那个白衣少女的任何痕迹,难道,在这样重大的车祸中她能生还而独自离开现场?绝对不可能,因为毁坏的汽车车门根本不能打开,勘查人员是用了氧焊切割车门才将尸体弄出来的。
据查,济民医院在一年前,有一个名叫劳春燕的年轻女护士,在开车回家时出了车祸遇难,经医院多人对DV的辨认,证实那个拦车的白衣女鬼正是劳春燕。
案件从交警队转到了刑警队。
翌日,刑警队开了一个案情碰头会。
队长高翱的搭档刘春丽是摄影专家,她提出了自己对案情的分析报告:出事车是一辆豪华的宝马牌小汽车,由于在DV短片的后半段中,拿摄像机的人坐在后排,因此从镜头中有时可以看到驾驶员面前的仪表盘。在这起车祸中,那白衣少女变成恶鬼前1秒钟的画面时,汽车的转速表显示发动机转数不过是1000转而已,这样的转速,车速不会超过时速30公里,要知道这是在晚上的郊区,行人稀少,宝马车为何开得如此之慢呢?似乎只有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配合摄影,因为假如车速过快的话,后排拿DV的人很难控制画面的稳定,所以必须把车速放慢,才有利于造出一个画面清晰稳定的短片来。
但是,矛盾来了,就算汽车意外翻车又撞到路旁的树干上,由于车速这么慢,造成车内人全部死亡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就现场看,这辆车又被撞得非常猛烈,车身已经完全变形,这一点可以从被毁车上的速度表上看出来,当时时速已经达到100公里以上了。
所以,可以断定这个DV短片并不是在这辆出事的车内拍摄的,而是在另一辆车中。还有,平常人是绝不可能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完成由美少女变恶鬼的化妆,这起幽灵撞车DV短片,是别有用心的人假造的。
有人反驳说:“美女变恶鬼一瞬间的画面,是整个短片的关键,我之所以相信是恶鬼撞车事件,是因为觉得这段画面很真实,现场感极强,似乎不存在后期编辑的可能。”
刘春丽手里拿着案情分析报告,解释说:“你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主要是你不熟悉摄影技术,但是从电视节目剪辑角度上讲,1秒钟镜头,就可以分成25帧画面,如果精度可以达到1/25秒的话,一般观众是不容易发现剪辑点的。当我把这段画面放到专业视频编辑软件中一帧-帧地分析时,就发现了很多剪辑点,尤其是少女变鬼的这段。”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刘春丽说:“你们以为美女变恶鬼这是一个连贯的画面,但是我恰恰就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一个明显的画面衔接痕迹,当视频放到5分28秒08帧的时候,镜头中一直出现的路边路灯,在第5分28秒09帧时突然消失了。我曾到现场勘查过,这一段路都是安装有路灯的,而且晚间路灯也一直正常开着,为什么路灯消失了呢?
这就说明,拍摄连贯性不存在了,这个只有1/25秒时长的剪辑点,一般在网络视屏上播放时,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也就是因为这个画面上的衔接,短片的制作者就有了充足的时间,让那花季少女化妆成任何模样的恶鬼,再经过一些特殊的摄影方法,加大对比度,让她脸上的细节更夸张,这样达到恐怖的效果。这也说明这DV的制作者摄影技术的高超。”
既然摄影专家刘春丽确定片子是伪造,那这起离奇的车祸,当然被列入重案组凶杀案行列。
在医院的走访中,高翱查到一个重要情节,三天前,梅院长以索要病人的红包为由把妇产科医生蒲春江大夫辞退了。医院里许多人认为上头把这件事搞得很过分,因为这个蒲春江,就是何丽娜的前夫,他们的离婚,据说就是因为梅楠插入才引起的。现在将蒲春江辞退了,这是不是有点挟恨报复呢?
随后,医院保安罗加也提供了一个线索:案发当天晚上,梅楠和何丽娜做完最后一个手术,已是晚上11点了。两人一起出了门,正在值班的罗加恭敬地迎了上去。梅楠微笑着打了招呼,说:“今晚,我们是最后离开医院的吧..”话没说完,忽然住了口,双眼紧盯着外面。
罗加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见外面只有院长那辆宝马车停在那儿。就在这一刹那,他仿佛看见有一个穿着浅色短大衣的人影正从车里下来。罗加吃了一惊,但等他定睛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了。穿浅色短大衣的人似乎是蒲春江大夫,因为全院只有他有这样的大衣。罗加目送着院长和何丽娜坐上汽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偷偷喝了几口酒,看花了眼呢?
不知过了多久,传达室桌上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响了起来。罗加抓过话筒一听,里面是交警:“梅院长出交通事故啦!快出动救护车来!”
高翱来到梅楠家走访他的妻子安怀英。见面后,高翱开门见山地问道:“安女士,我们是来了解你丈夫梅楠出车祸前一天的一些情况的。事发前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安怀英冷冷地说:“我和梅楠的感情并不好。那天,他说他把蒲春江辞了。我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梅楠说蒲春江收了病人的红包,败坏医院的声誉。但我却认为他是个好医生。”高翱问道:“你跟蒲春江大夫很熟?”安怀英有点支吾:“是的,我有病,一直都是他给我治的。”
高翱敏感地发现安怀英的神态很不自然。随后,高翱又问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梅楠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他的合伙人是副院长贾开云大夫。
贾开云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和善。他对来调查的高翱说医院里所有的人都很敬重梅楠,他本人更是梅楠的亲密朋友,实在想不出梅楠会有什么仇人。
“所有人都敬重他,那么也包括蒲春江大夫吗?”高翱问道。
贾开云有点不太情愿谈有关解雇蒲春江的事。经高翱再三盘问,他才说出事情的原委。原来,那天有个叫马娟娟的年轻女人来找梅院长。
她说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因为身体不适到济民医院就诊,一位穿浅色短大衣的男大夫为她进行了治疗并收取了一个3000元的大红包。事后,她却在另一家医院那里得知自己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治疗。梅院长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医院的声誉,就严查起来。因为蒲春江是当班妇产科里唯一的男医生,而且只有他才有浅色短大衣。果然,马娟娟从医护人员一览表中,一眼就认出他来。不管蒲春江怎么否认,他也开脱不了自己。于是梅院长一怒之下,解雇了蒲春江。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高翱问。“没,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从院长室出来,负责调查蒲春江的刘春丽遇到了高翱,对他说:“高队,蒲春江嫌疑重大。此人就是死者何丽娜的前夫,离婚后嗜酒如命,脾气又暴躁。出事前因收受病人红包被辞退,那天上午,两位护士听到他扬言要找院长算这笔账,这不是威胁要报复是什么?”
高翱想了想,说:“案发当晚,有人看见一个穿浅色短大衣的神秘人物曾在梅楠的汽车旁出现过。你去调查一下,看是不是蒲春江。”
傍晚,高翱来到医院门口的一家饭店就餐。恰巧医院的芮科立大夫和内科女医生王琳也在那里一起共进晚餐。高翱是穿着便服的,显然,芮科立和王琳都不认识他,从他俩的谈话中,高翱知道他们是大学时的同学。起先,王琳不太说话,但当话题转到梅楠事件时,她立刻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听得出来,她对梅楠很熟悉。后来,她悄悄地告诉芮科立,她能猜到那个潜入梅院长汽车里的人影是谁,可她不相信那人就是凶手。
高翱的脑子里闪电般地掠过一个念头,他把王琳和梅楠的妻子安怀英做了一番比较,不管从美貌、年龄、学问、气质,安怀英都不能望其项背,而王琳这么熟悉梅楠,莫非她与梅楠也有某种特殊关系?至于她所说的人影,莫非就是指梅楠的妻子安怀英,因为在调查中得知,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经常监视丈夫的行动。
第二天,高翱驱车来到济民医院。在门口,他看到刘春丽正和保安罗加谈着什么。刘春丽见到高翱,显得很高兴,她要求罗加向高翱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罗加说,案发当晚,他正好值夜班,清楚地记得蒲春江在晚上10点多钟开车出了医院,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高翱问:“你确定是他吗?”
“没看清脸,他戴着鸭舌帽的。”罗加歉意地笑了笑,“不过大致不会错的,他总是穿着那件浅色的短大衣。”
“车上有几个人?”
“就他一个。这几天他被院长批评收了病人红包,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急不可待等着我开大门。”
高翱问:“急不可待?”
“是的,他喝多了,当时大门是关着的,他焦急地长按喇叭催我开大门。”
高翱又问:“你又看不清他的脸,怎么知道他喝多了?”
罗加肯定地说:“当时他头都抬不起来了,伏在方向盘上一个劲地按喇叭,不是醉了又是什么?”
根据各方线索汇集,高翱把蒲春江作为嫌疑人进行了提审。蒲春江在接受审讯时,始终无法说明案发当晚人在哪?干了什么事?于是,高翱将他暂时拘留起来了。
随后,高翱决定正面接触王琳。
王琳,25岁,大学文化,离婚,现在独身,居住在济民医院的职工宿舍大楼里。高翱和刘春丽去时,王琳恰巧在家,她一袭春妆,轻描蛾眉,幽眸含怨,长得很美。
高翱开门见山地说:“王小姐!打扰你了,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梅院长的情况。据了解,你和他过从甚密,接触比较多,也比较了解他,请你谈一谈他的情况好吗?”
王琳一怔,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们想要我谈他哪方面的情况呢?”
“这么说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高翱礼貌地问。
“警官先生,对于我的私生活,我不想谈,我有隐私权。”
高翱提高语调说:“王小姐,你得明白,我们是来调查一起人命案的。人命关天,调查清楚对你也有好处,你说是吗?”
“我知道!”王琳低下头来。
高翱又问道:“你曾说过,你知道案发当晚出现在梅院长车旁的那个人影是谁,但不相信他就是杀害梅院长的凶手,那么,他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王琳一惊:“你盯我的梢?”
高翱平静地说:“没有,是凑巧而已,那天我正好也在那里吃饭,偶然听到你与芮大夫的谈话。你对车祸死者都非常熟悉吧!”
“是的,我和何丽娜、芮科立、蒲春江在医大是同学,我们四人是一起受聘来的。”
“蒲春江因梅楠插入而离婚,后又遭辞退,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虽然离婚后,蒲春江有点自暴自弃,但他不会做出什么非理性的事。”
“可是出事那晚,却有人发现他出现在梅院长的小车旁边。”
“那不是他。”
“那现在你告诉我,他是谁?”
王琳沉思了一番,说:“那人就是梅楠的老婆安怀英。”
回到办公室,高翱就接到刘春丽的电话,说她在搜查蒲春江的车时,在里面找到了一双女式手套和一本时装杂志,还有一个矿泉水瓶子。
女式手套与安怀英平时戴的一样,这本杂志又刚巧是案发那天发行的,全医院只有梅楠家订有这份杂志,而矿泉水瓶子上也有安怀英的指纹。另外,医院的门卫罗加说那晚看见一个神秘的女人走出电梯。她戴着墨镜,一条宽大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似是安怀英,她每次来找蒲春江总是这样躲躲闪闪的。
翌日,高翱接到济民医院芮科立大夫的电话,要他来医院一次。
芮科立说医院的106号房间里有个叫刘盛才的病人告诉他,在案发那天夜里看到了个奇怪的影子。
高翱立即赶到医院,找到了刘盛才,询问起来。刘盛才说:“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向窗外望了一眼,忽然看见蒲春江大夫在树丛里舞剑。
舞着舞着,周围像瑞雪纷纷,又像是抖落花瓣罩住他全身..”
高翱问道:“你看清楚了吗?是蒲春江大夫?”
“是的,我不会看错的,他穿着他那件浅色大衣。”
“那时是几点钟?”
“晚上11点过3分。”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时间的?”
“我的手机有定时闹钟,我是在11点吃药的,我吃完药应该是11点过3分,就是那时看到的。”
高翱觉得很奇怪,罗加不是说蒲春江在10点多钟就开车出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又潜回医院来的?
高翱走到窗前看了看,就在这一刹那,他大脑最隐秘的角落里下意识地跳出了一个直觉,蒲春江和梅楠的妻子安怀英合谋杀死梅楠也是可能的,因为安怀英知道丈夫有外遇,动机也成立。
第二天下午,刘春丽告诉高翱,她查到安怀英并不是医院的真正继承人。“继承人是贾开云副院长。”刘春丽解释道,梅楠和贾开云曾经签订了这样一份合约,如其中的一人死亡,另一方只要付给死者的继承人一百万元就可以得到整座医院。”
高翱想了想,说:“现在我明白这个蒲春江扮演了什么角色了。”
“你认为是贾开云利用了蒲春江?”刘春丽似乎有些明白了。
高翱来到济民医院的院长室。
他开门见山地对贾开云说:“我已经跟指认蒲春江收红包的那个马娟娟谈过,结果发现这完全是一场骗局,有人收买了她来冤枉蒲大夫。”
“什么?这怎么可能?”贾开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当时她可能像鹦鹉学舌那样将供词背得一字不漏。可时间一长,她却忘记了一些重要的细节,因此显得漏洞百出。”高翱说。
“那么是谁在陷害蒲春江呢?”贾开云显得十分关切。
“是啊,是谁呢?会不会是梅院长的遗产继承人?”高翱话里有话地说。
贾开云的脸色开始发白,连话也说不出了。
下午,高翱和刘春丽来到拘留所,见到了蒲春江。高翱问他:“你收受马娟娟的红包,被院长辞退,心里是怎么想的?”
蒲春江连连摇头:“我根本就没有收过什么红包,那是诬陷。”
高队长盯着他的眼睛:“于是你就杀人报复?”
“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
高翱问:“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申辩?”
最后,蒲春江这才承认马娟娟声称来医院就诊的那晚,他离开工作岗位去喝酒了,所以无法为自己辩解,因擅离职守被解雇会对他更不利。而梅楠被害的那天晚上,他同样也多喝了几杯,在值班室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看见自己夜里开车出院了。安怀英确实经常找他看妇科病,但那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患上了性病。“你第二天去取车时,发现车上有什么异样吗?”
蒲春江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那么,蒲春江车上的那些安怀英的物品怎么解释?
高翱准备传讯贾开云,可是突然有消息传来,说贾开云自杀了。
高翱马上赶到贾开云家。贾开云的家也在医院的宿舍大楼里,与王琳是隔壁,他妻子卢芳是市隆盛医药公司的经理,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说,她们公司改制开会,直到晚上12点钟她才回到家里。她走入客厅,不见贾开云,以为他睡在床上,于是来到卧室里,却也不见他的踪影,跟着,她寻找到厨房。
厨房门是关着的,从窗子向里望去,顿时吓得她魂飞魄散,她看见贾开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她慌忙打开厨房的门,顿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她捂住鼻子扑上前去关掉煤气罐的阀门,再打开窗子,然后去看贾开云,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高翱带人经过一番勘查,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厨房里不仅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连两扇推拉门之间的缝隙也从里面贴上了封条,办案人员认为,别人不可能在门外把封条贴在门里面的,这只有死者自己才能做到,所以初步认定属畏罪自杀。
不过,高翱在检查厨房的那道门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情况,于是他找到楼下的住户,问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那住户想了想,说:“昨天深夜我正睡着,似乎听到楼上有一种很轻的电动机声音,像是吹风机或吸尘器发出的。”高翱眉头一皱,重新来到贾开云家,在角落里找到一台红色的吸尘器,随后,又去查看到了厨房的推拉门,心里顿时明白了,他小心翼翼将吸尘器带回了公安局检验。果然,在上面发现了疑犯的指纹。
傍晚,高翱将吸尘器放回原处。等听到医院人员下班的声音时,他有意对着门口仔细地查看了吸尘器一番,随后,就匆匆地走开,闪进贾开云家的房间里朝外监视。不一会儿,高翱看见住在贾开云隔壁的王琳惊恐万状从外面溜进来,走到吸尘器面前,用毛巾飞快抹着吸尘器。
高翱从门里走出来,讽刺地说:“王医生,别擦了,你的指纹我已收录在案了。”
经审讯,王琳供出全部作案过程。她与蒲春江原来是一对恋人,但后来与蒲春江结婚的是何丽娜而不是她,她就投到梅楠的怀抱。她恨梅楠跟她只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打算同妻子离婚,后来,她又知道梅楠勾引自己的同学何丽娜,所以就设计杀死了梅楠和何丽娜。随后,她又发现,梅楠将医院的继承权给贾开云,梅楠之死,贾开云难脱怀疑,于是,她就勾引了贾开云,要让他当替罪羊。那晚,王琳趁贾开云的妻子外出开会之机,溜入贾开云房间,一阵云雨过后,贾开云累得熟睡如死猪。她就将贾开云拖到厨房,打开了煤气开关。
跟着,她先将封条沾好胶水,贴一半在一边门上,关好门后,用吸尘器的吸口对准门缝,这样那一半封条被吸尘器一吸,就紧紧贴在门和门之间上,造成贾开云自杀的假象。
至于蒲春江收红包的事,其实是梅楠一手操作的,因为何丽娜不好意思面对他,怂恿梅楠收买了马娟娟。而王琳之所以也要嫁祸蒲春江,是因为她熟悉蒲春江性格,知道他爱喝酒。那晚,趁着蒲春江喝多了,她偷了他房间和汽车的钥匙,穿上他那件有特色的浅色短大衣,开了他的车出去,在门口时,利用罗加的眼睛来证明开车的人是蒲春江。只是,千思万想,却算错了一着,她不该回来后,没换衣服,就穿着那件浅色短大衣,来到医院住院部外小树林里监视梅楠,以致让老病号刘盛才看见了。刘盛才由于刚吃完药,病眼昏花,以为那是有人在舞剑,而整个医院,只有蒲春江是剑舞爱好者。表面看来这是条对蒲春江不利的线索,可是高翱却发现了其中的矛盾之处。至于蒲春江车里的安怀英的物品,也是她放的,目的就是想误导警方的视线。
王琳坦言,当晚,梅楠与罗加看到的那个车边的黑影就是她。之前,她已知道梅楠的另一个情人劳春燕在一年前就是死于车祸的,于是她就利用自己的摄影电脑技术,伪造了劳春燕的鬼魂索命视频。她打开梅楠的车后,先将那段DV放进车内的摄像机中,又将梅楠车上的香烟盒里的香烟掏得只剩下一根香烟,并在这根香烟内塞入一个雷管。当梅楠和何丽娜驾车往市区开时,喜欢抽烟的梅楠打开烟盒,点上最后一根香烟,吸了几口之后,香烟突然在他嘴边爆炸,他一时惊吓失控,小车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案情到现在算是彻底清楚了,看着王琳美丽的脸庞,高翱摇头叹道:“这可真是机关算尽,反害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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