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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不请


  说到这儿,太子将眼睛放向了远处,半晌才又说:

  “只是一个贤字却难得很。他现在是逸亲王的嫡子,所以理所当然立他为世子。可若是明儿万一逸亲王登上大位,他可就不一定是太子了。”

  魏芳凝大概懂了,说:“但逸亲王现在却是急于为自己寻力,施筝可是嫁给边将了。”

  边将大多都是贫苦出身,没得生活去从军,冒着生死挣了个功名。

  官位高,不见得地位高。而且官与勋贵又不相同,武将除去世家之外,少有几代根基,牵连半朝的。

  但现行武官高的,却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实权。

  若要用到哪儿,一般就一定是跳不开的,就如同逸亲王给施筝找的夫婿。

  其实,莲花池里的莲花现在有些罢了,但满池的碧绿,看着倒也养眼。

  逸亲王府大,所以这莲花池虽然是人工湖,却也跟个小湖差不多,极为宽广阔大。

  花园子除了这处人工湖外,整个园子里都是各色的花草,而亭轩布列其中。公子小娘子们散落其中,有随着自家姐妹的,也有随着自己的兄弟一起。

  然而随着一声“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驾到”,几乎所有人都过来行礼。

  说是几乎,就有没过来的。

  施璋现在虽然并未得意,但在这逸亲王府上,也算是第二等的人物了。此时正带着几个姑娘,在楼船之上嬉戏,所以并未过来。

  魏芳凝叮嘱元盛:“你要是想玩去的话,一定要小心些,这里头有许多人想要害你的。”

  小孩子天生好动,告诉他不要到处跑,他不会听。但若是告诉他后果如何,而元盛才被太子救回来,便就会十分听话。

  魏芳凝的话显然让元盛想到了在道观的事,保证似地用力点头,说:“请娘娘放心,小人会一直跟着殿下与娘娘身边。”

  太子听了元盛的话,大笑了声,说:“这就对了,没见我都得听娘娘的话?”

  魏芳凝嗔怪地在太子腰上掐了一把,太子痛呼了声。

  然后,两个人的注意力,便就被楼船上给吸引了过去。

  两层的楼船上,最多的便就是姑娘,有三个年青公子,最显眼的,莫过于施璋。

  魏芳凝远远地看着,然后却看到了一个老友,被柳家送去家庙的柳如珍,竟然在楼船之上。

  柳如珍今年十六,虽然说未错过花信,但女子到了十六岁还未定亲,也算是大龄。而且又曾经丢过那么大的脸,名声已经算是坏的了。

  看着柳如珍没事人一样,在楼船之上与施璋说笑,魏芳凝不由得感叹,有娘,更确切地说,有个肯真心疼孩子的娘,还真是件幸福的事。

  柳如珍能出了家庙,并成为逸亲王府上的座上宾,想来柳如珍的娘没少用力。

  就柳如珍现在的名声来说,一般人家是不会看上她的。

  但在施璋的眼里,这些都不及内阁首辅来得得要。柳阁老并不老,他才五十八岁,身体又硬朗,七十致仕的话,可还有十二年呢。

  再说阁老门生故吏,遍布朝堂。那好处,可是数都数不清。

  而与这比起来,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若是有朝一日,施璋登上大位的话,立了柳如珍做皇后,又有谁敢明面上说皇后的闲话?

  更何况,规矩立了就是让人破的。不立嫡妻为后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大臣们也就反对反对,然后呢?只要大权在握,哪个敢真跟皇上因为后位较真?

  开玩笑,又不是自家的血亲姐妹。

  只一眼,魏芳凝和太子就看出,施璋对这位柳如珍十分的入眼。

  一众的姑娘,施璋一直在柳如珍的身边,小意殷勤地陪笑。

  魏芳凝转头去瞅太子,却发现太子目光微凝,面色深觉,魏芳凝问:“怎么了?”

  一个孙女儿,在魏芳凝看来,柳阁老应该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投到逸亲王门下,除非太子出事。要不然怎么看,太子都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

  太子声音颇冷地说:“赵真芝也在船上。”

  赵真芝的父亲赵挺是先帝朝的进士,虽然不像许行书这种拔得头筹,但赵挺的强处却是实干。从一个七品县令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熬到了如今的新州刺史。

  安沈两家驻防的北面边境粮草筹措,正是新州刺史的职责所在。

  赵挺既是穷苦出来,家境一般,本人长得也一般。他妻子是穷时所娶,居家过日子是把好手,但容貌上定然不算得上好。

  因此上,赵真芝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在一众贵女中,都算不得出众。

  新州刺史的位置之重,别说乾武帝,就是安沈两家也自然清楚。因此上,乾武帝当年点刺史的时候,才会点了与世家旧勋无一点牵连的赵挺。

  赵真芝才十四岁,身量还未十分长开。与已经拔成少女的柳如珍一比,高下立见。

  也不亏了施璋更中意于柳如珍了。

  太子与魏芳凝两个在临水轩停住,宫里的嬷嬷们上前收拾,红芍几个侍候着魏芳凝与太子坐下。

  元盛则坐到了扶拦边上,拿着本书便就看了起来。

  承平伯在京上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自魏芳凝嫁给太子,也算得上是水涨船高。

  但逸亲王就是这么的恣意,今天的宴会,竟是没给承平伯府下帖子。

  魏芳凝冷笑,并未放在心上。承平伯可不单是太子妃的娘家,可也是他逸亲王魏侧妃的娘家。不下帖子,看京上的人更笑话谁。

  看了眼楼船上施璋的动向,魏芳凝笑说:“施璋也是傻,今天的赏荷宴不过是个幌子,亲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再看中谁,也由他说了不算。”

  太子摇了摇头,说:“错,施璋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别的本事没有,邪门歪道却是不少。他定然也能猜着逸亲王的意思。你说……”

  魏芳凝知太子是故意将声音拉长卖关子,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他自己会想些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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