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极为难忍
“对，对，亦凡说的很有道理。秋门主，你就把你刚到卓剑山庄时见到的情景说一下，这样既方便亦凡辨认真凶，也能有利于你摆脱嫌疑。我觉得这样做甚好！”齐怀山顺势打圆场道。
“齐掌门说的有道理，秋门主你就说说你的见闻吧。”天香阁四护法幭梦萳也趁机说道。
“是啊，秋门主，我也觉得你最好说说，毕竟你是最先来到的，说出来大家自有判断。”正气盟盟主司徒鸿宇说道。
见这么多讲话的门派都要自己讲清楚，本来不想跟卓亦凡费口舌的秋万成，不得不屈从众人的意志，于是清了清嗓子，讲述起自己到达卓剑山庄后的场景。
原来，飞龙门秋万成在收到书信后，立即带领几十人直奔卓剑山庄，为的就是阻止所谓的奸佞之人抢夺饮血剑。尽管他一直口口声声的强调，自己只是为了防止神剑落入邪魔歪道手中，但是卓亦凡知道他其实是自己想要抢先一步，将饮血剑弄到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来晚了一步。秋万成来到卓剑山庄时刚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他来到门前，发现一切都静悄悄的，并没有往日的那般熙熙攘攘。
秋万成很是纳闷，因为沐凉生出殡那天，他亲自来送他一程过。虽然名为吊唁，但是和其他江湖门派一样，他主要是一探卓剑山庄的虚实。
彼时，秋万成亲眼看到整个卓剑山庄尽管遭受岳父惨死之痛，但是销剑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是各地的剑铺等着大批量买剑的，熙攘热闹之象让人心生叹服。
而此时长途奔袭而来的秋万成，发现卓剑山庄却是静悄悄的。正当秋万成疑惑不解时，他才想起来其中的缘由。原来卓嵩是个尊佛崇道之人，每个月的今天都是卓剑山庄闭庄不对外经营生意的日子。
闭庄之日，全庄上下会在卓嵩的带领下，清除近段时间卓剑山庄的污垢，之后便抄写经书，自己做道场，杀猪宰羊去祭祀。
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的卓嵩好像也接受了这么个共识，即铸剑行当乃是不详之业，累积了过多的罪孽，需要道佛来洗刷罪孽。这个习惯自卓亦凡离家出走之后，每个月都是雷打不动。
秋万成的目的是为了夺取饮血剑，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他将大门推开，和几十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冲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傻了眼。他发现卓剑山庄此时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尸体。他命人搜寻山庄还有无活着的人，搜了一圈后发现竟全部都死了。
秋万成当时就有点胆怯了，要知道，此时的卓剑山庄有几百人之众，全部将他们杀死，那得多少人同时进行啊。
但是，当他查验了被杀之人的伤口后，他发现并非如此。因为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被药毒的动弹不得后被补刀杀死的，所以几十个杀手足矣。
只有几个会武功的进行过反抗，这些可以从打斗的痕迹看出，但是由于深受剧毒，他们的反抗终归是徒劳。
让秋万成最为触目惊心的，就是一具穿着甚是不俗之人，一看就有不低的地位。那人死相非常之惨，头颅不见了，一只胳膊被砍掉，一只腿被斩断，心肝被挖了出来，肠肺流了一地。
当然，秋万成并不知道那惨死之人，就是卓剑山庄的二当家卓然。
惨烈的杀戮场面，彻底震惊了当时冲进来的飞龙门的众人。大家虽然在江湖上也以狠毒著称，但是一下子杀这么多人还是没有过的。
秋万成也被惊呆了，他甚至有点无所适从，更是忘了自己来卓剑山庄的目的。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快，大家分头找一下饮血剑，找到之后我们就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秋万成吩咐着门徒迅速行动。
几十人于是在偌大的空空荡荡的卓剑山庄翻找了起来。可是找了一会却没有找到。
“看样，饮血剑被人先下手抢走了！坏了，我们中计了，这是要栽赃给我飞龙门啊！赶快走！”秋万成对门徒大声嚷道。
正当一行人冲到卓剑山庄门口想要逃离时，却发现东鹞烈火派掌门齐怀山带领几十人已赶到卓剑山庄门前。
望着怔怔的齐怀山，秋万成等人停止了逃奔的脚步，一动不动的看着东鹞烈火派众人。
当然，上述画面是秋万成讲述来到卓剑山庄的见闻后，卓亦凡进行脑补的画面，那些对秋万成不好的言辞更是卓亦凡自己加上去的。
作为飞龙门门主，秋万成精明着呢，他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的，反而是一番精心的美化，伪饰的正气如虹。
但是卓亦凡也不是傻瓜，从其动机、神情乃至说话的语气，他推测出秋万成应该是上面猜测的心理活动，于是对画面进行了脑补一番。
秋万成讲述之后，众人皆是不语。好像都在脑补着那一幅幅残忍的画面。
卓亦凡虽然也无法判断其所说之话的真假，但是眼下无无能为力，唯有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夜幕慢慢降临，北风呼呼的刮着，冬天的晚上在中原地区温度已经很低。
也许是人多的缘故，那些站在卓剑山庄大院内的江湖之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惧冷的形态，而是个个如松柏般矗立着，很是傲然。
呼啸而来的大风，将那血腥的味道吹入每个人的鼻孔，吹入每个人的口中，吹入身上但凡能够承载味道的地方。
卓亦凡闻着那令人心碎的气味，他无法让自己清醒，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里全是空荡荡的回音。眼前的这些人虽然没有对他表现出恶意，可是他分明能够看得到，那一张张贪婪的面孔，还有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前些天，他还只是沉浸在失去外公的悲痛之中，那已经让他肝肠寸断。而眼下，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叔婶，还有卓家百年的基业，就这样被人为的终止了。
一切来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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