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长谈
失败的感觉并不好，而这一次失败的后果则明显过于严重了。躺在沙发上的彼得不停地换着电视台，而一道道关于昨晚事件的新闻也不断地闪现在荧幕之上。
“圣乔治银行的抢劫案别有内幕！这一场银行抢劫案从一开始就疑点重重。劫匪们没有事先准备好撤退的车辆和路线，最后引爆的炸弹更不像是一个仅仅抢劫银行小分支的劫匪会拥有的装备。根据警方内部的可靠消息报道，这一次袭击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中东的某些极端组织。虽然这一消息并没有完全证实，但是各方面的证据指向了这个可信度越来越高的理论。”
“这一次鲁莽的营救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在对情况并没有完全了解，并且无法保证在对方作出反应之前控制局面的情况下警方就就发动了总袭击。这两死三伤的结果难道真的是偶然么？这让我们不得不问一问，纽约警察们真的把市民们的生命放在了心上吗？”
“红面具再一次在他的行动之中造成了无谓的伤亡。这个打着保护市民的街头英雄所做的一切虽然是处于好意，但是仅仅这样就能原谅和无视他所造成的后果吗？毫无疑问，一个没有任何监管，也不收任何法律和规则所控制的暴力分子在纽约的街头上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威胁。”
“这是一次卑劣而恶毒的攻击！那些被极端的宗教主义洗脑的恐怖分子们也许以为他们的这一次袭击成功了，以为他们打击了美国的精神，让我们害怕了。但是我们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将这头狮子给激怒了！我们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受到千百倍的报复。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害怕！只有这样，我们才不用担心会有更多的无辜美国人倒在那些疯子的攻击之下！”
那个长得像一头长着金发的猪一样的议员在台上激动地喊着，而台下也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看着这个恐怕在今天早上之前都不知道这次袭击事件的议员在台上为自己拉政治筹码，彼得无趣地将电视机关掉，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他自然清楚这上面说的到底有多少水分。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媒体上说的不少都是一派胡言，但是其中的一些话依然戳中了他的痛点。
如果他能更加细心一点，他说不定就能发现那枚炸弹。如果他没有在警察到来之后就立即试图脱身。说不定他能阻止那些人引爆那枚炸弹。而由于他并没有这么做，无辜的人死了。
也许他的介入减少了伤亡，也许如果没有他，那两个人质也逃不了一死的下场。尽管这可能性相当的大，但是一个想法依然缠绕着彼得的脑海：如果没有他，会不会一切都更好一些？
然而现在彼得却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悔恨和忧郁之中，他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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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在那天晚上所受的伤并不算上严重，但是修养依然花了他足足一天多的时间，看来那个自称靶眼的家伙的武器上所涂抹的东西看来不仅仅是麻醉剂这么简单。他的伤口复原速度被压制到了和正常人相似的地步，而这个效果在过了一整天之后才消散。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一点也相当的奇怪。在暗器上淬毒的确是相当常见的事情，但是麻醉剂却不算多了。而这种能够同时做为麻醉剂并且能仰止伤口再生的东西，彼得还暂时想不出它的用处到底是用来干嘛。
当然，没有伤筋动骨他日常的训练依然没有拉下来。
每天的锻炼依然在持续，而在这期间，他还造访了一次马特，并且将他之前的那次战斗告诉了他。尽管马特对于他再次擅自出手这一点相当的不满，但是他对于有人质死亡这一点却看得相当的开。
“你要明白这一点，尽管我们的使命是去帮助并且拯救更多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能够拯救到所有的人。有些人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去拯救，而还有一些人是不值得我们去这么做。如果你要因为一次失败就完全放弃的话，那么这只意味着更多的人被你所抛弃了。”
“即使有着更多的人因为我而死么？”
马特并没有正面回答彼得的话。他沉思了片刻，将目光移开才开口回答：“这是一条很脆弱的界限。在他人的眼中看来，我们也许只是街头的暴力份子而已，而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我们甚至和被我们打击的罪恶没有任何差别。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本意。如果你百分之百确信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是值得去努力的，那么不管什么后果，你也有问心无愧的资格。”
“但是仅凭自己的想法就去做这种会影响到他人的事情，这样不是太过任性，也太过危险了吗？”彼得追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危险？危险是当然的。”马特笑了起来。“我们本来就危险，彼得，你要明白这一点。如果我们不能自己任性一点的话，我们就会变成一个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武器。也许我们的个人想法过于片面，但是如果我们只能让他人操纵的话，你怎么能够保证他们就会比你更高尚，更无私呢？”
彼得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马特的答案。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再次向马特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而这次则是和那个自称为靶眼的人相关的。
“暗器大师？用暗器能伤得到你？”马特皱起了眉头。在面对这种移动速度偏慢一些，更多是靠出手的技巧和诡异制胜的抛射物，彼得更强的预知能力要远比他自己要强，更不要说他的念动力了。也就是说，如果是他自己出手的话，他失败的可能性甚至不低。
思索了片刻之后，一个注意突然出现在了马特的脑海。
“那天你穿的防护服呢？”
“嗯？防护服？你是什么意思？”彼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那个晚上你所穿着的防护服。”马特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它应该阻挡了手枪的射击了吧？这种程度应该足以防住大多数的暗器了。”
彼得顿时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又苦笑了起来。
“但是...那套防护服...已经坏掉了啊...”
没错，那件由着紫眼所送给自己的防护服已经被破坏到了自己无法穿着的地步。在那一晚在润达商场之中的战斗之后，这套紧身服上面就多出了十余道弹孔和两道三寸以上的割伤，所配套的头盔更是破烂得不成样子。每当彼得看到这个紧身衣的破损程度的时候，他都会不由得兴庆那天晚上自己的命大。
而这套紧身衣现在则没办法穿出去了，它上面的伤口不仅仅只是影响到了它的外观，它已经影响到了整理材料结构的坚固程度。它身上大部分的部位已经无法做到防弹的程度，而那防风玻璃已经破碎，其他部位也布满了裂纹的头盔更是让它对穿戴者有一定的危险。
由于它材质的特殊性，彼得一直都无法自己重新修复这件护甲，也不认识任何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黄鼠狼是肯定知道的，而由于菲斯克介入的原因，他和黄鼠狼的明面上关系已经变成了敌对状态。黄鼠狼很明确地表示要彼得'风头过后'再和他联系。彼得不清楚现在风头算不算过了，但是至少从靶眼这里来看，菲斯克并没有忘记自己。
然而，就在彼得正在纠结要不要试图联系一下黄鼠狼的时候，对方却首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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