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探访
清晨七点。
被闹钟叫醒后，张若初挣扎着下床，然后走出房间。
张望了屋子一圈，没看到向洋的身影，她失望道：“就走了呀！”
她本想送送向洋，虽然她不知道有什么好要送的。
就在她正要返回房间之际，屋子的门忽然打开，紧接着向洋走了进来。
“你一大早去哪了？”张若初以质问的口吻说道，“你不是要赶去N市吗？”
“还早呢，七点半的火车，”向洋解释，一边提起左手上的东西，“我去给你买早餐了。”
“给我买早餐？”
“是呀，我怕你睡醒后没东西吃，就到楼下给你买了香菇鸡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张若初怔住了，一会后才点了点头。
等到她刷完牙洗好脸出来，向洋正要出发。
“我走啦，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回来。”向洋道。
“好，路上小心，到了N市记得告诉我一声。”
向洋走到张若初面前，张开双臂，“抱一下？”
张如初一愣，眉头微蹙问道：“为什么要抱一下呀？”
“怕以后没机会抱了，”向洋解释，“万一在路上又遇到像奉火教那样的人，然后我不幸交待在他们手中。”
他话音刚落，张若初忽然张开双臂投入到他怀中。
“给我好好的，要记得你可是我的希望。”张若初在他怀中说道。
等到向洋进入镜界后，张若初捂着脸坐到了餐桌前。看着向洋给她买的早餐，她露出浅浅的笑。
不过，吃了几口粥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我怎么感觉一直在被他占便宜！”
“我应该不理他的呀！”
“他怎么不去抱他的高中女同学？抱我做什么！”
......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张若初收到了向洋的短信。
向洋已经到N市了。
他先和白寅坐火车到N市，到站了以后再通过一面镜子返回到现实世界，白寅则在镜界里等着他。
半个小时后，按照女鬼当初在入学资料上所填的家庭地址，向洋坐着出租车来到一栋居民楼前。
放眼一看，一整排的居民楼都很破旧，在四周耸立的高楼大厦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来很有可能，女鬼的家人已经搬离了这里。
上楼来到女鬼谢雨菲家门前，向洋看到了一个鞋架。从鞋架上鞋的数量和新旧程度来看，里面还住着人。
深吸一口气后，他敲响了房门。
“来了！”很快地一个年轻的女孩开了门，看上去仅有二十出头。
“帅哥，你找谁呀？”那女孩问道。
“你好，请问这里是谢雨菲的家吗？”
“谢雨菲？”女孩一脸茫然，“没听说过。”
“哦！”向洋很失望，接着又问，“冒昧地问一下，你是这屋子的主人吗？”
女孩笑着摇了摇头，“这房子是租的，帅哥你要找的是房东吧？”
向洋灰暗的眸子重现光芒，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那你能把房东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行，”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过，帅哥，你刚才说你找的人姓谢，可房东他姓王呀。”
就在这时候，隔壁的房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探出头来，皱着眉头打量着向洋。
“刘奶奶，你今天没去打牌呀？”女孩问奶奶。
奶奶摇了摇头，“早就打完回来了，这小伙子是谁呀？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姓谢的了。”
“是呀，”女孩点头，“这帅哥要找一个叫谢......”
“谢雨菲。”向洋道。
听到这三字，奶奶眼中霍然闪过一道异光，然后哆嗦着身子问道：“小伙子，你认识这丫头？”
“额，算认识吧！奶奶，你应该也认识她吧。”向洋问道。
“这里就是她家呀，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后来她。”奶奶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后道，“小伙子，要不到我家坐坐吧。”
向洋立即答应。寻思着这位奶奶应该是知道女鬼事情，怕吓到这个租房的女孩所以才没有往下说。
到了奶奶家。
给向洋到了一杯水，奶奶忧心忡忡地看着向洋道：“雨菲那丫头不是早就没了嘛，小伙子你怎么突然来找她了？我看你这年纪，也不像是她的朋友或同学吧。”
“额......”向洋大脑飞快地运行，马上就想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我姐姐跟她是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出事之后，我姐姐一直对她的死因存疑，却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进行调查。如今我又考上了那所学校，我姐姐就委托我帮她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
“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嘛！”奶奶变得很激动，身体抖动得厉害。
“奶奶你先别激动，”向洋急道，一边用手势提醒奶奶冷静，“这件事还在调查中。”
现在他已经能够确定，女鬼当初的确是死在学校。
“那丫头从小就开朗乐观，不可能会做那种傻事，”奶奶怅然道，“而且她们娘俩相依为命，怎么会抛下她妈一个人。”
听奶奶这么说，向洋瞪直了双眼，“奶奶，你是说，她是单亲家庭？”
“是呀，”奶奶十分讶异地看着向洋，“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你姐姐没跟你说过吗？”
“说过，说过，”向洋阴着脸笑道，“看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奶奶摇了摇头，又指着门口说道：“当时丫头出事的时候，她妈就站在这门口，哭着跟我说那丫头没了，说完整个人差点就晕倒在我家门口。那丫头从小就乖巧懂事，从不让她妈操心。当时去学校之前还跟我说、放假会带点那边的特产回来给我。”
“那阿姨呢？搬走了吗？”向洋问道。
他没想到的是，奶奶这时候居然忍不住伤心掩面而泣。
“奶奶，奶奶，你别难过！”向洋慌道，然后手忙脚乱地抽出两张抽纸递给奶奶。
接过纸巾擦了一下眼泪后，奶奶呜咽道：“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呐！怀孕没多久男人就出轨，孩子还没出生就离了婚。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好不容易供孩子上了大学，没想到却发生那种事！你说惨不惨！”
向洋苦涩地扭动了一下嘴角，“确实挺惨！”
“丫头出事的第二天，她就赶过去了，走之前还叫我帮忙联系一下殡仪馆，可没想到她那次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没回来？”向洋很吃惊，“难道阿姨也出事了吗？”
“遇到车祸就这么没了！”奶奶回答，“警察亲自上门，通知家属把人领回去。她前夫联系不上，就让娘家那边处理了，后来房子也归到了娘家，如今都是她弟弟在收租。”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向洋忍不住叹道，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唉，真是一对苦命的母女。”
过了一会，待奶奶的情绪稍有平复之后，向洋问道：“那当时阿姨还跟你说过其他事情吗？比如雨菲为什么要想不开？”
认真地想了一阵后，奶奶摇着头道：“她当时只跟我说过丫头在学校上吊死了，其他的倒是没说。”
向洋点点头，然后举起手机对奶奶说道：“奶奶，实在抱歉，刚才未经您允许，我把我们的对话都拍下来了，包括您的形象。如果您介意的话，我会把这段视频给删掉。”
“我不介意，”奶奶说得很干脆，“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真心希望能帮上你什么。”
“谢谢你的理解，”向洋笑道，“以后事情一旦有什么进展，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句心里话，当初她们母女都走得太离奇，”奶奶捏着双手颤抖道，“可是她们娘家那边的人都不想去调查，估计是拿了你们学校一些好处。”
“那您有雨菲姐姐她爸爸的联系方式吗？”
奶奶摇了摇头，“都二十多年没见过那个人了！”
......
......
下午两点。
附近一家咖啡馆内。
打着买房的名义，向洋约见了女鬼的舅舅。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秃顶很严重。
看着年纪轻轻的向洋，男人斜着眼疑问道：“年轻人，你确定你要买房而不是租房？”
“你先坐，”向洋有些紧张，女鬼的舅舅看上去有些奸诈，“要喝些什么吗?”
男人要了一杯绿茶，稍有些不耐放地说道：“我这套房虽然有点旧，但属于市中心的学区房，听说再过几年就要征地了。”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呀？”向洋反问，“先不说这个，我想先确认一下，这套房是你名下的吗？”
男人楞了一下，然后摇头，“是我家二老的。”
向洋笑了笑，“房产证上写的是他们的名字吧？”
迟疑了一下，男人才回答：“是我姐的，不过很多年前我姐就走了，房子留给我家二老。因为过户要手续费，所以我们一直没去办。如果你确定要买的话，我们就去办理相关手续，不过这些费用得你这边出。”
“你姐没结婚吗？”向洋问道，“抱歉失礼了，不过我必须得问清楚。”
“离了！”男人回答，“房子是我姐一个人的，跟她前夫无关。”
“那她没孩子吗？”
“也走了！你尽管放心，房子过户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走了！”向洋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怎么没了的？不会是因为那房子的问题吧？”
“母女两人都死在那套房里吗？”他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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