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对赌
松井国夫来到华夏，当然不可能马上就离开，倒是把安户、西行、野添和石原几个人打发了回去，特别是后续的《龙珠》的画稿，更是要赶紧操作，安排美工上色，编辑审核，准备在下一周，也就是23日刊印的这一期的封面和中间，就以彩印后《龙珠》作为封面和中间彩页的重点推荐！
四个人走出飞机场，瞬间就被闪光灯亮瞎了双眼，麦克都快塞到嘴里来了：“安户桑，这一次的成果怎么样？”
“据我们知道，你们此次去往华夏，带回了超过5部作品，而且都是卢桑一个人的作品，是这样吗？”
“卢桑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有那么天才吗？”
“你们有没有他的照片？能给我们讲讲他的情况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还是西行直，壮着胆子往下压了压，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多谢诸位，这些问题，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同意之前，我们本来是不能回答的，但我就在此冒昧一次，回答一下。”
“…………”人群更是一片肃然，摄影机、照相机立刻开始工作，把这一刻记录了下来。
“我们这一次去华夏，见到了卢桑，也就是《龙珠》的作者，关于他的情况，我不能多说，还是欣赏他的作品吧。至于这一次的成果，是的，我们拿到了卢桑的另外三部作品，总计是4部，而不是5部。至于具体是什么，什么时候能够和读者见面，这要等待杂志社的安排。”
“那么，作品的题材，能透露一下吗？”
“对不起，暂时不行。”西行直草草解释一句，把公文包抱在怀里，开始往外挤，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作品就在这个公文包里，但谁都不敢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出包围圈，坐上汽车，呼啸而去。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内容，但能够在泥轰做记者，脑洞一定是够大的，就这些内容，已经足够让他们绘声绘色的创作出一篇夺人眼球的专稿了，有人甚至连标题都想好了：来自东方古国天才少年的全新力作，4部作品同时刊登，泥轰漫画家感受最大威胁！这是力挺派。
“四部作品同时刊登，品质堪忧。”这是怀疑派。
“天才少年能否保持水准，著名漫画作家表示最大怀疑！”这是唱衰派。
坐在汽车中，西行直看看手表，刚过1点，今天是周六，专利局应该不休息吧？“司机小哥，能不能先送我到专利局？”
“专利局吗？可以！”司机不知道他要去专利局干什么，但车头一转，直奔专利局而去。等抵达位于永田町的经济产业省，找到其下属的专利局，西行直首先填写表格，一共是三份材料，首先是游戏《超级玛丽》的人物形象专利；第二份是游戏的基本概念图、关卡设定图；第三个是十字键的工业专利。
等到填好表格，将其和相应的文件一起交上去，很快又被退了回来，文员的态度非常恭敬，一贯的日式服务：“很对不起，来自外国的专利填报人，是不能走这边的通道的。”
“那我该怎么办？”
“您可以走那边的外国通道，或者您可以重新填写表格，又或者，您可以委托执牌律师，最好是专利法务律师，代您办理。最后一种方法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不用您奔忙，可以一站式解决……，”
“缺点是得多花钱，是不是？”
文员甜甜的笑着，没有说话。
“那好吧，”西行直收回文件，转身向外——在告辞离开之前，卢利和他说，旁的也还罢了，这三份专利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来！另外，他把购买马里奥形象专利的事情，也委托给了西行直，所有的花费，全部走他的稿酬的账户。
西行直想了想，这几件事说起来都和法律事务有关，干脆，找一个律师得了！左右所有的花费，都是出自卢利的账户嘛。再说，律师是专业人士，这种专业的事情，不找他，自己盲人瞎马的乱撞，得耽误多少时间？
回到公司，拿过一个电话黄页，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律所的名字，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很热情，问明情况，只说没问题，双方定下明天见面的时间，这边有人拍了拍西行直的肩膀：“西行桑，开会了！”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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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的宾馆中，讲谈社和小学馆方面的代表，正在口沫横飞的和卢利展开谈判。双方的焦点有两个，首先是连载的稿酬和时间；第二个就是单行本的利益划分。
本来，这么高规格的谈判，是不至于把连载的稿酬这种小事也扯进来的，但机会难得，就一并办理了。特别是《樱桃小丸子》这部偏女生向的作品，卢利提出的要求，居然和讲谈社的《北斗神拳》一个价位，真当我们的公司叫小学馆，就是一帮小学生的管理吗？每格1，300円，你怎么不去抢？
是的，《樱桃小丸子》整体画风偏软，没有丝毫热血激情，都是什么玩意啊？软绵绵的、家长里短，你画这样的玩意给我们，就不怕砸了你天才少年的招牌吗？还舔脸要这么多钱？
卢利老神在在的听对方说自己的观点，他挺奇怪的，不是说泥轰人大多不会说英语吗？这一次三方一共有将近50人，居然每一个都会说英语？而且还说得都不错，相比较而言，倒是那个家伙的口语最差，他姓什么来着？好像是石原，不对，是野添！
他听着日方谈判人员的怒吼，早已经神游天外了，野添临走前，和他交流了几句，他的英文真烂，不是很明白，但对方似乎有一个很特别的想法，就是辞去公职，专门担任他的《城市猎人》的创作助理？不得不说，他的英文很糟糕，但这份经济头脑却是不含糊啊！
卢利不知道《城市猎人》给北条大神带来了多少利益，但数百亿日元是绝对有了，要知道，这部作品的单行本，就有集英社文库版和德间书店完全版两种，到2011年的时候，棒子国还在改编——又是一个吃了近30年的大IP了。
野添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堪称高明之极，毕竟，卢利准备拿出来的，可是1.5成的总利润，如果野添狠一点，不指不靠，自己也不是吃不下来，那就是三五十亿的收益！平均一年一亿多——他的工资才有多少钱？
因此，卢利没有拒绝，只是让他考虑清楚，等真的做出决定了，再到华夏来一趟，双方签署一个正式的合同。
“卢桑，您在听吗？”
“在听、在听。”卢利点了点头，“你们的意见是，《樱桃小丸子》没有激情、没有热血、没有爆点、没有爽点，不值得这么高的稿酬支出，是不是？”
“呃，”后面的两个单词，众人没听懂，但不要紧，意思到了就行：“差不多是这样。”
“但这正是我想表达的，我想告诉读者，看漫画，未必非得要追去那些疯狂的战斗和热血的台词，也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贴近生活，由一些家长里短组成，讲述……，嗯，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卢利继续说道：“小丸子是每个人身边都可能碰到的女孩儿，天真、顽皮、聪慧，又有一大堆的缺点……，这些话根本说服不了你们，是吗？”
对面的几个泥轰人微笑点头。卢利也为之莞尔：“这样吧，我们对赌吧。嗯，你们怎么操作我不管，你们可以减少刊登的篇幅、可以改一个作者名，不要以我的作品的名义把它发出去，也不让它和其他的作品一样，蹭这份热度；最前面的几期，就按照你们提出的，最高800日元每格的价格支付。两个月，也就是连载八期之后，我们来执行对赌协议，怎么样？”
“你想要什么条件？”
卢利认得这个家伙，他姓高木，是小学馆《周刊少年SUNDAY》杂志的副总编辑，位高权重，在小学馆这一次的团队中，是排名前三的存在，他的话，基本上就可以代表小学馆了。
“这样，8期之后，我们来看作品的排名，如果《樱桃小丸子》的排名进入前十位，以后的连载稿酬，你们要支付我要求的3倍，也就是3，900元每格；前五位，要支付5倍，前三名，要支付7倍。要是第一名，那很抱歉，就得要十倍啦！”
高木没有被他的价码吓到，笑吟吟的说道：“那如果达不到呢？”
“更简单了，这部作品以后的连载，全都按照800日元支付。”
“这不行！”高木立刻说道：“只对我们有惩罚条款吗？”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对我的惩罚性条款，与你们一样，不过是反着来，降低3倍、5倍、7倍和10倍，行不行？”
“可以。”高木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了。
卢利却还有意见：“高木桑，我们华夏人说，丑话说在前面，你别想用职业道德那一套来堵我的嘴，你想如何保证这一次对赌的公平？”
“你说呢？”
“这样吧，我们暂时搁置此事，寒假的时候，我会去香江，届时，我会寻找一位律师，专门跟进这件事，你认为可行吗？”
“寒假？贵国的寒假是几时？”
“一月初。”
“那怎么行？那不就是说，直到明年一月份之前，我们都不能连载这部作品了吗？”
“怕什么？我拿出来20部作品，你们各家一半，一部《樱桃小丸子》，还是你们不看好的，放到明年再连载，有什么关系？”
“呃，那好吧。不过这一点，只能作为补充条款，我们单独签署。”
这一次，卢利真诚的笑了，高木这家伙，是个人才啊！“好吧，没问题！”
签约被拒绝了，不知道是为什么，站内短信不给理由，弄得我有点无所适从了。我申请了三江和文以载道，还在等结果。如果都是坏消息，我准备到纵横去试试——先上传着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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