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踩滑板的歌
苏阳到医院的时候，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二叔，一股心酸之感汹涌而来。
看到苏阳来看他，苏阳的二叔很是高兴，面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虽然笑得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苏阳还记得自己被江工院录取的那晚，二叔来家里喝酒，所展露出的由衷的喜悦之感。
其实二叔和老苏的关系不算太好，时常还会有些矛盾，以前还为了老家的一块地的归属，差点打了起来。
可父辈之间的冲突，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对于后辈的关爱之情。就像苏阳堂哥跟人打架把人打住院了后不敢跟苏阳他二叔讲，偷偷告诉了老苏。老苏便连夜跑去医院，给人又是道歉又是赔钱的。
血脉相连的亲情，才是这世间最难割舍的情感。
回家的公交车上，苏阳想起了一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能到了苏阳二叔他们那个年龄，才会由衷的感觉到，平安健康，便是真。
……
苏阳晚上看手机相册的时候，看到了一张许薇的照片。
照片中的许薇穿着黑色的丝袜，没有穿鞋子，左脚微微翘起，对着镜子自拍，双腿修长而笔直，上身穿了一件高领的紧身毛衣，将许薇姣好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
这是两人在交往两个月后，在一次周末的聊天时，许薇问苏阳喜不喜欢女生穿丝袜。
苏阳随口说道：”何止喜欢啊，我还喜欢穿黑丝袜的女生。”
于是许薇便发了那张照片过来。苏阳在学校从没见过那般妖娆迷人的许薇，便将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苏阳看了几眼，很干脆地删掉了那张照片。他并没有存前任照片的习惯。既然分手，便不只要果断，更要断得干净。
许薇在他心目中，真的是个很容易患得患失的人，常常会因为一些微小的事情而感到不开心。显然苏阳并不是那种可以把人照顾到无微不至的男友。两人单从性格看起来，便不是那么的贴合。
苏阳觉得许薇跟他提出复合挺可笑的。因为觉得可笑，所以昨天苏阳对许薇态度极为的尖锐刻薄。
你要提出复合，起码得先跟你那男朋友分了再来提才比较合适吧。一只手攥紧着一个，另一只再去抓另一个。
看起来很聪明。但苏阳，讨厌这种聪明。
……
在上了三天的课以后，苏阳已经逐渐地从刚上大学的新鲜感跳脱出来。回归到了一种正常的状态。
既然状态正常了，感受便也就正常了。土木工程的专业课，确实是有些无趣枯燥。
苏阳常常在想，自己要不是基因比较优秀，光是高中花在数学和物理上的精力，就足以让他年少脱发白了头了。
然后大学又念了个与这两门课息息相关的专业，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其实他早该意识到自己在理科上的天赋是远不及文科的。在分文理科之前，很多人都认为苏阳是块学理科的料，大家都这么说，搞得苏阳自己也都这么觉得了，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
可他后来回想起过往，才意识到两点。一是他文科确实学得不错，在高二会考之前，他的历史和政治，还得过好几次年级第一；二是他理科确实学得不算太好，大家平常做的试卷，考得好的分数都差不相离，所以看不太出来。可有个小秘密是：他每次去参加数学或者是物理竞赛的时候，往往一张考卷会做的不到一半，最后只能瞎猜乱写。他没怎么跟人提过，便也就没什么人知晓。
学院的老师多数符合苏阳对于理工类高材生的认知，带着眼镜，扎着经典而不跳脱的头发，就算是化妆，也是化着淡淡的妆，不想做太引人注目的那个。
还有的就像识图老师林玲，总是面无表情，把头发全部扎起来，穿着宽松的牛仔裤和舒适的球鞋，戴着个素色镜框，这也是一种风格。
当然了，苏阳也是有碰到一个美女老师的，不过那人教的是公共课，不属于土建学院。
教思修课的苏玫，听说是研究生刚毕业一两年，看起来温婉清秀，讲课颇为生动有趣。至少苏阳是不怎么想翘这个老师的课的。
这学期的每周四下午是整个土建学院上体育课的时间，这是苏阳感兴趣的课程。
……
下午两多，517全体出动，前往距离学生宿舍楼有些距离的体育馆。
苏阳穿了一条宽松的黑色休闲布裤，鞋子是新百伦银黑色的款式，他是这个品牌鞋子的爱好者。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要下去体育馆的话，走的是不同的路。两拨人最终会在一个路口汇聚。
体育馆旁边的一个路口。苏阳看着从上坡路走下来的女生人群，熙熙攘攘。这些人长相，穿着，气质皆是大不相同，每个人都是一片独特的叶子，直要让人看花眼掉。如果此刻要让人在当中选一个一见钟情的人，恐怕是选不出来的。
当然了，土木工程专业的女生在当中占据的比例是极低的。几年前江工院将土木学院和建筑学院合并为土木建筑学院。所以土建学院当中也不乏一些女生比例蛮高的专业，比如风景园林，工程管理这些。
苏阳还是有点儿羡慕那些专业的男生的，但没有办法，谁会把所选专业的男女比例放在择校的优先考虑中呢。
……
体育馆中。在一位长得颇高，身材精瘦的男老师的指挥下，每个人去往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报名，名额有限，先到先得。最后剩下的，再统一调剂分配。
整个江工院的话苏阳不清楚，但单是看土建学院的足球氛围，显然不太浓厚。那边篮球六个班都快排满了，这边足球一个班的队伍，还稍微有点儿凑不齐。
陆陆续续地还有一些没得选的人加入了足球班。苏阳则是一开始就打算了要选足球班。他高中生涯经常运动的球类项目，一个是乒乓球，一个便是足球。
在相对而言打得比较少的乒乓球方面，苏阳可以算得上是个高手，属于那种在他所在的高中独孤求败，就算是学校的老师也没几个打得过他的存在；而经常踢的足球嘛，虽然苏阳不想承认，但确实挺业余的，带球动作十分粗糙，好在厚着脸踢了两年的前场，那临门一脚的脚法，勉强还算过得去。
张泽和王晓俊也跟着苏阳报了足球班，反正什么运动他俩都不感兴趣，还不如报个平时接触得比较少的呢。
你可以说苏阳有意留心，也可以说他无意中看见的，他注意到了陈韵清和张瑾婷报了篮球班。
苏阳脑子里浮现出了陈韵清身穿着科比24号球衣的美丽画面。
画面虽美，不过苏阳并不看重女生是否会打篮球，因为他本身是个实打实的篮球菜鸟。若是找了个擅长打篮球的女朋友，结果他只能天天眼睁睁看着女朋友去跟别的男生打球，那简直会让人自闭掉。
陈韵清一直都有在注意苏阳，譬如她挺希望苏阳跟她一起报同一个篮球班的，这样子两个人就能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她想要多了解一下苏阳，仅此而已。本来自从那日在云海山的事情之后，正常只要苏阳稍微主动一点点儿，比如说要个微信，或者平日里稍微主动找点话聊的话，两个人起码能在友谊这方面有所进展。
可惜的是，两个人都有点儿像矫情鬼。而陈韵清可能不太清楚一点，若是把这种想要却不说出口的人归类为矫情鬼的话，苏阳简直就是当中的鬼王。
……
足球老师姓郭，多数人都称呼他为郭教或者郭指导。第一堂课，把苏阳他们集合到了一起。屏幕上播放着一场足球比赛的录像。
苏阳平时会看一点足球比赛，多是看皇马巴萨的比赛，偶尔会看一下英超。关于现在播放着的德甲录像，他确实不太了解。不过其中一队是拜仁慕尼黑苏阳还是认得出的。这个队苏阳实在是没法不去了解，一是德国队号称日耳曼战车，声势如雷贯耳，其中的许多球员便是来自这个俱乐部；再是德国队别名男模队，苏阳的女同学里也是有一大票他们的迷妹的，一天天的朋友圈都在看她们刷什么托马斯穆勒，二娃等等的，苏阳看多了也就有了一些印象。
郭教随口问了一些有关于足球的规则，比如什么是角球，什么叫做越位等很基本的足球问题，苏阳也都懂。不过总有几个人抢着回答，似乎觉得懂得这些很出风头。
郭教借了个学生的手机，打开微信投屏到大屏幕上。
台下忽然闹腾了起来。原来是郭教不小心点开了那人的置顶聊天对象。
大概是和她女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前几天是不是紧张啊？”
那人回道“我是第一次，当然紧张了。”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那么快。”
然后那人回了一大串尴尬流汗的表情。
台下哄然大笑。
郭教本来绷着个脸，一下子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赶紧点掉：“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一群没女朋友的笑话人家有女朋友的。”
然后点开了面对面建群，催着大家赶紧加入。
虽然苏阳也笑了，但是他觉得郭教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个手机的主人，估计一段时间内都很难解释得清他到底有多快了。
苏阳忽然想起了一年前去接受兵检的一件趣事。到了一大帮男生脱光衣服给医生检查的那一关，一位同学在被检查后，医生大声地喊出了：“某某某皮包过长。”
这实在是件尴尬的事情，医生这一喊，本来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便变得人尽皆知。
导致苏阳后来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碰到那人的时候，冷不防的想起来这件事，差点没忍住问那人：“那个，怎么样了，去手术了没。”
……
陈韵清在篮球班所经历的流程大体同苏阳一样。在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后，一大帮男生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球，分散到了各个篮球场上。
只要一个篮球框，半场就能打3v3，而且节奏还很快，四个队轮着来估计都不是问题。而一个足球场，只能同时容纳两只队伍，节奏还很慢，往往30分钟都有可能进不了一颗球，分不了胜负。或许这也是篮球在国内大学的流行度，比足球高出不少的原因吧。
陈韵清和张瑾婷两个人轻溜地走掉，要去找个地方坐一会。
忽然一个男生拿着篮球，站在了陈韵清的面前。
“嗨，你们好，我们是一个班的。”
陈韵清和张瑾婷愣了一下，礼貌地回了句：“你好啊。”
那人身高184左右，刘海稍微有些长，头发戴着一个黑色的发带，穿着深蓝色色的护膝和一身公牛队乔丹的球衣，手上戴着个黑色的迈克护腕，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这一般是高手。
“要打篮球吗？我们可以一起啊？”那人开朗地笑了笑。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蔡成昊。”
蔡成昊虽然口中说的是你们，目光却是全聚集在了陈韵清的身上。更何况，想要正儿八经的打球的，哪里会找陈韵清这种看起来有些柔柔弱弱的女生呢。
来意已明。
陈韵清微微一笑：“可是，我不怎么会打诶。”
张瑾婷微微点了点头：“我也是。”
蔡成昊显然很有耐心：“我可以教你们啊？”
陈韵清正想拒绝，张瑾婷却忽然拉了拉她的手。
陈韵清大概也懂，她笑着道：“都可以啊。
张瑾婷笑容灿烂地点了点头：“好啊。”
蔡成昊便又拉了个他的同学，四人找了个场地便随意地投起了篮。
任谁都看得出蔡成昊他们的陪玩之意，十分明显。
刚结束了报名加群流程的苏阳跟室友们从体育馆二楼下来，从侧门走了出去。
他们准备去看一下报了篮球班的叶锦盛等人在干吗，顺带投几个篮也不错，反正现在还不能走。
张泽先看到了正在打球的陈韵清，指了指道：“还去哪呢，就去跟她们几个打了。”
蔡成昊轻松地运着球，快速上篮，当着陈韵清她们的面上演了一记单手灌篮。
引得旁边许多人都是哇的一声，张瑾婷哇的尤为明显，显然很是佩服。
张泽讷了半会儿：“我看他们人有点多，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
王晓俊大笑道：“阿泽，你又没比人家矮多少，怎么就怂了呢。”
张泽道：“我比你高我都怂了，怎么，你要上啊。”
王晓俊拍了拍苏阳的肩膀，乐呵道：“不敢不敢。”
苏阳当然也看到了那一记扣篮，这真是让他有些汗颜。
大家看起来都差不多高，可苏阳尽力一跃，却只能摸到篮板，连篮筐都碰不着，更别说扣篮了。
苏阳他们几个从陈韵清几人打篮球的球架旁经过。
苏阳想假装看不见陈韵清，直接走过去。
陈韵清刚好在认真地用双手运球，蔡成昊在旁边耐心的说着一些小技巧。陈韵清双手用力一投，虽然姿势不太好看，但是人绝美如画就已经够了。更何况还进了。
陈韵清有些开心的笑了出声，双手轻轻地鼓了几下掌。蔡成昊看到陈韵清明丽的笑容，也露出了灿烂笑容。
张瑾婷看了苏阳他们，清脆地叫道：“嗨，苏阳。”
“张泽，晓俊你们好。”
于是苏阳便不能再假装没看见，他转过头，刻意地挤出了个笑容，朝着张瑾婷挥了挥手：“Hi。”
陈韵清的目光正好对上了苏阳不经意间的目光。
一边是苏阳刻意的笑容，一边是蔡成昊和陈韵清同步且灿烂的笑容。
对比强烈。如果有人能将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恐怕也是能引发一波热烈的讨论的，例如：你看那个人，好像条狗啊。人家郎才女貌，哪容得你这，诶，这个没人要的小哥哥还挺帅的，一分钟内，把他的微博给我艾特出来等等。
陈韵清稍微侧过脸看了眼笑容灿烂的蔡成昊，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慢慢走掉的苏阳的背影。
她忽然不怎么想笑了。
几分钟后。陈韵清跟张瑾婷说了一下，便跟蔡成昊说道：“我们先不打了啊。拜拜。”
张瑾婷笑着对蔡成昊道：“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蔡成昊点了点头：“当然了，反正咱们一个体育班的。”
蔡成昊有点儿欲言又止，眼看陈韵清便要转身走掉了。
他稍微伸出了手，正欲开口。
张瑾婷忽然转过身来：“不然，加个微信吧？”
蔡成昊有些开心：“好啊。”他快速地跑去球场边上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韵清，我们也加一下吧。”蔡成昊把手机递到了陈韵清和张瑾婷的中间。
此时如果苏阳在场，定要吐槽道：“哇靠，你这臭不要脸的，才认识人家几分钟啊，你们很熟吗。就韵清韵清地叫。”
张瑾婷扫了一下蔡成昊的微信，边按手机边道：“韵清，加一下嘛，又没关系。”
蔡成昊表情诚恳地看着陈韵清。陈韵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道：“可以啊。但是我手机放寝室了，你拿过来我帮你输吧。”
陈韵清有些走神的原因是她忽然在想，如果苏阳有这蔡成昊九分之一的热情就好了。
……
下课后回寝室的路上。张泽大言不惭道：“你们几个，以后对我和苏阳，还有晓俊都要客气点。”
“我们哥三个如今选了足球，那将来就是中国足球的顶梁柱，依我看，等我们这学期跟着我们郭指导修炼一番，日后加入国家队，勇闯世界赛，捧回大力神杯，不在话下。”
王晓俊应和道：“没错没错。”
叶锦盛笑道：“可拉倒吧，阿泽和苏阳我就不说，你指定跑不快，还容易给人晃倒，待会倒在地上给人当球踢就不好了。”
王晓俊哈哈一笑，用他粗大的手掌要去捏叶锦盛瘦弱的身板，吓得叶锦盛赶紧跑掉。
苏阳道：“话不多说，以后我就是江州大空翼，晓俊是东南诺伊尔。”
林晓东问道：“那阿泽这个臭鱼烂虾呢？”
“他那么能耐，自然就是江户川柯南了，一球就能把墙壁踢得陷进去，布冯加诺伊尔并排站一起也顶不住。”
走到办公大楼前的广场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吸引了包括517寝室在内的许多人的目光。
那女的绑着双马尾，脚上穿了一双vans的经典款，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超短裤，上身是一条宽松却不怎么长的短袖。
她在玩滑板。随着她玩滑板的动作的起伏，短袖偶尔会被提上去，露出来纤细的腰肢。
而吸引到苏阳主要视线的，不只是她踩滑板时的酷炫之感，也因为那人有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比之以前苏阳全班公认的“长腿女神”许薇，无论在长度上还是比例上，都犹有过之。
沈跃道：“哇哦，这么漂亮的一双腿，不拿来支撑桁架用真是可惜了。”
张铭道：“怎么说？谁去要到那个女生的微信，我请他喝半个月的矿泉水。”
张泽边说边走，显然就是随口一说。
苏阳道：“我要天天喝景田的。”
张铭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真有人应战，他乐呵道：“没问题啊，小苏哥。”
叶锦盛喔呼了一声，显然很是期待。
苏阳轻轻抹了抹鼻子，便朝那妹子走了过去。
沈跃看到苏阳坚定不移的背影，笑了出来：“咱们苏哥，这是要去挡核弹吧，怎么有种一往无前虎山行的感觉。”
张铭双手合十：“建筑之神伊莫顿，保佑这是一个无比高冷的女生吧。”
江盈歌提着滑板，正要回寝室。
她侧着头看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觉得拿着自己滑板的影子实在是酷炫，就像是神话中的女斗神一样。
影子在地上随着江盈歌的脚步而动。然后影子便撞到了另一个影子。
影子怎么会撞到影子呢？江盈歌嘴巴张得大大的，抬起了头。
然后江盈歌便撞到了苏阳身上。
江盈歌叫了一声，后退了一下，赶紧说道：“抱歉抱歉。”
她以为是自己不看路撞到了别人。
她挪了一下，想要走掉。于是苏阳也轻轻挪了一下，挡住了她。她再往旁边走了一下，苏阳便也跟着走了一下。
“这位同学，请问有什么事？”
苏阳脸色淡然，道：“那个，你这双鞋子跟我昨天丢的那双一模一样。”
江盈歌于是正视着苏阳，然后低头看了一下他的脚，道：“所以呢？你不会是说我偷了你的鞋来穿吧？”
苏阳微一挑眉道：“我有点儿怀疑。”
如果张泽知道苏阳是这样子搭讪女生的，只怕是要当场笑得在地上打滚。
江盈歌觉得很想笑，但同时她也很无语：“同学，我这双鞋36码，你觉得你能穿得下吗？”
苏阳很认真地看着江盈歌，让江盈歌生出了两种感觉，要么是这个看起来斯文俊逸的人是个变态，要么就是自己的脸上写了字。
苏阳道：“昨天下了雨，大概是被你穿出门所以缩水了。”
江盈歌把滑板放在地上，拿出手机照了一下，显然她脸上没有字。
她一下子想到了最近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人，有那种双马尾控的癖好。
她赶紧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想干么？”
苏阳自己也有点儿憋不住了，他微微一笑：“学姐，可不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
江盈歌看了一眼微笑的苏阳，还在想这个笑起来还蛮好看的人为什么是个变态。
她拍了拍胸口道：“我天，想要加姐的微信就直说吗，你这么绕，吓了我一跳。”
苏阳摆了一下手，：“那就是行喽，谢谢学姐。”
江盈歌注意到了不远处看戏看得很明显的517众人，便晓得苏阳恐怕是跟人打了赌或者玩游戏输了之类的。
“不行，不加，再见。”
“为什么学姐。”
江盈歌白了一眼道：“你都不认识我就叫我学姐，我看起来很老吗？”
苏阳简直要吐血：我大一的肯定不能叫你学妹，再者看你刚刚踩滑板踩得那么惬意，又不像是刚入学的新生，我叫了你学姐。你没有否认，那你明显是学姐，那我不叫你学姐叫你什么呢。
苏阳一时竟卡壳住了。
江盈歌看了他两眼，绕开了苏阳。
滑板还在地上没拿，于是江盈歌回头。
滑板被苏阳拿在手上，苏阳道：“你。你这滑板好重啊，我帮你提回宿舍，你再决定给不给我微信，行吧？”
既然不能称呼学姐，那只能叫“你了。”只是此情此景，这个“你”字用得就很僵硬。
江盈歌本来有些气呼呼地看着苏阳，脸上却憋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赶紧转过头去：“好啊，反正我不会给你的。”
张泽一看江盈歌手机只拿出来了几秒钟，便觉得苏阳没戏了，这会儿又看到苏阳霸着人家的滑板不还：“太没水准了，怎么还抢别人东西，不可取，不可取。”
江盈歌起步快速地走着，双马尾便随着她轻盈的脚步微微晃动。
苏阳赶紧跟上。
走到张泽他们附近的时候，苏阳得意的挑了挑眉，笑容，略有些，贱。
517一群人直接瞪大了嘴巴，惊呆了，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江盈歌停了一下，回头对苏阳道：“可不可以走快点？”
苏阳收起得意的笑容，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嘞，小姐姐。”
张泽直接把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摘了下来，摔在地上：“牛bi，真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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