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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果果的能力


  酒店高层,一间带阳台的豪华套房中。

  刚洗过澡的果果,一身清爽地穿着一件下摆垂到膝盖的衬衣,坐在沙发上呼噜噜吃着热得正好的八宝粥。

  琪琪蹲在沙发扶手上,捧着一块蔫蔫的胡萝卜,咔嚓咔嚓吃得挺香。

  果果的粉红色小裙子,被阿青洗净了晾在阳台上。那只脏兮兮的兔偶背包,也被阿青洗得焕然一新,与裙子晾在一起。

  背包里唯一的物件,果果最珍爱的“宝贝”,此刻正被王铮捧在手上,慢慢翻动着。

  那是一本小相薄。

  里面有数十张记载了果果成长过程的照片。从她婴儿时代起,一直到灾难发生前。

  每一张照片中,都有一对笑容灿烂的年轻夫妻,满脸宠溺地陪伴着每个时期的小女孩。

  男人高大英俊,女人温婉清秀。照片中的小女孩,也是粉嘟嘟肉乎乎透着可爱。

  这本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只可惜,一切都已被灾难摧毁。

  王铮默默合上相薄,轻轻放在茶几上。

  已经吃完粥的果果,马上飞快地抓过相册,紧紧地捧在胸前,本来因终于吃饱了肚子,而满是幸福的小脸上,又有了些哭意。

  “果果。”王铮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琪琪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果然一下就被王铮转移了注意:“琪琪自己出来找吃的,听到了枪声,就钻进酒店里查看,就看到哥哥和姐姐啦!”

  王铮眉头微微一扬:“听到枪声?这样的细节,琪琪也能告诉你?”

  “是呀!”果果小脸上满是小孩子特有的得意与炫耀:“琪琪很聪明的,懂很多东西。无论它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能告诉我的。”

  “哦?”王铮微微一笑,又问:“那究竟是琪琪会说话呢,还是你能听懂琪琪的叫声?”

  “嗯……”

  果果想了一会儿,双手比划着,颇有些辞不达意地解释道:“我和琪琪说话……不是那种‘说话’,是,是……嗯……”

  她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小脸涨得通红,眼里也满是焦躁。

  “别急,慢慢说。”王铮笑着安慰。

  看着王铮那温暖柔和的笑容,果果焦躁的情绪渐渐平伏,皱着小脸想了一阵,慢慢说道:“我和琪琪说话时……会有东西,从我这里……”

  她手指头点着自己的眉心:“就是这里。会有东西从这里钻出来,再钻进琪琪脑袋瓜里,然后它看到的、听到的,我就全知道啦!我们就是这么‘说话’的。”

  “嗯?”王铮微微一怔,“有东西从眉心钻出来,钻进琪琪的脑袋瓜里?难道是……”

  作为一个饱受网络时代海量信息洗礼的年轻人,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最为符合果果描述的一种可能:

  “精神力么?果果是用精神力,与琪琪沟通交流的?琪琪看上去毫无进化迹象,却那么聪明通灵,难道正是因为常被果果以精神力沟通交流,被动提升了智力?”

  一念至此,王铮不禁又问:“果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和琪琪‘说话’的?”

  “就是从那天以后……”

  果果小脸上闪过一抹黯然:“那天晚上起了雾,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做了好多奇怪的梦。第二天起来,就能和琪琪说话啦。刚开始,还只能知道它看到的、听到的一点点东西。越往后,知道的就越多。现在,我已经差不多能知道所有它看到的、听到的东西了。琪琪也变得越来越聪明,我想告诉它什么,它也都能明白呢。”

  “起雾之后吗……”

  听果果这么一说,王铮已心中有数。

  果果这小丫头,也是一个超凡进化者。只是她进化的方向,与杜菲菲、铁将军截然不同,并非体魄方面的进化,而是进化了精神力。

  一念至此,王铮又问:“果果,你能用这种和琪琪‘说话’的方式,与别人说话吗?嗯,就是用从你眉心钻出来的东西,钻进别人脑子里,知道别人的想法?”

  “这个我不知道。”果果摇了摇脑袋:“没有试过呢。”

  说到这里,她颇有些委屈地说:“大人们都不相信我能和琪琪说话。他们老是笑话我,说我装模作样。可我真的没有装,真的能和琪琪说话呢。哥哥,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王铮肯定地点了点头,郑重道:“青姐姐也相信你的。”

  果果顿时开心地笑了:“哥哥你真好。”

  王铮也笑着说道:“那些不相信你的大人们,都是些没脑子的蠢货,不用在乎他们的看法。对了果果,你能不能试着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说话?”

  “好呀!”果果脆生生地应下,挺直腰背,瞪大两眼,直视王铮。

  并没有任何异状。

  即使以王铮超凡敏锐的目力,也没看到有任何实质的存在,从果果眉心里钻出来。

  不过,虽没有肉眼可见的异状出现,但王铮脑海之中,蓦然响起了一声模模糊糊,仿佛远在天边的呼唤:“哥哥……哥哥……听到……说……么……”

  “声音”太过模糊微弱,即使王铮极力专注,也只能在脑海之中勉强“听到”。

  很快,声音便消失了,果果满头是汗地坐回沙发,颇有些疲备地说道:“不行啦!哥哥你的脑子和琪琪不一样,太大太大啦。琪琪脑子,就是个小池塘,一眼就能看清。哥哥的脑子,就好像大海,果果什么都看不到呢!”

  王铮笑道:“但是哥哥已经听到了果果的声音。”

  “是么?”果果惊喜地瞪大双眼:“哥哥真的听到了吗?”

  “是啊。”王铮肯定地说道:“听到你在叫我呢。”

  “嘿嘿……”果果开心地笑了。

  王铮也是笑着,心里琢磨:“精神力还不够强大,只能看清琪琪这种脑容量极小,思维简单的小动物的想法吗?想用精神力在极近距离与人类沟通,都还有些困难,看清人脑子里的想法,就更不可能了……”

  果果的能力虽然目前还很微弱,但从杜菲菲、铁将军的情况看来,果果必然也能不断地成长下去,未来究竟能达到什么高度,目前还难以定论。

  不过王铮收留果果,倒并不是因为看重果果的能力。

  他只是想收留这个勇敢而又坚强的可怜小女孩,于是就那么做了。

  他大王铮,拯救不了全世界,难道还拯救不了一个小小女孩么?

  至于果果的特殊能力,只是锦上添花。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这时,果果忽然期期艾艾说道:“哥哥,那个,还有吃的吗?我,我好像又饿了……”

  瞧着她怯生生的小模样儿,王铮莞尔一笑,“吃的多的是。不过啊,你饿了好些日子,一顿吃得太多,会肚子痛的。再歇一会儿,嗯,一个小时,再过一个小时,哥哥给你煮面条。”

  “好的。”果果懂事地点了点头,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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