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念能力
心惊胆战地到了校长室，米兰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
她轻轻推开，然后礼貌地带上了门，校长室里面窗净几明，给人一种很舒畅的感觉。房间右边是一个很大的书架，里面摆着形形色色的书籍，左边是一张工作台，后面坐着的便是斯兰特大学最有名的人物——艾尔·斯兰特。
这个人几乎是斯兰特大学的灵魂人物，不仅仅是学校的创办者，同时他在科学上的成就也很令人瞩目，但是神秘的他基本没有在公众露过面，就连开学时的入学演讲都是副校长代替的。在此之前，米兰对这位校长也是十分尊敬的，无论是作为学生，还是作为学者。面前的人让米兰暗暗惊讶，因为这位人物少说也有七八十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身白净的衬衫，一头略略花白的中长发，给人的感觉至多五十来岁。
“校长好。”米兰鞠了个躬。
“米兰·克拉克是吧？”校长温和地笑笑，“请坐。”
虽然对方给人的是个很和蔼的形象，但米兰总觉得校长大人自带一种压迫感，就和…伊路米一样，果然是气场强大吧。
“米兰，听说你想参加明年五月的环球科技竞赛？”
“嗯…”为什么这事儿连校长都知道了……难道是爸爸走后门的事情被校长知道了？米兰顿时有点坐立不安。
“你的论文写得很出色，所以审核小组的人决定破格录取你。”校长缓缓地喝了一口茶，盯着米兰道，“我也看了你的论文……”
米兰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
“哈哈。”校长突然笑了，“不用这么紧张，录取的事情不会更改。只是，我对你的论文很感兴趣…你是怎么想到研究液态矿石的？”
米兰是一个不太会说慌的孩子，尤其在崇拜的校长大人面前，她不禁老实地说道：“是为了做实验。”
“实验？”斯兰特感兴趣地推了推眼镜。
米兰此刻完全忘记了父亲的嘱咐，一五一十地把她的研究成果说了出来，包括她研制出的空间传输装置，包括她对生命能量的发现。
校长越听越觉得惊讶，直到米兰提到了生命能量，突然眯起眼睛，难得收起了笑容，问道：“你说你发现了一种生命能量？”
米兰点点头，说：“嗯，这种能量很神奇，我以前从未想过人生上可以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原本我的空间传输装置是不可能成功的，可是这种力量的存在让创造高维度空间成为了可能，就像是粒子对撞才可能产生的能量…”米兰越说越兴奋，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个寻宝者挖到了宝藏一般。
艾尔校长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我以前也从未想过，一个普通人能将念研究到这个地步……托马斯说你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终是低估了你。”
“念？”伊路米也提到过这个字眼。
“就是你所说的生命能量。”
“校长也知道这种能量？”米兰很惊讶，她还以为自己是第一发现者呢，原来早就有人知道了……“那为何网上和书籍上都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载呢？”
“念的记载都被封存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它太过危险了，只有特殊的人才有权限接触。”
米兰想了一下，也表示认同地点点头，这种能量就像黑洞，一不小心，很可能会失控而被反噬。
艾尔看着眼前14岁的女孩，有些犹豫，因为一旦接触了念，就意味着这个女孩生活的世界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这样真得好吗？可是斯兰特有预感，这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女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自己研究出一套比他们这些念能力者还要深刻的念的理论，到时候，不知道念的她是不是会更加危险呢？
想到这里，艾尔还是狠下心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白纸，又从笔筒里拿出一支水笔，写个一个‘念’字。
“下面我来和你介绍一下念的知识。”
“真的？！”米兰睁大了眼睛，兴奋地问。
“所谓念，就是自由操控生命体内存在的灵气，也就是你发现的生命能量。”艾尔又在“念”的下面并排地写下“缠”、“绝”、“练”、“发”四个字，“这四个字也称为四大行，合称为念。是基础中的基础。”
米兰本来以为校长会同她说关于这种生命能量的知识，可是却发现他是在教她这种能量的使用方式，对于这个米兰却没什么兴趣。“那个…校长…我…”
“米兰。”知道米兰想说什么的艾尔放下笔，郑重地对她说，“你也许很想知道，这种生命能量的起源与产生，但是至今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我也不例外。我相信也许某一天你能够更深入地发现这种能量的奥秘。不过，米兰，我今天想对你说的这些，关乎性命，所以你必须听下去，不仅要听下去，还要牢牢地记住。”
米兰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她赶紧坐好，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等着艾尔校长继续说。
艾尔被米兰这种认真听课的样子逗笑了，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学习念的孩子，难道她还想对着笔记复习吗？
艾尔微微站起来，拿起一张小纸片，道：“你觉得这张纸片能穿过那边的窗户吗？”
米兰向右边的窗户望去，加厚的双层钢化玻璃，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啊。
“怎么可能…”话音未落，米兰只听耳边“咻”地一声，她望向的窗户上便出现了一个细痕。米兰张着嘴巴，跑过去，细缝的长度和宽度，正好和刚刚校长手上的纸一样，这……怎么可能？
“这…不科学？！”
“米兰。”艾尔笑着说，“人类所谓的科学，不是试图用我们狭隘的认知去理解自然，而仅仅是发现并运用自然所给予我们的。”
米兰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在企图用自己的理论去理解世界，突然如醍醐灌顶般认识到校长说这些的意思，随即虚心地问道：“校长，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艾尔对这样一点就透的学生感到非常满意，说：“用念。”他又随手拿起一张纸，然后米兰就看到那张微微垂下的纸片，缓缓地伸直。
艾尔随手将那张纸片向下一挥，那张实木桌子就像豆腐一样，一个角就这么简单被切掉了。
刚刚纸片飞得太快米兰对此感触还不深，但是当她亲眼看见一张纸把桌角切掉的时候，她恍然觉得她崩塌的世界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就是念的运用。这种生命能量远比你想象得要强大。”艾尔再次拿出那张写着四大行的纸，说，“刚刚你看到的就是‘发’的一种，这种能力要求对自己的生命能量进行自由的操纵和运用。所谓‘缠’，是使全身到处流窜的能量趋于稳定形成一个自然的保护膜，在面对他人的念的时候，能进行抵御。‘练’的话，便是将体内的能量一齐向外发出，释放出比平时更多的能量。而‘绝’则正好相反，就是收紧并隔绝全身的能量和气息。”
艾尔双手交握拖住下巴，然后看似温和地笑着看向米兰。
渐渐，米兰觉得一阵强大的压迫感从前方传来，她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一股发自骨髓的恐惧感席卷全身，道：“校长…我有在认真听…你生什么气啊？”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艾尔收回浑身的气，说，“我只是在演示‘练’。你感觉到了吧？”
“啊？你是说刚刚的感觉是因为你在演示‘练’的缘故？”米兰一直知道有气场这么一说，但那不过是人的一种模糊的感觉，原本对于这种模糊的说法米兰一向是不置可否的，不过今天突然有人告诉她，原来气场是因为这种生命能量的缘故，这让米兰又兴奋了起来。
“我只是想让你直观地感受一下这种能量。事实上，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生命能量，只是能掌握并控制这种能量的人则是少之又少，所以被普通人称为超能力者、仙人、超人的都有。说起来，米兰你是怎么发现这种能量的？”
“就是之前在做空间传输的实验嘛…然后在计算的过程中发现需要极大的非破坏性能量来扭曲空间，我就一直在寻找有关能量的产生方式，也做了不少实验…有一次实验操作失误，却不小心发现有一种能量可以从我的身体里面发出……”米兰有些赧然。
艾尔听完觉得心惊不已…究竟是怎样的实验失误啊……不过，这意味着…
“你已经学会控制这种能量了？！”为什么他一点也没看出来？一般掌握了念的能力者，平时都会下意识地保持着念存在着的状态。
他把米兰拉过来，用“发”检查了一下她，发现她真得已经开过了精孔。
“…我似乎只会放出…”
艾尔目瞪口呆地望着米兰，缓过来后突然扶额大笑，道：“天啊，这真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了…在实验中发现了念，没有学会缠，直接学会了‘练’，这样的你居然还活着站在了这里…太有意思了！”
米兰感觉自己像是猴子一样被观察着，浑身觉得不自在。
“这样的话…‘缠’你以后慢慢再学，先来测测你的念系吧。”艾尔激动地跑到校长室自带的卫生间，用玻璃杯盛了一杯水，然后在水上放了一张纸片。
然后他又拿出一张纸，在中心画了一个六角形，中间写了一个大大的“发”字。
“你既然已经掌握了‘练’，那么接下来就是‘发’了。念能力根据人本身会有不同的区别，人们根据不同的念，将念能力分为了六个系别。”
艾尔沿着六边形，分别写下“强化系”、“变化系”、“具现化系”、“特质系”、“操作系”和“放出系”。
“由于每个人资质、性格和成长环境不同，所属的系也不相同。人们可以轻易练成所属系的念能力，而非所属系的念能力则不易修得。下面我要给你测试一下，你所属的系别是什么，然后根据你的系别再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咦？怎么测试？要做心理测试题吗？”
艾尔校长觉得米兰在某些方面的情商真的很低……“‘水见式’，这是我朋友发明的很实用的方法。”
艾尔抓过米兰的手，放到了那个玻璃杯旁边，说：“你试着对这个杯子发动‘练’，就是放出那种生命能量，释放地越多越好。根据水的变化就能区分不同的资质。”
这么神奇…米兰闻言照做，闭上眼睛开始释放那种能量。
“好了。”
米兰把手拿开以后疑惑地问：“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艾尔摸摸下巴暗想，没想到米兰是变化系，看不出来嘛，然后笑眯眯地说：“你尝尝水的味道。”
米兰有些疑惑地沾了点水，尝了尝，道：“不就是普通的白开水嘛…”
“咦？”艾尔瞪大了眼睛，也沾了点水尝了尝，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杯子和上面的叶子，道，“真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啊。”
艾尔想了一下之前米兰的练，照理来说这个孩子应该很有天赋才对，难道是因为没有学缠的原因？他需要好好观察一下。
斯兰特骨子里也和米兰一样有着狂热的科研精神，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科学家一个学者，其次才是猎人。
米兰觉得自己在校长眼中像一只小白鼠，又是一阵哆嗦。
“嗯，这个原因我再看看，不过你的基础十分不扎实。还是先从最基础的缠开始学起吧，除此之外，体能训练也要跟上才行。以后每天下午和晚上都要来我这里报道哦。”
“啊…不行！”米兰一开始一直处于一头雾水的情况，听到下午要报道突然下意识地喊道，“我要打工……”
艾尔微微眯起眼睛，米兰这才反应过来，其实斯兰特大学是不允许学生在外面兼职打工的，尤其还是上课时间...
完了，被校长大人直接抓包。
“对不起校长！”米兰瞄了一眼校长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在哪里打工？”
“弗洛琪…”
“做什么？”
“点心师……”
弗洛琪的点心师啊…之前好像听门淇说过她暂时也在那里帮忙，艾尔摸摸下巴，觉得这样也不错，笑眯眯地道：“那你去吧。”
咦？米兰惊讶地抬头，道：“…可以吗？”
“嗯，去吧。”
米兰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很和蔼的校长实则狡猾异常，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管怎样，她都已经预支了薪水，校长能允许那当然是最好了。
艾尔看着米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拿起桌边的电话，快速地拨了一个号：
“喂，尼特罗，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情……嗯…很可怕的小姑娘哦…哦…还有，替我转告门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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