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测试效果
此时的司马固，正凝望着训练场中的士兵察看训练情况。
“哈喽，司马将军，好久不见了。”消失了好几天的王靖不知道又从那里冒了出来，在司马固面前讪笑着，对于这个不苟言笑的人，实际上王靖每次看到他也和校场其他军士一样，心里也有点发憷。
司马固看到王靖，只是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训练场。
对于司马固的冷淡表现，王靖早就习惯了，他走到司马固面前，扒在他耳边小声的说“老铁，我带来点新鲜的东西，需要几个人配合一下，你答应人家好不好嘛！”
司马固的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一只乌鸦，在自己头上不停的盘旋着，发出难听的“哇~哇~”声，
老铁？这样怪异的称号也就这位王大人能够想得起来，
其实司马固对王靖人还是有些好感的，原本荒凉的CD府最近让这个家伙折腾的越来越热闹，自己所在的新军待遇，也拜这个家伙所赐，而且他现在如此优厚的待遇，远远高出了宋朝其他同级别将领的待遇，这都要感谢面前这位不着调的家伙。
若是王靖能够正经一点，哪怕稍微能够正常一点，可能他也就勉强能够接受了。
司马固命令一个十人队暂停训练，按照王靖的要求，在他们面前已经摆放好一把造型新颖的纹车弩。
这几个被选出来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王靖到底想搞出什么名堂。
王靖朝地上的纹车弩撅了撅嘴，又朝这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这里是十字准星，你看前面目标时候，在距离目标一百步，把准星调到这个位置上，在目标三百步的时候，把准星调到这个位置……”
“这个……就是发射开关，一勾它就发射去了。”
“对，就是这样，会上膛了吧，怎么样很简单吧。”
“靠，别对准我，你大爷啊，你想要老子命啊。”
……
经过王靖一段口干舌燥的解说，这几个士兵总算半明白不懂的了解了面前的这个纹车弩大概使用方法。
“司马将军，让你的士兵都停下来，一起见证一下这个伟大的时刻吧！”王靖得意的笑着。
司马固点了点头，下达命令后，训练场内的新军很快集结起来，排列整齐，将陪伴了他们几个月的圆木放在了脚下。
原本喧闹的训练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突然变得毫无声息，几千名新军士兵静静的站着，一片萧杀之气在上空弥漫。
能够这些普通人短时期内训练成这样的素质，司马固的能力可见一斑。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王靖和抽选出来的十个士兵，以及面前的那把纹车弩。
王靖略微扫视了一眼众人，转身对着司马固说“司马将军，请派人在四百步放个靶子。”
“来人，在一百步处放一个靶子。”司马固点头答应。
“老铁，是四百步，不是一百步。”王靖强调了一遍。
“四百步？”司马固疑惑的朝王靖望去，后者一脸的轻松。
“好吧，在四百步放一个靶子。”
司马固还记得自己以前在皇城司校场时，箭靶都是一百步，能够放到二百步的箭靶已经很少了，那都是给那些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准备的。
原因很简单，距离超过五十步，弓箭就已经失去了准度，超过二百步，就已经失去了杀伤力，连最低等的牛皮纸都穿不破。
弓箭手的实际攻击范围只有五十步到一百五十步，这样短的距离，骑兵几个呼吸之间就赶到了，这也正是宋朝军队始终无法与那些游牧民族在平原决战的最根本原因。
只有在高大的城墙上，以及一些崎岖的山林中作战，弓箭手才会发挥一点的作用。
虽然城墙上放置的八牛弩能够做到八百步，但怎么看都不觉得面前这个小小的纹车弩能够做到这一点。
四百步，就算八牛弩能够很轻易的射到，但是却并不能保证准度，难道说，面前的这位家伙已经自大到如此无药可救的地步了？特意要跑到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这个靶子好像有点大啊？”王靖皱了皱眉头，远处的靶子明显要比一百步的靶子要大许多，显然四百步的箭靶和一百步的箭靶规格大上不少，这样看来，王靖之前想象的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场面势必要有所降低，艾玛好遗憾。
远处士兵已经举起了旗帜，示意准备完毕，
“射击准备。”
十位士兵中走出四人，在听到口令后有些生涩的上好箭匣，然后把箭弦上好，三排箭槽之中，最中间的箭槽已经上好箭支，另外二侧的箭槽则是空空如也，三支箭槽的设计是用来面对大规模作战的散射，单纯精度还只能依靠中间的箭槽。
“方位标定，四百步。”
士兵们按王靖之前教过的，有些生疏的将前面准星修正放到了四百步的刻槽上面。
“准备……”刚修正完，就听到王靖再次下达了命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的四个士兵操作的新型纹车弩上面了。
重达三十四斤的纹车弩，底座被两名士兵牢牢固定住，周围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王靖最后一道命令
“目标，前方四百米，预备！放！”王靖话音刚落，“唆……”
从纹车弩中发射出去的箭矢发出沉闷的“嗡嗡”的破空声。
“蓬”
那支箭准确的命中了，不，应该说是穿过了四百步的那个箭靶，又飞行了一段距离才插到地上。
竟然……穿过去了？
不但在场的所有士兵惊呆了，就连一贯沉稳的司马固也满脸的惊诧。
去他娘的步兵防守理论，去他奶奶的骑兵冲锋攻击学说，去他大爷的弓箭手弱势详解……
以前在司马固在军营里听到的所有经验之谈，全部都被眼前纹车弩营造的效果完爆了。
试想一下，四百步外精准命中目标，而且穿透力如此之强，再按照每二十息发射一次，三支箭来看，如果能有配置这样可怕战弩的一万名士兵，那将会有多么可怕啊。
一万人可以装备二千五百支纹车弩，以这种四百步有效射程的纹车弩全覆盖的打击下，即便对方骑兵能够在十息之内冲过来，第一波也会有近万支箭发射出去，这种密集的饱和箭矢雨攻击，绝对会对对方骑兵来讲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虽然可能只有机会发射出一波，但那就足够了。
什么战阵队形，什么侧翼掩护，在这种强力的箭矢雨覆盖下，神马都是浮云啊。
司马固面部的表情渐渐由惊诧变为激动，此时，若这种纹车弩能够装备他的新军的话，战斗力绝对会上好几个台阶。
拥有这样装备的军队，就算是让一头猪带领，那也必将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司马固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旁边那个面带微笑向士兵们挥手致意的王靖，他知道这可恶的家伙对自己刚刚营造的效果很满意，然而他从心底上却不得不佩服对方。
这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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